第四章被修改的旅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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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就要跳舞。
他們打開調頻臺,聽到夜午裡王菲飄忽的聲音:“誰說愛人就該愛他的靈魂。是不是不管愛上什麼人,都要求一個天長地久的安穩,哎哎哎——我不要安穩。哎哎哎——我不怕沉淪——”他們赤足在地毯上慢慢移動腳步,身體依偎在一起,那一刻,喬伊真的有了動,這場突然而來的瘟疫,將她放進這個男人懷裡,他喜歡她,為她費盡心機,甚至修改了旅行時間,讓飛機無限延期。他想盡一切辦法,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張曉光。”
“嗯?”
“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有計劃的?”
“你說呢?”他將她越抱越緊,緊得無法呼。然後他把她放到上,他站立著,燈光將他的影子映到了牆上,晃動不已。
喬伊微閉著眼睛,享受著巨大的來自身體上方的衝擊。這幾天,他們用劇烈磨擦身體的辦法來驅趕恐懼,那種時刻,恐懼好像真的不存在了,他們進入了官的世界,體的馨香取代了一切。他真是一個強盛的男子,每天都要來好幾次,喬伊在這方面沒什麼見識,她以前是個工作狂,全部心思都用在電視節目上,關於男人想得不多,跟男朋友也是聚少離多,她朋友是個生意人,忙得要死,做事總是在趕時間,喬伊是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自然也是個大忙人,他們兩個都忙一塊兒了,有時連做愛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幹到一半其中一個人就被電話叫走了,剩下的另一個被拋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一個人熬到後半夜。
喬伊以前不知道,一個女人缺乏那方面的滋潤也會失眠的。這是她跟張曉光聊天時,張曉光告訴她的。喬伊很喜歡做愛之後兩人相擁耳語,貼著冰涼的略帶水珠的身體,說著別人聽不到的悄悄話,那真是一種享受。
張曉光點起一支菸。
藍紫的煙霧很快就像一朵漂亮的蘑菇雲,升起在他們中間。張曉光問喬伊,要不要也來一支。喬伊作了一個調皮的表情,說:“好啊”張曉光並沒有真的給她香菸,而是談起他今後的打算。他說他很快就要調到部裡去了,他不會在電視臺呆一輩子的,他的理想是走仕途,他是很適合從政的。
喬伊說:“可電視臺是很多人都羨慕的工作呀。”
“羨慕歸羨慕,但所謂人各有志,有的工作適合這個人,但不一定適合另一個人,而且人的志向從來就有高低遠近之分,有人只看到眼前利益,有人把金錢看得過重,這些都不利於一個人的發展。不過你跟我不一樣,主持人是個好職業,如果你有才能,本不用費什麼勁兒。”
“但我還是覺得費勁的。”
“哎,跟我這兒你就別謙虛了,這兒只有咱們倆,又沒別人,說點赤的話沒關係,大話,假話,狂話,瘋話,統統都沒關係,說吧說吧。”
“那——我想把《喬伊秀》搞成中國最的電視節目。”
“它已經是最的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喬伊很認真地撐起身子來問張曉光。
張曉光將她重新摟進懷裡“真的。”又問:“我怎麼樣啊?”
“厲害。”
“睡吧?”
“睡不著啊,你再陪我說會兒話吧?”
“你跟你男朋友——你們——”喬伊說:“我們不錯,都快結婚了。”
“噢。”他這一聲“噢”裡復含了相當多的內容,喬伊知道他想談什麼。沉默片刻,他把他的想法說了,他說他是認真的,既然現在他倆已經這樣了,就不能迴避這個問題,他希望喬伊在回北京之前能做個決定。
“跟我還是跟他,由你來決定”
“我現在決定不了,你別我好嗎?”他沉默著,什麼也沒說。
搖擺的身體面臨抉擇的喬伊,早餐時聽到回北京的消息,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小夏則高興得手舞足蹈,趙楷在一旁悄悄拉住她的手。喬伊看得出來,趙楷是真的喜歡小夏,才會對她這麼有耐心的。
五顏六的早點堆在盤子裡,喬伊卻沒有一點食慾。看見他們三個人興奮地邊吃邊聊,她越發覺得有壓力。喬伊叫人倒了一杯濃咖啡,她覺得她此刻的心情就像這杯咖啡,又苦,又濃,同時還泛著縷縷香氣。
趙楷對小夏說:“在回北京之前,你就別到處亂跑了,回頭又找不著你了。”小夏親暱地瞥了他一眼,說:“我哪兒亂跑了。”上午,四個人一起到街上去玩,由於“白瘟疫”的原故,雲南的旅遊業受到影響,街上的外地遊客已經很少了。雲南省雖然至今還沒發現一例病人,但也有人上街的時候開始戴口罩了。喬伊他們被困在雲南這段時間,不知道北京的具體情況,只是聽說現在北京人人都戴著一個碩大的白口罩,走到哪兒都戴著,就連接吻也戴著。
這世界到底怎麼啦?
“恐怖大王從天而降。”趙楷手裡拿著的一本書,是他來到雲南之後才買的《消失的地平線》。這是一本關於西藏的名著,小說的封面上赫然寫著一行白的字:“尋找理想國香格里拉的神奇之旅”趙楷說:“咱們本來是尋找理想國的神奇之旅,現在變成了躲避瘟疫的神奇之旅。”在這裡,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不受歡的人,他們的北京口音使得當地人害怕。小夏在一家牛仔專賣店裡看中一條牛仔褲,但小姐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就是不給她拿那條褲子。小夏差一點跟那女孩吵起來,是趙楷把她們拉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