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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一直平靜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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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文依然沒有反應,長樂擦去了眼角上掛著的淚水,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哭,那我就不哭。對了,我知道你很喜歡聽我吹奏羌笛,我現在就吹給你聽。”說著。

長樂從懷裡拿出一把小羌笛,她把羌笛放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道:“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起它了。

你知道它對我的意義有多重要嗎?我只為你一個人吹奏,所以如果沒有你的存在,這羌笛就失去它的價值了!”

“還記得我們在雅特京城的合奏嗎?我就吹那首詞好嗎?不過聽完了你可一定要醒來,不許耍賴。”長樂續道。

“七宿乘運曜,三星與時滅,履霜冰彌堅,積寒風愈切,繁雲起重陰,迴飆輕雪,園林粲斐皓,庭除秀皎潔,墀瑣有凝汙,逵衢無通轍。”長樂話音一落,一曲帶著無盡落寞,傷之情的旋律,開始在這廂房內蔓延。門外的胡兵和伺候著的宮女、太監們,都微微動容,這時,在胡兵的身前,幾道人影一現,伴隨著數道寒光閃過。

立刻有幾個胡兵悶哼一聲倒地。門外的宮女和太監們驚呼道:“有刺客,有刺客!”立時,整個皇家溫泉裡的胡兵都朝這廂房湧來,而廂房內的長樂在聽到門外打鬥聲之時,已經停止了吹奏。

只見房頂上的瓦片忽然塌陷,一個黑衣老者從天而降,其雙目深邃,顴骨突起,身材矮小,白髮鬚眉,身背一把銀寶劍。

此人便是從雅特千里迢迢而來的殘劍,劍隱二老之一,他正冷冷的看著長樂。長樂對此異變卻顯得出奇的冷靜。對一個歷經生死的人來說,心境自然能臨危不亂。

她為王立文蓋上了被子,頭也不回的道:“是誰派你來的?”對方很明顯不是為了王立文,就是為了長樂。無論是針對誰,對長樂來說都沒有區別,她更關心是誰指使刺客而來,當然,長樂這一問顯得很多餘,既然是刺客。

當然不會說出幕後主謀,長樂的目的除了拖延時間外,不做它想。殘劍臉一沉,道:“在下只為上之人而來,並無意與公主殿下為敵,還請公主殿下行個方便。”

“你就這麼有自信嗎?”長樂說道。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殘劍也覺到了危機,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門外劍隱門的高手也支持不了多久,殘劍沉聲道:“恐怕公主殿下的心機是要白費了。”說完。

只見殘劍背一弓,雙臂一張,那把銀的寶劍“唰”的一聲脫鞘而出,在房間的上空盤旋了一週,便朝上的王立文刺去。

長樂想也不想,便閉上了眼睛擋在王立文的身前。現在長樂別無他法,所能做的,只有為王立文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擋下這一劍。殘劍的臉上閃過一陣陰笑,他看出長樂尋死的心意,便加強了氣勁。

肅殺之氣,在整個房間內蔓延開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門“轟”的一聲大開,從門外飛來一把劍。

這劍猶如一道銀的閃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殘劍正好在這劍的攻擊範圍之內。殘劍就地身形一躍,在地上狼狽的滾了一圈,當他再站起來的時候,手臂上已掛著一道血痕。殘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同他所發出去的飛劍也氣勢大減,被這突來之劍追上。

只聽兩劍相擊一聲,劍光相輝,殘劍瘦小的身軀猛的一震,他的那把銀寶劍竟然被折斷。殘劍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地上的斷劍,他抬頭看著那把依然在半空中環繞的劍。

只見這是把通體銀的軟劍,劍身籠罩在一層紫的真氣之內。他立刻臉大變,脫口驚呼道:“紫金軟劍!”殘劍的話音一落,從門外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既然知道是紫金軟劍,還不快滾!”殘劍連忙回頭,只見喊殺聲不止的門外,赫然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此人相貌堂堂,玉樹臨風,手中拿著一把摺扇,悠然的晃動著。

長樂到這轉瞬之間的變化,連忙睜開了雙眼,剛才還殺意濃濃的那黑衣人,現在居然沒了脾氣。長樂不由得把目光落在這年輕人的身上,長樂雙眼一亮,認出了來人。在永豐渡時,這年輕人曾與長樂有一面之緣。

只是當時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王立文身上,都沒有注意到彼此。這年輕人就是傲劍,他的瀟灑,他那俊美的外貌,以及手中的摺扇,都是傲劍的招牌。

傲劍的臉上掛著微笑,緩步而入,站在殘劍的身前。殘劍渾身顫抖著,他好像很怕傲劍似的。按理說,傲劍名列武林四大公子,但是武功跟劍隱二老比起來,應該相差很遠才是。

但是傲劍剛才的這一手,表明功力遠在殘劍之上,即便是如此,以殘劍的老道,絕無理由害怕眼前的年輕人,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傲劍合上了手中的摺扇,單手一伸,紫金軟劍咻的一聲躺在了傲劍的手中,傲劍瞥了一眼殘劍道:“怎麼?你認為自己還能繼續待在這裡嗎?”門外的打鬥聲漸漸平息,那些胡兵一窩蜂的湧了進來,迅速把長樂保護起來。

同時把殘劍與傲劍這兩個不速之客圍了起來,殘劍眼見自己的計劃失敗,不甘心的望了一眼躺在上的王立文,然後一咬牙,一躍而起。他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眾胡兵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離去。

門外的胡兵連忙喊道:“搜遍整個白雲山,也要把刺客找出來!”部分胡兵開始頂著呼嘯的北風,在茫茫的白雲山上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長樂看了一下身前的那些胡兵道:“你們都退下!”那些胡兵們都是一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剛才失職在前,如果長樂再有什麼閃失,這些胡兵也甭想活了,一時之間,胡兵們猶豫不決。

長樂當然知道胡兵們的估計,便道:“你們暫且退下,有需要我會再叫你們。今天各位護駕有功,他我定當論功行賞!”胡兵們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長樂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追究他們的失職,反而還將重賞,不少人的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笑容。胡兵們識相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內只留下傲劍和長樂,還有那一直昏不醒的王立文。傲劍雙手一抱,笑道:“公主殿下近來安好?”傲劍開始做場面上的客套。

長樂微微一點頭道:“承蒙傲公子掛念,小女子一切安好。”堂堂一位公主以小女子自居,而且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這令傲劍有點意外。

傲劍把目光落在上的王立文身上,道:“文王的福氣的確令人羨慕啊!”傲劍的話中帶著一絲嫉妒。長樂無奈的笑道:“多些傲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先行謝過!”說完,長樂再次點頭致謝。

傲劍聞言呵呵笑道:“公主殿下切勿客氣,在下此來實在是有事相求,還望公主助在下一臂之力!”長樂狐疑的望著傲劍道:“傲公子請說,只要小女子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在下是想請公主殿下移駕天京城,因為在下知道公主的一位至親,此刻正處在危難之中,在下與公主一樣也想救一個人。”傲劍說道。

傲劍所說的,當然是順王哈吉。長樂之所以來這皇家溫泉,實則是被黃鏡安排而來。黃鏡不想長樂難做人。

但到底是血濃於水,這段時間以來,長樂也想過回去,只不過少一個回去的理由,現在又發生刺客事件,她大可以此為理由回到天京城。

“不知道傲公子救何人?”長樂問道。

“只是攝政王府的一名家奴,並無關大局。”傲劍答道。長樂有點不明所以。攝政王府的家奴,跟他傲劍有什麼關係?傲劍擺明了是在搪,長樂便把話挑開道:“傲公子,既然你要小女子相助,就不妨直說。”傲劍苦笑道:“公主殿下往天京一行,便知道在下所救之人到底是誰了,只要公主殿下明白,時間拖久恐怕對順王不利,眼下順王與攝政王在天京城的勢力已經全部被掃平,順王在邊關的兵權也被黃鏡奪回,剩下的事就是如何處置他們,希望公主三思。”傲劍的話正好說出了目前天京城的局勢。多年來,籠罩在天京城的煙霧一掃而空,黃鏡與瑞和完全控制了朝政,他們不會留著哈吉與哈扎特這兩個後患,長樂如果要救哈吉,必須抓緊時間。

但是長樂目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躺在上的王立文。長樂擔心刺客會去而復還,伸出玉手在王立文的面龐上撫了一下,猶豫不決。傲劍是個聰明人,看出了長樂的顧忌,笑道:“請公主放心,在下相信那群刺客不會再來的,在下願意以項上人頭擔保。”長樂心中甚是詫異,為什麼傲劍對刺客這麼有自信,傲劍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一副悠閒自如的模樣。

長樂權衡之間,已經有了抉擇,她不能眼看著哈吉被殺。再說,哈吉的失敗,在某種原因上,還是因為長樂。她低頭在王立文的臉上輕吻了一下,自語道:“我回來的時候,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來跟我說話了。”長樂大聲的喊道:“來人呀!”門外的胡兵立刻推開了門,跪地道:“屬下聽命!”長樂站起身來,對眾胡兵們道:“加派人手,小心看護文王,如果有什麼不測,你們誰也別想活!”眾胡兵們起身道:“遵命!”當晚,整個皇家溫泉的侍衛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可以說連一隻蒼蠅都無法飛得進去。當長樂離開房間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王立文的眉輕輕的挑動了幾下,一直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長樂的鑾駕頂著刺骨的北風,冒著漫天的飛雪下了白雲山,直奔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