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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鑰匙辭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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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溫暖在家聽音樂碟,白夢,一位韓國天才的鋼琴獨奏。

每一首曲子裡的每一個音符,似乎都注入了彈奏者靜靜閉目落指於鍵的情,琴似行雲水,她最愛的tears更是無比專注輕悄,如羽拂過輕輕觸及她的心。

她不知道曲中訴說了什麼,她又悟了什麼,只知道音樂似只無形的手,穿越時間空間與她的心靈搭上微弱應的橋,讓她從肺腑到腔都充滿了它細緻的憂鬱,嘆息,眼淚,和萬念俱灰。

從前曾在一個女作家的書裡無數次看過這幾句拜倫的詩:如我再遇見你,在多年以後,我將何以致侯,惟沉默與眼淚。

就在她一遍復一遍地聽著這首眼淚時,溫柔來了。

開了門,她話也不說,懶無情緒地再躺回長沙發裡。

溫柔踢掉鞋子,癱在單人座裡唉聲嘆氣“我現在總算知道了,原來做生意比炒股票還難。”她抬了抬眼“你做什麼生意了?”溫柔笑“沒什麼,不過是跟著別人跑跑碼頭,見一見世面。”她不再出聲。

溫柔這才發覺她不對“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臉這麼差,連眼圈都青了。”她笑笑“你還真關心我。”溫柔一怔,坐直了身子“到底怎麼了,無端端發什麼脾氣,我又哪裡惹到你了?”靜默了會,她輕聲道“對不起。”

“就算上次我把你扔在餐廳裡是我不對,可你也沒落街頭啊。”她慢慢側過頭“我沒有…落街頭?”

“難道不是嗎?那天我本來想告訴你,你家門的鑰匙就在佔南弦那裡,你當時不是和他在一起嗎?可你連話都沒讓我說完就掛了…”她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來,幾乎是疾喝“你說什麼?!”她的反應之大把溫柔嚇了一跳,有些無措道“你掛了我電話,我再打回去時是佔南弦接的,我叫他送你回來啊,他沒有嗎?”溫暖的說話顫抖得模糊不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把握成拳的手緊緊在嘴裡,她收到鑰匙卻是在一週前,在佔南弦送她回公司又出去之後。

一把拿起溫柔的包,扯著她手腕拖向門口,將她推出門外後把包拍在她懷裡,對著一臉驚愕不解的她,二十五年來溫暖首度語帶憤恨“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真的。”說完當著她的面啪聲甩上了門。

溫柔呆住,好半響才懂得拿出手機撥給佔南弦。

鈴聲響過十遍,無人接聽之後自動斷掉,直到傻傻地下到一樓,溫柔過於震驚的腦袋仍茫然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把車開出之後,雙手自有主張直接往洛巖道疾駛而去。

樓上溫暖走進浴室,連人帶衣站在蓮蓬底,水柱撲面而下。

洛巖道有幢曾經轟動一時的獨棟別墅,是三年前佔南弦花五千萬買下來送給薄一心的訂婚禮物。

拿出佔南弦特製的名片通過大門口戒備森嚴的盤問,車子駛到門庭前隨便一停,溫柔衝上臺階對著門大踹大叫“佔南弦你給我出來!”幾秒後門被從裡打開,身形高大的潘維寧堵在門中央。

溫柔盛氣凌人“佔南弦在不在!”半掩門內傳出一把柔和女聲“讓她進來。”潘維寧側身讓過,溫柔毫不客氣大步進去。

裝飾華麗的偏廳裡薄一心半臥在臨窗的軟榻上,面平和地看著一臉怒容的來客“南弦不在這兒。”溫柔冷聲問“他在哪?”

“通常這個時候他會陪苓姨用午飯,然後下午會回公司。”

“他在哪裡用餐?”薄一心笑了“你何不去問溫暖?她前兩天還住在那呢。”溫柔結舌“你說…什麼?溫暖住在哪?!”薄一心彷彿十分訝異“你不知道?”溫柔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再看薄一心那種看好戲的神,心頭不一沉“你,還有佔南弦,你們對溫暖做了什麼?”薄一心優雅地起身“三年前,當溫暖和朱臨路突然出現在我和南弦的訂婚宴上時,你怎麼不問問她對我們做了什麼?”溫柔冷嗤“翻舊帳?那你整溫暖的事要不要一起算?”薄一心淡淡道“溫柔,我衷心給你一個建議,要麼你回去說服溫暖,最好象以前那樣從世上消失不見,永遠也不要再回來,要麼,你就耐心地看下去,好戲通常還在後頭。”

“喲呵!威脅我嗎?我本來還真的想叫溫暖辭職,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啊,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怎麼樣欺負我們姐妹倆。薄一心,我也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敢再惹溫暖,我用人頭擔保就算佔南弦也罩不了你。”薄一心也不動怒,只是對潘維寧道“麻煩幫我送客。”溫柔拂袖而去。

山頂洛陽道,一輛寶藍跑車緩緩自古銀大門裡開出。

任由手機鈴聲一遍遍響徹駕駛座,微彎角的佔南弦始終充耳未聞,就是不接,直到他的另一支私人專線響起。

“一心?怎麼樣?”

“人剛走。也真不起,我好心好意勸她一兩句,她卻氣得決定把妹妹繼續留在你的虎牙裡。”他輕莞“哦?”

“我告訴她你下午會回公司。”帶點賭氣的語調不無挑釁意味“可能她會去堵你。”佔南弦淺淺一笑“今天不回去,再過半小時是職網巡迴賽年終總決賽的開幕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薄一心靜了片刻“你不是一向把週六下午騰出來只和溫暖獨處?”淺笑自臉上悄然消失,他輕柔道“她今天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