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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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像是這樣耶。不只是長相,我連他的好琴藝都沒遺傳到,真懷疑我是他抱回來的。”搔搔額際,她笑得孩子氣。他的薄勾著淡雅的弧線,溫柔的、專注的、帶點疼惜的神態。
“關於演奏技巧…每個人的能力不相同,沒辦法比較的,盡力就好。”
“也是。”她輕點螓首。
“你跟我爸很嗎?”
“我跟夏老師嗎?”江青凡微偏俊容,深思片刻。
“其實並不算,是因為我參加過許多音樂比賽,而夏老師常常是評審之一,我自是知道他這個人。”他停頓下來,像是陷入什麼回憶般,沉了一會兒——他才又徐徐開口:“我時常得獎,有一次演出卻意外失常,沒拿下任何獎項,那是我頭一次受到落敗的滋味,頒獎之後,夏老師特地到後臺找我,他鼓勵我,還口頭指導我一些技巧,幫我加油打氣…”他輕笑了聲。
“就是那次,我受到他對每一個習樂者的尊重和提攜,對他印象深刻。從那次之後,我的技巧又更進步了,所以我一直很謝他。”
“原來是這樣…”夏茉莉聽得專注。
“後來的每場比賽,無論他是不是被邀請為評審,只要他有到場——都會到後臺來找我,說幾句勉勵的話。”他側過臉,嘴角蘊笑,看著她。
“就像你參賽那次,他不是評審,卻也到後臺來看我,你那時候還站在他身後。”
“啊啊,你、你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她香腮漫開兩抹紅,夜下並不十分清楚——可她眼底輕爍的赧意,出賣了她驚訝又害羞的心情。
他目光放柔,徐聲說道:“那是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的你小小的、安靜的、看上去讓人到舒服乾淨。覺得出來你很緊張不安,十指猛擰著裙面,後來到你上場的時候,主持人介紹了你的名字,我對你更是印象深刻。”停頓了下,他薄掀了掀後,競開始唱起歌來。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他悠揚乾淨的聲嗓,用他獨有的方式詮釋著中國民謠。
“聽見你的名字時,就想起這首自小唱到大的民謠。”他笑了聲,又說。
夏茉莉仍是沉浸在前一秒他動人的歌聲中,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地開口:“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名字很俗氣?”
“俗氣?”江青凡溫和的嗓音微揚,似是很意外她這樣的提問。
“不會,‘茉莉’這名字很讓人喜歡。是你的名字,是一種花,也是一首歌,如此特別又好聽的名字,怎會俗氣?”
“小學的時候,班上都會有幾個男生老愛笑我的名字,他們說我是三八阿花,不是茉莉花。”憶起那些臭男生取笑她的樣子,她秀眉皺了皺。
他笑了聲。
“小男生都是這樣的,喜歡一個女生時,會想辦法引起她的注意。
我想那幾個男生,一定很喜歡你。”
“是嗎?”她忽地咬住下,像在思量著要不要開口。片刻後,她總算有了決定。
“也有不少女生喜歡你吧?”
“我?”他眉微揚。
“嗯。”她點點螓首。
“晴雯喜歡你。”這次用肯定句了。
“你聽誰說的?”臉皮一熱,那張俊臉暈開薄薄的紅。
“你忘啦?我今晚和她們同一個房間呢!雅君和她的對話裡,就提到了她喜歡你這件事。”江青凡沉默片刻,道:“晴雯幫我伴奏了兩年。”
“她也喜歡了你兩年啊!”
“…欸,你這是…”他不是不明白陳晴雯對他的好,班上的同學也常調侃他們,他不介意,可他卻不想讓她誤會了什麼。
“可以被一個人那麼真誠地一直喜歡著,是一件很甜的事呢!你沒想過和她發展嗎?”她手負於後,輕昂著小臉看他。夏茉莉無法否認,她這番話的確有試探的意味在。用這樣看似大方、實則迂迴的態度在試探他,會不會小入了點?可她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述說著另一個人如何喜愛著他,她也不怎麼好受啊!
“發展嗎…”他垂眸凝思,謹慎思素著答案。
“坦白說,目前沒有想到那樣的事。”他喜愛的人,並非晴雯呀!
她輕輕點頭,微笑著。
“嗯,雖然我和晴雯還不怎麼,不過覺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喔!能和那樣的女生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聞言,他怔了一下後,勾笑笑。
“你也很好,和你在一起的男生,一定也很幸福。”夏茉莉聞言一怔,心驟跳了一下。
他突然輕噫了聲,一個大步上前,把她的視界範圍縮小,小到僅能容納他。視線對上他的領口,她眨了下眼後,雙眸好奇地緩緩瞠大,她發現他的鎖骨與鎖骨間,凹下的那一小塊肌膚上頭有顆小痣,覺很…。
他這樣靠近她,連那樣小小的痣她都瞧得一清二楚——她的雙頰漸漸溫熱,她咬了咬——一下望望左方,—會又看看右方,兩人的距離近到讓她不敢抬眼,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不要動。”江青凡的手指在她發頂上停留。
“我好像有看到什麼東西飛到你頭髮上。”
“——喔。”有些愣然——和一點點自作多情的惱意。
“剛剛——明明是在這的。”他雙手在她發上輕輕撥動,她被迫待在他口和雙手環繞的那一小方天地,他的體溫讓她頰膚底下的細小血管,像要沸騰似的,臉好燙好燙。她應該臉紅了吧?
“會是什麼小蟲嗎?”她雙眼離開他的鎖骨,勉強自己轉移注意力。
“唔,大概是什麼飛蟲,它們對人的體溫和呼比較。”他沉穩又的嗓音,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格外動聽,溫熱呼息輕落在她的髮絲上,她臉上紅暈遲遲難褪。
“因為你叫茉莉嗎?所以這蟲子都愛找你。”他低低笑了,腔起伏著,她長睫一抬,對上他柔煦的目光,只見他對她輕眨一了下眼,又道:“就說了你有一個很的名字,你看,現在連小蟲都來對你‘勾勾纏’了。”她被他不標準的臺語逗笑,笑得暖花開、笑得暖融融他輕輕垂下覆著長睫的深邃眼睛,專注地看住她,—陣風掠過,他長指輕順她有些亂的髮絲——溫暖的指腹擦過她面頰。
那輕刷過的溫度讓她微怔,止住笑意後,她揚睫對上他煦暖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