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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拒見反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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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朱臨路臉發白地衝上溫暖的住處時,發現門大開著,她躺在沙發裡,睜眼看著白的天花板,象具失去魂的長髮娃娃,就連有人進來也毫無反應。

雖然神不對,起碼她人安安全全在這裡,他鬆了口氣,蹲在她面前,搔搔她的腦袋“怎麼了?”她搖頭,翻身朝裡蜷成一團。

茶几上有一個沒拆開的大信封,朱臨路拿起看了看,是某所私家醫院快遞過來,他關心地問“你生病了?”

“沒有。”她懶無情緒“早些時候有天半夜心口疼醒,南…弦讓我去看醫生,一直拖著沒去,最近有空,所以去做了個全身檢查。”他將她的人扳過來“那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麼不開心?”她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輕聲道“他避開我。”朱臨路不出聲。

“高訪說…他兩個月後結婚,和薄一心…”

“暖暖。”朱臨路看著她,言又止,最後他抹了把臉,道“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當年我沒把你的履歷寄給淺宇,我起了那一份沒寄出去。”溫暖只覺腦袋一陣暈旋,她強迫自己慢慢坐起身。

“這就是你一直反對我接近他的原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佔南弦從開始就設了一個局?只等著她心甘情願,一步一步地踏進去?她用雙手按著太陽,很暈,面前的茶几和人影如同相機調了四十五度天旋地轉,想站也站不起,失重的身體軟綿倒下在沙發裡。

“暖暖!”她在黑暗中勉力撐開眼皮“給我一杯水。”他匆忙倒來,滾燙的玻璃杯暖著冰冷手心,她慢慢喝下去。

被震碎的思維逐漸連了起來,串成清晰的線。

首先是兩年前,她畢業時投給別家公司的履歷不知為何出現在了淺宇,遲碧卡約她面試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目的是為了讓她獲得這份工作。

然後,不久前佔南弦的前任秘書楊影離職,按規定升任者必須在淺宇服務超過三年,工作成績比她優秀的杜心同和張端妍都被刷了下來,獨她以短淺的兩年職資被破格提升。

電梯密碼,他在附樓住所裡的cd,他在洛陽道的房子和設施,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薄一心一而再在她面前的出現,全都是…只是一個博大縱深的局?

就因為當年他曾經發過誓,要讓她自己心甘情願回到他身邊?由始至終,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出於餘情未泯,而是,而真的僅僅只是…為了實現他當初的誓言?

從兩年前她進淺宇時就開始佈局,他要把她當初曾加諸於他的痛苦釋數還回,讓她也領受一趟那種被深愛的人無端拋棄的痛苦和絕望?他對她就象對待冷氏、代中、益眾和大華的生意一樣?一環扣一環的連環計只不過是為達目的?她…只是一項他需要完美實現當年目標的案子?

溫暖合上眼,用力搖頭,不“臨路,我不相信。”朱臨路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說什麼?!”

“臨路,你不明白,不應該是這樣的。”全世界都可能會傷害他,但絕不應該包括佔南弦。

沒有人曾比他更寵她,那時她少一頭髮他都會自責半天。

“我他媽的…”朱臨路中止自己的暴喝,煩躁地耙耙頭髮,女人怎麼都他媽的這副德!蠢起來全世界找不到藥醫!

“暖暖,當我求你,別做夢了好不好?到底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我以在女人堆裡打滾超過半輩子的經驗告訴你,當一個男人真心愛上一個女人,絕對不會是佔南弦對你那種遊刃有餘的表現!你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來?他不但自己始終收發自如,對你的情緒更是拿捏得恰倒好處,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她深深呼,無法反駁他說的都是該死的事實“什麼呢?”

“這意味著他在泡你,僅僅只是泡而已!他在泡一個他興趣的女人,但並不打算真正投入,在我們這些公子哥兒的圈子裡,通常這種情形的結果都是,泡到手後玩膩了遲早拜拜,也許可能會收起來做一段時間的情人,但絕不會把這種隨時隨地都能上的伴考慮作子人選。”手中的水從杯裡晃出潑落地面,她全身發抖。

“你怎麼了?為什麼臉這麼白?!”她將臉伏下埋入膝頭,本來已抱定主意不管朱臨路說得再有理有據,她都要等一個佔南弦親口承認的答案,但,腔內最軟的肋骨被他無心的說話如薄刃劃過,完全無備之下斷成兩截。

隨時隨地都能上。

心口好痛,好痛,象被強力撕扯,難受得無法抵擋。

她用手撫上,不覺碰到一抹冰涼,掛在前的田黃石此刻就象利刃一樣,剖開了記憶提醒著過去的種種。

“暖暖?!”朱臨路輕拍她的肩。

“讓我靜一靜。”讓她好好想一想,他曾經給過她多少暗示?他叫過她離他遠一點,以前不明白他那種無來由的憫憐眼神,原來…是因如此?隨時隨地都能上…從一開始他就無懈可擊地演繹了這一點?

她,溫暖,只是一個他隨時隨地都可以上的女人,僅此而已?

朱臨路嘆氣“任何一個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戀情人,但這僅僅只是天使然,就算他真的對你還有點殘留的餘情,也並不代表什麼特別的意思,他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可能只是為了緬懷自己的過去,你告訴我,這麼久以來你什麼時候曾聽他說過會離開薄一心?”

“你的意思是…”

“他現在純粹只是難以啟齒和你說聲到此為止。”

“所以才選擇避而不見?”希望她自己知難而退?

“我相信是這樣。”她蜷成團縮回沙發裡,一切已接近水落石出。

只除了還有一點她想不通,她已如他所願,把自己的心捧出去任他宰割…卻為什麼,他還開口向她要一個此生不能再有別人的承諾?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做?

那個心思如謎樣變幻叵測的男人,在反覆玩她的情緒後突然丟給她一顆炸彈,他打算拍拍股去結婚,而以她有生以來對他的瞭解,偏偏知道他就算把結婚當成某個計劃中的一環在玩,也是玩真的。

思緒混亂如麻,且彷徨恐懼,他到底,要她怎麼做?

說不清楚為了什麼,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從前曾無數次出現在他與她之間的心靈默契,她有隱約的知,彷彿他在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謎底卻隱晦得她無法捉摸。

如果她就此撤退,那麼兩個月後他會成為別人的丈夫,從此與她真正陌路,絕不會再有任何錯。

而即使她鐵了心對他死纏到底,過程中只要有一步出錯,不能讓他完全滿意,那麼他也會…她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做,但有一點顯而易見,定是以某種她不知道的行事方式折磨她,而這種折磨會貫穿未來,他已經向她預支了一生的時間。

不許有別的男人…從她離開到返回,到再次對他親口說愛,她曾從他身邊消失的時光,他反過來要她承諾還他一輩子。

儘管當初的分離幾乎讓兩人徹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後她與他共知,不管過去多少年,他們之間有些純真的東西永遠不變,那是獨獨只存在於他與她兩人之間,一種奇特的無條件的信任和相互瞭解。

她的一句說話一絲眼神只有他會明白,他的一個動作一些念想也只有她會了然,這就是朱臨路薄一心或其他任何人所不能受到的,只存在他與她兩心之間的一些東西。

除了他與她,這世上誰都不是,曾加入他倆當中親身經歷的人。

由此好比她固執地認定他不會真正傷害她,可能他也有些確信的東西,譬如,她對他的愛…他一直在等她開口,繼而在確認她的情後,以此為籌碼,來達到一種她未明的目的。

計劃如此縝密心,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如果他的目的僅僅只是要她也去經歷他曾經因她而受過的傷害,那麼就算要她求他一萬年也沒什麼,她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回他的心,世界那麼大,她唯一的心願無非是餘生都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然而讓她深深害怕的卻是,所有這些全出於她不能確定的猜想而已,在真假當中只佔一半的幾率,要是…要是萬一事實正如臨路所言…她翻來覆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先布起一個陣,然後給她留下一點似有似無的蛛絲馬跡,讓再怎麼了解他的她也始終不能確定,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到底想要她做什麼?

是把他的遊戲展開到最顛峰,將她玩至對他的愛念罷不能,期待有朝一看著她在他面前求生求死?還是想把情景還原到他們決絕的最初,等待著這一次她是再度放棄還是真正懂得了珍惜?

萬千思緒延伸到盡頭皆觸及銅牆鐵壁反彈而回,怎麼也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只絕望地知道,黑暗中看不見的死途無數,而她,從洛陽道那兩扇古銀的大門在身後關起時已不能回頭,只能無助地在他佈下的宮裡找尋不是死巷的出口。

一顆心空懸在極其脆弱的細絲下無邊恐懼,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會使那細絲斷裂,而她會就此沉亡。

活路只有唯一的一條,但願…但願他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