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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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天我的確是想不起幹嘛了,但有一條我可以肯定,我沒去過雲南,從來沒去過,不管是不是那七天。”
“何必呢?何必呢?”許遜說“你騙我好騙,我也不叫真兒,但別人信嗎?實話說,有人看見你了,和高洋在一起在昆明,而且,你是不是以為所有賓館州的住宿登記簿都隔幾年一銷?”
“誰看見我了?”
“你看見誰了?”
“我看見我後腦勺了。”
“算了算了。”許遜直起說“咱倆爭個什麼,又不是你我的事
得跟審訊反審訊似的。你看見誰跟我沒關係。”這時,電視裡已換成電視臺重播的一臺文藝晚會。大大小小的影視歌星們正在向一個著名的外國影星獻媚,或唱或跳或一躬到地幾乎把臉從兩腿間反探出去看見自己的
股。
金燕看著這夥男女向我苦笑,因為其中有幾個原本是她喜歡的。
“就沒人告訴她們這樣特傻麼?”
“你還指望這幫人有腦子?”許遜媳婦嚷著說“咦,你會說中國話?”
“中國人不會說中國話。”我“喊”了一聲,接著反應過來,笑著說“得,這會兒也戳穿了。我現在這技術也退步,撒個謊都撒不圓了,自個先忘了,沒勁沒勁。”
“就跟我們誰信了似的。”許遜笑著說“別跟我們這兒機靈,論撒謊在的全是你教師。”
“所以你知道我沒撒謊,我說沒殺高洋那就是沒殺。”
“殺就殺了吧。”許遜媳婦說“幹嗎又不敢承認,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說你媳婦怎麼這麼心寬?”我對許遜說“既然她不在乎,是不是這雷咱就擱你腦門上。乾脆這功我就讓給你吧。”我對許遜媳婦說“人算你殺的你領獎金。”現在的女人,不得了。
“你老瞎打什麼岔?”許遜說他媳婦“想死招兒多了,我幫你咱這有繩有藥,那死和也體面。”
“我現在在想呵。”我對許遜說“既然我肯定沒在那七天去殺人那就一定是去救人了。”許遜白我一眼生我笑著說:“反正我總不會是一人跑到什麼懸崖邊去讀書去沉默瞰大地,我好像還不是那種特哲學特使命的人。”
“你不是,你即便是到了懸崖邊也不是為了救人類而是要衝下撒。”
“你說的也太不堪了,不過,方言倒總是和群眾在一起,像魚兒離不開水。”
“這話得這麼說,方言總是和女群眾在一起,象魚離不開水。”
“像我這人。”我笑著說“那麼說,我也同意我那七天如果真是去了哪兒,那就去了一個女人那裡。”
“可能,”許遜笑著說“能拴住人七天不面的我看也只有女人,就象要拴住一條狗光用鏈子它還老叫上躥下跳,還得有
骨頭它才不吭聲。”
“那會兒追我的女的是不是特多?你幫我想想,哪個追我追的最厲害,扛著鋪蓋卷要跟我歸堆兒。”
“沒見過這號的。光見你扛著鋪蓋捲兒在車站著東瞅西瞅沒人搭理你。”
“得了吧,我哪會多有魅力呀,那會兒沒阿蘭。德龍,大家全看我。”
“是嗎?”許遜扭頭問他媳婦。
“沒覺得。”許遜媳婦瞟我一眼。
“那會兒我們全看孫悟空。”
“哇,我有那麼慘嗎?金燕,金燕你給說句公道話,當時你們醫院全體醫護人員怎麼為我拼的刀子。”
“你的確那麼慘。”金燕笑著說“當天我們大都覺著你特可憐,救死扶傷嘛,又是兒童醫院不能不管,乾脆拼刀子吧!
誰輸了誰倒老。我拼輸了所以我倒老了。
““暗無天。”這對許遜說“我覺得嘛印度洋當時能讓我看上的女人,肯定得具備這樣的條件:貌賽天仙,
纏萬貫。
學貫中西,溫柔賢良——我手相上就是這麼寫的。
““你說的這人,有——還沒生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