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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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野獨自立於原地，隱於心底的洶湧波濤久久無法止息。

該死！他竟為了一個置他於死的女人神傷…無藥可救了！

大牢中唯一的光線來源，是牢房上方的一個小小窗口。

由窗口中徐徐進牢房的一束光線，正照在一張蒼白而孤寂的小小面孔上。

她好疲憊！整個人彷彿沉人幽暗的滄溟大海，漸漸消逝…

原來，在得到一切之後又失去，比從來不曾得到過還教人難以承受。

寧真伸手輕輕碰觸石牆上、她每所劃的刻痕。

二十天了…

他一次都沒來探她！

她不怪他。是她有錯在先，辜負他一番愛憐。

驀地，牢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寧真的口像是忽然注入一絲力量——會是他嗎?會嗎?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起來。

直到牢門開啟，看清來人之後，她高懸的一顆心才重重地墜下。

映人寧真眼底的，是李聿的臉龐…

寧真半垂下限，由地上爬了起來。

正當她站直身時，卻突地到一陣暈眩，身子不由得晃了下。

“當心。”李聿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來人，端張椅子進來。”他朝牢門外傳令。

“不勞郡王費心，我可以站著回話。”寧真抬起臉。

李聿盯住她，察覺她不但整個人瘦了一圈，連面也異樣的蒼白。

“皇后娘娘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問，同時瞥見擱在地上的飯菜，連動也沒動過。

寧真搖搖頭。

“多謝郡王關心。”獄吏在這時端過一把椅子進牢來，隨即又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請坐。”寧真遲疑著——“我還是站著回話好了，身子還撐得住。”聲音不大，卻透著濃濃的堅持。

李聿可以覺得到，因此他未再催促她。

兩人沉默著…

不多時，李聿率先開口問道:“皇后娘娘真的下毒意弒君嗎?”他真的很難相信，她會是一個城府如此深沉的女人！

寧真垂下眼，藏住自己的哀傷。

她要怎麼告訴世人，她只是太女的替身，只是蕭氏手中的傀儡?

連她最愛的男人都不再相信她，她又如何要旁人相信，弒君非她所願?

“我——確實在酒中摻了毒。”寧真黯然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