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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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風風雨雨白文靜不知道自己在黃貴榮的口中變成了不開眼的笨蛋,也不知道黃貴榮把剛才的事情和他姐夫講述之後,會被姐夫罵了個狗血淋頭。
只是電話裡聽著,他姐夫就險些沒有被他的這個小舅子氣的吐血,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罵道:“蠢材!除了給我惹麻煩還會幹什麼!還不馬上給我滾回來!”一句話,就把適才還神采飛揚不平不忿的黃貴榮給滅回去了。
蔡炳桐氣的腔裡面都覺得辣蒿蒿的,一口氣沒有上來,嗓子眼一痛,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摔了電話,全身無力的坐在靠背椅上,氣的直哼哼。
黃貴榮是蔡炳桐的小舅子,也就是他現任子的弟弟,現在是吳慈鎮富貴旅遊度假山莊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可以說,黃貴榮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廢材”想當初國內經濟體制改革,鄧公南巡的時候,這個黃老闆就是頭一批敢下海搏,並在改革的大中掙扎出來的幸運兒。
可惜那個年代沒有什麼所謂的完整商業體系,也談不上什麼正常資本,想要賺錢多半還是憑著一股意氣,敢打敢拼,只要咬著牙能住,存活下來的手上總會有不菲的身價。這樣解釋了為什麼九十年代初國內會出現一批為外人稱作泥腿子的“暴發戶。”可以這麼說以黃貴榮這種蠻幹冒進地格。也就是佔了那個特定時期的便宜,才有了現在的地位。而且現在憑藉著自己姐夫身為吳慈鎮地黨委書記,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然,主要還是在吳慈鎮這狹小的一畝三分地上。
不過官商官商,有官就有私,有私就得見利。黃貴榮這些年在吳慈吃得開是靠著蔡炳桐的權勢,而蔡炳桐走上今天的這個位置又何嘗不是接著小舅子的財勢。
說起來這也算是優勢互補,合理分工。而且黃貴榮很多時候都很符蔡炳桐的心思,不但能替他找來賺錢的門路,還能揹著他姐給自己在外面保養情人。
說到情人。蔡炳桐不由得眉頭緊鎖,現在他還記得前段時間自己的那個二十幾歲嬌滴滴地小情人開著自己的車在外面撞人的事情,好在事情被自己迅速的平息下去了,才沒有惹出更大的亂子。可是現在…想再埋怨黃貴榮,打斷骨頭連著筋,蔡炳桐實在也是沒有這個力氣了。
蔡炳桐這些年私下裡很多不光彩的事情都是經過他的秘書和小舅子兩個人完成的,一個負責作,一個負責牽線搭橋。
其中新城地產公司最新開發的高檔住宅小區,就是通過黃貴榮牽線搭上蔡炳桐的。而且那塊土地在批給新城地產公司地時候,就存在這很多問題。比如說土地的使用限制,價格以及相關的很多硬指標。
可以說,如果前兩天的那場大事故不發生,僅新城地產公司一項的收入,就足以讓蔡炳桐高高興興的退休,回鄉下養老。可是現在,蔡炳桐卻是要考慮自己的下半生會不會是在監獄裡度過了。
“本來就夠頭疼的了,現在可到好,小舅子又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出,明目張膽的去賄賂人家醫生修改病歷。威脅傷者改口供。他難道就不知道現在吳慈醫院已經被上面重點關照過嗎?而且現在是什麼時候,躲都來不及竟然還頂風往上撞!”蔡炳桐大聲的對陳秘書抱怨,然後急躁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最後抬起頭代道:“上次通事故的事情風聲一直沒有過去。現在又被人盯上了。貴榮的事情這次就算了,小陳你現在就去訂兩張去國外的機票,把貴榮和我老婆一起送出去,讓他們先出去避避風頭。等沒有事情了再回來…”聽著蔡炳桐代後事地說辭,陳秘書心裡一動,小心的問道:“蔡書記,機票的事情好辦,但是準備去哪個國家?”蔡炳桐想了想。說:“就先以旅遊的名義去趟新馬泰吧。然後再在外面想辦法轉道去加拿大,姓賴的在那邊都沒有事。也不差我們這一家。”陳秘書點頭,見蔡炳桐沒有其他代便後退出去了。
望著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蔡炳桐慨然長嘆。
下午白文靜留在婦產科處理了一下這兩天積壓的工作,然後去院長辦公室和範永林打聲招呼。範永林對白文靜的態度可想而知,熱情地不得了,很是遺憾地說白文靜昨天不在醫院錯過了和中央首長見面的機會,對此白文靜也只是一笑了之。
不過也是通過範永林地話,白文靜這才驚訝的知道那天在病房竟然還有市委領導的存在,而且那時候自己似乎還做了一些令人吃驚的舉動。
可是範永林下面的話卻讓白文靜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起來:“這一次因為你表現突出,所以院裡和市裡都會為你做出一定的獎勵。正巧市衛生局過幾天會組織一個培訓班,專門從美國聘請專家學者來傳授心血管微創修補術,杭州大大小小的醫院一共就有十個名額,其中一個就作為獎勵給你了。所以這幾天你就不用上班,回家準備準備就去報道。對了,培訓班是設在上海,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到兩個月,有什麼要準備的記得多帶一些…”
“什麼?讓我去上海參加培訓班?”白文靜這一下到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也正如範永林所講,能夠參加這種高級培訓班,後無論是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前途都有幫助,只是這個幸福來地未免有些太倉促了。一時間還真就接受不了。
範永林到是很能理解白文靜吃驚的心情,說實話,當時衛生局局長親自打電話點將。親自點白文靜的時候他也很吃驚,但是一想到那天市委書記高華政說地話,和金市長親自下的指示,衛生局這邊的安排也未免沒有做給上面領導看的意思。==既然已經成為既定事實,大家彼此也不必在說官面文章,直接去報道也就是了。
心情複雜的白文靜離開了院長辦公室,卻是真沒有想到這樣的好事兒能夠落在自己頭上。可以說,這一兩個月的培訓一結束。白文靜頭上這副主任的“副”字也就該摘掉了。另外因為學習地科目涉及目前外科手術的最尖端的領域,所以回來後婦產科的事情卻不知道還會不會讓他繼續做,還是出於醫院的考慮,會把他調配到心外科去。
只是眼下吳慈醫院的主營業務都集中在婦產科上,自己要是離開了,卻也說不上是好是壞。最後白文靜不由得失聲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想那麼多幹什麼。”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白文靜就把自己要去上海培訓的事情告訴了夏小青。夏小青聽後卻是替白文靜到高興,說:“這是好事兒啊,怎麼聽你電話裡的口氣好像還不樂意似的。”白文靜笑道:“不是不樂意。是這種好事便宜到我頭上,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這有什麼接受不了,我看你就是這幾年地生活過的太平淡了,把你整個人的神都消磨掉了。我看去上海的這事你該好好準備準備,趁著這次機會,順便考慮一下自己未來的事情。”
“什麼未來?”白文靜疑惑的問道。
夏小青嬌聲訓斥道:“當然是你和我的未來了,你總不能在吳慈醫院幹一輩子吧。”白文靜聞聽此言為之默然,不得不說夏小青的話很直接,卻是難以繞過。吳慈醫院的確不是他的長久之計,可是現在離開。以他地格來說,還有著一些顧慮,最起碼吳慈醫院給了自己發揮的平臺,現在走。未免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
好在夏小青也瞭解白文靜的為人,聽他半天不說話就知道他很為難,便善解人意地說:“其實也不著急,只是說讓你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休息,順便考慮一下我們的事情。如果,我是說如果啊!”白文靜笑道:“我聽著呢,如果。”夏小青嬌嗔了一聲,然後才說:“如果你非要留在吳慈工作。我也可以考慮把家安在吳慈。最起碼不用你來回跑,還怪折騰的。”這話說出來叫白文靜好一陣動。更是恨不能把油門踩到底,飛到夏小青面前好好親她一親。當即脫口讚道:“得如此,夫復何求!”夏小青呵呵一笑,罵了一句“貧嘴”兩個人又纏綿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等回到家裡的時候,關穎的晚餐早已經準備好了,看見白文靜進門,到是難得的上來幫忙拿東西,標準的好姐姐做派,唬的白文靜一愣一愣地。
似乎是看出來白文靜地驚訝,關穎樂呵呵的說道:“一會和你說一個好消息。”啊?怎麼今天都是好消息?白文靜到是對晚餐充滿了好奇。
今天晚上關穎準備地是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可樂雞翅、魚香絲、家常涼菜、紅燜茄子,外加一個黑木耳蛋花湯,出奇的沒有什麼開胃的佐酒,以前吃飯的時候關穎不是白的就是啤的,少有什麼都不喝的時候,看得出來是有高興的事兒了。
“我也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白文靜被關穎按著坐下,也通報了一聲。關穎一聽表弟也有好事,坐在他對面,便讓他先說。
於是白文靜就把今天下午範永林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重新又講了一遍,還不得把話都說完,關穎馬上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興奮的說道:“不行了,本來我還打算戒酒的呢,現在看來必須開一瓶慶祝一下。”
“表姐你要戒酒?”白文靜驚訝地問道。
必穎在客廳裡的酒櫃上找出一瓶瀘州老窖。回過頭鳳目一瞪“怎麼,戒酒不行嗎?你之前不還是總勸我少喝少飲嗎?怎麼我現在戒酒了。你又反悔了?”白文靜連忙搖頭,訕笑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嘛。不過表姐你既然決定戒酒了,那今天晚上就別喝了。”必穎嬌媚的笑道:“那不行,為了慶祝你再創佳績,怎麼也要喝幾杯。”說著就把酒瓶子外地包裝拆開了,一人滿上一杯,不喝都不行。
碰了一杯。一口乾掉之後,白文靜急忙夾了兩口菜放進嘴裡,便問關穎說:“說完我了,還沒說你有什麼好事兒呢。”必穎正襟危坐,頓時把氣氛搞得很嚴肅,白文靜也不暗自猜測是什麼大好事。就聽關穎發自內心的笑道說:“今天我們公司承接了一單廣告業務。”說完,關穎整個人都好像忍不住迸發出心中的喜悅,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聲歡呼“萬歲。”白文靜夾起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聽到關穎所說的大好事。再看到她喜不自的反應,心裡卻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覺。酸酸的,但是卻又複雜糾結。特別是他看得出,關穎在說這件事情地時候,臉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叫做幸福的神情,卻是真情實意的。
曾幾何時,關穎和她的廣告公司包攬了杭州地區幾乎所有的廣告業務,在地區內可以說是獨佔鰲頭,一單生意算什麼,一個月幾十單。上百單生意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可是那時候,關穎的臉上卻從來沒有浮現出過“幸福”這種神情,有的只是疲憊和孤獨。大量的工作只是為了回來喝幾口酒,然後倒在上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後週而復始。
可是現在,只是簡單地一筆業務,就能讓關穎變得很滿足,很幸福。在旁人眼中可能覺得原本赫赫有名的女企業家‘強人,關總經理此刻的表現很幼稚很悲涼,但是白文靜覺得,這一刻的關穎才是她人生當中最輕鬆,最快樂的時刻。
從私人會所事件之後。一直到今天。壓在關穎身上的重擔終於卸下了。僅是一單業務,也說明了。杭州城對關穎公司的全面封殺已經結束,這只是一個信號,但是這個信號所代表的意義卻很重要。
以前關穎是為了一個男人拼死累活,從現在開始,關穎的一切成功,都屬於她自己了。
這一夜說是要戒酒的關穎再次喝醉了,還是白文靜抱她進地房間,不過今晚關穎沒有如以前那樣又哭又鬧,而是安靜躺在上,恬靜安逸的好像是一個孩子。
靜靜的陪伴著表姐入睡,坐在頭的白文靜不回憶起他和關穎小時候地一些事情。
差不多都忘記自己是幾歲的時候父母就不在自己身邊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被人稱做“孤兒”然後被帶到姥爺家住,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關穎表姐就出現了自己的人生軌跡當中。
表姐只比自己大幾歲,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喜歡作自己,帶著自己一起到處跑到處玩,對長輩們說:自己是她的大玩具。
後來漸漸長大,白文靜才發現表姐每時每刻都在刻意的保護著他,只不過出於少年人的逆反心理,覺得關穎管的太多。到了後來更是特別的討厭和關穎在一起地時候,最後姥爺一去世,自己進了大學,表姐也就不那麼管他了,這倒是讓他高興了好一陣子。直到後來自己在美國遇到了那件自己人生中最大地挫折後,才折返國內,躲在表姐的羽翼下舐傷口。可以說,自己和表姐,多少年地風風雨雨相依為命,情早已經超出了表姐弟,即便是親姐弟也不為過。
回憶往昔種種,白文靜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特多愁善,了發酸的鼻子,又自嘲的笑了笑,這才起身為睡的表姐把被子蓋好,然後悄悄的退出臥室房門。
第二天早上白文靜起的時候關穎還沒有睡醒,作為一個醫生白文靜知道,表姐這是身上的壓力驟然釋放,還需要一個適應和調節的過程,所以也不急著叫她起。
今天他不用上單位上班,範永林叫他準備準備去上海培訓的應用之物。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好準備的,無非是幾件換洗的衣服,準備找個落腳的地方罷了。至於這個培訓班是自己單獨過去,還是集體出發,這個白文靜到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