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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波譎雲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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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變起倉猝,唐繩武心頭又驚又怒,大喝一聲:“惡賊,你把蕭老丈怎麼了?”黑玉拂當作長劍,揚手一拂,直掃過去。

田布衣迅快的向旁閃出,搖手道:“小兄弟住手,蕭老哥中了在下獨門奇毒,在下身邊有現成的解藥。”唐繩武道:“那你快給他解藥。”田布衣陰笑道:“給他解藥容易,但你小兄弟必須自願束手就縛。”唐繩武聽的一怔道:“那為什麼?”田布衣道:“因為在下發現你有許多可疑之處。”唐繩武道:“小可有什麼可疑之處?”田布衣臉微沉,道:“在下無暇和你多說,你自己快作決定吧,如是不顧蕭老哥的生死,不妨動手試試。”唐繩武從沒遇上過這等棘手之事,覺得左右為難,一時不知如何應付目下的局勢,抬目問道:“你要小可束手就縛,以後如何呢?”田布衣道:“在下並無難為兩位之意,須要你照實回答在下要問的話,問完了,自會釋放你們。”唐繩武心中暗想:“自己和他無冤無仇。自然不會難為自己。”這就說道:“你要問什麼,那就問吧。”田布衣看他似有允意,搖搖頭道:“此時沒有大多時間問話,何況蕭老哥也非立即喂他解藥不可,在下要你小兄弟束手就縛,無非是怕在下救醒了蕭老哥,你就不肯實話實說了。”唐繩武心中暗道:“原來他是怕自己不肯答他的問話。”這就點點頭道:“你既然不相信在下,那就縛我雙手好了。”田布衣陰笑道:“小兄弟果然快的很。”回頭朝廳外一招手道:“來呀!”但見廳外立時閃出四個黑衣漢子,朝廳上走來。

唐繩武心中暗道:“原來這花廳外面,早就隱伏了他的羽黨。”田布衣吩咐道:“你們過去,把王小兄弟縛上雙手。”兩名黑衣漢子答應一聲,手中拿著繩索,立即朝唐繩武走了過來。

唐繩武把黑玉拂收好,伸出手去,任由他們用繩索捆了個結實。

田布衣眼看唐繩武已然就縛,轉身朝另外兩個黑衣漢子吩咐道:“把這姓蕭的也一起捆起來。”唐繩武道:“你不是答應給蕭老丈解藥的麼?”田布衣陰森一笑,道:“不錯,但在下若是不把他也捆起來,就給他服下解藥,試想他神志一清,看到你小兄弟縛著雙手,還不和在下拼命?在下還伺得成麼?”唐繩武想想也是有理,說道:“那你問完了,就要釋放我們。”田布衣口中應道:“這個自然,在下問完了,自會放了你們。”說話之間,兩名黑衣漢子已把蕭不二捆綁在椅背上。

田布衣這回不待唐繩武再催,探懷取出一個磁瓶,傾了一粒藥丸,納入蕭不二的口中。

然後又取出另一個小瓶,傾了兩粒藥丸,分別進兩個負傷的黑衣漢子口中,揮揮手,命人把兩人抬走,獨自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也不向唐繩武問話。

唐繩武忍不住道:“你要問什麼,快些問吧!”田布衣陰笑道:“不等蕭老哥解去奇毒,你也未必肯說真話,咱們還是等一回再談不遲。

過了不到一盞熱茶工夫,蕭不二臉上可怕的藍,果然漸漸消去,仍是閉著雙目,不見醒來。

唐繩武抬目問道:“蕭老丈服了你的解藥,怎麼還不清醒?”田布衣道:“等在下問完了,他自會醒轉。”唐繩武道:“你是怕蕭老丈會出聲阻止我麼?”田布衣陰笑道:“你們已經落入在下手裡,還怕你不說麼?”唐繩武看他得意之狀,不覺心中一動,暗暗運力一掙,只覺縛在手中的繩索,竟然堅實無比,那想把它掙斷,不由吃了一驚,問道:“你這是什麼繩索?”田布衣得意一笑道:“捆在你們身上的繩索,是用牛筋擰麻特製而成,就是再有深厚內功的人,也休想掙得動它分毫,小哥這是白化氣力的。”唐繩武怒哼道:“你很陰險。”田布衣笑道:,‘這是小哥太了,怎能怪得在下?”隨著話聲,緩緩站起,朝唐繩武面前走來。

唐繩武喝道:“你想怎的?”田布衣道:“小兄弟臉上,可是戴著人皮面具麼?”唐繩武急道:“你不要動我。”田布衣已然疾快的從唐繩武臉上揭下面具,目光緊注,仔細打量了一陣,冷然一笑道:“戴面具的目的,是為了避免讓人家認出你本來面目,你小小年紀,何用戴什麼面具?”唐繩武道:“你管我為什麼?”田布衣面詭笑,徐徐說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錯,你小哥定是大有來歷的人,試想一個大有來歷的娃兒,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你偏偏要掩去本來面目,戴上面目,這已可猜想到你小哥縱是大有來歷,但已然遭了某種大故,為的是逃避仇家的耳目…”唐繩武聽的暗暗心驚,忖道:“這人當真老好巨滑。”田布衣續道:“但近年來,江湖上已經平靜了一段時間,除了南海郭家和四川唐門,兩起兇案,就未曾聽說過第三起,那麼,小兄弟不是南海郭家子弟,便是四川唐門後裔無疑,小兄弟,你究竟姓什麼?”唐繩武的心頭大震,忖道:“師父一再告誡自己,對人不可說出真姓實名,自己那是不能說的了。”一面冷冷哼道:“可惜小可並非南海郭家子弟,也不是四川唐門後裔,小可就是王阿福。”田布衣鑑貌辨,那會看不出來?點頭笑道:“小兄弟既然不肯承認,咱們就改個話題,談談令師如何。”唐繩武只是欠缺江湖閱歷,人可不笨,聽他口氣轉變,立時心中一動,暗想:“他並不追究自己身世,那麼他的用心,自然就是為了套問師父,自己可也不能和他實說。”心念一轉,抬目道:“你要問我那一個師父?”這話,倒叫田布衣聽的一怔,問道:“小兄弟有幾位師父?”唐繩武不假思索的道:“兩個。”田布衣道:“小兄弟令師,一位是班老,還有一位是誰?”唐繩武道:“還有一位是朱衣教主。”田布衣聽的臉一變。道:“小兄弟,你說是誰?”唐繩武可不知田布衣的底細來歷,只是聽蕭不二的口氣,好像齊天宸在武林中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存心要唬唬他,不覺冷哼一聲道:“你總聽說過朱衣教主齊天宸吧,他老人家就是我的記名師父。”田布衣看他說的不像有假,心中更覺奇怪,忍不住道:“小兄弟說的是齊教主,他幾時收你做了記名弟子?”唐繩武道:“你當我騙你麼?不信,你只管去問蕭老丈,齊老人家還傳了我一套劍法呢!”田布衣聽的將信將疑。問道:“你在何處遇上了教主?”唐繩武道:“就是前幾大的事。”田布衣道:“教主知道你是班老的門下麼?”唐繩武道:“自然知道,我師父一直不肯告訴我名號,還是齊老人家看了我身邊的黑玉拂,說我師父姓班,後來他老人家就收我做記名弟子。

這番話,真真假假,隨口說來。絲毫不加思索,當然不會是事前編好的,一時倒真把黑衣判官這樣一個老狐狸,也得真假莫辨。

望著唐繩武,面驚訝之,徐徐說道:“這就奇了。”說完,轉身朝蕭不二走了過去。舉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一掌。

唐繩武從拜班遠為師,先後不過半年時光,但用毒一道,已可說是傳了班遠的衣缽。他眼看田布衣舉手朝蕭不二拍去,先前不免大吃一驚,但立時暗“哦”一聲。

原來田布衣雖是舉手拍去,卻是暗使手法,掌心明明藏著解藥。

最使唐繩武不解的是自己和蕭老丈吃了同樣的酒菜,何以蕭老丈中了奇毒,自己會一點事也沒有。

這自然不會是田布衣沒有在自己吃的酒菜中下毒,該是自己不怕田布衣下毒了!

一念及此,登時使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田布衣使的毒,和師父傳給自己的使毒方法,屬於同一質的毒藥!

試想一個擅於使毒的人,自然不怕自己使的毒,那是因為自己可能隨時隨地出手,體中必須經常保持解藥的有效能力,才能使毒毒人而自己不為毒藥侵害。

田布衣在酒菜中下了劇毒,而自己絲毫無事,豈不是毒相同,對自己發生不了作用?

那麼自己身邊就有解藥,本用不著讓他縛了自己兩人的雙手。

想到這裡,不深悔自己當真太了!

蕭不二緩緩睜開眼睛,望了唐繩武一眼,發現自己兩人全被反綁雙手,一語不發,重又閉上了眼睛。

田布衣陰森一笑道:“蕭老哥神志已復,何用裝作?”蕭不二沉哼道:“咱們沒有好說的。”田布衣笑道:“蕭老哥這就不對了,王小兄弟已經說出來歷,兄弟只想證實一下,他說的是真是假!”蕭不二道:“他說了什麼?”他果然不愧是成了的老江湖,一開口,總是佔了先,田布衣原是問他的話,卻又被他反問了。

田布衣道:“王小兄弟說他有兩個師父,蕭老哥知不知道?”蕭不二聽他一開口,就知唐繩武並未說出真正來歷,這就點頭道:“不錯,他確有兩個師父。”田布衣道:“一個是…”這是試探蕭不二的口氣,故意拖長語言,不往下說。

那知蕭不二方才毒發之際,口不能言。但兩人前面一段對話,依然聽的清清楚楚,不待田布衣出口,很快接口道:“攝魂掌班遠。”田布衣道:“不錯,還有一位呢?”蕭不二是何等樣人?試想田布衣既知唐繩武有兩位師父,不用說是唐繩武自己說的了。

敢情田布衣不相信唐繩武的話,才要問問自己,不覺微微一笑道:“還有一位麼,嘿,嘿,王小哥這位記名師父,來頭可著實不小…”他還未說出誰來,田布衣一張瘦削臉上,已然神大變!

因為蕭不二縱然尚未說出名字,但和唐繩武說的,已經完全吻合了,一時不駭異的道:“他真是…”蕭不二理也沒理,接著道:“此人田老哥大概不會陌生,就是三年前神秘失蹤的銅沙島主,如今又重出江湖了。”田布衣原是城府極深的人,略一沉.含笑道:“蕭老哥說的,自然不會有假,但兄弟仍須請示一下,暫時只好委屈二位了。”說完,朝階下四名黑衣漢子吩咐道:“你們把蕭老哥,王小兄弟兩位,送到咱們西院去。”四個黑衣漢子應了一聲,挾持著兩人,向外行去。穿過長廊,進入西院,四個黑衣大漢把兩入帶到一間小屋前面,打開木門,其中一個說道:“兩位進去吧!”等蕭不二、唐繩武跨進小屋,就砰的一聲,關上木門。

唐繩武道:“老丈,這捆綁著的繩索,十分堅牢,掙也掙不斷,你看咱們該怎麼辦呢?”蕭不二縮著頭,朝他擠擠眼睛,笑道:“小老兒年輕的時候,初出道,時常失風,被人家五花大綁,外加皮鞭象雨點子般下來,小老兒依然逆來順受,毫不著急,這樣光是捆個雙手,又算得什麼?再說田布衣只要查問清楚,還怕他不乖乖的放咱們出去?”唐繩武聽的大是不快,暗想:“你是當小偷被人家抓住的,我又不是小偷。”心中想著,忽聽蕭不二以“傳音入密”說道:“小哥,別說話,姓田的就躲在門外,偷聽咱們說話?”唐繩武聽的一怔,他不會“傳音人密”只得點了點頭。

蕭不二又道:“目下時光還早,咱們是找小魯班來的,等到天黑了,行動也方便的多。”唐繩武又點點頭,蕭不二已在屋角上靠壁坐下,笑道:“小哥,你也坐下來,咱們休息一下再說。”說完,閉上眼睛,自顧自的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