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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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川食府。
從旋轉玻璃門出來,便有服務員過來問她是否有預約,報上秦佰川的名字後,林鳶跟著服務員進了電梯,去了包廂。
她上回來這還是大半年前,猶記得那時候的裝修就已經很奢華了,現在店鋪徹底翻新和擴建了一遍,整體的風格又完全提高了一個檔次,穿過大廳的一路,林鳶碰見了好幾位外籍人士,心下慨秦佰川這是要向國際接軌啊。
服務員徑直把她引到了最頂樓的包廂內,包廂裡並沒有人,十人位的圓桌上擺放好了鋥亮的銀製餐具和紅酒,餐桌旁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邊,可以俯瞰到整個碼頭的夜景。
林鳶欣賞了會夜景,又坐下玩了會手機,直到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秦佰川才姍姍來遲。
“林小姐,抱歉,我來晚了。”隨手將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秦佰川穿著雪白的襯衫,梳著油量的背頭,一副金絲細框眼睛架在鼻樑上,一見到他,林鳶腦海中就自動蹦出了斯文禽獸這個詞。
秦佰川雖這麼說,林鳶卻沒從他的嗓音裡聽出多少歉意。
時間是他訂的,飯局是他設的,臨了還讓她等,林鳶微有不快,卻也沒說什麼。
“秦先生現在生意忙嘛,可以理解。”秦佰川落座後,服務員們手持托盤魚貫而入,一道道緻的菜品呈了上來。
天九翅撈飯,玉蘭炒澳帶,花雕醉蟹,黃芪燉花鱉…
林鳶看著這一桌子豐盛,有些無從下筷。
記得她曾問過傅白舟,現在的佰川食府跟雅闕的營業額相比,誰更勝一籌,傅白舟說以前是雅闕,但現在他也說不準了。秦佰川娶了卡琳娜後,又開了兩家分店,他的餐廳婁家也算是入了一份股。雅闕面向的客戶主要是一般的白領,年輕人,或是慕名而來的吃貨,佰川食府現在則完全發展成了商務飯店,來此吃飯的都是政界、商界的要員,菜單的價格比雅闕這個米其林三星餐廳還要貴上一倍。
有些人來這吃得不是菜,而是這份價格。
秦佰川轉動玻璃轉桌,將菜品都轉到林鳶面前,含笑道:“來,嚐嚐這份血燕燴龍蝦,是我們店的招牌,血燕採自羅蘭巖山,龍蝦是波士頓龍蝦,味道很是鮮美。”林鳶卻之不恭,夾了一口龍蝦,心道這又是血燕又是天九翅的,實在太罪惡了。
只聽秦佰川繼續客套地說:“上次在巴厘島婚禮,賓客實在太多,若有什麼照顧不周的,還請林小姐多包涵。”
“沒有照顧不周,我們玩得很好。”林鳶夾了一隻醉蟹,一邊剝一邊隨口道,心下還在吐槽,這螃蟹怎麼那麼少。
既然秦佰川是請她吃飯,她也不客氣,來這的首要任務就是吃,秦佰川客套一句,她便敷衍地答一句,裝著糊塗沉著氣,絲毫不提秦佰川想找她談生意的事。
終於秦佰川耐不住了,抿了口紅酒,不經意地說:“林小姐最近海產生意還好的吧。”
“好。”
“我聽說婁家大少經常在你那進貨,沒錯吧。”
“嗯,是有這麼回事。”秦佰川鏡片下的雙眸微眯“我願出市價兩倍的價格收你的貨。”林鳶吃東西的動作頓住,嘴微張,居然還有這麼好的事?
“不過有個前提是,你的貨只能賣給我。”林鳶瞭然,她就說嘛,秦佰川又不傻,怎麼會平白無故給她這麼個好處。這幾個月來,婁簡忙於跑生意,不見個人影,林鳶倒不清楚他是虧是賺,只知道他從自己這進的貨一次比一次多。
不過現在看,肯定是發展的不錯,不然怎麼會讓秦佰川有危機了?
林鳶放下筷子:“秦先生,我想這不是價錢的問題,我統共就這麼些貨,若非要二選一,自然是賣給相的人,何況我也跟婁簡簽定了買賣合同。”秦佰川推了推鏡框:“合同不過一張紙,違約金我可以替你付,關鍵還是要看你肯不肯了。”
“林小姐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婁簡是個身份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幫他能有什麼好處,有錢不賺,林小姐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說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抱歉,這條件我沒法答應你。”林鳶回絕得很堅定。
秦佰川仍不放棄:“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可以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那倒是不必了,我不會答應的,”林鳶拎過包,站起身“多謝秦先生今的款待,飯菜很豐盛,時候不早,我想我該走了。”秦佰川眼微沉,也沒先前那麼客氣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林鳶向來不受人威脅,他這句話倒是也起了她的氣,轉過身來,勾道:“秦先生,我也想奉勸你一句,這人要知足,可別到頭來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婁簡再不受人待見,那也是海王的親兒子,是你一個外人比不了的。你今天來找我這事,你夫人不知道吧?你繞過她手她和她弟弟的事,說好聽點是僭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娶了婁家千金,就想著算計婁家的家產呢。”說罷,完全沒管秦佰川由白變青的臉,不等他回應,徑直推門離開。
出了佰川食府的門,林鳶打了個電話,沒過兩分鐘,悉的車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林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幫她繫上安全帶,傅白舟問:“姓秦的找你談了些什麼?”和秦佰川那樣的狐狸談生意,他總有些擔心林鳶會吃虧。
林鳶眼含不屑,哼了一聲:“他想算計婁家家產,想拿我當刀使呢。”傅白舟微楞,想到婁老爺和婁夫人就卡琳娜這麼一個女兒,唯一可能的競爭對象就是婁簡了,加上林鳶一直在給婁簡供貨,他瞬間便明白了,秦佰川許是怕婁簡生意做起來後,引得老爺子刮目相看,家產有失。
然而婁簡再如何,在婁家的地位也不可能蓋過卡琳娜,卡琳娜都沒說什麼,他倒是先惦記上了。
傅白舟單手打著方向盤,向後倒車:“這姓秦的心思太重,他們婁家的事,我們沒必要去管,你可別答應他。”
“我當然沒答應。”不談婁簡和他們的情,雖然現在婁簡是按市價收她的貨,所賺不多,但隨著商隊發展,利潤總會逐漸上漲,林鳶也會跟著沾光,秦佰川現在允諾她雙倍的價格,不過是為了打壓婁簡不得已拋出的甜頭,長久不了。
“他若是再來找你,不予理會就是。”
“嗯,”林鳶摸摸肚子,歪頭看他“有點餓,話說咱們晚上吃什麼?”傅白舟訝然地挑眉:“你還沒吃飽?”林鳶委屈:“他那裡全是什麼血燕魚翅的,貴還不好吃,我這不沒吃幾口,就出來了嘛…”傅白舟忍笑:“現在燕窩魚翅還都滿足不了你了啊,說吧,想吃什麼?”
“生魚片,壽司,飯糰,拉麵!”
“好。”回到家,望著把千金難買的血燕天九翅說得一文不值,抱著成本價不超過20元的式拉麵吃得開心的某人,傅白舟忍俊不。
他覺得自己完全有資格去回答一個知乎體的問題:#論有一個好養活的女友是怎樣的體驗#***那之後,秦佰川倒沒再打電話找過林鳶,林鳶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土地許可批下來後,罐頭廠擴建的工程便開工了。
新廠建成之後,罐頭廠的面積能擴大到三倍,生產罐頭的效率也能提升三倍,有專門的貨車停車區,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雜亂無章了,除了她的辦公樓照舊不變,還另外打算建一棟新的員工宿舍。
林鳶也從整在辦公室吹空調的閒人,化身成了監工頭。
天氣實在太熱,工地裡搬磚刷泥的工人們個個都曬得汗浹背,林鳶和助理驅車去了附近的水果店,切了十個西瓜回來,分給了在工地裡幹活的工人們。
林鳶也正邊啃著西瓜,邊在樹蔭下同工人們聊著天,忽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海鮮店的陳姐。
陳姐是她招來幫忙看店的,三十多歲,踏實肯幹,雖然是女人,也有一把子力氣,平時來來回回地搬貨,一點都不含糊。
電話接通,林鳶沒來及說話,只聽向來穩重的陳姐嗓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慌張和隱隱的哭音:“老闆你快過來,店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