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乖寶寶醒來還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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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問天對於童百熊尚不十分忌諱，他擔心的是童百熊既然來了，想必東方不敗很快也會得到消息，若是他也追來，那自已幾人便真的翅難飛了，所以急於速戰，只向童百熊微笑著拱手道:“你我二人情相投，昔相逢只有開懷飲酒，不曾動手過招，今便讓我們決出個勝負吧！”那隨在童百熊身後的漢子提了一隻沉重的獨角銅人，氣吁吁地趕將上來，聽見二人對話，急忙上前雙手舉起獨腳銅人，畢恭畢敬地道:“長老，您的兵刃”童百熊凝視向問天片刻，忽地反手一掌，將那漢子打得一個趔趄，連跌幾步，撲嗵一聲栽倒在地，頰上頓時腫起老高，這一下變生肘腋，眾人都不知道他為甚麼一掌將自已人摑倒了。

只聽童百熊傲聲道:“向左使赤手空拳，雙掌被縛，你要我以兵器對他，豈不叫天下人恥笑？”眾人聽了這才恍然，敢情這位神教十堂之首的風雷堂主也自視甚高，不以兵器對待一個雙手被縛的人，以免遺人話柄。

桑三娘地位不及童白熊，有心拍他馬，聽了這番話高聲讚道:“童堂主豪氣干雲，實是我黑木崖上有數的高手，大家為童堂主助威！

那百餘名青衣弟子聞言齊聲高喝，數百柄刀槍劍戟齊齊揮舞，聲勢端的駭人，立時便瀰漫起一片殺氣。這百餘名弟子齊聲喝道:“月神教，一統江湖，東方教主，文成武德，天將大任，澤被蒼生，出東方，唯我不敗！熊堂主必勝！熊堂主必勝！”這套馬經滔滔不絕地念出來，那種凌厲的殺氣頓時為之消減。

向問天久不回神教，不知道教口切口改了，便連臨陣助威都是一套一套的，不嘖嘖怪笑，戲謔不已。童百熊似也頗不習慣，面上不由微微一紅，連忙走上兩步，抱拳道:“向左使，請了！”他知道向問天無論武功、地位均在他之上，因此也不客氣，說罷馬步一拉，便是一拳擊出。他方才棄兵刃而就拳腳，向問天便覺古怪，只因童百熊的獨腳銅人是一種罕見的奇門兵刃，江湖上少有人使用。他在這件兵器上浸多年，自有其獨到之處，而向問天平時使的便是拳腳功夫，他武功原本就不及向問天，還要和他較量拳腳，豈非舍長就短？

這時見他拳腳使來，攻守有度，動作迅捷，頗有法度，但是看在向問天這等大行家眼中，卻頗多破綻，當下大喝一聲，左拳右掌，神威人，他這路拳掌在秘室之中戰平一指的劍指功夫時，拳風剛猛，連地上石屑都帶起如狂沙，這時在雪地上一戰，雪隨拳起，猶如一條銀龍，盤旋不定，頓時便將童百熊籠罩其中。

好在童百熊功力湛，雖被向問天狂風暴雨般的拳腳，令人窒息的氣勢壓迫得左支右絀，尚可支撐不退。一團飛雪將二人籠罩其中，旁人只見一團起的雪霧中兩道朦朧的人影你起我落，輾轉飛騰，竟然看不清二人的拳腳。

二人鬥了五十多招，童百熊忽地大喝一聲，聲如沉雷，藉勢連出兩拳，迫緊了向問天身子，低聲急道:“擒我下山！”向問天一怔，隨即心中大喜，他也是極機警的人，心中電閃，面上不聲，二人又戰幾合，突然向問天大喝一聲，呼地一拳擊出，再喝一聲，又是一拳，他連出十餘拳，每一拳必帶一聲大喝，掌風連揮，腳下連踢帶揚，飛雪漫天，聲勢駭人。

待到朦朦的雪霧落盡，眾人只見向問天立在當地，一手扼住童百熊喉嚨，瞧那架勢，只須鐵指一合，便掐斷了童百熊咽候，不由盡皆大驚。

向問天睥目四顧，森然道:“通通讓開，讓我們出去，否則”他手上一緊，童百熊嗯了一聲，臉孔漲紅，向問天又道:“童百熊與東方不敗的情你們也知道，如果他被你們死在這兒，嘿嘿嘿，恐怕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在這裡！”月神教眾弟子不面面相覷，他們也知童百熊甚得東方不敗器重，兩人私甚篤，不由都齊刷刷把目光投向桑三娘。桑三娘心中暗罵:“這個自以為是的死老頭子，放著趁手的兵器不用，逞的什麼英雄，害得老孃左右為難？”向問天遊目四顧，看見遠方崖下拴著幾匹駿馬，便向桑三娘道:“桑三娘，命人將那馬兒牽過來，好生送我們出去，否則童堂主可算是死在你的手中了”桑三娘心中一凜，暗想:“這姓向的是聖火祭司，便是教主也是關而不殺，便逃脫了又有甚麼打緊？若是童百熊被他死，不但風雷堂上上下下要視自已為眼中釘，恐怕東方教主也饒不了自已”一念及此，桑三娘忙怒視了身邊兩名幫眾一眼，罵道:“沒聽到向左使的吩咐嗎？快去將馬牽來！”那兩名教眾聞言忙去崖下牽了四匹駿馬過來，向問天招呼任盈盈和藍娃兒各乘一匹馬，又點了童白熊道，將他駕到一匹馬上。

他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百十號天風堂弟子身上，生怕有人趁機偷襲，身後隨童百熊而來的那名黑衣高手，趁機拾起獨腳銅人，趁他扶童百熊上馬之機，猛撲過來，大喝一聲，獨腳銅人高高舉起，猛地砸了下來。

向問天急忙閃身避過，一拍馬股，馬兒受驚向前跑出幾步，被任盈盈一把拉住馬韁，將劍架在童百熊頸上。向問天拉開與黑衣人的距離，手中鐵鏈疾揮，與他手中的獨腳銅人迅猛地連撞三下。

“噹噹噹”三聲巨響，那獨腳銅人被砸開三次，火星四冒，向問天穩穩立在當地，那黑衣人卻連退三步，拋下獨腳銅人，口中鮮血狂噴，俯伏於地，就此一動不動，竟已被向問天的硬勁活生生震死。

向問天手中鐵鏈揮出時力道極猛，砸在獨腳銅人上面，強悍無匹的勁道盡讓那黑衣人生受了。但這鐵鏈環環相扣，又是極軟，反震之力被鏈環一節節卸去，便連他自已虎口都不曾震傷。

眾人見了這等氣勢盡皆駭然，再無人敢趁隙偷襲，向問天讓任盈盈二人押了童百熊頭前馳出，自騎了一匹黃馬，立在狹壁入口，手掂鐵鏈，顧盼生威，百餘名神教弟子，竟無一人敢靠近十丈之內，過了盞茶功夫，向問天估計大小姐等已經走遠，這才一聲朗笑，一撥馬頭，鐵鏈在馬股上一，四蹄翻飛，疾疾馳去，只聽馬蹄得得，在狹谷中迴盪，向問天單人匹馬獨自馳去，始終不曾回頭，谷口群雄為其豪氣所懾，亦無一人敢去追殺。

出了狹谷，來到那條冰河旁，只見任盈盈等人正佇馬等候，向問天急馳過去，離著十餘丈就翻身下馬，急奔兩步，躍到童百熊馬前，點開他的道，拱手道:“多謝童兄援手之恩！”他雖一向狂放，這句話卻說的極是誠懇。

任盈盈聽了愕然，瞧了瞧兩人神方恍然大悟，忙收回寶劍，喚了一聲:“童伯伯”童百熊神落寞，嘆息道:“大小姐，任老教主逝去多年，東方兄弟一向視你如同子侄，你這次貿然來救向兄，若被教主知道，不免令他傷心，幸好教中普通弟子大多不識你的面貌。向兄，我知道你與東方兄弟一向不合，不過畢竟他是當今教主，我實在不忍見到神教兄弟自相殘殺。你快快去吧，東方兄弟武功進境一千里，早已不是當年的光明右使，你不會危脅到他的”任盈盈聽他口氣，似乎不知道自已的父親被囚之事，畢竟他和東方不敗走得極近，此事不便說與他聽，於是拱手道:“多謝童伯伯！”向問天嘿了一聲，他也知道這老兒為人極是耿直，東方不敗坐上教主之位，雖然他支持甚力，但當初謀害任我行、陰謀篡權之事他多半沒有參預。只是不知道他若曉得自已已從安在東方不敗身邊的暗線口中得到有關任我行的消息，要去救他回來時。會不會後悔今放自已等人出山。

當下向問天順著他語氣，裝作對東方不敗極為不滿的語氣道:“任教主失蹤，不曾明白示下由誰繼位，我是左使，他是右使，按理該當是我才對。罷了，向某老矣，這些事不爭也罷，我這就返回崑崙山隱居，江湖之事，再也不問啦！”童百熊聽了神一喜，拱手道:“既如此，向兄請罷，祝你一路平安！”向問天帶了任盈盈二人馳出山野，穿過平定州，果然向西而行，任盈盈奇道:“向叔叔，我們真的要去西崑崙山麼？”向問天嘿嘿笑道:“這裡神教耳目眾多，故佈疑陣罷了，再走三十里，咱們便換乘船隻，由水路離開”到了渡口，幾人僱了一艘船，又轉向北方行了一，換了衣服打扮，改乘馬車向東又行一，然後由向問天帶了吳天德裝作求醫的父子，任盈盈和藍娃兒扮做一對村姑，分頭向南，到了約定地點，又換乘大船繞向南方。

向問天這番動作果然瞞過了月神教的耳目，向南行了兩始終未見有人搜查騷擾。此時吳天德已過了三之期，元神復甦，但意識仍處於朦朧狀態，猶如初生嬰兒，整緊閉雙目，呼呼大睡。

向問天說過他此時功力撤去，身體最是虛弱，藍娃兒不敢大意，鎮守在他的身邊，照顧得無微不至。好在這幾吳天德本不曾吃過東西，偶爾有些小解，那些羞人之事自有向問天協助。

到了第七頭上，想到今吳天德就要醒來，一大早藍娃兒就興奮得滿面紅光，繞著吳天德象只快樂的小云雀，沒人時便拉著他的手，嘰嘰喳喳自顧說個不停。想及吳大哥七天來不曾吃過東西，藍娃兒便跑去問向問天，向問天對這種玄門功法也是一知半解，又不好在晚輩面前怯，聽了藍娃兒的問話，直著眼睛想了半天，說道:“我去看看再說！”任盈盈也隨在他身後到了吳天德船艙，只見吳天德睡在上，臉上掛著無的笑容，渾身松蜷縮如呃如一個巨大的嬰兒般睡在上，手腳偶爾無意識地伸動幾下，嘴不時做出古怪的動作，那副樣子若是真由一個孩子做出來，想是極為可愛，可是由這麼一個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做出來，可就說不出的怪異了。

任盈盈這幾與向問天探詢父親下落，研究營救之法，倒未時常來看吳天德，其實她倒不是不想來看望吳天德，只是藍娃兒時刻守在吳天德身邊，她來看過兩次，終是面，唯恐被藍娃兒嘲笑，便不敢再來，這時瞧見吳天德模樣，也不為之惻然。

向問天瞧瞧吳天德模樣，想想嬰兒還有什麼需要照顧的？他的，我又沒養過孩子，我怎麼知道？呃對了，吃！他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藍娃兒豐隆的酥，覺得自已實在有點為老不尊，不乾笑兩聲。

向問天側首想了片刻，問道:“我們現在到了哪裡了？”任盈盈答道:“前邊就要到張家集了，再往前走，只需一天船程，就要出海了”向問天道:“那麼便在張家集下船，尋一處地方住下，待今一過，這小子甦醒過來，我們乘馬去杭州”說完又對眼巴巴望著他的藍娃兒道:“這小子幾天沒吃東西了，下船後你給他熬些米粥喝吧！”雖然一路並無人追擊，但是四人一個昏，一個異族女孩，太過引人注目，因此向問天不敢去客棧住宿，下船後恰是荒效，尋了一處破敗不堪的土地廟，便暫時住了進去。

安頓妥當，向問天自去鎮上打聽消息，藍娃兒也隨著去了鎮上買了米粥回來，見吳天德嘴嚅動，便舀了米粥，吹涼了餵給他吃，吳天德嚥了幾口便不再進食，藍娃兒坐在一旁不愁眉不展。

任盈盈看了好笑，在一旁說道:“他今便要醒了，你愁甚麼呢？等他醒了再讓他大吃一頓便是了！”藍娃兒聽了神一振，喜道:“是啊，吳大哥以前便不愛喝粥，難怪他不肯喝。啊！對了，吳大哥說他最喜歡吃我們回族菜了”說著她掰著手指頭沾沾自喜地道:“吳大哥最喜歡吃‘銀絲百葉’、‘五香牛舌’、‘燴牛腦髓’‘粉蒸羊’”藍娃兒說完，撅起小嘴道:“可惜我一樣也不會做，吳大哥自已做的很好吃呢”她想了一想，對任盈盈道:“任姐姐，請你照看他一下，我去去就來”說著轉身跨出廟門，又急急地奔向鎮上。

任盈盈搖頭一笑，在屋中靜坐了會兒，但此地雖近江南，天氣猶冷，始終無法入定，便起身去看吳天德，只見吳天德裹著一張薄被，正在甜睡之中，邊還沾著一顆米粒，神情安詳無，任盈盈不坐在他面前悄悄打量起來。

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近的坐在一個男人面前，細細地打量他。這時偷偷看他，嗯吳天德的眉好濃、好黑，呵呵，一個大男人，眼瞼居然整整齊齊，還長長的，他的鼻子堅，形很美任盈盈知道他現在還不會醒來，大膽地盯視著他，忽然吳天德無意識地笑了一下，這一笑與他平時的無賴模樣大不相同，是那樣純潔、那樣無。

任盈盈看得心頭一跳，忽然伸出手指，溫柔地將他邊的米粒拂去。他的嘴溫暖、乾燥、又有些柔軟，任盈盈的手指顫了一下，扭頭看看，大著膽子又將手指輕輕按在他的上。

吳天德應到嘴上有東西拂動，不嚅動了一下嘴，一下子住了她的手指，任盈盈駭了一跳，身子僵住，竟然不敢動彈。

她覺到手指上的和舌尖的嚅動，不臉孔燥熱，身子都有些軟了，一種別樣的、母的柔情溢滿了她的懷，過了片刻，她才驚醒過來，連忙出了手指，見他脖頸微微轉動，似乎還在搜尋著什麼，便臉上發燒、心兒跳跳地端起那碗粥來，想餵給他吃。

任大小姐什麼時候伺候過人來？那種照顧人的覺還真是又新奇，又似乎有些充實，餵了兩口粥，見吳天德就口吃了，任盈盈邊也不逸出一絲開心的笑意。

便在這時，廟外一個雀躍的聲音道:“我回來了！”語落，藍娃兒歡喜地跑了進來，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包裹，想是她怕那些菜涼了，所以買了幾條厚巾層層裹了起來。

任盈盈放下那碗粥，覺臉上還有些發熱，生怕藍娃兒看出什麼來，她急忙站起身來，將雙手背在身後，輕輕擦了擦手指，假裝在廟中踱著步子，裝腔作勢地問:“買了你吳大哥愛吃的東西啦？”藍娃兒撿個乾淨的地方放好包裹，嘴裡嗯了一聲，扭頭瞧見任盈盈後背得筆直，負手而行的模樣，不噗哧一笑，任盈盈心虛地回頭問道:“你笑甚麼？”藍娃兒嫣然道:“任姐姐，有時候看你，還真的很有男人氣概，那位平一指不是能將男女互換麼？我看你不如找他幫忙，從此做個雄糾糾、氣昂昂的男子漢算了，一定倒許多女孩子！”任盈盈俏臉一紅，又想起那所見的詭異可怖，身子不微微一顫，道:“奇怪，他一個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神醫，非要研究那種可怕的醫術做甚麼？這種行為實在有逆天道，瞧他神神秘秘的樣子，一定有甚麼大陰謀！”藍娃兒也不想起那血淋淋的場面，那個被變成女兒身的長息壇主撞壁自殺的情景，不嘆道:“是啊，真的好可怕，也好了不起，他竟然可以讓男人變成女人呢！”藍娃兒話音剛落，陡聽一個夢中不知響起過多少回的悉聲音呵呵地笑道:“那又有什麼了不起了？我還能令女人變成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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