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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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過境遷,心情也更改,她仰視他的眼神依舊純潔無雜質,只是看得更明白。
“路易,”她慢慢地說著:“聽說你已掛名總監,明年即將正式執掌‘新藝企業’。恭喜你,我知道你不止這些才幹。”提起財權地位如身份,侯路易全身的血完全沸騰起來。
“你也聽說了?”他笑得很得意,以為自己在蕭愛眼中,自是身價非凡、份量不同,一點也不覺得厚顏說:“以前沒有實際參與企業的決策,一點也沒有受到工作的魅力。現在不同了,凡事不管大小,都需要經過我的同意。成就大不相同。對你的總覺也一樣!以前我只當你是好朋友,忽略了你的情和魅力,現在我才真正的瞭解,你是那麼一個美麗人的女孩,不但叫我心動,而且夜思盼!”早些時,三百六十五個落以前,這些話會讓蕭愛動得痛哭涕,以心相寄,以身相許。而現在,她望著侯路易英俊如往昔的臉,怎麼也不願相信,過去的自己會那樣謝上蒼,讓她遇見了侯路易。
“路易,”她似笑非笑。
“如玉才真是美麗動人的女孩。她是上帝的傑作,是你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里尋覓到的,可以與你白首偕老,共度天長地久的紅粉知己。”
“不!我現在才明白,你才是我夜午夢迴的那個倩影。”侯路易聲音帶情,雙眼帶勾。
蕭愛不免又疑惑地抬頭看他。他緊緊擄住蕭愛的目光。就是那眼神,純潔無雜質,毫無任何條件的信任崇拜。他要的就是那眼神。
只是蕭愛那種眼神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惑。
“路易,”她說:“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注重的是女孩子的內在,可是,你眼裡看的,從來就不是我的靈魂。”
“你在說什麼?蕭愛,我一直看著你啊!是你不肯接受我的凝視…”
“如果你真的一直看著我,你應該知道,我依然只是那個毫不起眼、一無是處的蕭愛。”
“哦!”蕭愛這聲“哦”極為淺談、不以為然。
侯路易神情有點尷尬狼狽,卻仍厚著臉說道:“蕭愛,請你別對我這麼冷淡。我和如玉之間,真的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真的!我可以發誓,我一直是喜歡你的。你應該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你是我另一半的靈魂;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朋友,我想的只有你!”侯路易一邊指逃諛咒,一邊偷窺蕭愛的神。蕭愛的神情有些複雜,在他看來,複雜中又象是埋藏著一種模糊的追念。
他繼續柔聲蠱惑說:“我一直不曾忘記過我們那一段美好的過去。我們一起工作、一起談笑…記得嗎?我總是喜歡著你長長的秀髮,你總喜歡將頭靠在我的肩膀。愛,我真的從沒有一天忘記過你!”蕭愛靜極而笑,平靜的臉看不出端倪。侯路易以人勾魂的嗓音,在她耳畔蠱語輕輕,她卻是怎麼聽怎麼像是假話,遙遠又不真實。
侯路易極力想以過去的情化蕭愛,但是任憑他怎麼說,蕭愛仍然不肯對他融化熱情;就連昔那種對他崇拜無雜質的眼神,也變得疏離又遙遠。
“愛!”他耐不住氣地親呢地喊著蕭愛。
“難道你忘了你親口對我說過的話?你親口對我說你喜歡我,你…”
“那都已經過去了。”蕭愛輕描淡寫而過。
對於過去的記憶,不願再提及的,最好能讓它隨風而去。高原的風吹,昂如歌,可以吹亂山影、樹影和人心頭上的陰影。
“都過去了?”侯路易不甘心的搖頭。
“愛,你怎麼能說的這麼殘忍?我知道你只是在騙我,因為你心裡還在怨我、怪我。”
“我為什麼要怨你,怪你?”蕭愛認復正地看著侯路易。
“再說,那種事原就不能說誰對誰錯。過去的已經過去,只是如此而已,你實在不必想得太複雜。”蕭愛清澈的眼看得很明白,侯路易對她的蠱惑攻心,本只是一種企圖、一種征服的野心如慾望,而不是情。她很明白,侯路易想擄獲她,但也只是玩玩。侯路易對她的,用的是慾望,而不是真心。
她極擺脫侯路易那令人心生疲憊的糾纏,但侯路易不肯放棄,一直以一種風度在蠱動她。
蕭愛斷然轉身,把侯路易拋在身後。向一名衣彩鮮豔的女子,高跟鞋急急踩來。高挑的身形,美麗的倩影,每纖維、每粒細胞,都是上帝最心的傑作。
“如玉!”侯路易皺眉叫了一聲。戴如玉就會在緊要的關頭殺出來煞風景。
戴如玉行匆忙的對象是侯路易,她急著找他討論一件大事。乍見蕭愛,再看到她對她的表情認生,不由得就冷哼出聲來。
來到高原這幾天,出乎她預料的,蕭愛竟然一直沒有刻意迴避她,舉止客氣,但神情冷冷淡淡,直視她的眼神更是毫無昔的畏縮自卑。
她知道那已非從前的蕭愛,心態上卻還是不免殘存一股不以為然。蕭愛越是冷淡,她越是恨她的裝腔作勢。
罷上侯路易明顯對蕭愛那種企圖野心與強烈的征服慾望,使得戴如玉心頭更恨。秋田托斯卡又視她如無物,眼裡只有蕭愛,一向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她,心裡怎麼能不百般滋味纏,起恨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