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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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在一顆顆樹間徘徊,樓雪柒皺眉不語,摸了摸樹身上出來的漿,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忽然,樓雪柒緊張的退後兩步,用身上的絲絹擦了擦手,然後從樹上取了一些放在手帕上包裹起來,放入衣袖中。陶子騫聽到聲音,動了動身體,從淺眠中清醒過來,問道:“怎麼了?”樓雪柒轉頭看向他,淡淡的回道:“這裡的樹有些怪異。”昨晚她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由於天黑,什麼都看不清楚,現在又聽她說,陶子騫抬頭四周掃視了一圈。只見這些數的葉片也與外間那些不同,比普通的大了一倍,每片葉子的邊緣是一排排齒狀的樣子,細細瞧了瞧,似乎還帶了細小的
刺,誠然點頭道:“是有些稀罕,也不知道什麼品種。”才說著,準備伸手扶樹站起來,樓雪柒冷聲道:“別動。”伸出去的手還沒有收回,就這麼呆愣的看著樓雪柒,疑惑道:“怎麼了?”樓雪柒走過來,將他一把拉起,生硬的動作扯到了他昨
的傷口,讓他吃痛的輕呼一口。樓雪柒尷尬的鬆手,看見傷口沒有
血,才轉過臉,回道:“上面的樹漿有問題,不要用手碰觸。”聽到回答,陶子騫走到樹旁仔細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一邊的樓雪柒從樹上採摘下幾片葉子,撕扯了衣服上的一塊布條包裹起來,放在之前包著樹漿的絲帕一起。
邊看,繼續往前走著,忽然發現有一隻老虎在這片樹林的外間徘徊許久,瞪著一雙滾圓的眼睛,卻始終不踏進這裡一步。樓雪柒凝視著,一瞬間她猛的明白過來。不等滿腹不解的陶子騫再問,樓雪柒說道:“回去吧。”率先提步走,陶子騫一手捂住傷口,快跑兩步跟上她,問道:“這就回去了?瘟疫的起因還沒找到,怎麼就走了。”雖然他本來是不願意踏入這裡的,但既然來了,總要查個明明白白,也不枉費被狼群攻擊,死裡逃生一次。
樓雪柒回頭看他,黑眸亮閃閃的,自信的回道:“已經找到了。”陶子騫一頭霧水,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他怎麼沒注意到,除了那些樹,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突然,他靈光一閃,叫道:“難道是那些奇怪的樹?”樓雪柒扯出一抹淡笑:“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剛才始終不肯進來的猛獸,還有昨晚追趕到這裡就消失的狼群,這一切只說明瞭一件事,這片樹林有問題。
自不再廢話,一路疾奔返回駐地,樓雪柒當先越過守衛往裡面去,兵士見到在她身後的陶子騫受了頗重的傷,趕忙上來攙扶,關切道:“大人你受傷了。”陶子騫抬頭看樓雪柒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放下心來,轉頭訓斥道:“不要大驚小怪的,在這裡,你們只當不認識我。”兩位官兵抱拳道:“是,大人,”其中一人還是猶豫道:“受了傷很容易被瘟疫染,大人最好不要進去了。”陶子騫沒說什麼,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毅然往裡面走去。
整整兩天的時間,樓雪柒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一個房間裡,除了偶爾叫別人送東西進去,其他人不得進去半步。陶子騫此刻就靠坐在那扇,手中拿著一壺酒,間或飲一口,抬頭看看稀疏的星辰,嘴邊浮著半隱半現的笑,看不真切。
一人走過來,起衣衫下襬,往他旁邊一坐,笑道:“陶兄一人對月飲酒實在無趣,不如讓倉某陪同。”陶子騫回頭笑笑:“可惜小弟要吝嗇這壺酒了,不能和倉兄分享。”倉遙亮出手中的酒壺,說道:“那就讓倉某請陶兄飲酒,如何?”陶子騫轉過頭,暗夜裡,眸光中閃過一絲異樣,仍自笑道:“小弟既然不想與人分享,更加不想佔別人的便宜了。”倉遙拍了拍他的肩,肯定的說道:“你有事。”陶子騫愕然回看他:“倉兄何出此言?”倉遙回道:“只因我知道陶兄並非吝嗇之人,今
言行奇怪,恐怕心裡藏著事。”陶子騫搖頭道:“沒事。”倉遙低低嘆息,將酒壺上的封蓋拍去,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且共醉一場。”陶子騫拿起手中酒壺,與之重重一擊,
笑道:“如此甚好,管他什麼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幹了。”對著瓶口大口飲下,酒水漫過嘴角往下
,抬起衣袖擦去,陶子騫笑道:“人生暢快,就是得一知己,今
遇見倉兄,也不枉這世上走一遭了。”倉遙回笑道:“陶兄此言正是在下心中所想,就為了知己二字,今
不醉不歸。”酒壺與酒壺的撞擊,酒水從裡面濺出,兩人相視而笑,仰頭豪飲。
木門咯吱一聲被打開,隨之出現的是樓雪柒一張略微蒼白而憔悴的臉龐,眼睛下面浮現出淡淡的黑暈,想來這兩天沒時間安睡引起。皺眉看著門口兩個醉了一宿的人,那個明明還受著傷的人,怎麼敢亂跑出來。雖然她在裡間,閉門不出的,但她知道那個男人在門口守了兩天,幾乎寸步不離。濃重的酒氣味讓樓雪柒退開幾步,地上的人哼哼嘰嘰的醒過來,看到樓雪柒的時候用手了
混沌的眼睛,才開口道:“雪兒。”樓雪柒淡淡應了一聲,轉身往廚房走,才走了幾步,終忍不住回頭道:“你回去睡。”陶子騫笑咧咧的站起身,回道:“我睡醒了,你要去做什麼,我陪你去。”樓雪柒回身繼續走,開口道:“煎藥。”陶子騫已走到她身旁,說道:“我幫你。”樓雪柒挑眉道:“你不是受傷了?”陶子騫捂了捂傷口,笑道:“原來雪兒是擔心我的傷呀。”樓雪柒斜睨一眼,不再理會。
那碗藥放在空地上,卻沒人敢喝,雖然都明知這病這麼拖著,遲早會死,可是誰都不想先死。樓雪柒略有些無奈,但她也不敢肯定這就是解藥,更無法強求別人。突然,陶子騫一個箭步走過來,將地上的碗拿在手中,一個猛灌,全數進入他的口中。饒是樓雪柒,也震驚道:“你?”陶子騫笑的淡然:“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