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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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喲!痛死我啦!哎哎哎…輕點,媽呀!痛啊!”我光個膀子坐在院子裡,背上滿是淤青,蘭姐正在幫我擦藥油,痛得我呲牙咧嘴。面前站了一幫夥計們,還有陳潔和那五個女的,看著我這副模樣,想笑又不敢笑,個個神情古怪。
他媽的,不久前還在老屋裡跟老蔣一家三口談笑風生,好像沒一點問題,回到廠子就發覺不對勁,剛才打架時身上捱了幾警,這會兒才發作起來,搞得老子肩背劇痛,什麼英雄形象都沒了。
我嘴裡叼一菸,顯得裡氣,好歹撐回一點面子,看看正和女朋友掩嘴偷笑的阿強,罵道:“笑笑笑!笑什麼笑?他媽的,再笑老子你倆嘴巴!”阿強笑道:“許哥,我笑的呀,是你這個大肚腩。”我低頭看看自己肚子,確實大了點,就跟圍個救生圈似的,再抬頭看去,只見陳潔和五個女的都咯咯唧唧笑了起來,不由大怒,喝道:“大肚腩怎麼啦?我靠!這是力量的源泉,不許笑!”阿強的女朋友小林笑道:“許哥,你這肚子都快趕上懷胎五六月的婆娘了,還是趕緊減個肥吧。其實你長得好看的,塊頭又大,只要再瘦點一定特招人喜歡。”
“嘿,丫頭這話我愛聽,”我笑道“其實許哥我本來就是一美男子,但我吧,他不愛憑長相騙小姑娘,我用內涵來征服女人。你想想,許哥我已經這麼有魅力了,要是再瘦成個美男子,那別的男人不是都沒法活了麼?嘿嘿,我這是為大家好。”一幫人見我自吹自擂,忍不住哈哈大笑,陳潔伸手拍拍我腦袋,笑道:“你就省省吧,三十多歲了還死要面子,這年頭小姑娘不好騙,你這魅力沒那麼容易發揮。”
“所以要掙錢!”我向大家揮揮手,意氣風發地說“沒錢還混個?大男人就要好好掙錢養家餬口,我是這樣,你們也是這樣!這個廠子就得靠我們大家,廠子來錢了咱們個個都有好處!”夥計們連連點頭,我見蘭姐已擦完藥油,就站起身來,說:“我去睡個小覺,你們自個兒覺悟吧,明天第一批銅出爐,你們都給我好好看著,別出亂子。”老李說:“老許,你放心吧,一切有我。”我忍住肩背上的疼痛,大搖大擺轉過身,往樓上走去。忽聽背後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靠,一定是老子背上一條條淤痕讓他們看見了。我連忙把衣服甩背上,加快腳步走人。
回到房間,我一頭趴在上,喃喃道:“他媽的,打個架也遭罪,早知道我就不衝前頭了。”一人躺了二十來分鐘,樓下院子裡安靜下來,夥計們估計也都散了,我聽見關鐵門的聲音,然後蘭姐和陳潔上了樓,二樓鐵柵欄移門也關上了,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三樓,隨後蘭姐回到自己房間,我的房門被人推開,陳潔走了進來,笑道:“阿弟,今晚你就只能趴著睡了。”我苦笑:“小時候喜歡這麼睡,現在就當回味了。姐你坐,陪我說說話,這山裡一到晚上就特無聊。”我房間除了電視櫃和衣櫃就剩下了,連張凳子也沒有,我平時都睡蘭姐房間,這兒基本不擺什麼設施,陳潔只好在我身邊的頭坐下,俯身查看我背脊,說:“看樣子不輕,沒一個禮拜消不下去。”我連連苦笑:“合法打架也不是白打的,早知道換來這一背的傷,我怎麼也不會首當其衝去揍人。”陳潔看著我,說:“你為了那個漂亮村姑可真夠拼命的,這事兒現在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都說那漂亮女人從今以後被杭州人罩著,去哪兒都能橫著走路了。”我失笑道:“姐,人村民胡說八道,你可別跟著起鬨,這是我古道熱腸,沒別的原因。”陳潔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我,說:“阿弟,你還要瞞我到幾時?”我聽著不對勁,可又不知道什麼不對勁,問:“姐,你這話啥意思?”陳潔笑了笑,說:“你自己在山後辦了個鍊銅廠,請人家夫幫忙,才搞出這麼大的事來,你還準備否認嗎?”我大吃一驚,脫口說:“誰告訴你的?!”陳潔微笑道:“這廠子裡三十多個人,你只告訴過一個吧?”我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是蘭姐,我只跟她說過。”陳潔拍拍我肩頭,說:“別怪她,她也是不小心說了嘴,被我知道了。這會兒她正緊張著呢,就怕你狠狠罵她一頓。”我忙道:“姐,那鍊銅廠和這個廠子沒關係,我就想掙點小錢,所有投資都是我自己出的錢。”陳潔笑道:“你怕我跟呂紋說吧,呵呵,既然你問心無愧,又有什麼好怕的?”她一臉狡黠的笑意,可我這會兒心裡很不是滋味,提心吊膽的,就像做賊做了一半被人逮著似的,又尷尬又慌張,心裡頭七上八下一陣,急思對策。突然,我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來…
這念頭實在不正經,都讓我覺著臉紅,可偏偏就越來越強烈,不一會兒已充滿了我整個腦海。
陳潔見我半晌不語,用手輕輕推我一下,說:“幹什麼?是在想怎樣封我的口吧?”我笑了笑,沒說話。
陳潔用一種奇異的神情看著我,說:“一定很緊張,怕我洩漏你的機密,儘想著對我幹壞事呢吧?”咦?這話什麼意思?
陳潔的眼神越來越怪異,又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這些天你乾的壞事難道還少了麼?”不對不對!這情形絕對不正常!她這話聽著玄乎…
陳潔神指頭點點我額頭,輕聲啐道:“壞小子,每天趴窗口偷看,這會兒倒不敢吱聲了。”我靠!
原來老子的偷窺行動早被她察覺了!
老子縱然臉皮厚如城牆,這時候也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陳潔又笑了,說:“你也會難為情?還真難得。你也不想想,你那麼大個腦袋擱窗口看著我,我能不發覺嗎?女人的第六比誰都強,你一探頭我就覺到了。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好,早就當場尖叫起來。臭小子,真沒見過你這麼膽大妄為的人!”我一語不發,滿頭冷汗。這事兒鬧的,我都快無地自容了…
陳潔眼中透著戲謔,笑道:“怎麼?嚇住了?原來你也就這點膽,姐姐我還真把你看高了。”我心裡一陣亂,想起先前我琢磨的那個念頭,其實我是想先下手為強,用實際行動封她的嘴來著,可這會兒看來,倒像是她在鼓勵我快行動似的,反倒讓我不知所措。
陳潔見我半天沒反應,不由輕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看看我,說:“許嵐,你真的沒話跟我說?”我沉默半晌,終於做了決定,說:“姐,其實…你在這兒這麼辛苦,我一直琢磨著好好…那個…”陳潔凝視著我,說:“那個什麼?”我說:“你為了支持我,來這山坳裡吃苦受罪,我看著心疼,又沒啥物質上的東西可以幫你,只有我許嵐這個人,我想好好謝你一次…對,就是謝。”陳潔笑了起來:“你以前沒說過甜言語吧,比小男孩還生疏。”我說:“我吧,沒什麼大文化,很多這個那個的調調兒我也不懂,就想著實際行動,我就一人。姐,你喜歡玩覺,體驗人生,啥事都透著高尚,有思想。我就想…就想給你這思想添一點兒樂趣,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在我謝過程中,你應該能體會得到。”陳潔笑得豔若花開,說:“這會兒不生疏了,說得比誰都有思想。”我說:“那麼,姐,你是不是能讓我謝一次?”陳潔斜靠在門框上,輕輕把已經拉開的門又關上,說:“你準備謝我幾次?”我說:“直到你泥足深陷翻不了身為止。”陳潔咯咯笑道:“壞傢伙,將我呢吧,以為我跟黃丫頭似的…”頓了頓,又說“不過我願意中計。”
“喀”的一聲,她關了房間的燈……當我們兩個赤身體疊起來的時候,當我忍住背上的疼痛撐起上身的時候,當她豐腴肥美的身子緊緊依附住我的時候,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我走火入魔了…
我沒了知覺,沒了受,我的一切思想都凝聚到那兒的頂端,我跟玩命似的奮力進入她身體。
她跟受到我思想似的奮力接我身體。
背上的痛和那兒的快活織起來,變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的思想就是這麼又痛又快活。
陳潔不說話,不叫喊,只是大口大口地氣,就像正在一口一口地落我的思想。
我忘了我是誰,我忘了我在幹什麼,我腦子裡盡是莫明其妙的東西,我打炮都打出哲理來了…
我走火入魔了,我他媽走火入魔了!
我覺我是一把鋤頭,正在開墾肥沃的土地。我又覺著我是一陣暴雨,正在滋潤乾涸的河。我還到我是一艘遠航歸來的破船,慢慢駛進狹長的港灣。
水汽上升,煙霧瀰漫,屋子裡漆黑一團,我什麼也看不見,又好像什麼都看得見,我一股腦兒出我的思想,我又一股腦兒接受她的思想,我那話兒就是中介,我的動作就是,我其實沒思想,可這會兒偏偏思緒如,我其實沒,可這會兒偏偏水融,我完了,我他媽走火入魔了!
我壓不知道我是誰,我他媽到底在幹什麼,我這是怎麼了,我幹嘛謝她?我這都謝出病來了!
陳潔始終不說話,也不叫喚,她就沒一點正常反應,只是氣,得急促無比。
我腦子裡什麼玩意都湧了上來,我就像一個趴在桌上寫爛小說的傻,我越寫越傻,我還讓大家都來看我究竟有多傻,越傻我還越收不住,我還越起勁,我還越走火入魔…
我把我的憤怒狠狠發出來,陳潔全盤接收,順便還給我一堆思想。
靠!又是思想!打炮都能打出思想!我他媽就這樣變得越來越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