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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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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雙俠的老二拜天賜憤然道:“就算無名島知道咱們行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取咱們項上人頭,只怕也未必容易。”楚玉芝道:“他們送來這幾顆木刻人頭,大概是想唬唬咱們,哼,咱們又不是三歲小孩,誰還怕了不成?”丁捷侯微微搖頭道:“只怕沒有這麼簡單。”楚嵩生這一陣工夫,臉上又恢復了原有的笑容,一手舉著酒杯,朗的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原本計劃要在這裡成立一個幫派,號召中原豪傑,公開和無名島為敵。真要有人敢來,咱們正好拿他開刀,等嶽盟主一到,請個頭功,來,來,咱們喝酒。”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蕭不二笑道:“楚公子果然豪氣如雲,小老兒陪你一杯。”拿起酒杯“咕”的一聲,一口喝了下來。

大家雖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滿桌佳餚美酒之間,每人面前放著一顆自己的首級,究竟有些煞風景。

楚嵩生朝身後一名使女吩咐道:“你把這幾顆木刻人頭收起來,送到書房裡去。”那使女答應一聲,把個人面前的人頭,依然收入木盒。

蕭不二手中把玩著自己那顆人頭,列嘴笑道:“這七顆人頭,人家原是送給沈老大和楚公子的,小老兒這一顆,頗想二位割愛,給小老兒留個紀念,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楚嵩生笑道:“蕭大俠喜歡,只管留下。””蕭不二把人頭朝懷裡一.嘻嘻一笑,道:“小老地謝了。”這一席酒,直吃到未牌時候,大家都有了幾分酒意,才行散席。

蕭不二曾經說過,於他這一行的人,什麼都不,只有酒是非不可,不然,樑上君子,一旦變成了樑上醉漢,一個筋斗栽將下來,就得當場出醜。但這頓.蕭不二也喝得有了六七分醉意,酒氣酸酶連走路也飄飄然了。

兩人迴轉臥室,一名使女立即沏了一壺濃茶送上。

蕭不二等那使女退出.從懷中摸出那顆檀木雕刻的人頭,一面把玩,一面朝唐繩武嘆了口氣道:“看來咱們也被捲入這場是非之中了。”唐繩武聽的一怔,說道:“是非?”蕭不二道:“人家三之內.就要來把七顆人頭取去,難道不是是非?”唐武道:“無名島的人,遇上了咱們,縱然不捲入這場是非,也一樣不會放過。”蕭不二點頭道:“對,無名島的人不會放過咱們,但這一回只是不放過小老地,卻放過你唐小哥了。”唐繩武沒聽出蕭不二話中之意一說道:“那不是一樣?”蕭不二聳聳肩,笑道:“大不一樣,小哥仔細的想一想.就明白了。”唐繩武道:“小可想不出來、”蕭不二道:“無名島的人,遇上咱們兩人,決不會放過小哥,不放過小老兒的,換句話說,他們也要小哥的人頭。”唐繩武被他說的有些糊,說道:“那是說小哥也該有一顆檀木雕刻的人頭?”蕭不二笑道:“對了,如果是無名島賊黨參來的人頭,你小哥一定少不了,除非不是無名島賊黨送車的。”唐繩武聽的大奇,問道:“那會是什麼人送來的呢?”蕭不二低聲笑道:“昨天咱們來的時候你是小老地的徒弟,年紀又輕,他們沒把你放在眼裡,佔的份量自然不重了。”唐繩武吃了一驚道:“你說這六顆檀木人頭,是這裡的人雕刻的,那是什麼用心呢…”蕭不二低噓一聲道:“有人來了。”話聲方落,走廊上果然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步聲沉穩,及門而止,接著一個人掀簾而入,那是鄭州雙俠的老大丁捷侯!他一進門,就帶笑問道:“蕭老哥真的喝醉了麼?”蕭不二起身笑道:“丁老哥請坐,小老兒很少喝酒,醉雖沒醉,頭倒有點昏了。”丁捷侯腳步沉重,走到靠窗一張木椅坐下。在他坐下之時,目光有意無意的朝窗外掃了一眼,彷彿是注意窗外有沒有人竊聽?

他雖然只是輕輕一瞥,但這一動作,如何瞞得過蕭不二一對眼睛?心中不一動,暗道:“丁老大好像懷有什麼心事?”丁捷侯一手捋著黑鬚,乾咳一聲,抬目道:“蕭老哥對那六顆檀木雕刻的人頭,看法如何?”他原來是為了六顆檀木人頭來的;蕭不二聳聳肩,笑道:“小老兒覺得很好玩。”丁捷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覺怔的一怔,接著點頭笑道:“好玩,果然好玩!”他這兩句話,只是順著蕭不二口吻說的,笑得十分勉強。

兩人沉默有項,蕭不二道:“丁老哥對此事.必是另有高見?”丁捷侯看了蕭不二一眼,徐徐說道:“兄弟就是覺得心有所疑,才來找你老哥商量的。”蕭不二道:“丁老哥懷疑什麼?”丁捷侯臉沉重,忽然壓低聲說道:“咱們一舉一動,已被人家監視了,可能…”他臉愈來愈沉,底下的話,就沒有說出來。”蕭不二問道:“丁老哥是說…”丁捷侯瞼上肌有些搐,徐徐說道:“可能有了內。”蕭木二微微一驚,目光閃動,問道:“誰?”丁捷侯嘆了口氣一道:“兄弟又是有此覺.今天看了七顆檀木人頭,和那封信之後,冗弟更覺其中必有陰謀。”蕭不二道:“丁老哥沒和楚分子說麼?”丁捷侯道:“沒有。”他撤攢雙眉,然後接道:“十天前,是楚老莊主逝世三週年,兄弟和拜老二是趕來奠老莊主的,楚公子堅不放行,要兄弟多盤桓幾,後來沈老大和金和尚也趕來了。”口氣微頓,又道:“楚公子總究年紀還輕,像這種事.和他說了,也沒有用,所以兄弟又有找蕭老哥來商量了。”蕭不二道:“你們鄭州雙俠和沈老大、金老哥,都是數十年的老朋友,支非泛泛,丁老哥也沒和他們提起過?”丁捷侯默然不語,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不錯,兄弟和沈老大、金和尚二位,都有幾十年情,只是…兄弟…”他目光盯著蕭不二,忽然口氣一變,問道:“方才席上,蕭老哥大概也看得出來?”這話說的相當含蓄。

蕭不二故作不解,奇道:“丁老哥指的什麼?小老兒怎的沒看出來?”丁捷侯作道:“兄弟把蕭老哥當作朋友,蕭老哥這般說法,那是沒把丁某當朋友了。”蕭不二惶恐的拱拱手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小老兒真的沒看出來。”丁捷侯道:“他們…”突聽廊上傳來一聲沉哼,緊接著“砰”的一聲,有人倒地!

蕭不二反應靈,聲音入耳,人已像老鼠一般,輕輕一晃,就已閃出門去。他一閃出門,行動雖快,也只看到長廊盡頭,藍影一閃而沒!

離窗前四五步處,倒臥著一個人,這人中等身材,穿的是一件青綢夾袍,像是鄭州雙俠的老二拜天賜!

蕭不二看的不一呆,他幾乎不敢相信,躺在地上的會是拜天賜!

因為拜天賜在中原武林中,稱得上一高手,手中一支練子槍,閉著眼睛,可以取入咽喉,江湖上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已是不多。若要一招之間,就把拜天賜打倒地上,更是少之又少,但地上躺著,明明就是拜天賜。

蕭不二一下掠到他身邊,俯身看去,拜天賜直躺在地上,面如死灰,已經氣絕,心頭更是猛然一凜,忖道:“自己聞聲追出,前後不過眨眼工夫,此人能在舉手之間,殺死拜天賜,武功之高,已可想見,這人會是誰呢?”這原是一瞥間的事,丁捷侯跟蹤走出,目光一動,不失聲道:“是拜二弟,他怎麼了?”身形一驚而至,跟著俯下。

蕭不二黯然道:“死了。”丁捷侯聽的機伶一顫,急急伸手朝拜天賜口探去。

拜天賜已經氣絕,心頭自然也已冰涼,丁捷候這一摸,虎目之中,不出兩行淚水,跪倒拜天賜身邊,哭道:“拜二弟,你真的遭了人家毒手,真是我害了你…”蕭不二道:“人死不能復生,丁老哥不可過份悲傷,咱們先看看拜二俠究竟如何死的,才能找出殺害他的兇手來。”丁捷侯淌著老淚,點頭道:“蕭老哥說的極是,丁某拚著一條老命,天涯海角,也非把這萬惡兇手找出來不可。”口中說著,雙目滿布紅絲的眼睛,炯炯發光,低下頭去,開始檢查拜天賜的傷痕。

拜天賜躺臥在地上,看不見一絲血跡,身上也找不出一絲傷痕,臉部微見扭曲,好像在死前到一陣劇痛,就此死去,本沒和人家動手。甚至連兇手是誰,都還不知道,因為這種死法,正說明他是辭不防備.遭人偷襲致死的。

丁捷侯總究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伸手翻過拜天賜屍體,一把撕開他背後衣衫,果然在他後心“靈臺”上,發現一個青中透藍的指印。

顯然是這一指,點斷了拜天賜的心脈!

丁捷侯雙目發直,前南說道:“喪門指,果然是麻農教乾的,我丁某和拜二弟,跟你們何怨何仇?”蕭不二心中一動,問道:“麻農教在江湖絕跡已久,拜二俠不可能會是麻衣教殺害的。”丁捷侯道:“是的,是他們,前一陣子,兄弟就聽到傳說,麻衣教已經在黃河一帶,死灰復燃,方才紙包外面縛的那條麻繩,打的就是喪門結,是麻衣教的暗記。麻衣教言出必踐,他們既裡說出要取伯河七八級首,咱們七人那是非死不可,現在拜二弟果然死了。”蕭不二道:“小老兒不信麻衣教會有這麼厲害。”丁捷侯臉蒼白,緊緊握著拳頭,嘶啞的道:“至少我和拜二弟是死定了。”蕭不二暗暗嘆了口氣,付道:“丁捷候在中原一帶,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沒想他卻是這般膽小。”這時沈紫貴、金和尚、楚嵩生三人,也已聞訊趕來。

楚嵩生搶著問道:“拜二俠還有救?”蕭不二搖頭道:“已經死了。”楚嵩生臉連變,雙眉掀動,問道:“蕭大俠可知是什麼人下的毒手?”蕭不二道:“小老地聽到拜二俠的哼產,等到聞聲趕出,拜二俠已經躺在地下,遭了毒手,小老兒沒有看到行兇的人。”他故意沒說出那個藍影一閃之事,接著說道:“據丁老哥說,拜二俠是被‘喪門指’點斷心脈致死…”楚嵩生臉為之一變,凜然道:“那是麻衣教行的兇!”沈紫貴和金和尚互望了一眼,嘆息道:“果然是麻衣教!”蕭不二看的大奇,心想:“這幾個人提到麻衣教,就好像談虎變,其中究竟是何道理?”一面故意說道:“看來麻衣教在貴省似乎有死灰復燃之勢?”沈紫貴道:“蕭老哥總知道魯山魯季直吧?”蕭不二笑道:“魯大俠是少林俗家掌門人,小老兒自然知道。”沈紫貴道:“據說魯大俠的大門口,被人掛了九麻繩。”蕭不二道:“門掛上九麻繩,那是什麼意思?”沈紫貴道:“每麻繩都有一個結,據說那個喪門結,是麻衣教的暗記。”蕭不二道:“魯大俠還是少林方女大通大師的師弟,武功之高,在江湖上素有金手羅漢之稱,難道他還會把麻衣教幾個妖,放在眼裡?”金和尚嘿然道:“魯大俠自然沒把麻衣教幾個妖放在眼裡,但當天晚上、魯大俠和八個得意門入,全都無疾而終。”蕭不二聽的聳然動容,吃驚道:“魯大俠死了?”金和尚道:“死了差不多已有七天,但在這七天之中,南陽鐵爪鷹成效先,周家口梨花槍萬福興,許昌一筆翻天歐陽壽,全都傳出了死訊,這幾位都是一萬雄主,不可能約好子,同登鬼域吧?”沈紫貴道:“據江湖傳說.他們在生前都曾接到過麻衣教的通知,和咱們接到的檀木人頭,頗相近似。”蕭不二驚異的道:“原來貴省發生這許多變故,小老兒初來貴地,當真還懵無所知,真要給麻衣教割去腦袋,死的豈不冤枉”楚嵩生突然神一動,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即回頭過去,朝一名使女吩咐道:“快去叫楚福進來。”使女領命而去。

不多一回,楚福匆匆進來,看到地上躺著的拜天賜,不覺呆了一呆,欠身道:“這裡出了事麼?”楚嵩生道:“拜二俠遭人暗算,你吩咐賬房,好好厚殮。”楚福請示道:“可要派人通知拜二俠的家屬麼?”丁捷侯沉痛的道:“拜二弟沒有家屬,不用了。”楚福答應一聲,迅快退出,接著指揮兩名在丁,抬起拜天賜屍體,往外行去。

蕭不二眼看楚福依然穿著一身藍花短褂,想起方才一閃而沒的藍影,不覺留神楚福背後身形看去,可惜兇手逃走的太快,自己無法看清他身材。

只聽楚嵩生道:“在下想起了一件事,要去書齋查看一下,諸位還是一同請到在下書齋小坐去。”沈紫貴道:“昨晚有人在兄弟酒中下毒,今天中午,有人送來七顆本刻人頭,接著拜天賜被殺害,這一連串的事故,顯系早有預謀。敵暗我明,咱們已經落到被動的地位,似乎應該商量個對策才好,這裡不是談話之所,大家就到楚公子書齋去談吧。”大家給他一說,果然警醒,覺得賊黨竟敢在大白天裡,潛入楚府行兇,可說膽大妄為已極!自己等人。縱然不怕,也應該謀求對策才是,大家說一起隨同楚嵩生,往前進而來。

這座書房,原是十字刀楚鶴皋在居息之所,坐落在前進東院,一排五楹,自成院落。

自從楚嵩生把它改作書房,但見四壁圖書,琳琅滿目,佈置得十分雅。

楚嵩生把大家讓入書房,分賓主落坐,一名書童正待去沏香茗。

楚嵩生道:“楚興,你去叫添香來。”書童躬身領命,匆匆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