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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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講,難怪沒人敢讓你醫呀!
她其實比他以為的還要更聰明,他這一身沉痾,能讓她醫治到今這邊景況,靠的絕非只是運氣。
“那後來呢?爹是怎麼去的?”
“積鬱成疾。”這種心頭病,是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醫不了的。
“咱們常去抓藥的那間藥鋪子,那原是我家的,爹太信任人,才會教人給拐騙了家財。可他無怨,只懇請那人留下王掌櫃,他跟著我爹做事了大半輩子,都年紀一把了,不堪再受折騰。”這哪來的傻子啊?自身都難保了,還一徑替他人想方設法。
可也就是這股子傻勁,才會教出這樣的傻女兒,傻得——無比美好。
正因為這樣的她,才圓滿了他的人生。
他回身,帶著滿懷的恩,將她擁入懷中。
她靠著厚實坎,低低續道:“一家子兩袖清風,只好回到這祖傳的老屋。先是我娘不堪勞累病倒了,咱們連抓藥的錢都沒有,昔
幫助過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幫我們一把,因此不到半年,我娘就去了。再來就是我爹…臨終前,他堅持一生的信念也
惘了,愧悔累及
兒,問我——一世為善,真錯了嗎?
“錯了嗎?我答不出來,可也不自覺在走他的老路,爹教了我一輩子的信念,無法說抹就抹得乾乾淨淨。”她仰眸,問他:“你認為,我該如何回答我爹?”他不答,反問:“帶我回來,悔嗎?”
“當然不。”這一回答出口,她便懂了。
她若悔了,沒那軟心腸,今他便不會在這兒,與她拜天地,共飲夫
酒。
爹沒錯,世人千萬種,不會每一種結果盡皆相同,有好,也會有壞;有穆浥塵,也會有孫秀才,不需苦苦拘泥於結果不盡如人意。
這世上,總要有幾個痴兒,教時間存在著希望與美好。
“我若再找麻煩,你就別叨唸我…”她嘆。
心裡早有準備了,她敗家,他拼老命養家便是。
“時候不早了,該睡了。”他拿開她手上的酒杯,不讓她再飲。雖不會醉,喝多了終究傷身。
她難得乖巧,一句也沒抗辯,軟軟偎去,臂膀攀上他肩頸,意圖極其分明。
懶鬼。他也認命了,張臂抱起她,充當穆大姑娘的跑腿轎伕,將人安安穩穩送上。
打直桿正要退開,他冷不防又教她揪住襟口,一把扯了回來。
“房花燭夜,你上哪兒去?”
“別…”這回防備不及,他整個人跌上軟馥嬌軀。
原來,姑娘身軀如此柔軟,受到玲瓏有致,婉媚似水的女子體態,他幾乎要心神盪漾。
她纖指輕刮他臊紅的頰。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君子不是這麼當的?”再把持下去,就不是君子,而是愣子了。
他抓住頰畔搔的柔荑,合握掌中,湊上
邊珍惜萬般地輕吻一記。
“真的可以嗎?”總覺得太委屈她。
至少——等他有能力,用大紅花轎、明媒正娶將她進門。
“你似乎還沒清楚——現在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早早從了她的姓,不是入贅是啥?
原諒來打一開始,存的便是這鬼心眼。
何妨?娶抑或贅夫,毫無爭辯必要,重要的是,那人是她。
天際濛濛泛著白光,他便醒了。
邊於少眠,總在她醒來之前,將一切先打理好。
然而近,他貪懶了,凝視臂彎裡蜷睡的香軟嬌軀,無比眷戀地摟著,怎麼也不捨得鬆開分毫。
以往同處一室,不是沒見過她的睡容,只是那時極為自制,從來不敢、也不能放任自己,如此肆意凝視。
她睡著的模樣孩子似的,兩頰泛著淺淺紅暈,兒微翹,似在誘人採擷…
他想起,昨夜裡是如何恣意品嚐它,一遍又一遍,有幾回失了自制,力道重了些,她抗議地咬回他,可那樣的挑釁對男人而言只是更加助長了獸
。他不只入侵柔軟
腔,更得寸進尺,進佔那無人到過的甜美芳徑,深深地奪佔每一寸。
從未想過這一生還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事物,可她自己送了上來,一旦抓牢,說什麼也不會再放。
思及此,他抑不住一腔狂,俯首輕吻
,怕驚醒她,不敢吻得深,只是柔柔地貼
著,
受
兒的溫軟滋味。
他的。
那麼美好的她,是他的。
懷中嬌軀動了動,那當下,他也沒多想,不知怎地就掩飾地閉上眼。
穆朝雨動了動桿,睜眼醒來,痠軟及疼痛立即毫不留情地襲來。
她抬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臉容,很快地憶起昨夜的放肆縱情。
可惡,也不曉得要憐香惜玉些。
好幾次,他纏得過分了,她會報復地捏他際,軟軟抱怨。
“混蛋!輕些——”玩得正在興頭上的男人,全然不加理會她的抗議,居然當情調似的,已更深重的襲擊力道回應她…
那些阿嬸、嫂子們說的沒錯,男人上了榻,果然個個都是禽獸!
她越想越氣,張口便往他上一咬。
自己的都被親腫了,咬他幾口也不會過吧?
浥塵也知自己昨夜是過分了些,默默任由她使小人招數報復。若她開心,愛怎麼咬、怎麼捏都隨她去。
她不安分地這裡鑽鑽、那裡動動,也不曉得在做啥,溜到了尾,伸直了掌在他腳底板上比劃,口中喃喃碎語:“約莫一掌半啊…”他心下有數,也不戳破,隨她擺
。
她又爬回頭,食指點點他鼻尖。
“不是我要說,能娶到我真是你的福氣!”哪有人如此大言不慚誇著自己?他暗自好笑。
“話又說回來,你也不差啦!”她伸手摸摸他頰容,玩玩耳垂,再摸摸肩背、背。
他暗自隱忍。再任她這樣摸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所幸她玩了一會兒,便自己窩回他懷中,圍著他間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