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跨不過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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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過去，龍雪雁推開窗戶看見外面樹枝上長出新的枝芽，預知著天到來，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龍雪雁有些出神，就連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兩遍都沒有把她從沉思中拉回。

而那邊似乎是較上勁了般，一直打到主人接為止。

響了三四遍的手機終於令龍雪雁聽到，龍雪雁快步走過來拿起手機，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時眉頭蹙了一下，清澈如水的眸子轉逝恨意。

這個號碼對龍雪雁來說即是陌生也賦予了很多複雜情緒，她不想接，可是纖細的手指有點不受控制伸過去拿起電話按下接聽健:“喂。”她知道對方是誰，可她就是不願意讓自己很禮貌的說一句:“你好！我是龍雪雁。”她厭惡他，甚至可以說恨透了他，如果中國法律有一條殺人不需要償命的話，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指著他的腦袋結束他的生命。

這種男人早就應該下地獄了，為什麼好人總是命不長，而禍害卻是千年呢？

電話那邊的人疆硬了一下，隨即恢復了一臉溫和的樣子，期盼的語氣道:“雁雁，我是趙政民。”趙政民似乎很有自知知明，即使知道電話那頭就是自己親生女兒，可他知道沒有資格拿出父親和女兒通電話的態度，他也不期望龍雪雁叫他一聲爸爸，今天的結果都是他自作處受。

如果不是當年鬼心竅覺得給一個有勢力的女人結婚可以少奮鬥十年的想法，也不會落得今天女兒不認他的地步。

在他明知道龍雪雁的媽媽已經有孕，可他還是依然不顧她們母女死活，和一位高官的女兒結了婚，當然，婚後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生活，可是他的生活確越來越落寂，甚至最後落到賊人之手，霸佔兒和他所有的一切，而他整天面臨著黑暗的子苟且偷生的活著，就是為了等待洗刷清白的那一天。

可是趙政民沒有想到的是替自己洗清清白的竟然是曾經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的女兒。

這無疑是給年過半白的趙政民重重一擊，而這一擊讓他在今後只能苟且殘的活著。

為了榮華富貴他拋棄了山盟海誓心愛的女人，甚至那個女人不顧世俗的眼光正在給他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他依然走得那樣決裂，斷得如此乾淨，甚至都幾乎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女兒存在。

他以為龍雪雁的媽媽打了腹中的胎兒，畢竟在那個年代本就無法承受世俗的眼光，未婚懷孕。

就算是被抬去侵豬籠都不為過，那個年代很保守，本就沒有人可以接受未婚懷孕這樣的事實，在他們眼裡，一旦女子出現了未婚懷孕那就是不忠，不貞，女人一旦失去這兩樣就再也無法嫁人，每天都要活在別人指指點點唾沫聲裡。

這幾年裡趙政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不是那麼鬼心竅和雪雁的媽媽結了婚，也不會落天今天這個樣子，他可以想象，在腦海裡編制了一副溫馨的畫面，子偎依在旁邊，而他逗著外孫。

不知不覺中，趙政民眼角溼潤起來，現在一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生活對他來說都是極大的奢求。

“雁雁，有時間嗎？我能見你一面嗎？”這是重新獲得自由的趙政民在四年裡第一次用這麼卑微的身份來祈求和龍雪雁見一面。

“有什麼事在電話裡說就可以了，”冷冰冰的語氣擺明了不想與他再見面，即使已經事過四年，都還是無法減低她心中的恨意。

她恨這個絕情的男人，她恨這個沒有當擔的男人，既然敢給她生命，卻不敢承認，龍雪雁看不起他，打心底看不起這樣縮頭烏龜的男人。

她是幫忙讓他沒有坐牢，當初幫他一把只是覺得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曾經用盡一切手段得來的成就卻叫一個不知明的男人取代。

“唉，”趙政民輕輕的嘆息了一下，無奈的語氣道:“你要是忙就算了，我不打擾你工作。”說完，他確沒有主動掛掉電話，也放他是在等一些希冀發生。

諸多的無奈，他用了四年的時間仍是跨不過心裡的那道坎，曾經傷害她們母女至深，他現在不想再讓人說看到女兒優秀嫁了一個好人家又去相識，他不想讓秦家一家人看低龍雪雁，他不想讓人說:“你有什麼好驕傲的，看你那窩囊爸爸。”他也有自尊，他也害怕世俗的眼光對他指指點點。

所以，四年的時間讓趙政民明白相認與不相認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看到女兒過得好就行了，他也不想自己出現擾亂女兒的幸福。

只是，今天他是真的忍不住才撥了這個號碼，雖然這個號碼存在手機裡四年了，四年了他也不知道輸了多少次的號碼又清除掉，這樣反覆的動作他也不記得做了多少遍。

龍雪雁皺了一下眉見他這樣說，果斷幾乎是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她告訴自己自己沒有做錯，這些都是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應得的，她的父母是龍逐天和餘斯琴，而他只是供給生母一顆jing子，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餘斯琴後來知道龍雪雁的母親是龍逐天曾經愛過的女人，可她沒有計較，第一，她的情敵已經死了，第二因為是龍雪雁生母先認識龍逐天的，即使後來知道給情敵養了三十年的女兒，可她並沒有掀起驚濤駭，反而很平靜甚至帶著，如果不是她，餘斯琴想現在自己也不會擁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兒。

是的，龍雪雁雖然不是她親生可是她的驕傲，每次扎進認識的群堆裡，那些人都會誇獎著大女兒兩句，即使餘斯琴知道那是她們巴結自己而說出虛情假義的話，可她聽在心裡確很受用，尾巴翹得高高的。

其實，忍了很久的趙政民今天給龍雪雁打一個電話無非就是想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看她一眼，就看那麼一眼就滿足了，他並不敢奢求太多，他這一生的罪孽太多了，他要去贖罪，離開這座城市到需要幫助的地方去。

他的行囊不多，就一個小揹包，簡單的提在手上，而另一隻手則緊緊摸著衣服口袋，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他想在餘生帶著龍雪雁母親的照片走過每片土地，去幫助那些面要的人。

可是，趙政民想不到的是人事物非，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做過錯事後，就算是你做再多的善事依然無法減少良心的譴責。

龍雪雁平靜的心在接到趙下民的電話時掀起驚濤駭，恨意如此的濃烈，就算是她已經作了母親都還是無法原諒那個人，絲毫沒有減少半分。

曾經龍雪雁還在想，趙政民在得知外孫出世肯定會厚著臉皮來看一眼，可是，在她的記憶裡這個絕情的男人本就沒有來看小楓一眼。

當初有了小楓時，龍雪雁也心軟過，幾次言又止還是了回去，因為，她覺得既然你都可以表現這樣無情，我為什麼還要撐著臉來著你的熱股，這三十多年來你不曾盡過父親丁點責任，你都可以為了趙婉婷母女一夜白髮，可自始至終都不來看她這個活著的女兒。

從此後，龍雪雁心底對趙政民的恨意越來越濃，濃到也許他們這一輩子都解不開父女情。

她跑到生母墳上哭了整整一夜，撕心裂肺，只為母親愛上這樣的男人不值，毀了一生的幸福甚至賠上了生命。

她哭生母真傻，天下男人那麼多，卻偏偏愛上趙政民這個人渣。

她哭趙政民殘忍，原本她以為不相識，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四年了，四年了，她都已經快要從一個‮婦少‬變成中年婦女了，今年她都三十五歲了，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不想再等，龍雪雁明白了和親生父親相認是一種奢望。

火車站前，趙政民幾乎是一步一回首望著人群，也午他是奢求龍雪雁憑空而降，心裡小小的奢求變成了他餘生的奢望。

趙政民沒有想到的是直到死，都沒有再見到雪雁這個女兒。

不過，後來，他去了很多的城市，去沒有停止收集關於龍雪雁的信息。

他心裡也不怨，也不恨，他知道沒自己沒有資格去恨去怨，在龍雪雁的人生時他從沒有盡過父親一天的責任，造成今晚的結局是他咎由自取。

再苦的黃蓮也要咬緊牙關下去，因為，這是自己的種的果，那麼只有自己來償。

而另一邊的龍雪雁下陷入濃濃的恨意時在，桌子上的手機再次響起，於是，她拿起電話連看都沒有看，就闢頭蓋臉的吼道:“我說了，有什麼事在電話裡說，我沒時間見你。”電話那邊的餘斯琴一愣，這個龍雪雁今天怎麼了？吃了炸藥似的吼什麼吼，於是慈禧發火了:“龍雪雁。”龍雪雁愣了愣，趕緊拿起電話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心裡懊悔了千百遍。

“媽，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餘斯琴氣得不輕，拿著手機也不說話。

龍雪雁見半天手機裡沒有聲音傳來，於是，試探的問道:“媽，你還在聽嗎？”

“死了，”餘斯琴沒頭沒腦的大聲還擊著。

“呵呵，”龍雪雁也不計較，知道剛剛闖了禍，小心問道:“媽，你找我有事嗎？”被龍雪雁這樣一問起，餘斯琴才想到打電話的目地:“這個週末你回來一趟唄，”餘斯琴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爸爸已經退下了，你週末要是沒事回來陪陪你爸爸，說說放下下棋什麼的。”

“媽，我——”龍雪雁想要拒絕，卻聽到餘斯琴句句責問道:“龍雪雁，老孃什麼時間教你當縮頭烏龜了，怎麼當初敢做現不敢面對了？或者是認為他不是你親生父親，所以不想再看他一眼甚至叫一聲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