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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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種單純的互相引,而
情則是長久相處的積累,再通俗的來說,也就是某個時候遇見某個人,然後紊亂的心跳告訴你,這就是愛了。像輕珂與夏似風那樣從小長大的戀人,正因為他們
情的基礎不是熱湯如沸騰的開水,才會細水長
,一
的,深深刻在了骨頭上。一旦失去了對方,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那是一種習慣,不容改變。
綠顏很輕的嘆了口氣,她曾經的茫在遇上一個人之後徹底明白,那種撕心裂肺的想念,就算出賣靈魂也無怨無悔的執著,然後,她捫心自問,若再回過頭來,她是否還會下手將那個無辜的女子送入黃泉。晚風隨著縫隙吹進來,汗溼的衣服貼著背脊,微微發顫,冷的抱緊了雙臂,額頭的汗珠已被吹乾,髮絲凌亂的耷拉在肩上,如此狼狽,已看不出原先傲然的綠顏,唯有那對眸子,黑夜中依然閃爍令人無法
視的華彩,那是一種信念與固執,如漫空中隨意點綴的星辰,她開始訴說記憶中簡短的故事,從她開始知道的地方說起…
靜默蔓延著,傷的故事總是令人一時語
,找不到接下去談論的話題,韻諾轉頭看了一眼,或許之前那番折騰讓蘇洛離心力
瘁,這半天功夫還沒有睡醒,悠悠嘆了口氣,似自言自語般說道:“天該亮了吧。”黝黑的環境,連太陽都不會光顧的場所,只是從遠處牢門下縫隙透出的光線判斷,比之前亮了一點,韻諾苦笑著想,這一天不到便受不了,若是常年拘
,她到底是自我了斷了,還是掙扎著求生呢。
“嗯,”綠顏撿起一塊零碎的小石子,在背後的牆壁上畫了一條,指尖摸過那一條條橫線,若有所思,半晌,方低低的言道:“終於到這一天了。”
“其實,你在等待他,對吧。”放軟身子,頭歪歪靠向石壁,嘴角若有似無的淺笑:“原來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灑脫,你說的對,我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我告訴自己,我沒有在等待什麼,我只是在為自己犯的錯贖罪,所以我不敢死,”半垂下的長睫微微抖動,嘴角弧線漸漸下垂“現在,逃避不了了,我在等他,就算沒有希望。”韻諾的雙眸迸發出一種堅定的眼神,憤怒與痛苦夾雜,還隱帶著茫:“綠顏,我們認識多久了?五年?七年?十年?”呵呵低笑起來,韻諾轉過頭去,單手伸出去,良久,綠顏遲疑的將掌心覆上,韻諾覺得眼眶一熱,滾燙的淚珠
淌出來“我一直當你是好姐妹,一直都是。”呼
有點停滯,緩緩的吐出
腔的氣體,綠顏低聲回應道:“一直都是。”
“所以,不管是你死,還是我亡,我不會怨恨你。”有時候,殺戮不是因為仇恨,而是不得不為。
“我明白。”閉上雙眼,身子無力的往後靠,像是要縮進牆體般。
疊的雙手明明是冰涼的,但手心居然透出一層汗珠,不知道是誰的手染了另一隻,像握不住未來一樣滑膩。
“我知道,洛離也在等他。”韻諾實在不忍心告訴那個孩子,昨天晚上,她是和夏似風一起回來的,她不知道夏似風為何沒有出現,下意識的保護心裡,她沒有告知蘇洛離,那種等待無望的心情,一定很折磨人。
很輕的話語,猶如耳邊響起的,但是綠顏聽見了,雖然她不認識那個叫洛離的人,出於某種同命相連的悲憫,不接口道:“夏似風?”輕笑一聲,又嘆氣般說道:“他可真是一個禍害。”彷彿沒聽見綠顏的話,韻諾自顧說道:“他明明就在那裡,親眼看著洛離受苦,怎麼就忍得下心。”
“你不覺得他出現也是無濟於事,不過就是被關的人裡多了一個。我想他一定想著忍一時之氣,再想其他辦法施救。”綠顏一直都是個理的人,但韻諾不是,於是,反駁道:“無情,男人都這麼無情。”
“韻諾…”綠顏喚了一聲,沒有後文,韻諾帶些疑問的開口:“嗯?”
“教主那句話雖然是故意刺那個姑娘,可是我覺得她沒有說錯,當年我親眼見過輕珂與夏似風相處的時候,雖然是那麼平淡,但再也沒有第三個人能躋身進去,因為他們留給別人的空間實在太小了,當初我雖然奉命讓輕珂消失,可我知道教主這輩子都不會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你說的是兩年前。”
“可是你不覺得他還沒有遺忘麼,不管多少年,一份深入到骨子裡的情,是無法磨滅的。”韻諾不懂
情,沒有立場反對這番言論,所以她閉上了嘴巴,但她心裡是不贊同的,一個沒有走出過去陰影的男人,為何要接受另外一個女人,既然妥協了,就說明他決定放下。
悉悉索索的響動,讓韻諾差點驚跳起來,臉尷尬的回頭道:“洛離,你醒了?”剛才的低聲討論也不知她聽去了多少,又不好開口問。
蘇洛離爬坐起來,上過藥的身體有種被徹底碾過的麻痛,一扯動,全身都如針灸般。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臉,只聽得比平常略低的嗓音回道:“嗯,躺久了有點麻。”走了幾步,將蘇洛離扶著靠坐好,安撫的柔聲道:“過兩天這些傷口就痊癒了,到時候就沒有這麼疼。”手指輕輕撫過蘇洛離的髮絲,幫她把散落的碎髮攏到耳後,言語間滿是憐惜與難掩的同情,蘇洛離抬起頭,潤黑的雙眸一星點閃亮,眨眼間又消失不見,只聽得她說道:“我沒事的,沒事的。”說到最後,連自己也無法相信的低下頭,還是忍不住落淚,
腔溢滿的酸澀快漲成一個球,鼓囊著尋找發洩的出口,無處湧現,最後全都藉由眼眶滑落,這個時候,她再也不去掩飾傷心,痛苦,還有期望落空的悽楚。
韻諾傾過身去,雙手攬住蘇洛離柔弱的身軀,右手輕輕拍打她的背部,一下一下,輕柔而緩慢,帶著某種令人安定的力量,一遍遍重複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蘇洛離索撲進她懷中哭了個透徹,淚水沾溼臉龐,鹹鹹的,混入傷口有些刺痛,可這些外傷與心裡的缺口無法比擬。韻諾明白她的委屈,安靜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