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忘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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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另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管它怎麼曲折,路都只有一條,絕沒有第二條,所以從這個裡追人不虞追錯方向走錯路。
約摸一盞熱茶工夫,前面的古超突然說了話:“幾位可曾覺得這越來越低了。”聖心應道:“不錯,我也發現了,想必快到盡頭了。”古超道:“要照這樣矮下去,再往裡去怕要爬著走了。”聖心道:“恐怕還不至於。”說話間前面突然出現一線天光,古超立即叫道:“到了,前面就是出口。”果然,又拐了個彎,一個圓形的口立即呈現眼前,那天光就是從那圓形的口進來的。
古超他停了步,皺皺眉:“師父請看,這麼小的一處出口,就怕要鑽出去了。”可不是麼,那出口的大小頂多也只能容一個人爬著出去。
聖心道:“說不得咱們只好爬著出去了。”既然是非爬著出去不可,昂藏鬚眉七尺軀的“墨龍”古超,也只有四肢著地慢慢地向著那出口處爬去。當然,聖心、南宮黛、柳蘭黛跟司徒少青等也跟著爬了下去,魚貫地跟在古超身後向前爬去。
看看已近出口,古超突然停了下來,道:“看樣子還得用上‘縮骨功’,不然我頭一個就出不去呢。”敢情他身軀魁偉,個子太大,較常人寬出半尺,高出一頭,口越來越小,他爬不出去了。
說著,只見他一個魁偉高大的身軀,突然漸漸縮小,轉眼之間變得較常人還小。
聖心觀狀在後嘆道:“古大俠好俊的‘縮骨功’。”古超道:“事不得已,倒讓師父見笑了。”嘴裡說著,他又向前爬去,轉眼之間出了口,甫出,只聽他在外驚聲說道:“敢情這兒別有天。”聖心幾個也用“縮骨功”一個個地鑽出口,一看之下,果然不錯,這地方果然是別有天,跟那一邊那碎石、黃砂遍地荒涼的死谷,簡直判若天壤。
面前這兒也是一個谷,幾人鑽出後似乎是這個谷的盡頭,站在這兒往前看,狹長的一條,兩邊清翠蒼鬱,濃蔭夾道,彎彎曲曲向前延伸著,簡直是一片翡翠世界。
在那一片滴的翠綠之中,間或地點綴著幾片異花兒,看上去又似一片錦繡世界。
穀風飄送處,耳邊還傳來淙淙的水聲跟陣陣鳥語,置身此處,簡直能令人神清氣,俗念全消。
古超抬手前指,問道:“師父看這是什麼地方?”聖心一臉驚詫地搖頭說道:“我倒不知道‘雁蕩’之中還有這麼一處美好的所在,假如能把位於‘莫愁湖畔’的華嚴庵移來此處,那才是稱心快事。”顯然聖心一眼便愛上了這個地方。
便連心情一直很沉重的南宮黛也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地方的確太美了。”說話之間,司徒少青轉眼回顧,一眼望見身後石壁上有幾個筆力勁道的擘巢大字,神情陡然一震,急道:“師父請回頭看看。”聖心等聞言回顧,只一眼,幾個人異口同聲驚叫說道:“忘憂谷。”可不是麼,那口頂端的三個大字,不正是“忘憂谷”麼。
定了定神,古超首先說道:“原來‘忘憂谷’在這兒。”司徒少青道:“這倒好,正愁踏破鐵鞋難覓,不想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番誤打誤撞值得。”聖心道:“原來這兒就是‘忘憂谷’,嗯,真不錯,置身此處就會令人忘憂,從這一點看那位冒充皇甫玉龍之人不俗。”南宮黛道:“以我看此處原來不叫‘忘憂谷’。”聖心道:“你怎麼知道此處原來不是‘忘憂谷’。”南宮黛道:“你再仔細看看那三個字跡。”聖心依言凝目,看了一陣之後道:“那口之上似乎原有什麼字跡,被人以內家真力抹去了。”古超點頭說道:“不錯,我也看出來了,那一塊平得出奇,而且石過新,分明不久之前被人去了一層。”南宮黛道:“然後以指力寫上這三個字,於是這谷就成了‘忘憂谷’。”古超道:“不差,正是如此。”司徒少青軒了軒眉道:“抹石題字那人功力不差,諸位請看,他抹去的那一塊平如刀削,所題那三個大字也極整齊均勻,這尋常高手是辦不到的。”聖心點頭說道:“司徒大俠說得不錯,我有同,那抹石題字之人想必就是冒充皇甫玉龍之人。”古超道:“可能。”司徒少青道:“此處既然原不叫‘忘憂谷’,那麼它是…”古超道:“管它原叫什麼,這無關緊要,咱們既然身在‘忘憂谷’之中,那就等於置身在龍潭虎,從現在起該提高警覺,步步為營才是正理。”聖心點頭道:“古大俠說得不錯,這‘忘憂谷’中應是充滿了危機,咱們是該多小心,這麼一處美好所在充滿這般惡盤據著,委實令人扼腕。”柳蘭黛突然說道:“那冒充我黃大哥之人既然進了‘忘憂谷’,他應是惡一夥該不會錯了。”聖心道:“柳姑娘也許說對了,可是咱們在這兒站立良久,怎未見有一絲動靜。”古超道:“要見動靜也許還得往裡去。”聖心道:“那麼咱們現在就往裡去吧。”古超道:“帶路闖道還是我古超的事。”話落,他立即邁大步向前行去。
聖心道:“咱們幾個的距離別拉遠了,一旦有什麼驚兆彼此也好有個照應。”拉著南宮黛跟了上去,柳蘭黛走在他兩個之前,殿後的還是“金龍”司徒少青。
走了沒幾步,聖心突然低低說道:“小黛,我一直想問但沒敢問,你有沒有被那…”南宮黛雙眉一揚道:“沒有,要不然我就不會活到如今了。”聖心沉默了一下道:“那冒充皇甫玉龍之人的確是極富心智,他讓我出手制你道,也是我一時沒想到,險些害了你。”南宮黛道:“事已成過去,師姐不必再提了。”聖心道:“有件事我要清楚,你的道是怎麼解開的?”南宮黛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道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我就立即能動了,想必他不小心碰了我。”聖心道:“阿彌陀佛,那確是蒼天有眼,我佛庇佑。”南宮黛突然問道:“師姐,別瞞我,以你看我打下斷崖去的那個,真是他麼?”聖心神情一緊,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敢說。”南宮黛道:“師姐,我說過了,別瞞我。”聖心道:“真的,小黛,我說的是實情,並沒有瞞你。”南宮黛悽然一笑道:“師姐,也許你會錯了我的意,我自己知道,有八成是他,可是我又希望能聽誰說句不是他。”聖心道:“小黛,你這心情我明白,我也希望不是他。”南宮黛道:“這麼說是他了。”
“小黛!”聖心道:“你知道,天降奇才,必可大用,皇甫玉龍是當世的奇才,無論那一方面都足以傲誇宇內,像他這麼一個人怎麼會短命,又怎麼會輕易殞命,縱然是他,我也以為…”南宮黛含笑說道:“師姐,別安我了,師姐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嘴巴硬,其實打從見了他之後我就心折了。”聖心“哦!”地一聲道:“是麼,小黛。”南宮黛微微地點了點頭。
聖心目光一凝,又問道:“僅僅是心折麼,小黛。”南宮黛那蒼白的面頰上浮上一抹紅暈,道:“師姐這是何必。”
“這才是,小黛。”聖心道:“你跟他本就是天造地設,羨煞人家的一對。”南宮黛悽然一笑道:“是麼,師姐,我卻親手殺了他,他為什麼不還手呢,他若還手,絕不致被我推下斷崖去。”聖心道:“這足以證明他的心不差,而且也對你…”住口不言。
“遲了,師姐。”南宮黛道:“假如真是他,我會對他有所報償的。”
“不,小黛。”聖心道:“假如是他,他絕不會死。”南宮黛道:“這話怎麼說,師姐。”聖心道:“記得我常說的,天心仁厚。”南宮黛勉強一笑道:“希望如此。”她兩個說話之間,不知不覺地已走了一大段路,只聽前面傳來古超一聲輕喚,抬眼望去,前面的古超停了步,沒再往前走。
聖心當即問道:“怎麼了,古大俠,莫非有什麼發現麼?”古超抬手揚言,道:“師父請看,前面有條岔路。”聖心往前看去,果然不錯,前面幾丈外忽分為二,各成半弧狀分路兩邊,也就因為它成為半孤狀,所以這分為二的兩條路沒一條能看出多遠去,往裡去只不過十多丈遠近就被石壁攔住了。
聖心道:“古大俠可是不知該走那條路好。”古超點頭說道:“正是這樣。”聖心一時沒說話,其實她又何嘗知道該走那一條,她正皺眉遲疑間,忽見柳蘭黛抬手揚指,指著那兩條岔路之間的那石壁半說道:“快看,那是什麼!”幾個人循指望去,只見柳蘭黛手指處,那塊石壁半,不知被誰釘了一張小紙條,穀風過處,不住在飄動著。
聖心雙眉一揚道:“那想必是…”古超一聲:“讓我看看去。”他騰身拔起,一掠十幾丈地直向那堵石壁半撲去。
司徒少青為人機警,忙傳音說道:“墨龍,留神四下,小心暗算。”沒聽古超答理,卻見他毫無驚險可言地折了回來,落地伸出了手,兩指間挾著那張小紙條道:“師父請看看。”聖心接過了紙條,只一眼,臉不由一變。
紙條上被人用釘刺上了幾行小字,刺的是:“唯恐誤入岐途,特用字提引,若覓‘忘憂’所在,且走右邊小徑。
司徒少青、南宮黛、柳蘭黛都湊了過來,對這幾行字跡看得自是很清楚,只聽司徒少青道:“敢情咱們該走右邊那一條。”古超聞言閃身動。
聖心忙道:“古大俠請慢一步。”古超剎住身形道:“師父有什麼事?”聖心道:“這張紙條不可輕視,咱們先分析分析再走不遲。”古超道:“師父的意思是…”聖心道:“古大俠,咱們進谷至今未見動靜,可是很顯然地人家又說知道咱們進了‘忘憂谷’,而且咱們的一舉一動早在人監視之中。”司徒少青道:“師父分析得不錯。”古超濃眉轉動,抬眼回顧道:“既然這樣為什麼還縮著頭不出來,什麼玄虛。”聖心道:“假如輕易現了身,就顯不出神秘了。”話鋒一轉道:“另一個值得咱們想想的是,這留字之人是誰?”古超道:“那誰知道,咱們一路至今,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聖心道:“那怎會知名不具,這不是說咱們知道他是誰麼。”古超呆了一呆,點頭說道:“不錯,知名不具,的確是說咱們知道他是誰,不過他究竟是誰呢,事實上咱們這一路之上的確沒碰見人啊。”這可必是千真萬確的實情。
柳蘭黛突然冒出一句:“會不會是我黃大哥?”南宮黛聞言一怔。
聖心則輕聲說道:“柳姑娘,怎見得?”柳蘭黛道:“師父不見這紙條留字口氣麼,也許是我黃大哥沒傷著先進了‘忘憂谷’,怕咱們走錯路所以在這…”古超脫口道:“柳姑娘,那不可能。”柳蘭黛道:“古大俠,怎麼不可能?”古超道:“皇甫玉龍或許沒傷著,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咱們也進了‘忘憂谷’,又怎知道咱們幾個也來了?”柳蘭黛臉為之一變,道:“也許我黃大哥隱身暗中早就看見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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