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八章消息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他一邊吻她一邊摘掉墨鏡、書包,把手機扔到上,這一切都是在他與喬伊接吻的同時做的。他解開襯衫紐扣,把喬伊的臉按在他赤口。喬伊在聞到他的體香的同時,也知道今天什麼話也談不成了。

他們很快踉蹌著摟抱著倒到上去。他看到她躺在繪滿水果的單上,眼睛微閉著,口凸起在空氣裡,像兩個即將噴發的火山。

查找孩子的下落冷大夫走在通往病案室的路上,病案室裡堆著一些舊資料,如果運氣好的話,在那裡可以查到部分陳年的舊病歷。那條路十分冷清,看不到一個醫生和護士,更看不到病人。這家醫院的內部結構他不,算上上次來找安小慧,他一共才來過兩次。

病案室在醫院主樓後面的單獨一幢小樓裡。

安小慧在電話裡遙控他“往前走…一直往前,向右…對向右,再往前,對,往前。出了前面那個門,沿著花園裡的小路一直朝東走。”

“朝東走?”

“啊,對呀。你知道哪兒是東嗎?”

“不知道。手機快沒電了,你把電話掛了吧,我自己找吧,你在那等我就是了。”他憑直覺一直往前走,眼前出現了一棵長得極為繁盛的樹,那是一種冷鐵鑫從未見過的樹,樹冠很大,樹上開著無名小花,一朵一朵,像星星那樣多。顏是鮮紅的,不知那是什麼花。

眼前的樹在地面上投下大片陰影。在樹陰涼的影子裡,突然出現一對母女,長髮飄飄,身穿相同式樣的白紗裙,亭亭玉立但卻面無表情。

冷鐵鑫到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魔法的時空:奇怪的樹,奇怪的白紗裙母女,他抬頭看看天,就連天空的顏也異常地藍。走過那棵樹,就看見病案館的造型完美的小白樓。冷大夫走在通往病案館的路上,一想到30年前的謎底就要揭開了,他不由得一陣緊張。

他再回頭看那對母女時,發現她倆已經不見了。

那樹還在原地,靜靜地,就連有微風吹過它也紋絲不動。

病案館的地面如同冰面一樣光滑,冷大夫一腳踏進去,就差點滑一跤。小樓裡空無一人,空氣中飄著股剛剛裝修完的房子所特有的苦杏仁味兒。

“安小慧!”

“安小慧!”

“安小慧!”樓道里到處都是回聲。

剛才在樹下出現過的那對母女,再次出現了。

她們在樓道的盡頭,站立不動。

冷大夫正要往那個方向走,卻被從旁邊房門裡伸出來的一條胳膊,一把拉了進去。

安小慧笑盈盈地站在冷鐵鑫面前,她說:“進來。”

“你嚇了我一跳。”冷鐵鑫說“剛才我看到一對母女,她穿著白裙子,就站在那裡。”安小慧跳到門口伸出頭去張望,望了半天才說:“哪有什麼人呀!這些舊病歷剛剛搬過來,鬼都沒有一個。”冷鐵鑫在病案館一排排白資料櫃前坐下來,安小慧進到裡面去查資料。病案館的牆角里有臺電視,電視里正在播喬伊的節目《喬伊秀》。冷鐵鑫望著電視屏幕中正在說話的喬伊的臉,想到那對站在樹下的母女,他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孩子孩子、本、沒沒沒送人;——被她姐姐姐姐、抱去抱去養了養了;——是個女孩、女孩、女孩…

回聲愈來愈重了,得到的答案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他回想起喬伊第一次陪著柳葉兒到他家來時的情景,她們和樹下站著的那對母女何其相似。

屏幕上依然是喬伊正在說話的面孔。

“鐵鑫,你怎麼啦?你的臉可不太好啊。晚上到我家去吃飯吧?”安小慧推了推冷鐵鑫的胳膊,說。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安小慧家裡。安小慧的家住在一幢高層住宅樓的頂樓,陽臺很大,裡面擺著餐桌和椅子,安小慧說她經常獨自一人坐在臺陽上,一邊喝啤酒一邊看北京四周的夜景,那滋味有點寂寞,但也不錯。安小慧讓冷大夫先在陽臺上坐坐,喝杯茶,看看風景。她到廚房去燒兩個菜,她說她做的“栗子黃燜雞”特別好吃,今天做一個讓冷大夫嚐嚐。

冷大夫站在陽臺上,尋找柳葉兒住的方向,但他已經完全轉了向,不知道東南西北。

“想不到喬伊是她的女兒。”冷大夫猶豫著,不知該不該給柳葉兒打個電話,把這個驚人的結果告訴她。

“雞來了。”正在猶豫之時,香噴噴的“栗子黃燜雞”上桌了。

尋人啟示張曉光和喬伊走在大街上,看到街上到處貼滿《尋人啟示》,《尋人啟事》上印有手繪的一個人頭,湊上去細看才知,那畫的竟是趙楷的頭。

“趙楷沒有死——”

“他們騙過媒體,以假死來達到某種個人目的。”

“有誰看見他們,請撥打電話1391881,必有重謝。”張曉光站在那則《尋人啟事》跟前,仔仔細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唉,想不到咱們四個的結局都這麼慘。”這天張曉光和喬伊是要到街道去辦離婚手續的。關於離婚的事,張曉光本來是想不通的,但自從下大雨那天,他們兩個男的在外面撐著雨傘談話之後,張曉光的態度就改變了。

“想不到我們在一起還不到一年,就又要分開了。”張曉光說。

“你還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張曉光有些灰心地說:“找不到了,也許我這個人命中註定是要一個人過的。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再離婚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喬伊這天的打扮讓張曉光覺得耳目一新,她穿著一身的紗製衣裙,站在地鐵車站等車。有車開過的時候,她衣裙如花瓣張開一般飛動起來,她手裡提著一個工藝布包,那是飄動衣裙之間的一個沉穩符號,她這身打扮動靜結合,嫵媚動人。

張曉光想起他和前顧倩債離婚時的情景,那天她好像穿了一件紫衣服,他們分手之後,她就走下一座橋,紫的身影走過最高點,然後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又將消失不見。

為什麼?為什麼…

他越來越搞不懂愛情是怎麼回事了。

喬伊也越來越搞不懂愛情,她在大街上遇到冷大夫和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而她親耳聽柳葉兒跟她講過,說冷大夫愛她愛得要死,可現在她又看到冷大夫跟一個女的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他們看上去就像一對戀人。

她忍不住去跟蹤那對男女,不知不覺間已跟張曉光走散了。過了一會兒,喬伊的手機響了,喬伊打開電話對裡面的人說:“張曉光你先回去吧,我有點急事。”

“那離婚的事怎麼辦?”

“離婚的事——”她在電話裡有一個過長時間的停頓,好像受了什麼刺,離婚的事早已忘到腦後。

“離婚的事以後再說吧。”她就這樣把張曉光扔在半路上,一個人追冷鐵鑫去了。

滿街的《尋人啟事》廣告。

一個奔跑如飛的女人。

衣裙飄飛,路人無不駐足觀看。

“喂,冷大夫!”她衝著走在前面的那對男女一聲喊,夏天寧靜的空氣被她攪動起來,有許多人在同一時間一起大喊起來,喊的內容卻各有不同,有叫賣商品的:“涼鞋防曬霜太陽傘,全場七折!”有孩子喊媽媽的,有戀人喊叫丟失的戀人的,五花入門,匯成一條聲音的河

冷大夫轉身看見喬伊,他愣了5秒鐘,然後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對喬伊說道:“哎呀,這麼巧啊,怎麼碰著你了?”喬伊盯著冷大夫身旁那個女的,冷大夫連忙解釋說,這是他的一個老同學,這兩天他託這位老同學查點東西。

“哦,是嗎,查點東西?你查的東西我姨媽知道嗎?”

“不,她不知道。”

“這不就得了,你這兩天和誰在一起,恐怕她也不知道吧。我想告訴你,她為了你,整個人都憔悴了。”喬伊說完她想說的話,轉身走了。她打車去了排練現場,今天是歌手大獎賽正式比賽前的最後一次排練,她必須準時趕到現場。她到的時候,那兩個打扮得像小蜂似的女子二人組合,已經站在臺上了。柳葉兒站在臺下,仰望臺上的兩個女演員,心裡想的卻是剛才他與冷大夫的對話。

“去查一個東西?他去查的東西會不會跟柳葉兒有關?”她一直愣愣地望著臺上,小蜂組合已經不見了,臺上空無一人,音樂突兀響著,就像一場無人表演的虛無的戲劇,在想象中人來人往,愛恨情仇,生老病死。喬伊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她想,冷大夫一定是去查那孩子的下落了。

她急匆匆往外走的時候,和正在往裡走的雪狼打了個照面。雪狼問她到什麼地方去。她只簡單說了句“上醫院”人就沒影了。

喬伊趕到冷大夫的醫院的時候,冷大夫正在醫院值班室裡值班,那情形看起來還真有點麻煩,喬伊本來只想問冷大夫一句話,卻有個要住院女病人及女病人一家前後左右纏住他,問東問西,打聽得極為仔細。

冷大夫正到處找空白病歷單,手裡拿著一支圓珠筆準備填寫。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喬伊出現在他面前。

“啊,你來了。”他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似乎篤定她要來似的。病歷單終於找到了,冷大夫“嘎噠嘎噠”按著手中的圓珠筆,正準備詢問病人的情況,女病人自己開口說話了:“注意,我名字的正確寫法是——”她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白粉筆來,蹲在地上歪歪斜斜地寫了三個大字:“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