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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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在追求真相,卻又畏懼真相。
我寧願走入你的囚牢中,陪你失去翅膀。
你卻說我應該離開,因為你將離開。
“抱歉,我終究不是你的天使。”你說。
×××巧巧曾經在給我的信上提到,她說素卿擔心著我會因為一直沒有見到巧巧,最後失去耐心,甚至放棄這段情。
她的擔心是對的,不過只對了一半。在詠翔出現之前,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曾絕對別人,也對自己說過,我無法喜歡上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
但是這論調後來被我自己推翻了,在我竟然萌生了阻止巧巧與詠翔接觸的念頭時,我終於承認了我喜歡她的這個事實。
只是不管再怎麼喜歡,除了一張巧巧在中正紀念堂拍的半身照片,還有一張她與素卿合拍的大頭貼之外,我已經別無他物,可以讓我思念這女孩。
所有在細心安排,或者無心柳之下所營造出來的見面機會,總在關鍵時刻,因為許多外在的因素,讓我們無緣際會,以致於到了今天,巧巧人都已經快要出國去遊學了,我還連她的廬山真面目都不清不楚。
夜深人靜時,我把看了一般的《修辭學研》給丟到
尾去,拉著棉被,縮在
頭的窗戶邊,遠遠眺望這夜空的雨。
忽然發覺,臺中下雨的方式,其實與臺北有些不同,同樣是細雨濛濛,臺中的雨水總是直截了當地落下,沒有一點遲疑,但是之前我在臺北淋了兩次雨,在公館,還有在車站旁的新光三越,那兩次的雨水卻總是用飄的,在天空飄了一會兒之後,才輕輕地落在臉上、肩上。
望著臺中的雨夜,我想起臺北的雨水,那種彷彿經過醞釀的、安排過之後,才仔細落下的雨絲,多像是巧巧的情。
跟素卿在臺中街頭漫步了一夜,隔天我就覺,自己尚未完全痊癒的
冒症狀又要復發了,所以今晚我很認命地早早上
,想把作息調整好,也想努力地睡一覺,但是熄滅了燈,關掉了音樂,人卻怎麼都難以成眠,輾轉中,不斷想起素卿說過的那些故事,還有最後她說的,關於巧巧的那部分…
不想去想的事情,往往更會停不了地在腦海中重現,雖然不像小說描寫的,電影畫面一般的那麼誇張,可是大部分我們曾有過的對話,曾給過彼此的覺,卻總是不停浮上心頭。
嘆著氣,我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時間已經是半夜兩點五十六分,然後我看見期,寫著六月十六
,六月十六
?
我差點失口大叫,急忙坐了起來,腳伸直得有點用力,厚重的《修辭學研>被我踹到
下去了,發出“砰”的一響。不過我沒有時間檢書,立即先打開臺燈,然後馬上按下電腦主機的電源,我得去看巧巧有沒有留下任何訊息給我。
巧巧今天早上考完試,晚上她母親就要來接她回桃園,這是她之前在信上說的,而事情會有變化嗎?她會在最後一刻選擇見我嗎?或者,我能有這個機會,親自對她說一聲:“生快樂”嗎?我很著急地連上線,去看我的信箱。
信件匣中沒有新信件,但是阿潘的文學板上卻有一首詩,作者是green-c10ud,一朵綠雲彩。
翻飛,我掌心裡的眼淚。
脫不出的囚牢,由我建立,而你是磚瓦外的自由。
遙,不可及;不可及的,遙。
你的名字。早已註定了結局。
詩人追索著天使的腳步,我卻追逐詩人的心靈,據說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小喬如此幸福。
今天的愛情則在一個尖端的距離中路,我說,再見,沒見過的怎麼說再見?
翻飛,我在監牢裡獨自起舞。
用四分之一的眼淚,加入雙倍伏特加,灑下可可粉,不攪拌,只讓一點薄荷葉漂浮,清淡卻傷的味道,混合辛辣與甜膩。
價格不菲,你付得起。
但我並非身著燕尾服的魔術藝人,最後飲落的。
只剩提拉米蘇的眼淚。
翻飛,我只能如此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