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方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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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確是丹青妙手,亦曾得名家品評,倒也足以維持生計。林氏見夫君每在外玩耍,返家便滔滔不絕地誇這個新識的賢弟怎樣一表人才,如何書畫俱佳,略略有些不耐,卻又有幾分好奇,不免問起。
林生道:“我邀他後來家中一敘,到時你自瞧去。”婦人微紅了臉,嗔道:“什麼臭男人,我不見!”林生笑道:“便只你香,旁人皆是臭的。”言語間作勢往婦人間嗅去,惹得婦人嬌笑閃避,二人打情罵俏,融融。彈指間,兩匆匆而過,這一譚生攜了一幅新作,一罈翠濤,登門來拜。林生早命人在後花園裡擺了桌椅酒菜,聞聽小廝來報,忙行出來相。
譚生見了禮,遞過一幅卷軸笑道:“這幾多承大哥破費,小弟無以為報,這一幅新繪牡丹,不入行家法眼,權當添些富貴氣。”林生大喜,展開看了,讚歎不絕。吩咐婆子道:“請夫人出來一敘。”林氏知今要見客,早早畫了遠山眉,施了紅花脂,簪了金步搖,著了石榴裙,猶自拿了幾套衣裙,比在身前要月桂瞧著。
聞聽有請,忙放了東西,又在銅鏡前端詳了半,方款款行出來,老遠聽得一個男子聲音耳生,心道:“這便是了。”轉過一片假山,一抬頭正與那人打了個照面,不由心中一跳,粉面微紅,別轉了臉垂首行至林生跟前。
譚生見了林氏,不由一怔:“嫂子竟恁地標緻!”如何標緻?但見。黛眉彎彎,未蹙先挑三分愁。杏眼波,不語自含羞。瓊鼻毓秀,最巧櫻桃口。如柳,蓮步風,惹相思人瘦。譚生魂遊片刻,強自收攝心神,恰逢林生笑道:“夫人,這便是我常與你說的,新近識得的一位大才子。”轉與譚生道:“賢弟,這便是賤內了。”譚生忙上前行禮,那婦人仍垂了首,輕聲細語地應了,林生同二人坐了,取了卷軸道:“夫人且看,這就是譚兄今贈我的一幅丹青,端地是佳作。”說罷展開與林氏瞧。林氏雖於此道知之寥寥,亦覺花意襲人,不免讚了幾句。譚生平頗得佳評,多不以為意,此時得美人稱譽,竟有些侷促,吶吶謙虛了幾句。
看畢林生又與譚生吃酒,林氏亦在一旁侍飲。方才未曾看得仔細,此時偷眼細細打量譚生,心道:“這位相公,生得好生俊俏。”忽見譚生拿眼瞧她,二人對了一眼,不由都立時別轉了頭。
林氏心下大羞,許久抬不起頭來。譚生也是心中亂跳,心中暗道:“子微啊子微,枉你讀聖賢書,怎地對林兄的夫人起了齷齪心思?林兄待你如何,你這般行止不端,與禽獸何異?”想到羞恥處,登時收攏目光,再不望林氏一眼。話說譚生雖是血氣旺盛的年紀,卻自視甚高,尋常的煙花柳巷,實是甚少連。今不知怎地,見了林氏一面,竟爾一見鍾情,難以自抑。雖是在同林生說笑,眼角餘光卻時時為那窈窕倩影所引,幾忍不住要瞧過去。
大凡女子,於情一項,最是先知先覺。林氏雖仍半低了頭,身遭譚生的一舉一動,亦大半落入眼中,心知有些古怪,暗忖:“他莫非於我有意?”林氏自十六歲嫁與林生,這三載深居簡出,甚少見外人,更莫提年輕英俊的男子。
今見譚生風倜儻,卻為之魂不守舍,嬌羞之餘,心下反自微甜,此時主客你來我往的,已將一罈佳釀喝了七七八八,譚生酒意上湧,心中暗道:“罷了!只瞧一眼,再不多看。”假作飲酒,以袖遮面,偷眼瞧那婦人。
雖只驚鴻一瞥,愈發覺得此女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時心神俱醉。林氏心思細密,神淡然故作不覺,心中卻是雪亮,暗怪他輕浮,卻不知怎地惱不起來。
也是湊巧,譚生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那一瞥卻被林生瞧個正著,林生心中一動,說笑間暗瞧夫人一眼,亦覺她今明豔無疇,風儀萬千,竟比平更多了幾分嬌媚。
他平便極寵愛這位夫人,暗道:“鳴兒美貌,須怪不得賢弟。”他與譚生投機,早已視之為摯友,是以竟不氣惱。
只是多了一份心思,暗自留神。譚生那一眼不瞧便罷,一瞧之下,愈發魂不守舍,總算尚有三分清明,生恐在主人面前失態,又喝得幾杯,便起身告辭。林生留了數次,見強不過,方送出去,又喚小廝取了一方端硯,幾錠歙墨,與譚生作回禮。
其間自有下人收拾殘席不表,單說林生與夫人回內室洗漱歇息。燈下見林氏扶風弱柳般的身,閉月羞花樣的貌,一時興大起,遂三兩下扯脫了她衣褲,將婦人按在妝案前便行起雲雨來。
林氏尚未得撫,便被夫君一物事強入了來,自覺仍頗有些艱澀,不由哎呀一聲,哀聲道:“相公,輕些…”林生平裡是極疼夫人的。
此時見她被自己按倒動彈不得,髮髻散亂,口中嬌聲不絕。衣衫零亂,了右邊一片雪肩,下身兩瓣玉股滑若凝脂,中間更不時出一截自己黝黑的陽物,情狀糜已極,腹中便有一股火直竄上來,竟是不依不饒地自顧添不止,口中故意鄙道:“小婦,捅捅便利些個。”林氏聞聽他言語輕薄,掙著不依,卻吃不住丈夫一柄塵在膣腔內亂搗,手腳俱都軟了,漸漸有些汁。林生得舒,忽然心念一閃,悶聲道:“今我那賢弟,你看如何?”婦人方得了些快美,聽他如此問起,心中不一突,埋怨道:“這時分…說旁人作甚?”林生聳動不止,笑道:“他今見了你,倒似有些魂不守舍。”林氏不防被他說中心事,登時面紅耳赤,強道:“莫亂說!”林生見她嬌羞,添油加醋地將譚生偷眼瞧她的形狀說了幾句,羞得林氏芳心亂跳,息間道:“豈有此理…好個輕薄兒…下回…再莫要請來家裡!”林生見她口中雖罵,卻不似真的惱了,心中一動,暗忖:“若讓賢弟瞧見鳴兒此刻這副模樣,他不知要如何沉。”心中愈想愈覺興動,卻終不敢說與夫人聽。林氏見丈夫住了口不言語,隱隱覺得有些古怪,卻不便相問,勉力挨著丈夫。
林生心中默想夫人脫得赤條條,被譚生瞧了白生生的身子,乃至赤相擁,行那苟且之事,竟覺比平快美百倍,於是奮起神威,大開大合,片刻便守不住關,不由大吼數聲,將一袋子孫盡灌入夫人牝內。
那婦人下身猶自麻癢難耐,林生卻已趴於身後氣不動,不有些惆悵,口中不由問道:“今怎地恁般快?”林生面上一紅,支吾了幾句,林氏方悔失言,便不多問。
他二人這廂各自心生異樣,譚生卻又如何能得太平?這一夜翻來覆去,竟不能將林氏的影子略略放下半分。輾轉捱到天將明,自嘆了一聲:“罷了!”遂起身挑燈磨墨,將心中所記林氏形容繪成一幅美人圖。痴痴看了半晌,又恐被童子瞧見多嘴,待墨跡乾透,便自藏起不提。***忽忽旬月,譚生見林生仍是三兩便來尋他玩耍,卻每每邀在酒樓食肆,再不請去府上。他本有幾分心虛,暗忖:“莫非前次教林兄瞧出甚端倪來?”不由心下惴惴。
卻不知林生自上回與夫人云雨時動了念,竟是一發不可收拾,整裡想著婦人與譚生眉來眼去,自己卻在一旁窺視,瞧譚生如何調戲他嬌,便興動不已,想得狠了,與夫人云雨時便張狂些,有時也故意些口風試探她。林氏一顆玲瓏心生有七竅,自是察覺了,她雖亦覺譚生俊俏風。
畢竟有幾分婦人家廉恥,每每止了丈夫的話頭,卻逗得林生一股子火無處排遣,愈發心癢難耐。他心裡有鬼,自不敢請譚生到家。無巧不成書,時值譚生賃的館舍到了約期,待要續時,主人卻已將屋子售了與人。要再尋過,一時卻又不得合意。
恰逢林生府上本有一處客館閒置,聽譚生言及,不由分說將他並下人接來住下,並不要他一文錢。
譚生好說歹說,方約定每月五兩銀子,兼膳食一併在內。譚生心下,抖擻神作了一幅歲寒三友,裱了與林生作禮。林生見了,嘖嘖稱善不已,那林氏先前聞聽譚生要搬來家中住,口中不言,心中卻有惴惴,暗忖:“他如言行端正,那便罷了。若他舉止輕浮,卻如何是好?”一忽兒想:“我少去外間走動,當自無事。”一忽兒又想:“他若見了我,不知會如何?”憶及上回譚生情狀,不由臉紅心跳,亦不知是懼是喜。譚生自住了別院,每每思及佳人,便心中翻湧不止。白裡念她一顰一笑,綽約嫋娜。
到得夜裡,便尋思婦人是否正與林生媾,想她美目含,渾身粉堆玉琢,袒一雙雪,張了兩條白生生的腿兒任憑採擷的嬌態,不由念大熾,無法自持。
每當如此,必要取了林氏畫像,觀之自瀆至瀉身方罷。他血氣方剛,有時興動非常,竟需個兩三回方可平復,漸漸有些懈怠,將那畫像不似從前深藏,這一譚生出外,恰逢林生提了一幅禽鳥圖踱過來尋他品鑑。
正值那童子解手,喚了數聲無人。林生見門扉半掩,他二人又是隨意慣了,遂推門而入。見屋內無人,方要離去,忽見案上幾幅新作,不由駐足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