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葉臨帝年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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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處悶熱躁動夏季的帝河表面出現浮冰，許許多多正睡眠的魚兒凍得四處亂竄。面紗少女腳下一滑，哎呀一聲，跌倒地上，白繡衣布包裹的腳腕傳來一股痛。

“師傅你你怎麼了。”面紗少女抬起頭，顫抖著小聲問，與腳腕的痛苦相比較，她更多的是對師傅驚變的惶恐，從來淡然無波，對一切不上心的師父怎會變得如此駭人。

師父口中所出的那兩個蟲噁心，和剛剛那個老和尚有關係嗎。

“三十年不現九州，我道是你們已經在神古大川的追殺下化作煙塵，既然上天讓我再遇你們，我寧楚珣必將你們挫骨揚灰。”劍女擲地有聲，一頭烏潤漆黑的髮絲凌亂飄舞，有如身處寒霜飄舞的冬季，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拿來。”她對徒兒神情淡漠的喚了句，懷抱少女中的劍鞘，突然的，發出金鐵似的鳴，一道強大的冰芒裹捲起這把劍鞘。望了眼遠處，劍女目中閃過一縷強烈的殺意，身形化作一道白虹，急掠而出。

“師傅。”坐在一地寧楚珣玄功化作寒晶的少女，咬了咬瓣，忍住扭傷的疼痛，爬起身，神擔憂看著師父背影，遲疑一陣，她也追了上去。

＊＊＊夜空寒雪霜一點點飄灑，於月光下瀰漫冷意，很快這裡就失去溫度，凍土之寒深入三尺，任誰也忍不住要打哆嗦。

手持劍鞘冰冷女子，白的裙裝隨風飄著，衣襬時起時落，清靈細長的睫下掩著一雙清冷的眸子，於夜中走來。老和尚腳踏金光，越過一片片田野。

正要回雪月樓溫柔鄉。當遠處傳來的凌寒殺氣升騰之際，他臉一愣，很快劇變，他覺到一股強烈的冷意，恨意極其強烈。

在縹緲九州，很少有人能夠產生出如此殺氣，又是在這帝都之外，不消想，大可能是剛剛那個女子回過味來，折返殺他。兩人雖然沒見過，但依老劍婆對他仇恨，定然將他完整的相貌告訴過後人。

想到那老劍婆的窮兇極惡，向來大咧咧的老和尚竟爾陰沉起臉，一顆豆子大的汗水悄然從額頭滴落。

“這麼快就發覺我的身份。”老和尚心裡叫苦，剛剛他還在醞釀。

等老道士與他回合，施些陰謀計策，把這個冷傲氣質的當代劍女擒到下死命玩。誰成想這麼快被識破。

要說二者間是如何結怨的，便要提到當年他與老道士為了提高實力，盜了寧家的寶貝，還丟失在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老劍婆在世時劍道大成，所向披靡，被稱為九州第一劍。

除了幾個隱姓埋名的老人，誰都不敢正面與她手。時至今，老和尚還對她有心理陰影，沒探清虛實之前，真不想與這代劍女手。

“怕啥，和尚我連神古那幫腌臢貨的追殺都不怵，連忌法森那鬼地方都能跑出來，還怕這個小丫頭。”老和尚面一厲，忽地浮起一抹黑，卻是從袖口裡掏出一串佛珠，與普通的佛珠不同，上面是一顆顆漆黑的鬼珠，中間甚至還有細小的孔。

這佛珠是老和尚花費心血煉製的寶物，箇中成分數不勝數，不但能夠對敵，甚至還能供上樂，讓嘗試過的女子仙死。風聲急促的吹過來，如鐵刀子一般劃過夜空，發出尖銳的咻咻聲。

老和尚手握佛珠，轉動那一顆顆漆黑鬼珠子，就立在原地不動，一雙眼睛轉溜顧盼，警惕的觀察四方的動靜。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在他耳畔。

“相貌肥醜不堪，眼神又金光縈體，內力深厚到九州罕見，不必否認，你就是那兩個個害我寧家立下的惡人之一。”寧楚珣神冰冷，好聽的聲音寒徹入骨，劍鞘不知道何時被一層鋒銳的冰晶包裹，周圍縈繞著許多白氣。

她手中的劍鞘泛黃，古舊，很有些年頭，裡面無劍，原本傷不了人，不過，當那一層層釋放寒氣的鋒銳冰晶包裹上去，又另當別論。老和尚眼睛一縮，凝著她手中的冰冷劍鞘，出忌憚。

但很快掩飾下去，笑呵呵的:“仙子是不是認錯了人，和尚我四處修行，風餐宿，此前可是從未見過仙子。”

“有金光功護體，你還否認嗎？”夜中的寧楚珣美麗容顏淡然無比，聲音縹緲，如近似遠，捉摸不透，隨著聲音落下，一道藍的劍氣從她的劍鞘飛斬出。

嘭得一聲，老和尚身前冒出一層金光。金光大作中，那抹凌厲的劍氣奇異的融化，如同在熱烈的火焰中失去了鋒芒，一寸寸消逝於這夜茫茫。老和尚呵呵，不再解釋什麼。金光功是他唯一一門內功，除了金光功。

他不會別的武功路數，劍女一試之下，藏也不住，身份已經暴了。

“你就是這代劍女。”老和尚眼神惡寒起來，已然是撕破臉皮，開始上下打量她清逸翹的身段:“比起老劍婆那醜人，你這丫頭的身段長相還真是清麗脫俗，你的味道肯定不錯。”

“不否認了。”那手持冰晶劍鞘的冷漠女子，聽到自老和尚口中發出的蕩言語，纖細的眉微微一皺，殺機卻是強烈三分。

“呸。”老和尚恨恨道:“你們寧家這幫附骨之疽，和神古那幫傢伙一個德行害得和尚我東躲西蔵，剛來帝都就碰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本想讓你寧家幾分，既然你窮追不捨，別怪和尚我無情。”言罷，老和尚從頭到腳都有黃金的光芒漫溢出來，肌膚變得璀璨奪目，整個人鍍金一般。就像是一座大佛降臨凡塵，只是那張圓臉並非寶相端莊，而是充滿惡。金光功聽得俗氣，其實是一門高深莫測的神功，是老和尚幼年從一位快要成仙的老佛手裡學習到的。

“今夜我會殺你，不過你如果說出秋水劍的下落，我只斷你雙手雙腳。”寧楚珣依舊淡然無比，比起老和尚那裡金光大作，她始終保持著冰寒冷漠，這樣才可怕，因為體內有劍婆以及前人的半身功力，一但出手必然會天翻地覆。

“秋水劍寧家還真是念念不忘，都三十年過去還在找。”老和尚冷哼一聲，關於秋水劍，他心底其實相當不滿。當年要是知道老劍婆那麼恐怖，他與老道士說不準都不會盜那把劍，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

“秋水劍沒了你們寧家別想找到，俏丫頭才多大，就敢放言殺我和尚我縱橫九州那會，小丫頭你還沒出生呢。

等會擒下你，指不定給你開苞身子。”鬱悶之下，老和尚把一腔怨恨都轉移到寧楚珣身上，覺得三十年前吃的苦要在這個丫頭身上好好討回來。

寧楚珣美麗的眼睛微微一寒，卻是耐著殺機與衝動，將手中劍鞘慢慢放在眼前，喃喃道:“秋水落在外，只剩下劍鞘。，楚兒終於找那兩個帶給我寧家幾十年屈辱的惡人，今夜便先將這個和尚的頭顱斬下告你。”

“至於剩下那個老道士楚兒也很快殺他的。”＊＊＊秋水劍鞘在她的纖手中寒光人，白霧騰轉間，凝結上一層晶瑩的冰晶，劍鞘延伸出去的冰片變成鋒銳的劍尖。寧楚珣輕輕旋握劍柄，朝著前方一刺。

頓時，寒空寂靜，萬籟無聲，時間的速彷彿緩慢下來，四周飛雪飄舞，與寒劍一齊以一種奇妙的旋律湧向老和尚。老和尚凝視那些飄雪，內心咯噔。

他話雖然說的狂妄自負，可明面上未必真的不懼怕寧楚珣的殺機。這很明顯是寧家的殺式，曾經在老劍婆的手中名聲突起，驚豔九州，葉臨帝年輕時，就對寧家劍法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