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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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梅仙便起身梳洗，是為了依照禮數向公婆及請安，也是想為陸子煜送行。

她對鏡梳妝，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神疲憊。

昨夜，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雖然他對她十分溫柔，可又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急躁，大概是因為即將與她分離的關係，所以才會這般烈地與她歡愛，雖未真正傷了她，卻也令她的身子疲倦不堪。

陸子煜神采奕奕地走入房內，他走近她身後，愛憐地在她頰畔印上一吻。

“不是要你多休息嗎？”昨夜是他不好，可只要想起就要與她分離，只能藉著情而暫時忘卻那痛楚，卻累了初識雲雨滋味的她。

她臉兒微紅，笑道:“沒事的…你行李準備得如何，都帶齊了嗎？”

“我真想把你也一塊兒帶去…”他輕嘆一聲，伸手擁住她，語氣十分認真。

梅仙面更紅“別胡說了，我該去向長輩們請安了。”他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好，我陪你一起去，我們先上那兒去。”

“嗯。”兩人攜手走出房，在陸老夫人那兒自是十分受歡，三人談得甚是愉快，可待到了陸明房前，卻見著房門緊閉，竟似不願他們來請安一般。

陸子煜臉一沉，高聲道:“爹，娘，孩兒陪梅仙來向你們請安了。”梅仙面凝重，柔聲亦道:“是的，公公婆婆，媳婦來向二位請安了。”

“煜兒，你爹身體不適，不想見人，要你們不用來請安了…”陸夫人無奈的聲音響起。

“你們先回去吧！”梅仙臉一白，咬緊了。

陸子煜微微皺眉，眼底浮現怒氣，冷冷地說:“爹，孩兒就不打攪您了，待會兒孩兒便要離開家中，就在此向您道別；孩兒不在的時候，梅仙就有勞爹孃多多關照。”爹太過分了！明知這媳婦向公婆問安是固有的禮數，卻故意不接受梅仙的請安，本就是不承認梅仙身為陸家兒媳的名分！

語畢，他拉著梅仙便要離開，她卻示意他稍待片刻，不死心地稟告道…

“公公，媳婦後再來向您及婆婆請安，今失禮之處，請二位見諒。”

“梅仙…”他當然明白她的委曲求全，可是她的明理令他更為不捨！

“我們走吧？”她朝他淺淺一笑，平和而溫柔，似乎完全不將陸明的為難放在心上。

“待會兒你便要出門了，我想替你做些早膳。”他知道她是不想讓他擔心，更不忍拂逆她的好意。

“好，我們走。”用過早膳後，分別的時辰已到。除了陸明外，陸家的大大小小都聚集到陸府大門外，替陸子煜送行。

“煜兒，你出外可得小心啊！家裡有在，絕不會讓你爹為難梅仙的。”陸老夫人沉聲保證，明白孫兒最放不下的就是新婚的子。

陸子煜輕嘆道:“有勞了。”他轉向一旁的陸夫人，請求著:“娘，請您也替孩兒多多關照梅仙好嗎？”陸夫人點點頭。

“娘明白你疼惜媳婦，只是你知道你爹的牌氣，一時間也改不過來，娘答應你，定會盡力而為的。”

“謝謝娘。”陸子煜這才稍稍放下心。

梅仙一直站在二老身後，她紅緊抿，一雙沉靜的美眸漾上濛水霧，卻強忍著不願下淚水。

她希望他能安心的前去，不願他在兼顧科舉與天道門之時，還要分心掛念她。

陸子煜當然明白她的心意，他柔聲道:“梅仙，我想和你說些話。”

“是…”她走上前，神卻十分複雜。

其餘人等心知二人離情依依，紛紛找了藉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