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辰王逼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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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曲凌傲當機立斷不費半點時間,端王眼底浮現一抹讚許之,只是見大殿上立著的眾臣均是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端王心中微惱,隨即義正言辭地朗聲開口,“各位大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等身為朝中大臣,拿著朝廷發放的俸祿,理應為皇上分憂。如今大難當頭、大敵當前,我等豈能讓皇上一人面對辰王等叛軍?”
“可是王爺,咱們一介文官,即便是隨著皇上前去與辰王對陣,只怕也起不了作用啊,只不過…只不過是搭上自己的一條命而已…”一名大臣在端王的話音落地後,趕忙開口。只見他雙目閃爍躲避不敢與端王凌然的視線相對,想來心中定是十分害怕。
端王卻是不惱火,只是往平靜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冷笑,隨即大聲說道:“你們認為雖皇上前去宮門口便會丟掉命,而躲進地宮便可保住命嗎?若是如此,本王絕不阻攔各位大人逃生!只是,在這裡,本王卻把話挑明瞭,宮中所有衛軍,此時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護皇上的安危,自然是沒有多餘的衛軍護全各位大人的安危。且,若老天無眼讓辰王破門而入,各位大人以為辰王會放過你們?即便僥倖留下你們的命,爾等這種貪生怕死,置舊主於不顧的行徑,只怕也不會得到新君的信任,更會遭受天下百姓恥笑!本王言盡於此,各位大人何去何從,本王不再過問。”語畢,端王不再看任何的表情,徑自領著一旁的衛軍踏出大殿,朝著方才玉乾帝消失的方向走去。
雲玄之與文攜見狀,也隨即跟上,兩人臉鎮定、神中含著肅穆之氣,雖是文人,卻又帶著一股凌然的殺氣,望之讓人膽顫。
剩下的大臣見幾名重臣均已離開,再思及端王最後的話,深覺有理,也紛紛跟上,不再多話。
越是接近宮門口,外面的砍殺之聲越發清晰,四處是手無寸鐵的宮人們的求饒聲,甚至能夠聽到鮮血噴灑在宮牆上的聲音,兵器的相擊聲更是刺耳不已。
出了內宮,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所有人均是皺起了眉頭,看來辰王當真是大開殺戒了。
“剩下的人,分成四隊,分別前去支援四門,不得放進任何人。”夏吉謹慎地將手上不到三萬的衛軍分為四隊,自己則護著玉乾帝,領著一隊衛軍朝端門的方向奔去。
只是不等夏吉靠近端門,便見端門隱隱有被攻破的趨勢,夏吉忙對身後的衛軍命令道:“快,去取木樁,一定要頂住宮門,不可讓辰王踏進皇宮一步。”只要守住宮門,他們只怕還有救。可若是被辰王攻破宮門,這不到八萬的人馬當真是抵擋不了辰王,屆時辰王甕中捉鱉,宮中無人能夠倖免。
“是!”一百人的縱隊立即從總隊中分離開,前去支援抵死守在宮門內的衛軍。
“上宮樓。”玉乾帝心頭大恨,抬起腳步便踏上宮樓的臺階,絲毫不畏四處過來的箭而勇往之上。
夏吉見玉乾帝早已是怒極了這才不顧自身安危上宮樓,一時間被玉乾帝此舉嚇得一顆心猛跳了下,隨即領著身後的幾名副將跟在玉乾帝的身後上了宮樓。
端王等人遠遠見玉乾帝的身影上了宮樓,眾人心頭大急,紛紛提起長袍的衣襬奔向宮樓,直到站於玉乾帝的身後,眾人這才氣吁吁地向玉乾帝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不必多禮。”玉乾帝的注意力早已放在宮外那數不盡的辰王軍上,看著宮外黑壓壓站立著的辰王軍,又見江沐辰一身盔甲端坐馬背神態自若地指揮著軍隊進攻皇宮,玉乾帝只覺渾身氣血倒,早已是忍無可忍。
端王一行人也緊跟著將目光看向宮外,藉著高處往下看去,果真見辰王親領大軍進攻著端門。
端門乃是皇宮的正門,若端門被攻破,只怕東、西、北三門也將面臨被破的境地,因此衛軍如今的任務便是死守端門,斷不能讓辰王攻破。
一地箭自宮門外過來,夏吉顧不得龍體尊貴,一手扯過玉乾帝,以一人之力擋在玉乾帝的身前,不但遮住了辰王等人發現玉乾帝的視線,亦是保護著玉乾帝的安危。
“下官衛軍副統領夏吉參見辰王殿下,下官不明,為何王爺深夜會領兵進攻皇宮?難道王爺想造反不成?”趁著辰王軍退下第一波進攻的空檔,夏吉高聲質問騎坐在馬背上的辰王,出口之話字字能夠置辰王於死地。
聞聲,江沐辰微微抬頭,看到宮樓上站著的夏吉,冷峻的眼底泛出一抹冷笑,沉聲開口,“今夜海王兵變,本王在皇陵聽聞此事憂心不已,立即趕回京城,前來保護皇上。可為何夏副統領百般阻止本王進宮?難道你想置皇上於危境之中?還是說你與海全勾結,想謀害皇上?”江沐辰一席反問,堵得夏吉心頭窩火不已,頓時怒道:“辰王,你血口噴人。本將對皇上忠心耿耿,豈會做那等背叛主的事情?你莫要顧左右而言其他,想要避開本將的問題。”
“是不是含血噴人,端看夏副統領是否打開宮門。”辰王緊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試圖用言語怒夏吉,讓他為自己打開宮門。
“哼,王爺,這樣的伎倆,您覺得本將會上當嗎?本將忠心何許,皇上心中自有明帳,就不勞王爺心。如今京城外有王爺的城防軍,內有衛軍,即便海王叛亂,可楚王已領兵聲討,不將會生擒海王,王爺還是回辰王府等候好消息吧。”夏吉豈會因為江沐辰的三言兩語便失了頭腦,嚥下被冤枉的怒意,夏吉冷靜待之,半點也沒有上江沐辰的當。
“是嗎?夏副統領果真是忠心的。可本王今卻偏要進宮面聖。元德太妃奉旨前往皇陵為先皇守墓,卻在皇陵被人刺傷,本王倒是想要問一問皇上,為何沒有確保太妃的安全?為何容賢太妃在普國庵有幾千衛軍保護,而元德太妃身旁除去一個老嬤嬤就再無他人,皇上到底置我們母於何地?難道希望元德太妃葬身於皇陵嗎?”犀利的反問,讓方才還持續的零星打鬥頓時安靜了下來,江沐辰更是面帶寒地直視宮樓上的夏吉,鷹隼般的眼底帶著濃烈的恨意與寒氣。
“皇上這麼做,完全寒了我們將士的心。”這時,辰王身後的隊伍中,有人出聲高呼道。
這一聲立即提醒了其他人,所有人手舉長矛盾牌,聲討著宮中的玉乾帝,只見辰王這邊聲勢浩大、怒氣沖天,隱有再次進攻的趨勢。
夏吉眉頭一皺,雖知辰王是個難纏的人物,卻不想真正與他手,竟是這般令人頭疼。
“王爺可有調查清楚此事?皇上以示對太妃以及王爺的重視,早已命寒相以及刑部尚書同行,王爺如今這樣作為,豈不是傷了皇上的心?也傷了皇上與王爺之間的兄弟之情?”夏吉腦極快地運轉著,儘量拖延時間。
“夏吉,你是玉乾帝的人,自然是為他說話。平心而論,玉乾帝派寒澈與曲長卿隨本王前去皇陵,當真是為了調查太妃受傷一事嗎?他只不過是派了兩個眼線盯著本王,以防本王有任何的舉動。他實在是欺人太甚,本王探視自己的母妃,居然還要派人監視,他可有顧及本王與他之間的兄弟之情?”江沐辰冷笑對之,看向夏吉的眼底泛著融不化的寒氣。
“辰王,你有膽將方才的話再給朕說一遍。”卻不想,玉乾帝聽著江沐辰顛倒是非的話早已是雷霆大怒,只是他心中卻也知,他越是動怒,對於江沐辰而言卻越是有利。強壓著心頭的怒意,玉乾帝一手推開擋在身前的夏吉,寒聲質問,向江沐辰的眸光中透著化不開的戾氣與殺氣。
一時間,對峙雙方頓時安靜了下來。
尤其是辰王等人,有誰能夠想到,玉乾帝竟在此時來到了宮樓上,居然還藏身在夏吉的身後,等著逮辰王言語中的漏。
月光下,玉乾帝那一身明黃的龍袍刺痛了江沐辰的雙眼,只見他眼底微微泛起紅血絲,竟是出言譏諷道:“皇上的膽什麼變得這般小?竟躲在衛軍副統領的身後。如此情景若是傳揚了出去,天之威只怕將會成為天下的笑柄吧。”說話間,辰王眼角餘光冷冷地掃了一旁的寧峰,似是在暗示什麼事情。
“你狼野心,倒是反咬朕一口。辰王,你端的是好計謀啊,竟將朕騙了過去,如今竟還想誣陷朕虧待你們母二人,你這般的冷血無情,就不怕遭報應嗎?”若是可以,玉乾帝此時恨不能生吃了辰王,手中握著的長劍更是用力地砍在城樓的磚石上,將那冰冷的石頭當作辰王般洩恨。
“哼,皇上待我們母如何,難道還需要本王說明嗎?我們母多年來活在皇上的壓迫陰影下,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膽,就怕行差踏錯被人揪住了把柄而惹上殺頭大罪,這一切,還不是拜皇上所賜?皇上甚至為了羞辱本王,竟強迫本王娶那瘋婦為正妃,皇上對待本王如何?難道旁人都沒有眼睛看不出來嗎?”江沐辰冷笑一聲,繼而朗聲向所有人說出自己的苦楚,半點顏面也不給玉乾帝。
“好好好,你果真厲害啊,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你竟以一張冷漠的面孔盡數藏在心中,挑著海全兵變之時趁火打劫。真不愧是你江沐辰啊!可你為何不曾想想,若非你母二人對朕步步緊,朕何故時時刻刻防著你們?”玉乾帝怒極反笑,凌厲的目光一掃宮樓下辰王身後的大軍,那緊捏成拳的左手發出陣陣骨骼清脆的響聲。
“七弟,你何必如此執著?難不成想讓海全看了我們皇家的笑話?”端王此時也站到城牆邊,目光冷然地看著下面的辰王,視線所觸及到辰王麾下的大軍,端王心頭一冷,眉心處稍稍顯出一抹褶痕來。
“大皇兄還是這般的注重面。”竟不料,端王的勸解得到的不過是辰王的冷嘲熱諷。
暗夜中,宮樓外,一抹寒光時閃時隱,帶著危險藏匿於辰王的十幾萬大軍中。
“皇上小心…”卻不想,原本守在玉乾帝身邊的夏吉竟猛地朝玉乾帝撲來,將玉乾帝撲倒在地。
端王亦是被一名衛軍往後扯去…
與此同時,一支利箭竟從方才玉乾帝與端王所站的方位呼嘯而過,直直地cha入後方的圓柱中…
玉乾帝惱羞成怒,站起身便要衝到前面,卻被端王制止。
只見端王小心靠近城牆往下看去,卻發現辰王端坐馬背,臉上泛著冷笑,仿若方才那一霎那的殺機僅僅只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