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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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揚到也沒有任何被抓到的尷尬,大大方方地踏入室內,瀟灑萬千地落座,卻是心思剔透地沒有提方才的事情,對楚南山說著另外的事情,“爺爺,我有事與您商量。”聽出楚飛揚話中的嚴肅,楚南山抬起頭看向長孫,卻見楚飛揚的表情亦是肅穆冷峻,只怕楚飛揚即將說的話題十分沉重。
楚南山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臉上頓顯機鋒沉穩的表情,緩緩開口,“說吧。”江南一行,一路走來,越是靠近南邊,遇到的災民便越多,而路邊更是橫躺著許多餓死的百姓,四處的村莊房屋田地均是被洪水侵襲過的殘破模樣,就連他們腳下所走的路亦是被洪水浸泡在其中。
本是預計八天趕至最近的一座城池,只是因為容雲鶴一行人一路上不斷地安置災民,卻是耽擱了兩的時間。
“少爺,這有些不對勁啊。”幫著容雲鶴將一名餓暈的老夫人扶著靠坐在一顆大樹旁,肆兒皺眉驚叫道。
容雲鶴從包袱中舀出幾個饅頭放在老人的手中,又小心地喂老人喝了點水,這才沉聲開口,“有何不對勁的?”肆兒看了看四周,確定都是容家的護衛,立即著衣襬蹲下身,湊在容雲鶴的身邊,悄聲將自己方想明白的事情說與甬運河聽,“少爺,按理說,咱們容家可是西楚的首富,西楚的所有城池中均由容家的酒樓客棧米倉,您在動身前已是發了命令,命開放江南三十二州縣的米倉濟民,更是調動了周圍的鋪支援三十二州縣,按理說,咱們儲備的糧食已夠江南災民應急,可為何還有這麼多的災民落他鄉?”肆兒想不明白,將自己心頭的疑問拋給容雲鶴,自己亦是抓耳撓腮地繼續想著這個問題。
聞言,容雲鶴卻是勾一笑,眼底泛出一抹譏笑。
肆兒所說他豈會沒有所覺?只怕是有人從中作梗,這才使得這麼多的災民落他鄉,更是活活餓死了這麼多的百姓。只怕此人的目的便是想趁機陷害容家,讓玉乾帝以及所有人均認為容家早已被利益燻心不顧民生大計。
“公想必還不知吧。”這時,被容雲鶴救活的老婦睜開了眼,了口氣地開口,“容家的確是開倉濟糧,可官府卻說容家如今歸官府管,需等官府清點完倉庫中的糧食錢銀才準百姓領取糧食。”說了一會,老婦又覺得體力不支,身斜斜地靠在樹幹上,只剩氣的份。
只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已是說明了一切。
“公,如今江南水患,能不去,還是莫要去那邊吧。江南城池也被浸泡在洪水中,老百姓啊,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唯有等死。”一名接受容雲鶴救助的老翁也跟著開口,看著容雲鶴心腸好,便開口勸道。
肆兒早已是被氣得滿面漲紅,恨不能立即返京講理,容雲鶴亦是微皺了下眉頭,眼底劃過一絲狠絕,心中有了計較。
站起身,容雲鶴將手中的乾糧給護衛,留下肆兒以及一部分護衛繼續照看沿途的百姓,自己卻是繼續往前走。
“公,您怎能單獨前往?”肆兒看著跟在容雲鶴身後的十幾名護衛,心頭大驚,忙將手中的東西給一旁的護衛,抓過韁繩想要跨上馬背跟著容雲鶴一同離開。
可容雲鶴心中卻有其他的想法,只見他招手讓肆兒來到自己馬前,彎身在肆兒耳邊代了幾句話,不等肆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已策馬揚鞭朝著南邊城池奔去…
到達通州已是晚間,可入眼的不是往的炊煙升起、聞到的不是每家的晚飯菜香,路面上沁著的是一層水漬,大部分的民房早已被猛烈的洪水衝擊倒塌了,路邊坐著躺著無數的難民,看到容雲鶴一行人踏進城門,所有人的眼睛均是緊盯著馬背上身穿錦袍的容雲鶴,那一雙雙睜大的眼眸中泛著飢渴與求生的,看得容雲鶴眉心微微一皺,心中瞬間湧上一層怒意。
“少爺,這些人…”護衛亦是於心不忍,這些難民中,有不少的老弱病殘,看著十分的可憐,尤其那些孩面黃肌瘦,一看便是餓了許久了。
“先隨我去容家的米鋪。”容雲鶴忍下心頭的這口氣,腿雙夾緊馬腹,按照往腦中的記憶,往容家的米鋪奔去。
越是接近容家米鋪,路上的難民越多,順著月光往前看去,卻見容家米鋪前聚集著許多的百姓,只是從容家米鋪走出的卻是蘇啟和通州的知府,兩人的身後則是跟著許多衙役,只見這些衙役每兩人抬著一麻袋的大米往馬車上放…
“蘇大人這是何意?我容家的東西,什麼時候變成你蘇家的了?”容雲鶴心頭大怒,臉上冰冷如霜,寒聲開口,直板坐在馬背上,目若寒星地盯著面含得意的蘇啟。
所有人均被容雲鶴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百姓見一名錦衣白髮少年端坐馬背,面冷峻駭人,周身卻又縈繞著一股貴氣,便紛紛往牆角退去,不敢招惹大人物。(·~)蘇啟更是臉震驚,沒想到容雲鶴竟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通州。廣威將軍派回來的人明明說到容雲鶴沿途救助災民,只怕還要再過幾,卻不想容雲鶴竟會在此時出現在通州,實在是嚇了蘇啟一跳。
蘇啟抬起眼看向容雲鶴,只見月光下,少年郎端坐馬背,周身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這月光卻如那少年的目光,冰冷似箭讓人心頭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只是,蘇啟始終是蘇啟,掌控漕運這麼多年,混跡朝堂半生,豈會被一個後生小輩嚇倒?更何況,如今容家早已今非昔比。容貴妃香消玉殞,容家除去一屋的錢財能讓人惦記外,可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能夠讓人看上眼了。一介商賈,朝中無人、後宮無人,竟還這般囂張,當真是活膩了。
思及此,蘇啟臉上頓時端起官場客套的笑意,官腔十足地開口,“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容家大公,本官總算是把你盼來了。皇宮八百里加急文函中可是提到,容公八內便能夠到達通州,卻不想今已是第十晚間,才見到容公的身影,真是讓人望眼穿啊。我說容公,你養尊處優慣了,心中怕是十分不願來這江南災區,這才故意討厭時間吧?可你也要想一想,你一路上拖拖拉拉地,可我們通州的百姓卻是等不了,僅僅這兩的時間,便又有多少老人失去了兒女,多少兒女沒了爹孃,多少孩離失所,你害得這麼多人命,難道心中沒有半點內疚嗎?若是吃不了這份苦,何必做好人向皇上討了這差事?你這可是誤人誤事啊!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想讓百姓誤會朝廷、誤會皇上?本官實在是不忍看到這通州的百姓捱餓受苦,這才命人將容家米鋪的糧食搬運出來,打算明一早在衙門前贈粥,救濟百姓。”蘇啟張口便是栽贓陷害,將所有的罪名推在容雲鶴以及容家的身上,言語中更是暗指容家沽名釣譽,而他蘇啟才是真正為百姓幹實事的好官。
“你胡說,我家公一路上週濟百姓…”一名護衛見蘇啟竟這般汙衊自家公,怒上心頭,頓時梗著脖嚷道。
只是容雲鶴卻是舉起一隻手,阻止那名護衛的申冤,在蘇啟變臉之前開口,“是嗎?既然蘇大人這般體恤百姓,不如立即開倉贈糧,何必等到明?明復明,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死於飢餓?蘇大人慈悲為懷,還是儘快讓衙役將全城的百姓召集至容家米鋪前,本公立即開倉放糧,又何必勞累大人將糧食搬去衙門?”說著,容雲鶴輕巧地下了馬背,領著身後的護衛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蘇啟的面前,狹長的眸一掃還在不停將大米搬出米鋪的衙役,手中的馬鞭頓時抵在馬車上,淡漠道:“蘇大人怎麼還不行動?難不成蘇大人方才的鴻篇大論均是愚百姓之詞?亦或者說,蘇大人打算將容家的家產扣押佔為己有,卻故意將所有的罪名推到本公的身上?”容雲鶴說話間,他身後的護衛已是踏進米鋪,從裡面扶出被人打破了腦袋的掌櫃。
“老奴見過少爺。”掌櫃看到自家少爺,忙要彎行禮,卻被容雲鶴扶起。
看著掌櫃滿頭是血,容雲鶴清冷的目光頓時一沉,隨即冷笑著轉頭看向蘇啟,厲聲問道:“蘇大人好手段,即便是為城中百姓著想,可難道我容家米鋪的掌櫃就不是通州的百姓?竟將人打傷至此,即便是告到皇上的面前,你也是百口莫辯。”蘇啟豈會料到容雲鶴竟是惡人先告狀,將所有的罪名統統扣在自己的頭上,心頭大怒,臉上的冷笑頓消,猙獰的眼神配上兇殘的表情,蘇啟壓低聲音威脅道:“容雲鶴,識時務者就給本官閉嘴,否則本官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打傷你一個管事的又如何,本官今即便是辦了你,以容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你以為皇上還會為你做主?痴人說夢!”蘇啟是新仇舊恨一起算,容家與雲千夢好,可蘇家卻是恨極了雲千夢,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容雲鶴,蘇啟豈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更何況,容家家財萬貫,若是整倒了容家,不但出了他心頭的這口惡氣,亦能夠讓他的荷包豐盈,他何樂而不為?
“我到時想看看蘇大人打算如何讓本公吃不完兜著走。容家此次是奉旨前來賑災,江南三十二州縣均要配合容家。可蘇大人卻從中作梗,若是朝中百官知曉此時,蘇大人認為他們會如何看待蘇家?”容雲鶴亦不是好欺負的,能夠獨當一面撐起整個容家,便說明他有過人之處,豈會因為蘇啟幾句威脅的話語而嚇退?
“哼,本官官品如何,還輪不到你一介商賈來評價!商人均是以利益為重,無不成商,你認為百官會相信你這一介小小的商賈?容雲鶴,你還是太了點,別以為如今宮中還有一個容賢太妃,你便狂妄至此,沒得連累了整個容家。如今你來了這江南,若是不聽從本官的,只怕你連這通州也踏不出去。本官乃皇上親命漕運使,掌管一切糧食運輸,你容家的亦在本官的管轄範圍內。”蘇啟冷哼一聲,心中對容雲鶴的殺意漸大,冷聲開口,臉上盡是輕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