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父皇先前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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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文疑惑的望著葉飛揚道:“安邊府,這地方我從來沒有聽過,不知道飛揚兄弟可知道?”葉飛揚嘆了口氣道:“王爺,這安邊府原本就是北方的一個土城,隸屬定州,地處南北通要道,靠近龍翔關,相傳那裡原本也是個熱鬧的大城市。
但是雅特和胡人持續了百年的戰爭,南北的商貿被切斷了,安邊府也就沒落了。”
“現在天災不斷,安邊府有的只是饑荒、戰爭和盜賊,據說那裡不少人已經開始啃吃樹皮和觀音土,甚至易子而食。那些從龍翔關外逃回來的士兵就在那裡據山為王,四處打家劫舍,所以很多鏢局的押鏢隊伍都不敢從那裡過,安邊府上一任的知府就被盜賊所殺,這都是在下趕考路過安邊府的所見所聞,絕無虛假,王爺此去,一無兵二無將,這跟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這封地封了還不如不封的好,在京城至少還是天子腳下,說不定王爺哪天還可以繼承大統,龍飛九天。”王立文只知道前半段的危機,沒想到後面還藏有殺招,這建興皇帝分明是在跟他打賭。
而且賭注就是王立文的這條小命。王立文冷冷的道:“我倒覺得那胡人跟安邊府,都沒有京城來的危險,看不見的敵人永遠是最可怕的,反而那些看得見的,就容易解決多了,遊戲既然開始了,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相信楊群那些驃騎營的人,也不會允許我退縮。
現在我只有避開敵人的鋒芒這一條路可走,等待時機吧!”葉飛揚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想我葉飛揚自命滿腹經綸,有定國安邦之才,誰知道這次卻糊裡胡塗的走上一條不歸路,跟王爺賭這場遊戲,也許這會是我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選擇,也許會是我自斷前程。”王立文上前拍了拍葉飛揚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目前還在懷疑我,不過飛揚兄弟,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絕不會阻攔,如果你想要留下來,我可以保證,在不久的將來,你所想要的,都會得到。”葉飛揚清楚的知道,這麼一個口頭承諾就跟放沒多大區別,但是他更明白,門口的那些驃騎營士兵更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他現在已經跟王立文一樣沒有了退路,王立文說這話分明是在客套,如果他真的一走了之,恐怕沒出這大門便身首異處,因為葉飛揚知道的太多了。
葉飛揚想到這兒,便立即跪了下來,道:“如蒙王爺不棄,在下願意一生追隨王爺。”葉飛揚也是個聰明人,他跟大力不同,大力是個直腸子,而他的花花心思也就多得多了。
他之所以願意跟著王立文,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王立文的確具有王者之相,所謂王者之相,說白了就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幾小時前跟你把酒言歡,幾小時後就可能翻臉不認人,從他把長樂請到了文王府就可以知道,王立文就是這麼一個人,王者,厚也,黑也,大也。
王立文大有深意的看著葉飛揚點點頭,上前扶起了他道:“飛揚兄弟果然是個聰明人,相信他的成就不可限量。”說完王立文對莫南笑道:“小南,去讓廚房做幾個菜,把公主也請過來。”王立文對葉飛揚微笑道:“我們三人再喝他個一醉方休。”葉飛揚也很懷念在翡翠樓上,三人把酒言歡的情景,連連點頭稱好,雖然現在三人的關係變的很複雜。寒風不知疲憊的肆
著,夜幕中鑲嵌著點點雪花,在這個風雪
加的夜晚,王立文正經歷著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文王府閣樓上的王立文,遠望著門外的點點火把,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覺自己的人生道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
惘。
在他的身後,葉飛揚和長樂公主兩人圍爐而坐,在這個時候,吃上一頓熱騰騰的火鍋,的確另有一番風味。
可是這三人的心情卻十分沉重,桌上的美酒佳餚絲毫沒有動過,葉飛揚與長樂只是呆呆的望著火鍋下那熊熊旺火。三人就這麼沉默了許久,驀地王立文道:“兩位是不是在責怪於我?”這一句話把葉飛揚與長樂的神緒給拉了回來,兩人對望了一眼,誰也沒有回答。王立文轉過頭來,走到兩人的面前,坐了下來道:“有時候,我總是很渴望,在這寒冷的冬天,能跟嬤嬤一起吃著火鍋,吃著她親手為我做的菜,我很想拿我自己的所有去換這一頓溫暖。”葉飛揚眼神一黯,道:“沒想到王爺生在帝王之家,生活竟是如此清貧,人生就是如此,生命中給了你很多,但有時卻很吝嗇。”王立文舉起了一杯酒道:“飛揚兄弟,說的很好,我們乾了這一杯。”說著兩人一飲而盡,王立文在不經意間,看了正在發呆的長樂一眼。長樂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漫天的雪花,傷神道:“這裡的冬天跟我的故鄉很像,不知道皇兄現在還好嗎?”忽然,她轉過頭來,來到王立文的身邊道:“王…王爺是吧!我想回去,回去屬於我的國家,這裡不需要我,也沒有…沒有人需要我留下。”王立文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心中有一絲的震動,他輕笑道:“公主,你可知道,這一去可是生死未卜,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長樂深看著王立文道:“我不怕,因為有你在。”王立文一愣,忽然哈哈大笑道:“公主未免太抬舉我了吧!我這一趟送你回去,自己也是在賭博。”王立文的這番話是在告訴長樂,他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並沒有什麼情因素在裡面。長樂雙眼一黯,忽然噗嗤一笑道:“王爺真愛開玩笑,如果我沒想錯的話,現在我們合則雙利,對吧?”長樂這話立刻就把兩人的位置給擺正了,王立文這次找長樂上來的主要原因,就是談合作的可能
,他並沒有反駁長樂的看法,走到她的身邊,兩人一起呆望著漫天飛雪,剩下葉飛揚自顧的喝著酒。
半晌,王立文笑道:“我不可以死,因為我的事還沒做完。同樣你也是,你也有你該做的事,我們倆誰也不能死。”長樂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道:“不錯,我還有大仇未報。”長樂輕輕轉過螓首,望著王立文嫣然一笑道:“我們可以再合奏一曲嗎?”王立文沒有說好,也沒有反對,只是拿出竹簫,望著蒼穹,奏起令人心碎的簫聲。王立文在這二十年裡,心底所積壓的一切都只能通過這小小的竹簫來傾訴。
原來還有蓉嬤嬤,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內心飽受孤獨的煎熬,雖然現在他的身邊還有莫南、莫北,但是王立文隱約覺得,這二女是為了某個使命,才與王立文走到一起,在王立文的心中,與她們隔著一道無法穿越的牆。長樂聽著王立文那幽怨低沉的簫聲,芳心猶如鹿撞一般。
撲通,撲通的直跳,她望向王立文的眼中多了一重無奈,她多麼希望彼此只是個平凡百姓,過著出而作
落而息,你耕田來我織布,神仙眷侶般的
子。
長樂懷自己的處境,拿起羌笛附和著王立文,兩種不同風格的樂器,因為兩個知心人的演奏而融合在一起,似有若無的簫聲配上任何音
總含有一絲悲苦之味,肆
的北風好像也被這音
動了。
慢慢的收住了風勢,輕輕的拂起長樂那如雲的長髮,長髮飄逸之間,一顆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葉飛揚輕輕的搖了搖頭,自顧的喝著熱酒,他這次沒有參與,因為這兩人之間似乎已經參雜不下任何的音律,就好像在互相訴說著什麼。
夜來沉醉卸妝遲,梅萼殘枝。酒醒燻破
睡,夢斷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挪殘蕊,更拈餘香,更得些時。…合奏之音低婉而哀愁,猶如輕煙靜靜的在王府瀰漫著。
然後融進寒冷的北風,飄出王府,傳進門外那些驃騎營將士們的耳朵裡。那些人全都默然了,樓下的莫南與莫北呆呆的凝望著閣樓之上,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就靜寂了,他們彷佛是在傾聽一個淒涼的故事,漸漸的,人們心中產生了一絲同情的共鳴。
而就在此時,司馬遠威匆匆從大門之外閃了進來,他跟隨著音樂上了閣樓,王立文和長樂短暫的互相傾訴被打斷了。
王立文呆望著司馬遠威,葉飛揚恭敬的站起來作揖道:“在下葉飛揚,司馬遠威將軍的大名,在下仰慕已久。”司馬遠威笑著連連點頭道:“客氣,客氣。”說著還了一禮。
長樂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令胡人頭疼了二十年的鎮北大將軍,她看這司馬遠威年紀大約在四十上下,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耳,身高八尺有餘,體形魁梧,身穿繡有麒麟的雅特一品武將朝服。
不過長樂望向司馬遠威的眼神之中,明顯的帶有一絲責怪之,她不是怪司馬遠威跟胡人作對,而是怪他打攪了二人的雅興。***司馬遠威也把目光落在了長樂的身上,長樂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撇過臉去,躲過了司馬遠威那近乎審視犯人的目光,半天,司馬遠威才微笑道:“想必這位便是長樂公主了吧?”長樂輕點螓首,算是回答過司馬遠威了,對於長樂的冷漠司馬遠威並不奇怪,畢竟這麼多年來,死在司馬遠威手下的胡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王立文微微一笑道:“舅舅此來,想必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吧?”司馬遠威一愣,便急道:“立文,你父皇先前召見我,命我出戰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