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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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清邁的早晨無疑是清而美麗的,它聳立於海拔三百公尺的高原上,四周青山連綿橫瓦,自古以來就是著名的避暑勝地,因為在泰國北部,所以泰國人都喜歡稱它為“北方的玫瑰”一名華商穿著整齊,從他位於清邁城南的居所出發,信步走到距離不遠的銀器工廠上班。
工廠新開張只有半年,大部份的員工都是新手,因此生產出來的純銀首飾品質並不算很好,銷路也不大順暢。
那名華商坐在總經理室寬大的座位裡,看著桌面上數不清的帳單,不有些發愁起來。
他想起建廠時的種種辛勞與地主和建商的周旋、徵求人才的麻煩、瞭解產品及開發產品的耗時費力、將成品推向市場的困難,種種情況,都讓他覺得心力瘁。
而近來最為困擾他的事情,卻是市場上傳出從他的工廠裡銷售出去的銀器質地不純,欺騙消費者的傳言。
為了這件事,那名華商已經換了好幾個原料供應商,但他自己也是個新手,對於原料的鑑定並不在行,連他重金從別家工廠挖角過來的老手都和原料供應商聯合起來騙他。
他走進倉庫,看見堆積如山、賣不出去的成品,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傍晚,那名華商從工廠下班回家,他美麗的漢緬混血兒於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在等他。
他輕輕擁抱著子,道:“這個工廠已經開不下去了,怎麼辦?”他的子道:“沒有關係,大不了我們回仰光去,我那個小小的佛具店賺的錢,應該是夠我們兩個人過子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子清苦些地無所謂。”這名華商,自然就是羅一郎,而他的子,也就是左瓦娜。羅一郎雖然沒有當和尚,但左瓦娜還是嫁給了他。
羅一郎道:“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靠老婆賺錢過子?我是想把工廠賣了,再到其他地方去闖闖。”左瓦娜溫柔地看著羅一郎,說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我永遠都支持你。”於是半個月之後,羅一郎帶著賣掉工廠後,剩下來的一筆為數不多的錢,和左瓦娜離開了清邁,到清邁南方七百五十公里的曼谷定居下來。
曼谷是泰國首都,熱鬧繁華,與清邁的淳寧靜比較起來,難免顯得有些俗麗世故,但是這種地方卻似乎比較適合羅一郎,羅一郎一到曼谷,就逐漸擺脫了在清邁的沉悶,又變得活潑起來。
但是到了曼谷之後,羅一郎已經沒有資金再開工廠,又不願意做小生意,不過吃穿暫時還沒有問題,便整天在市區遊蕩,等待機會,也因此結了許多三教九的朋友。
那天,羅一郎經由朋友介紹,到一個私人開設的賭場遊玩。以前,在赤道幫的時候,羅一郎偶爾也會到地下賭場逛逛,或者和弟兄們推推排九、賭賭梭哈什麼的,賭技也還過得去。
他在場中逛來逛去,看到許多他所悉的賭局,不手癢起來,便隨意下了幾次注,沒想到運氣不錯,竟然贏了一些,於是他的注碼漸漸變大了,也許是幸運之神眷顧,他愈下愈順手,結果又贏了不少錢。
羅一郎興奮地跑回家裡,叫左瓦娜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到曼谷最高級的餐廳裡吃了一頓大餐,並且對左瓦娜侃侃而談他高超的賭技。
左瓦娜看見羅一郎高興,她自已也就高興了,但她還是勸羅一郎不要再去賭,十賭九輸,沒有人天天都有好運氣的。
然而羅一郎卻在盤算著,照是樣贏下去,不出兩個月,他就可以成為臣富,再也不用為生活而煩惱了。
隔天,羅一郎又去了賭場,這次,他又贏了一些,於是更鞏固了他的信心。
從此以後,羅一郎便天天在賭桌上過口子。但奇怪的是,他的賭運似乎一天不如一天,從經常贏錢很快變成了輸贏參半,又從輸贏參牛變成了輸多贏少,而每次輸了錢,他總是不服氣,一定要想辦法扳回來。
就這樣,他愈輸愈多,到後來,竟然開始向放高利貸的人借錢。
羅一郎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壞,那天,他終於不起左瓦娜的嘮叨,動手打了她。左瓦娜傷心絕地哭泣著,羅一郎也覺得自己動手打人不對,於是便向左瓦娜道歉,發誓自已再也不去賭了。
但是過了不到三天,羅一郎便將自已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不但又去賭,並且又是大敗而回。
於是羅一郎和左瓦娜又起了衝突,又將左瓦娜狠狠打了一頓。
從此以後,羅一郎便經常不回家,索天天在外面喝酒、賭錢、打架。由於羅一郎身手不錯,而賭場也時常有一些小規模的糾紛,所以會請他去協助解決,羅一郎便從中收取一些報酬,拿到酬勞之後,便又去喝酒賭錢。
偶爾回到家裡,左瓦娜難免嘮叨幾句,羅一郎聽不順耳,三目不合,兩人便又吵了起來,吵到烈的時候,照例對左瓦娜一頓毒打。這種狀況復一,終於有一天,羅一郎再回到家中的時候,左瓦娜已經留書出走,回仰光去了。
當天晚上,羅一郎用身上僅剩的一些錢,買來了兩瓶廉價的烈酒,喝得酪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羅一郎捧著頭痛裂的腦袋,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竟然看見有三個人,拿著三柄黑黜黜的槍指著他。
他頓時清醒不少,問道:“你們…你們幹什麼?”其中一個拿槍的人會說華語,他從身上取出一疊紙張,伸手將那疊紙張在羅一郎眼前揮動著道:“這些都是你欠我們的錢,還錢的期限到了。”羅一郎囁嚅道:“我…我沒有錢。”那人冷笑道:“沒有錢?好,那你跟我們走。”於是三人便押著羅一郎上了一輛汽車,一上車,便用黑布矇住了羅一郎的眼睛,車子穿過市區,行駛了將近三十分鐘,漸漸到了郊外,又行駛了許久,才到達一個佔地不小的莊園。
下車之後,羅一郎被帶到莊園裡的一座別墅中,進到一間書房,三個持槍的人才解開蒙著羅一郎眼睛的黑布,退了出去,守在書房門口。
這時,書房裡已經坐著一個人,坐在一張寬大的皮椅之中,而且是脊對著羅一郎,因此羅一郎只能看到椅背上出的一部份頭髮,卻完全看不到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