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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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兩利回至東佳客棧,已是華燈初上,瑩光閃閃。
玉東皇、玉天君父子立即來,直問錢英豪及李鳳顏藏身何處。
宋兩利冷靜回答:“天師西宮中!”玉東皇詫道:“怎會?他竟和張天師掛勾?”玉天君更急:“得想辦法收拾,否則必影響我跟阿美關係!”宋兩利道:“是要收拾,但若張天師先收拾我們,恐不妙啦!”玉東皇嘆道:“以前的張天師恐不會如此,但他心智已瘋,甚有可能先應付我等,那個妖女,實是會替我添麻煩!”宋兩利暗忖,何時瘋瘋癲癲的玉東皇會說起他人心智已瘋,難道當真恢復正常麼?問道:“你若不堅持要娶秦曉儀,張天師大概不會瘋了。”玉東皇面有難:“儀妹妹她是愛我的,我怎可不-她?那將辜負她,我還想請你幫她洗腦,只要她一清醒,自能明白一切!”宋兩利暗自苦笑,搞了老半天,還是糾纏不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玉天君倒更急了:“爹你要我娶張美人,怎可再娶秦夫人?那豈非亂倫!”玉東皇道:“哪有這般嚴重,爹是溫文儒雅的好人,爹只想照顧她,尤其她被張天師騙了二十餘年,總該揭穿他真面目,上次鬥爭,張天師總算了原形,爹娶她只是形式上儀式,並非真的要結婚生子,爹只想好好照顧她!故本毫無亂倫之慮。”玉天君聞言稍稍安心,道:“孩兒仍希望爹能遠處照顧,不要強她才好。”玉東皇笑道:“不會不會,爹是溫文儒雅好人,要好好照顧她,又如哈巴狗一樣百依百順!”想及哈巴狗,竟然控制不了汪汪叫得兩聲。玉天君暗愣。玉東皇登摸咽喉,暗道怪了,怎會如此?頗有失態。
宋兩利暗自竊笑,敢情上次移神換靈洗腦大法效果仍在,玉東皇潛意識中仍凝聚若哈巴狗般百依百順意念。這一想及,情不自喊出,倒是始料未及。暗忖,既然洗腦大法有效,倒不急著擔心玉東皇會惹多大禍事,目前一切全在張天師身上,畢竟他學得通靈大法,連洗腦皆難辦到,這才十分棘手,然事情又不得不進行,看來得聽天由命了。
宋兩利道:“我且跟張天師溝通溝通。探採他意見!”立即盤坐椅上,準備施展通靈大法。
玉東皇道:“何需溝通,咱去逮妖人妖女,跟他無關!”玉天君道:“怎會無關,又非在仙島,而是在天師府,任何動作皆有關!”玉東皇道:“可引出來!”宋兩利道:“若引不出來,還不是得進去逮人,前輩請保持溫文儒雅風度,莫讓秦曉儀見著而失望。”玉東皇忽而憶起,點頭道:“對,自該儒雅溝通了!”心想為李鳳顏這賤女人而失態,實是不該,暗念著風度風度,來回走動以培養翩翩格調。玉天君始放心不少。
宋兩利趁此運起通靈大法,腦門一開,張天師立即攝來,冷道:“你終於現形了!”宋兩利詫道:“天師在找我麼?”張天師冷道:“你把我女兒得失腦失心,還不快給她恢復原狀!”宋兩利道:“我已盡力,她自己學了五鬼定魂術,我也拿她沒法子。”張天師詫道:“真有此事?”宋兩利道:“千真萬確!”張天師道:“你還跟鬼域妖女鬼混?”宋兩利道:“沒有…”張天師冷道:“說話心虛,明明仍混在一起,你當真執不悟?”宋兩利道:“各人修行道法不同,天師不必再以此相,我自有我命!”張天師冷道:“傷天害理,我豈可坐視!”宋兩利道:“沒那麼嚴重,她早躲在鬼域,未踏出江湖一步,天師何不把她當成囚犯關在相國寺古井,如此豈非相安無事?”張天師冷道:“在古井,她不能自主,在鬼域她卻隨時可殺人,不能混為一談!”宋兩利但覺難以說清,道:“對於妖女事,你有興趣便去找她好了,若扯在我身上,實也不公平;你又非我師父,我毋需聽你教訓!”張天師冷道:“看你中毒之深,後必將報應!”宋兩利道:“那也是我造化!”張天師輕輕一嘆:“看是天命難為了。”宋兩利道:“既知天命,為何仍要百般刁難?”張天師道:“你不懂,天命雖定,然過程卻可改變,妖人雖苟活,卻可阻止她多殺眾生。”宋兩利道:“天師卜算恐有錯吧,星天來怎會殺眾生?”張天師道:“憑她名氣即可殺人,有人藉她之名作亂造反,難道不是罪因她起?”宋兩利暗忖:也對,然卻不能因此而怪罪於她啊。道:“人各有命,天師多慮了,唯今想告知一事,錢英豪已潛回京城為非作歹,天師如何處置?”張天師道:“他一樣該除之。”宋兩利道:“那可好了,我正找不到幫手。有天師相助,大功將成。”張天師冷道:“他不是救走玉東皇父子?且你也有傷,怎麼窩裡反了?”宋兩利道:“他只是在利用一切,想製造中原武林分裂。也好讓大金國長驅直入,毀掉大宋江山。”張天師輕嘆:“天命如此,怪不了誰。”宋兩利道:“至少別讓傷亡過重,逮錢英豪勢在必行!”張天師道:“來吧!我同意配合除之!”宋兩利大喜:“天師當真不計前嫌?”張天師道:“我還分得出輕重!”宋兩利笑道:“那好那好,明清晨,必定前往貴府會合,望天師別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免得走漏風聲。”張天師冷道:“希望你耍出好名堂來!”宋兩利直道一定一定,方自斬斷應,欣喜一笑:“成了!”此語嚇得玉氏父子詫眼瞧來,方才宋兩利和張天師相互應可全是無聲呼喚,兩人本不知狀況,突然冒得一句,當然被嚇著。
玉東皇道:“何事成了?張天師同意收拾錢英豪?”宋兩利道:“正是。”玉東皇道:“是否有假?他倒想逮我們才快!”宋兩利道:“你怕麼?”玉東皇道:“笑話!我怎怕他。”宋兩利道:“那就得了,今夜好好休養,明前去逮人!”玉東皇欣喜道:“就此辦事。”玉天君暗暗祈禱,事情針對錢英豪而發展,莫要再惹怒天師府才好。
宋兩利安撫兩人後,復往橫豎茶館通知素雲飛和橫豎道尼,兩人自也興致高昂,二度逮人,機會難得。
宋兩利為防有變,再次潛回天師西宮後院附近一株大杏樹,藏在裡頭,連夜監視狀況。
免得狡賊逃了。
對於銀杏樹,他有說不出情,當年在汴河畔即以杏樹為掩護,冒著雷電加大雨,想尋得母親,如今數年已過,自己卻莫名修成通靈大法,能知過去未來天機,且繼承綠龜法王元神,實是變化頗巨。
如今為了法王代,得救治蒼生,阻止殺孽過重,一勁兒又攬下收拾錢英豪及極樂聖王之責。看來還有得忙了。然而瞧及天象,北清南晦,深知大宋必有災難,卻避之不了;心頭多少慨昏君當政,宦權,已鑄下大限,竟爾難以挽回一切,暗歎只能盡人事以待天命了。
錢英豪始終不知宋兩利已怖下天羅地網,仍和李鳳顏藏身閉關禪房之中。孤男寡女,總是光無限,兩人如魚得水,情連連,過得逍遙自在,直到四更天方自疲累入睡。宋兩利暗歎妖男妖女,豔福不淺,然距清晨約定仍有段時間,且任由兩人逍遙去了。
再挨一更次,天已亮,他方敢潛落樹下,行往前門,低聲叫道:“快請張天師出來。”話迸未落,大門一開,張天師、張朝英、張光鬥三人早已等候於前,宋兩利乾笑:“三位天師起的可早?”張天師冷道:“不必客套,錢英豪身在何處,立即帶路!”張朝英道:“他的確危害匪淺,得收拾才行。”張光鬥道:“你確定他在京城?”宋兩利道:“當然在京城,且在附近,為防萬一,等助手前來,再行動如何?”張天師冷道:“該不會又是玉東皇父子吧?”宋兩利乾笑:“正是其中之一。”張天師冷道:“你耍何名堂,明知我和他恩怨已深,竟還找來?憑三天師出馬,還戰不了錢英豪?”宋兩利道:“戰倒沒事。但要逮人恐非易事,故在下多找人手,希望天師見諒。”張天師冷哼,若為夫人再惹來麻煩,他甚是不悅。
張朝英道:“表師兄,一切以大局為重。”張天師道;“我自知曉,然憑我等三人,應可應付錢英豪,或且辛苦些,亦能落個清靜,玉東皇心智已失,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何況他還讓錢英豪救過,是否陣前倒戈,誰也料想不著,不得不防…”話未說完,玉東皇、玉天君父子已匆匆趕來。乍見張天師,玉天君禮貌拜禮。
玉東皇冷目相瞅,道:“前次被你暗算之事,後再算,今大家共同逮妖人,你可願意?”張天師冷道:“只要你不失常、壞事,恐怕還有機會!”玉東皇哈哈暢笑:“我怎會失常?你連錢英豪藏在自家後院都不曉得,還說我失常?”張天師詫道:“錢英豪當真?”盯向宋兩利。
張朝英、張光鬥、以及左右天師弟子同時詫然瞧來。
宋兩利道:“不錯,他趁天師派空虛之際,躲入後院禪房,故得請天師幫忙才行。”玉東皇暗不已,天師派丟臉丟到家。
張天師臉面動:“他忒也膽大包天!”伸手一揮:“後院掠陣!”一群人急往後院移去。
宋兩利急道:“莫要打草驚蛇!”張天師乃一派之尊,怎肯受其指示,仍大步行去。張朝英、張光鬥緊跟其後。此時已易客為主,變為天師派在捉賊人。
玉東皇冷道:“沒風度,也不邀請本皇!”宋兩利道:“咱快封住後院通路,免得他乘機脫逃!”玉東皇道:“有道理!”三人登繞道往後院封去。及至地頭,三人各自找牆角、樹幹藏身,往裡頭瞧去,禪房一排仍未動靜。
唯聽得秦曉儀道:“發生何事?”玉東皇甜心如,暗道:“你皇哥哥來看你啦!”玉天君暗道:“不知阿美近況如何?”宋兩利躲得較近,手抓靈寶陰陽鏡,準備逮著機會,先轟他一記再說。
張天師道:“夫人請莫到後院,我等有事處理。”秦曉儀急道:“玉東皇又來了?”張天師道:“差不多。”秦曉儀臉陡變:“他又來作啥?實是讓人生厭!”已躲得遠遠。
玉東皇暗道:“儀妹妹你怎知我的苦心?”然另有任務,不便現身。
張天師乘機移往後院。
那妙佛禪師錢英豪自學得功,耳目自是靈過人,在聞得秦曉儀說話,已覺不妥,忽又聽得張天師移步後院,暗自警覺:“難道他已發現異狀?”本想動作,忽又覺得莫非是玉東皇偷偷尋來,那自己倒可不必急著現身了。心念未畢,張天師、張朝-、張光鬥突地欺往禪房,哪顧得自家房子,待應出左四房藏有他人,三人同自發掌,強勁劈處,轟然暴響,打得屋塌牆倒。
妙佛錢英豪霎被埋個正著,大喝不妙,雙掌凝空,破瓦而出。
張朝英冷喝,一式“碧水劍法”強刺過來,錢英豪情急中要由閃電魔指抵擋,打得利劍叮叮作響,然那碧水劍法的確了得,乘機突破魔指,劃割其袖,且傷及肌膚。雖只見血痕,卻氣得錢英豪哇哇大叫:“天師派只會偷襲麼?”閃電魔指亂擊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