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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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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們都看著他,另一位刑警開口還想勸他:“劉川…”被景科長用手勢攔住。小屋裡靜得有些壓抑,壓抑延續了少時,劉川站了起來,慢慢向屋外走去。

景科長叫住劉川:“劉川,你給你打個電話吧。”他看一下手錶,說“現在她可能還沒睡呢。”劉川思想了一下,接了景科長遞來的手機,撥了他家的號碼。在聽到睏倦的聲音時劉川幾乎落下淚來,但他終於忍住沒哭。他顫聲說道:“,您睡覺了嗎?是我,我是劉川。我還在廣東呢,我吃完飯了,我好的…我在賓館看電視呢,我待會兒就睡…您也早點睡吧…晚安。”掛了的電話之後他沒把手機還給景科長,他又撥了季文竹的電話,和往常一樣,季文竹的手機依舊死死地關著。

景科長和他手下的刑警默默無言地看著劉川走出了後屋。

劉川走出了這間雜貨鋪,走上了鋪子外面無人的馬路,向景科長指令的那個方向,蹣跚著走了回去。

小院夜在回到單家小院的時候,劉川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他甚至已經忽略了一個小時之前的極度恐懼,疲憊不堪的心情竟被突如其來的一份落寞籠罩——因為季文竹,因為那個總也打不通的手機。

他臉上的鎮定依然沒有逃過單成功老辣的眼睛,兩道尖銳的目光還是超乎尋常地在他臉上多停了瞬間。他問劉川:“怎麼才回來,你沒事吧?”劉川走到小桌前坐了下來,三秒鐘之後才面無表情地開口:“小康派人殺我,我差點回不來了。”這句回答給屋裡帶來了窒息般的沉默,連久經滄海的單成功都被驚得啞然失。沉默之後單鵑第一個叫出聲來:“什麼!小康要殺你,什麼時候?”劉川:“剛才,在小蟲家旁邊,他們有三個人,看不清面孔。他們用刀砍我…”劉川停頓了一下,那停頓也是他的一個息,他用一個深長的息來壓抑內心忽然復發的驚駭,他說:“我差點回不來了。”單成功很快恢復了沉著,緩緩地開口:“你怎麼知道是小康殺你?”劉川肯定地答道:“他讓我去東城給小蟲送藥,我剛從小蟲家出來,剛走到那個煤廠,那三個人就堵上我了。”劉川話音沒落,單鵑已經從上跳下來了,登上鞋子就衝到了門口。

單成功和單鵑母親一齊叫喊:“單鵑!你到哪兒去!”單鵑沒有回答,留在他們耳朵裡的,只有門扇幾乎摔劈的聲音。

單成功踉踉蹌蹌追出門去,一直追到小院外面。外面空空如也,單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單成功急急地走回小院,對一齊跟出來的劉川和單鵑母親厲聲說道:“你們回去,待在屋裡,待在屋裡,我不回來,你們哪兒也別去!”劉川和單鵑母親聞言止步,看著單成功轉身向範本才家的方向跑去。

老范家夜單成功判斷錯了,他的女兒沒來這裡,或者來了又走了。范家大門緊緊關著,擊門良久,無人應聲。

大富豪夜總會夜單成功轉身又奔“大富豪”跑去,女兒果然在此,正和小康烈爭執,酒瓶酒杯摔了一地。小康手下的嘍囉夾在兩人中間,有的拉單鵑,有的勸小康。單成功上去用力拉著女兒的胳膊,連拉帶拽想把她拉走,但單鵑拼命掙脫不肯離去,她聲嘶力竭的叫喊和小康的回罵混在一起,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

單鵑:“範小康,你混得連臉都不要了!你要殺殺我,你是條漢子你就光明磊落,你他媽躲在暗處打黑槍你算什麼本事,你當著你這麼多兄弟你算白混了!你混得連臉都不要了…你渾,我讓你渾!你渾給我看看!”範小康:“你他媽才不要臉呢,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還別老子,老子要宰了你早他媽宰了。你說我打黑槍,你看見我打黑槍了嗎!姓劉的說我打他黑槍了嗎?他放個你也當雞蛋接著!你跟他亂七八糟的那副德行我不在乎,只要你把我給你買的那麼多東西都吐出來就行,咱們倆就算兩清了,要不然別怪我渾。你不是說我渾嗎,你知道就行,我今天就渾給你看看。你們都滾,誰他媽敢拉著我!”單成功拼出全力拉開女兒,並且態度明確地站在小康一邊。他連聲責罵女兒胡說八道,連聲哄勸小康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他把女兒拉到門口時範本才從酒吧的後屋出來了,他聲音沉沉地叫住了單成功。

老範:“老單,你別走啊,過來坐坐。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呢,有個事正想找你談談。”單鵑還是控制不住地衝小康大喊:“小康,今天我就讓你宰,你當著你老爸你宰呀你,你不宰了我你就別再欺別人!在隆城打架要不是劉川,你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呢…”小康:“我打架我為了誰,我為了哪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單鵑的話音未落,臉上就重重地捱了單成功一掌,單成功圓瞪雙眼,厲聲斥罵:“你給我住嘴!人家小康給你臺階你不下,你把我氣死你高興啊!”他使勁推搡著女兒,大聲喝令:“回去,你給我回家去!”見單鵑捂著臉著淚扭頭跑了,他才轉身對老範笑笑,放緩了聲音:“大哥,你也在這兒?咳,孩子們打嘴仗,過兩天就好,當不得真。”老範也笑笑,拉著單成功坐下,叫人上啤酒,上果盤,上齊了以後,老範說:“這事,單鵑還真是冤枉小康了。我也是剛剛得了個消息,前兩天他們在隆城一個夜總會里不是因為單鵑跟人打了一架嗎,你知道那幫人是誰嗎?也真是冤家路窄,他們撞上隆城老大了。隆城老大你聽說過嗎?我過去和他幹過仗,所以這些年一直沒來往,他也不惹我,我也不惹他,井水不犯河水。這次劉川下手太狠,把隆城老大的乾兒子打傷了,人家是瞄上他了,非除了他不可。這事跟小康一點關係沒有,小康的話你不信,我的話你信不信?”老單馬上點頭:“信,當然信了。大哥,劉川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他救過我,他要是有了難,我不能不管呀。大哥這事你得看我面子,無論如何出個頭,幫忙擺平算了。我以後叫劉川好好孝敬你,劉川這孩子很仗義的…”老範一臉為難地打斷了單成功:“老單,憑咱們兩個的兄弟情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可今天這個事,還真不好辦了。我和隆城老大本來就有過節,這兩年他在隆城發了點財,做大了,我也惹不起他。所以這事還真不好辦。”單成功說:“大哥,我跟你這麼多年兄弟了,我還不瞭解你,還有什麼事你範老大擺不平的。”老範一笑:“你說得沒錯,現在別管在哪,沒有辦不成的事,別管在哪,也沒有好辦的事。”老單說:“那大哥指條路,你說這事該咋辦。”老範馬上接口:“現在要想擺平這件事,只有一條路,但這條路你能不能走,那就得看你了。”單成功頓了一頓,似乎猜到了下文,但他還是問道:“什麼路?”老範也頓了一頓,因為在開口之前,他已注意到單成功心照不宣的目光,但他還是著那道目光,平心靜氣地答道:“錢路。”單成功似乎終於看透了什麼,神情反而變得平實沉穩:“大哥,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喪家之犬,劉川也是跟著小康混飯吃的,我們哪兒還有錢?”停了一刻,又問:“擺平這事大概得多少錢啊?”老範說:“總得花個五六萬吧,哎,你要是能想辦法找到老三他們丟的那筆錢,那就好了。要真有那麼大一筆錢,那花個五六萬還不就像扔個八分的。”單成功毫不遲疑地搖頭苦笑:“我要能找到那筆錢,我先不去買這份太平了,我就先拿出一半來好好謝謝大哥了!你老範對我這麼好,我單成功也是個知冷知熱的人,我…”老範從從容容地截住了單成功的表白:“哎,你先別把話說死,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哪神經一動,那筆錢一下就想起來了!”小院夜單成功回到小院時夜已很深,劉川和單鵑母女誰也沒睡,默默地守著大屋裡的那盞孤燈,等他回來。單鵑臉上淚痕隱隱,看上去還在氣恨。劉川坐在一邊低頭無語,顧自菸。單成功的老婆則陰晦著面孔,在上擺開了一片算命的紙牌…

單成功走進屋子,屋裡人一齊抬頭。他的面部沉在燈影之外,沒人能看清上面的表情神態,但每個人都清晰無誤地聽到了他微啞的聲音,那聲音不大,卻一下穿了整個黑夜的沉悶。

單成功:“單鵑,趕快收拾一下,你跟著劉川走吧,明天就走!”單鵑興奮得一下跳起來了:“明天?好!”她立即跳到母親的上,的那頭放著幾個大號的紙箱,她從紙箱裡拿出出門遠行的衣物,散母親剛剛擺好的紙牌。

單鵑母親瞪著疑惑的眼睛,對丈夫發問:“你讓他們去哪兒?”單成功沒有回答他的老婆,他把面孔轉向劉川:“劉川,單鵑比你大一歲,她是姐姐,你是弟弟。可你是個男人。我把單鵑,還有你乾媽,都給你了,你們遠走高飛吧!你帶著她們先回北京去,還記得豐臺區那個小旅館嗎?你們去了先在那個旅館住下來,我過幾天就往那兒給你們打電話。劉川你就用你的名字開房間,免得我打電話找不到你。”劉川也愣了,他惶惶然地問了一句:“回北京?可我們哪兒來的錢呀?”小院外、早點鋪白天天剛一亮。劉川獨自出門。這一天太陽昇起的速度似乎比往常要快,劉川無論怎樣奔跑,還是趕不上東方迅速地由紅變白。他一路跑著,先到離小院不遠的早點鋪裡買了大餅,然後揣著大餅用最快的速度抄小路跑向那間雜貨店。

雜貨店白天雜貨店裡的中年婦女還在,剛剛起,正在梳洗,她帶著一臉肥皂領劉川匆匆進了鋪子的後屋。劉川在後屋給景科長打完電話出來時,太陽已經毫不拖延地躥上了房簷。

小院門口白天劉川捧著大餅跑到小院那條街道時,遠遠就看見單成功正焦急地站在門外等他。

單成功皺著眉問:“怎麼這麼長時間?”劉川著氣答:“排隊。”單成功:“我看你半天不回來正想接你去呢,我還以為你又讓小康堵上了。”劉川:“沒有。”劉川壓著心跳從老單身邊走過,他抱著大餅走進院門的一刻,太陽正在越過門口的樹梢,把他和單成功一前一後的身影,壓迫得越來越小。

秦水焦化廠白天劉川跟著單成功父女二人走進秦水焦化廠的廠區以後,才知道這種老廠竟有多大的規模。浩大無比的廠區猶如一座破敗的小城,頹樓林立,廢陌縱橫,車間與料場相隔無序,料場又與職工宿舍彼此侵融。劉川和單鵑跟著單成功七拐八拐,直到徹底轉向才走進一棟宿舍樓中。這宿舍樓大概是六十年代的建築,牆面斑駁,磚體。窗戶經各家自行改裝,五花八門。上樓的臺階也年久失修,犬牙參差,缺口錯落。

他們在三樓拐角的一戶人家敲門而入,這家住著一個肥胖不堪的中年婦女,單成功以大姐呼之,劉川與單鵑則叫阿姨。這位阿姨與老單是何關係,劉川沒有多問,他們到這裡來的目的單純,就是從“阿姨”手上拿到一個紙箱。箱子裡裝的都是些盜版光碟,其中純情的就佔一半。劉川和單鵑抬著紙箱下樓之後,老單才和那個女人在樓上討價還價地談了價格。集市白天他們把這箱光碟抬到了離焦化廠不遠的一個街邊集市,集市裡的攤販這時剛剛聚集。劉川對行商走販之道全無經驗,只是跟著高聲叫賣而已。單成功父女則俯身扒拉著那箱光碟,計算著光碟的價值。

單成功對單鵑說:“這箱光碟要是全都出手,咱們能提百分之四十,可以淨賺三千塊錢吧。夠劉川跟你和你媽在北京待兩三個星期了,兩三個星期,我怎麼著也能把事都安排好了。”集市裡亂哄哄的,賣什麼的都有。劉川在光碟箱子前站得兩腿發酸,便和單成功招呼一聲,說去其他攤子逛逛。

單鵑說:“等等我也去。”單成功叫住她:“你們一個一個去,這兒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劉川對單鵑說:“要不你先去。”單鵑只好留下:“你先去吧。”劉川於是向集市深處走去。

他發現這個集市以賣舊貨的居多,賣服裝及用品的居次,也有幾個賣盜版碟的攤子,碟的數量都不太多。再往前方張望,還有賣貓賣狗賣花鳥魚蟲的,林林總總,疏疏落落,總有半公里綿延。

劉川走馬觀花逛了一圈,有些乏味,慢慢繞回自己的攤子,換了單鵑去逛。單鵑則是下馬看景,逛的速度比劉川慢了許多,尤其是對服裝攤子,更情有獨鍾,拿些花花綠綠的衣服試著長短,和攤主吵架鬥嘴似的討價還價,其實並不為買,只為說到攤主退無可退之境,才帶著獲勝的滿足揚長而去。獲勝也許是單鵑自小到大始終追求的終極快樂。有獲勝即可,且不論具體得失。

連戰連勝之後,單鵑其實並未走遠,所以,當幾個工商緝查和一幫治安警察突然出現在集市當中,並且查到了單成功的攤子時,一切尚未遠離單鵑的視線。雖然市場剎時大亂,幾乎所有攤販都在快速地收起貨物,倉皇四散,但單鵑還是從擁擠著奪路而逃的人縫中,目睹了他們那箱光碟被收繳的情景,目睹了父親和劉川雙雙被扣的場面。

同樣觀察著這個場面的,還有馬路對面的一輛麵包車,麵包車裡坐著景科長和他的秦水同行。

景科長對司機說了句:“走!”麵包車開動起來,離開了現場。

派出所白天那天中午,單成功和劉川一起,被押到了秦水市南關派出所的院子裡。和他們一起關進來的,還有其他幾個販賣黃碟的小販。

大家坐在地上,一個被抓的小販滿不在乎地安大家:“沒事,這不是整頓無照經商就是清查假冒偽劣,要麼就是掃黃打非,頂多把東西沒收了,再罰點錢,然後就放人了。”另一個小販擔憂地說:“剛才把咱們的身份證都收走了,收咱們身份證幹什麼呀?”小販:“哎,萬一你是被通緝的逃犯呢,把你的身份證拿到電腦上一對,一下就把你對出來了。哎,你那身份證不是假的吧?”小販:“派出所發的,怎麼會假呢。”小販:“派出所發的是真的,你在街上找人做的就是假的。”小販:“街上能做身份證?”小販:“能啊,你到王家店大橋那邊,給張照片,再給五十塊錢,第二天就拿,比派出所方便…”小販們的聲音單成功已經充耳不聞,他坐在地上,臉發僵,眼珠發直。劉川看他一眼,小聲問:“乾爸,你不舒服?”單成功用輕如耳語的聲音喃喃道:“我太糊塗了,怎麼這麼大意拋頭面到街上去…天滅我也…”牢房的門被打開了,有警察進來喊名,把叫到名字的人帶走問話去了。單成功靠牆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沉著臉一下午沒有說話。

天漸漸黑下來了,有人送饅頭進來,劉川吃了,但單成功沒吃。傍晚他們隱約聽到窗外兩位警察的無意談,說起今天抓的人晚上大部分都會放掉,有個別身份證件有些疑點,得留一夜明天再查一查。民警的對話讓單成功更加面如土。

同屋的人被一個個提出去了,大多沒再回來,估計是被放掉了。也有個別人又押回來了,那個擔心身份證被扣的小販的身份證果然有問題,押回來後同屋一問,不免唉聲嘆氣。小販們這麼有進有出的一通折騰,對單成功的神經來說,顯然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天黑了,燈光昏暗,屋子裡關的小販大部分放走了,終於,一個民警進來指指單成功,把他提出去了,半小時後,又押了回來。劉川問他情況:“怎麼樣啊,警察都問你什麼了?”單成功低頭不語,顯然,警察對他的身份證產生了懷疑。這時他們都聽到窗外又響起了警察的腳步,都聽到了兩個警察事務的一問一答:“提誰呀?”

“劉川。”該輪到劉川了,單成功突然抬起雙眼,他應該明白,如果劉川一去不返,他們即將就此永別,此生再也不會重逢見面了。單成功因此而雙目發紅,因此而聲音顫抖,他叫了一聲:“劉川!”這一聲叫得幾乎沙啞失聲。

“劉川,你是我的兒子嗎?”劉川不知為什麼全身一震,因為他從未在單成功那張永遠不動聲的臉上,見到這種絕望和求助的神情。劉川的聲音也不由自主變得沙啞起來,他啞著嗓子做了機械的回答:“我是。”單成功:“兒子,跟老爸說再見吧。”兩個人都坐在地上,但單成功還是傾身擁抱了劉川。他抱著劉川,用哽咽的聲音說道:“兒子,我把你媽,你姐,都託給你了。你看在我的面上,對她們…對她們好點。你出去,讓你媽帶你到海邊去,去找我們懷上單鵑的那個地方。就在那個懸崖下面,在我和你媽相好的那個懸崖下面…我把咱家的東西都放在那兒了。兒子,你讓你媽帶上你們…帶你們去那兒找吧!”鑰匙開鎖的聲音響了起來,震撼著每個人的耳鼓和心扉。屋門哐的一聲打開來了,進來一位高大的民警。民警用漫不經心的聲音叫道:“劉川!”劉川應聲坐正了身子。

民警:“出來!”民警站在門口,目視劉川,在這一刻,單成功恰巧結束了他最後的遺言。

小院夜劉川孤身一人,急急奔回小院,他用力推開院門徑直跑向大屋,他沒有敲門,推開門衝進了屋子。

秦水長途汽車站夜劉川帶著單鵑母女倉皇搭上了一輛夜行的長途汽車。

鐵路線上的一個小站拂曉劉川與單鵑母女換乘了一列過站的火車。他們除身上穿的衣服和肩頭一隻揹包,別無他物。

小院早晨老範帶著小康來到小院,院門開,已有一些手下人在院內四下搜翻,老範走進大屋,屋裡的一切家當,一切用品,全都原封沒動地放在原處。小康又衝到小屋去看,小屋同樣人去屋空。

範本才和範小康驚愕懊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