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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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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辦公室白天龐建東叫來劉川與他談話。

龐建東:“你在民警約談箱裡投了條子,你想談什麼?”劉川:“我想請求分監區允許,讓我把我賬上的五百塊錢全部取出來。”龐建東:“噢,全取出來,取出來幹什麼?”劉川:“我想請哪位隊長幫我在外面的花店裡,買二十三隻玫瑰花。下下個月,就是我女朋友的生了,我想分監區能不能幫我找個遞送公司,在她生那天把二十三隻玫瑰送到她家去。這事我不知道分監區同不同意,要不要請示上面,請示上面也許需要很長時間,所以這個要求,我得提前提出來。”龐建東臉難看,但他語調剋制,保持了平靜:“劉川,你的這個要求我不能同意,監獄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從來都是親友給服刑人員寄錢,從沒發生過從裡邊寄錢給外面的事。託我們買禮物送給自己的…女朋友,更是從無先例的事!也違反了監獄幹警‘九不準’的規定。‘九不準’當中的第七條就是:不準私自為罪犯傳遞信件或物品。”見劉川情緒沮喪,龐建東放緩了口氣又說:“你這份心意,我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代你轉告給…你的女朋友,但這錢你還是自己留著。你不是在學法律函授嗎,總要買點書吧。考下一門單科能加二百分呢,你現在摺頁子的出活兒率是全分監區第一了,最近加分多吧?攢夠了分爭取減刑,早點出去比什麼不強?”劉川悶了—會兒,情緒低落地答道:“是。”車間白天劉川坐在一排犯人當中,全神貫注地折著頁子。

分監區晚上馮瑞龍在全體犯人的生產小結會上講話:“咱們分監區的出工率,勞動生產率、成品率還要繼續保持。六班總結的一句話我看很好,叫做:過去幹活出於無奈,現在幹活總想比賽。這句話講得很生動。其他班是不是也有這種心情,自己也可以總結總結。現在,我宣佈本期生產評比前十名的人員名次:第一名,劉川;第二名,馬進行;第三名,殷寶全;第四名,錢銘;第五名,樑棟;第六名…”劉川在隊列中聽著,表情平靜,並不怎麼開心。

監號晚上散會後,犯人們回到監號,樑棟與端著臉盆出去的劉川面走過,笑著說了句:“祝賀你啊劉川。”劉川也笑了一下,說:“謝謝。”水房晚上劉川在水房洗臉洗腳,陳佑成湊過來,悄悄對劉川說:“劉川,你不知道吧,這次你評了第一,咱們班長特不服氣,昨天我聽見他跟龐隊長說你摺頁子速度雖然快,但質量不行,淨開膠。其實誰折的頁子沒有開過膠呀,咱們班長純粹是嫉妒。按說他這些年已經兩次拿了局改造積極分子的稱號了,監獄嘉獎和監獄表揚那就拿得更多了,可他還是這麼在乎名次。”劉川說:“我沒開膠呀,每批活兒隊裡都統一檢查。”陳佑成:“就是,樑棟這人,名利心太重,嫉妒心太強。別管是誰,但凡在哪方面比他強了,他表面上又是祝賀又是誇獎,私下裡淨幹拆臺搗亂的勾當,他前天還往舉報箱裡投條子揭發你呢。他這種陰暗的心理,也說不清是打啥時落下的病。”劉川有點生氣:“他揭發我什麼?”陳佑成:“這我哪知道。,你也揭發他呀,揭發有功,還能加分呢。”陳佑成嘮嘮叨叨,劉川只是聽,未做更大反應,但不難看出他對陳佑成說的話有七分信了。

陳佑成走了,一班的孫志勇進了水房,一邊洗巾一邊對劉川說:“那小子又嚼舌頭呢吧?”劉川:“啊,沒有。”孫志勇:“大牆裡邊,是非太多,你千萬別聽了就信。你記住一條,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陳佑成毀就毀在他這張嘴上了,他判的是誹謗罪和誣告罪,這麼大教訓,也不知道改改。”孫志勇搖頭嘆,劉川若有所思。孫志勇走了,劉川端著臉盆也走出水房。他_出水房就看見陳佑成又在監號門口跟樑棟附耳嘀咕著什麼,樑棟聽罷點了點頭,然後離開監號門口向巡筒隊長走了過去。

劉川看到,樑棟在向巡筒隊長彙報著什麼,比比畫畫,聲音不清。

分監區晚上犯人們正列隊坐在小板凳上看電視新聞,新聞結束後,一個隊長關了電視,馮瑞龍走到隊列前,叫了一聲:“孫鵬!”孫鵬應了一聲:“到。”馮瑞龍:“站起來!”孫鵬:“是!”然後站了起來。

馮瑞龍:“孫鵬,你最近有沒有什麼違反監規監紀的行為?”孫鵬:“報告分監區長,沒有啊。”馮瑞龍:“沒有,六章五十八條你做得不錯是吧。”孫鵬不知該說什麼,臉發白。馮瑞龍說:“你出列,先到辦公室去。”一個隊長過來,把走出隊列的孫鵬帶走了,馮瑞龍才說:“現在我宣佈,四班犯人孫鵬利用在食堂幹活的機會,違反監獄規定,私自向外面運泔水的人索要香菸,據天河監獄關於打擊違品的通知神,經分監區研究,並報監區批准,決定給予孫鵬送集訓隊集訓一個月的處理。希望大家記取孫鵬的教訓,引以為戒,投機取巧,破壞監視,最終是害了自己。現在各班回號。”犯人們沿著監筒,成兩路縱隊,回到自己的監號,一路哨悄議論:“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今天才處理?”

“才給人舉報唄。”

“誰舉報的?”

“他們班長樑棟給舉報的。”

“不可能!樑棟要知道這事早舉報了。”

“是他們班陳佑成告訴樑棟的…”劉川聽著這些議論,走回自己的監號,看到班長樑棟正在收拾書架,面目溫和平靜。陳佑成正在李京耳邊嘀嘀咕咕,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劉川愣愣地看著這間表面平和的屋子,百集。

監號白天班長走進屋子,對大家說:“今天輪到咱們班和三班去超市採買,有要買東西的沒有?”大多數犯人都舉手說:“我要。”超市白天四班的犯人在超市人口排隊等上—撥犯人出來。正在超市檢查工作的小珂問四班樑棟:“你們是三分監區四班的?劉川沒來呀?”樑棟:“報告管教,我們班劉川家裡窮,劉川打小就是個苦孩子,人監一年多了家裡都沒送過錢來。劉川這一年多時間幾乎從來沒花過一分錢買零食,也真夠可憐的。劉川現在賬上的錢,也是他女朋友給他寄的。”小珂:“噢,你們排好隊進去買吧。”四班的犯人魚貫而人。

監號白天犯人們買回東西,有的試穿著新的襯衣,有的翻看著買回的書籍。李京湊到劉川跟前,把買來的果脯給了劉川一塊,說:“劉川,你賬上不是已經攢了五百塊錢了嗎,該花就花,幹嗎這麼苦自己。你現在是一級寬管了,每月的採買限額有二百六了,不買多費。我有錢也買不了,要不你勻我一點限額,下次採買你也去,我要什麼東西你買下來再給我,我每佔你一百塊錢限額我給你二十,怎麼樣?”劉川:“那哪行,萬一讓班長抓住,舉報你還是舉報我呀。”陳佑成湊過來:“對了,你的採買限額要真不用不如也勻我一點,這事只要你自己不說,誰能知道。”劉川:“咱們班就你嘴大,我跟你不敢共事。”李京白了陳佑成一眼:“你怎麼那麼愛湊熱鬧,我跟劉川都快成了你進來這麼一攪和,你非把我們的事攪黃了不可。”李京憤憤地走了。

陳佑成不理李京,對劉川說:“你就是膽小。哎,我告訴你,生活衛生科管超市的是個女的,可漂亮呢,你去超市還能照上一眼。”見劉川似乎心動,陳佑成又說:“真的,她今天還問你呢。噢,對了,你過去在超市幹過活。那女的漂不漂亮?”劉川低頭不語,陳佑成又說:“劉川你知道他們都說你什麼,他們都說你過去是吃軟飯的,說你原來就是為了一個女的才讓人家把‘官衣’扒了,說你後來打架摺進來也是為了—個女的,是不是?”劉川瞪眼:“我說陳佑成,你不嚼舌頭成不成!”陳佑成:“不是我嚼舌頭,他們就是這麼說的,這話我能編得出來嗎你也不想想,我這是好心告訴你…”劉川不說話了,看得出他對陳佑成的話並不懷疑,並且因此而一臉慍怒。

監號白天龐建東帶孫鵬從集訓隊回來了,孫鵬抱著鋪蓋走進四班監號時,外面筒道里已經開始呼喊一班打飯了。

四班的犯人們紛紛和孫鵬打著招呼:“孫鵬回來啦。”

“你這有一個月了嗎?”

“集訓隊可沒咱們這兒吃得好,你看你一回來就開飯,今兒中午多吃一點。”李京:“老孫,這一個月集訓隊呆的,是不是真想通了?”陳佑成:“想什麼呀,我知道,孫鵬現在除了他老婆他女兒什麼都不想了。”孫鵬低頭,黯然無語。

班長樑棟招呼大家:“快叫咱們班了,大家在門前站好隊,快點。”犯人們剛在門前列隊站好,便聽見門外有不少人彷彿在爭吵,聲音越來越大,班長樑棟也不由探了半個腦袋,向筒道的一端張望。

筒道白天原來,筒道內的爭執喧譁是因為幾個犯人帶頭鬧事,非說饅頭餿了,帶了一班和三班的一幫人堅決不吃,鬧得隊長把食堂的營養師和生活衛生科的幹部都找來檢驗,證明饅頭一點問題沒有。結果他們不聽,還是堵在飯箱那兒大喊大叫,非要監區長親自過來處理不可,三分監區的馮瑞龍和食堂營養師、生活衛生科的小珂等人出面與犯人講道理,其他幹警為防止發生犯人更大規模的鬧監,迅速關閉了各監號的牢門。並要求其他班的犯人:“回到各自的坐位上去,不要往外看!什麼時候打飯聽通知。”監號白天四班的犯人大體還是知道了筒道的事情,不由議論紛紛。

李京:“我一聽就知道是一班的苗申,他是個黑社會團伙犯,在他們班平時就霸道。得,這下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飯了,今兒我還他媽真餓了。”班長樑棟批評李京:“李京,你嘴乾淨點,你可是違反了罪犯一生活用語的規定了。”李京:“沒有啊,我說什麼了?”陳佑成:“你說他媽的了。”李京:“咳,口頭語。”樑棟:“那也要注意。你要非不認錯,那咱們叫龐隊長來,看他扣不扣分。”李京:“得得得,我認錯,我是說苗申這種動不動就想跳油鍋滾釘板的人大家都煩,幸虧咱們四班還沒碰上這種類型的人。”另一犯人:“咱孫鵬劉川也不軟。”李京:“劉川孫鵬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人家也是單打獨鬥,至少沒有拉幫結夥的病。”孫鵬劉川都沒說話。

陳佑成說:“咱們班的人都不愛生事。一班那幫人,除了孫志勇,沒一個省油燈,上次清查違品,全分監區一共五起,有兩起出在一班。”犯人們七嘴八舌,只有孫鵬眼睛發直,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筒道白天隊長們把鬧事的幾個犯人銬住帶走了,其他協從者都趕回了監號。幾個隊長在空蕩蕩的筒道商量了一下,馮瑞龍看看錶說了句什麼,—個隊長向裡面喊了一聲:“四班,打飯!”四班的電動鐵門砰的一聲打開。

監獄會見廳白天一隊犯人被帶進會見廳。

這一天孫鵬的老婆來了。仍然沒帶孩子。看上去和孫鵬談得並不愉快,顯然又談到了離婚問題。

孫鵬:“這話上次你也說了,可後來你也沒跟我真離,我覺得那還不就是一時的氣話嘛。”孫鵬老婆:“什麼叫氣話呀。我兩個星期以前寫的信你收到沒有,什麼叫氣話呀。”孫鵬:“你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把小妞妞帶來讓我看一眼。我現在在裡邊,沒別的念想,我就是想你想咱們小妞妞。你說這種氣話不是撕我心嗎。”孫鵬老婆:“那你說我怎麼辦呀。我一個月八百塊工資,還得養個孩子,就說你爸你媽每個月給孩子送個二百三百的,可孩子前陣病了好幾次,哪夠啊!”孫鵬老婆眼圈溼了,頓了頓又說:“這一年當中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有多少男人找過我,我都沒答應,可這子這麼過我也確實沒辦法了。你在裡邊政府管吃管住,棉襖棉褲都是政府發的,我們娘倆也找政府要吃要喝要棉襖棉褲政府管嗎,所以現在只能誰管我們我們跟誰了。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你要是仨月半年就能出來,我們還能勒緊褲帶熬著等你,你這一判十年這才兩年不到,等你出來我還不得熬成白骨啦!”孫鵬老婆聲淚俱下,孫鵬眉頭緊擰。

監號晚上孫鵬伏案疾書,寫了一個條子。

筒道晚上孫鵬快步走出監號,徑直走到監區長約談箱面前,往裡投了條子。

簡道白天孫鵬多次往監區長約談箱裡投條。

車間白天四班的犯人正在幹活,龐建東走到孫鵬跟前,把孫鵬叫到一邊,問:“孫鵬,你這兩天在監區長約談箱投了三個條子要見監區長,怎麼昨天又投條子要見監獄長了?”孫鵬:“報告龐隊長,我這事兒大,我要求見監獄長,我投的條子咱們分監區為我轉了沒有?”龐建東:“我們不會壓你條子的,你先幹活兒去吧。”孫鵬:“那監獄長什麼時候能見我呀?”龐建東:“監獄長又不是管你一個人的,你想啥時見就得啥時見嗎,你漫慢等著吧!”龐建東走了,孫鵬呆愣在原地。

車間外黃昏快收工的時候,鍾天水路過車間門口,和馮瑞龍談了幾句。

鍾天水:“快收工了吧?哎,你們四班有個孫鵬前兩天不是想見我嗎?”馮瑞龍:“對呀,你有空嗎?”鍾天水:“他現在不是又不見我了嗎,不是點名要見監獄長了嗎?”馮瑞龍:“我估計還是他老婆要跟他離婚的事。這個孫鵬,除了他老婆和他女兒,沒什麼能讓他動隋的事。”鍾天水:“監獄辦傳下話來了,讓你們分監區先找孫鵬談談話,摸摸他找監獄長到底要談什麼內容。”馮瑞龍點頭:“好吧。”在馮瑞龍與鍾天水談話的同時,可以看到車間裡的犯人已紛紛放下手中的工具到車間門口集合講評。這時,車間裡突然有人叫喊,有人陝步跟出來報告:“報告隊長,孫鵬鬧監了,孫鵬鬧監了!”—個隊長問:“誰,孫鵬?鬧什麼監!”犯人:“孫鵬要見監獄長!要燒車間!”車間內黃昏喊聲驚動了鍾天水和馮瑞龍,他們快步向車間裡走去。果然,他們發現孫鵬佔據了烯料庫房,用桌子頂住房門不肯出來。他手裡不知從哪兒了個一次的打火機,威脅要不讓他立即見到監獄長就把庫房點了。鍾天水一邊命令幹警立即將全體犯人帶回監舍,一邊趕到庫房隔著門展開勸降。

鍾天水:“孫鵬,我是一監區監區長鍾天水,你不是要找我談話嗎,你出來我跟你談!”孫鵬:“我不跟你談!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見我女兒!”鍾天水:“你先出來,你要見女兒總得先和我談談吧,你出來我們談!”孫鵬:“我不跟你談,我要找監獄長談!你給我找監獄長談!”監獄辦公樓黃昏辦公樓裡的氣氛因為犯人佔據車間的消息而緊張不堪。監獄長鄧鐵山和一群幹警陝步下樓。

車間內黃昏鄧鐵山趕到車間時,孫鵬的要求已經進一步提高。

孫鵬叫喊著:“監獄長,監獄長我也不見了,我要見監獄局長。監獄局要是不來人,別怪我把你們天河監猶點了!”幹警們扒著門縫看到孫鵬將一桶桶烯料傾倒在地上,並且把打火機的火苗調得老高。馮瑞龍拉住鄧鐵山說:“鄧監你別靠太近,這傢伙把烯料都倒出來了,他手裡還有火。”馮瑞龍和幾個民警嗆得直捂鼻子:“…鄧監你離開這兒,這是烯料庫房,這兒一旦見火整個庫房都得炸沒了!”鄧鐵山怒問:“他手裡怎麼有火?啊!”馮瑞龍和幹警們羞隗無話。

孫鵬又在大喊大叫,鄧鐵山冒著被炸死的危險,與馮瑞龍一起站在庫房門外向裡面喊話。

鄧鐵山說:“孫鵬,你現在出來,還不算晚,你的合法要求,我們會認真考慮,但你必須現在出來!你再晚出來,就沒有談的餘地了,質就變了!”馮瑞龍站在鄧鐵山身邊,聽來聽去聽明白了,孫鵬連哭帶喊,說來說去還關於他的老婆孩子:“我要回家,我老婆不要我了,我要求批我假釋回家!我老婆沒了,孩子沒人要了,你們就讓我死了吧!

我他媽現在就點火自焚,我先圖個痛快吧我!

“鄧鐵山:“孫鵬,你要相信政府,相信你的親人,相信你自己,這種事我們可以商量怎麼解決,你用這種方法不可能讓你愛人回心轉意,只能更讓她對你沒有信心!”孫鵬:“她…她要跑,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們讓我出去看看她,我要看看我女兒…”鄧鐵山:“孫鵬,你聽我說,你現在必須冷靜,只有冷靜才能解決問題…”監獄院內黃昏在鄧鐵山耐心軟化孫鵬態度的同時,副監獄長強炳林和監區長鍾天水在車間外迅速調集警力,毫不遲疑地準備強攻。警察們一隊一隊趕了過來,武警部隊也開進了監區。各車間的犯人們全被迅速帶回監舍,監舍與筒道都加強了防範。在車間門外,武警部隊的狙擊手快速地檢查著武器,幾輛救火車和救護車也快速開了過來。各方面的負責幹部圍在強炳林身邊聽候指令,強炳林強調:“…

一定要以防火防炸為主,要確保監獄長的安全。

“車間內傍晚鐘天水在車間內命令民警快速拉出車間的全部防火水龍,強炳林又命令一輛救火車悄悄開到烯料庫房的窗外,車上的高壓水龍也接好了附近的水源。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孫鵬的態度已經軟了,絕望的哭泣代替了狂喊,然後開始降低要求。

孫鵬:“監獄長,我也是沒辦法了,我不要求你們放我出去,我就要求政府替我做主,勸勸我老婆…”鄧鐵山繼續喊話:“我們可以做你老婆的工作,但前提是你必須馬上出來,你不先出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孫鵬的要求又進一步降低,口氣幾乎變成乞求:“那我要是出去,你們怎麼處理我?你能不能保證不處理我?”鄧鐵山:“你先出來,怎麼處理現在怎麼談?你先出來,一切都可以談。”孫鵬:“只要你們答應不讓我進反省隊,也不進集訓隊,我就出去。”鄧鐵山尚未表態,鍾天水便匆匆過來,附耳低語,馮瑞龍代替鄧監繼續向庫房裡喊話:“孫鵬,你冷靜了就好,怎麼處理可以慢慢商量,希望你放下包袱,把門打開…”鄧鐵山這時聽罷鍾天水的簡短彙報,隨即轉身離開庫房門口,同時對身後的眾民警下令強攻。三位身強體壯的民警一齊用力,撞開庫房房門,三支高壓水龍一起噴出水柱,大力向孫鵬。幾乎同時,庫房的後窗也被撞開,又一隻高壓水龍從身後加入攻擊。四條急的高壓水龍將孫鵬衝倒在地,衝得他滿地翻滾全無招架之力,手上的打火機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在他身上炸開的水沒了他的軀體,民警們手執電鋼銬衝進門去,擒住孫鵬比預想的還要輕而易舉。

車間外傍晚—個幹警從車間裡跑出來,高喊:“抓住了!”強炳林松下一口氣來,轉身走向武警部隊的頭頭和已經備好槍支的兩名狙擊手,說道:“這次用不上你們了。”車間內傍晚幹警們也沒想到高壓水龍的威力如此之大,四支水龍目標集中,距離又近,竟在剎那將孫鵬得人事不省。眼睛和鼻子都有出血。在孫鵬被民警們抬出車間之前,監獄長鄧鐵山心臟病發倒下來了,也被幹警呼喊搶救一通抬走了。馮瑞龍和鍾天水看著混亂的場面和狼藉不堪的車間,相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