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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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是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軾·水調歌頭自大理亡國之後,滇境便成為一個多種族的部落土司制地區,朝廷雖設有指揮司、安撫司等管轄,而且正印必為朝廷派遣之官,但亦必以土司佐之。也就是說,只要各州縣土司乖乖的按期入貢,進馬及寶物,不思興兵作亂,朝廷都任由各土司自制管理各部落。
而大理,從以彝、白先民為主體的奴隸政權南詔國,和以白族段氏為主體的封建領主制政權大理國以來,便一直是白族的據地,因此,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白族人。
在這座方圓十里的古山城內只有一條筆直的大街縱貫南北,由大街的兩邊再延伸出一條條的青石板巷道,一座座整齊的雙層樓房院落排列在縱橫錯的巷道兩邊,且清一的青瓦屋面,鵝卵石壘砌牆壁,或是三坊一照壁(注1),或是四合五天井(注2)等不一,院裡種著繽紛的花木垂柳,清澈的水順著七拐八彎的巷道淌,襯上白族人對比強烈,鮮豔大膽的服飾,更可以受到白族人無比的活力與明朗純樸的個。
特別的是,因為漢武帝時就曾在蒼洱地區設置了郡縣,至三國時期,由於戰亂,也有不少漢人避難來到白族地區,直到這朝先皇時代,又進駐了不少屯軍漢人,在白族和漢族的長期往,並學習漢人文化之下,不但白語裡含有大量漢語詞彙,而且,漢文早就成為白族通行文字了,因此,大半以上的白族人都會說漢語,就算不會說也聽得懂。
對樂樂來講,這樣的地方還真是既新鮮又有趣,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生活習慣,卻說若同樣的話,看著同樣的文字,跟在蒙古地區被人當面罵無恥婬婦,這邊卻還笑嘻嘻的猛點頭的情況實在相差很多,真的是值得好好深入探討研究…咳咳!再順便好好玩一玩,可是…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放我自由啊?”董湘雲剛出為難的神情,董湘萍就已經哇啦哇啦地大叫了起來,完全不顧她美少女的形象。
“你少羅唆!等那個冷酷的混蛋來了之後,我們自然會放了你,現在你就給我乖乖的等著吧!”樂樂咬著下,狐疑地審視她們片刻。
“那麼,至少可以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吧?”董湘雲遲疑了一下,還是無奈地別開眼以迴避樂樂探索的視線;董湘萍則是傲慢地哼一聲之後,就不屑地轉開頭去,好象只要再多說一句話她就會馬上當場吧死、渴死的樣子。樂樂見狀,一顆心不覺直往下沉。
不會吧?真的嚴重到她們連說也說不出口的程度嗎?
可是,如果她們什麼都不說,要怎麼讓宮震羽幫她們呢?不可能只要宮震羽擺張閻王臉出來,事情便會自動解決,大家就可以互道一聲恭喜發財,然後一拍兩散了吧?
她們到底在想什麼呀?
實在忍不住又拿著懷疑的眼神覷向她們,但見董湘雲一副言又止的惶然模樣,而董湘萍仍是說有多不耐煩就有多不耐煩,兩個人兩個樣,卻是同一般心慌意亂、焦急不耐,搞不好再“戳”一“戳”她們就全盤招供了也說不定。
所以,樂樂只又考慮了一眨眼的工夫,就決定要繼續“供”了。反正吃飽飯沒事幹,閒著也是閒著,至少動動嘴皮子才不會太無聊。
於是…
“啊!我說…”砰!乍然一聲巨響,三姊妹不約而同地嚇了一大跳,並愕然轉首,忽地看見董百威如喪考妣似的出現在門口,一副剛打敗仗,還輸了大老婆小老婆和兒子媳婦、女兒女婿的悽慘模樣。一進門來,他就絕望地跌坐到椅子上,沮喪地抱住了腦袋沙啞地喃喃自語著。
“怎麼辦?怎麼辦?”董湘雲姊妹相劬一眼,隨即上前一左一右地俯下身去急問。
“不行嗎?無論如何都不行嗎?”
“不行,”董百威呻似的說:“他說殺人償命,不管誰來都沒用!”一聽,兩姊妹也跟著表演黑臉,同樣悽慘得宛如剛死了老公兒女似的。
“爹沒有跟他們說清楚,是…”
“說了,說了,我都說了,可是…”董百威苦笑。
“咱們漢人拿四大衛當二皇帝,他們白族人卻本沒有幾個人知道四大衛是什麼東西,就算知道,也不瞭解四大衛到底是多麼有權有勢。可笑我還在那邊解釋了老半天,最後他卻說:『不過幾個護衛而已,能有多了不起?有種就去昆明找西平侯黔國公(注3)來說話!』你們說,我還能怎麼樣?”
“那咱們就去找西平侯嘛!他也是漢人,當然要幫著咱們漢人呀!”董湘萍理所當然地說。
董湘雲卻嘆息著直搖頭。
“要是能找,咱們一開頭就去找了!哪會等到現在?西平侯雖是漢人,但為人剛正不阿、是非分明,這件事理虧在漢人這邊,他不會手的。”董湘萍嘴一嘟,大聲道:“那就叫那個冷酷的混蛋去找西平侯啊!”董湘雲沒說話,只是拿眼瞅著她,眸中之意不言可喻,瞅得董湘萍心頭又火起。
“什麼嘛!都說要賠錢了還不夠嗎?”她說得理直氣壯,董湘雲卻哭笑不得。
“話不能那麼講,人命哪能用錢來計算!”
“他們也殺了姊夫呀!”
“可卻是勇弟他們先喝醉了酒去強暴人家新娘的,真是太過分了,人家當他們是朋友,請他們喝喜酒,他們倆居然趁新郎被灌醉時做出那種下的事來回報人家,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他們!”董湘萍窒了窒,隨即下巴一揚,強詞奪理地辯道:“只不過是睡一晚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嘛!又不會少塊,更不會死!何況,能讓我們漢人看上眼,他們應該覺得很榮幸才對,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哇…這種話她居然講得出口,真是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