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回頭看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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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要逃啦。抓緊我！”

“嗯。”！瑪莉抓緊路的手臂，路抱起她想飛上天，那些魔物像看準時機配合它那樣，群起猛撲上前。

“可…惡，這班雜碎！竟敢小看我！”路揮舞手臂但不能對魔物造成傷害，反而被它們啃咬著慢慢撕裂皮。天花的開口太狹窄，想飛起逃開也不能。

“這些混蛋以為我是誰，會把瑪莉給你們嗎？”知道沒法用手臂揮開它們，只會被繼續咬著，路毫不猶疑地切斷那條手臂。路的身體粉碎也好，只要用魔力便可以不斷重新制作。

可是瑪莉是人類，偶爾有人會因為跌倒那麼輕易死去，從而失去靈魂。這麼上等的靈魂，怎可以被這些低級妖魔搶走。

路想到這裡，便抱著瑪莉匆匆逃走。不知那時候開始，它變得不是基於契約下的命令守護瑪莉，而是依自己的意志行動。

“路，路！”聽到那悲傷的呼喚，路望向淚滿面的瑪莉，出苦笑安撫她。

“不好意思啦瑪莉，很可怕吧？請你好好抓緊我。”路把猛搖頭的瑪莉放在肩膀上。

“已經沒地方讓你抓著只好這樣。”路最後一隻手已被咬斷掉下。它的身體只剩下頭、頸和左。部以下的部位和四條手臂都失去了，是它自己所為。低等魔物沒能力咬斷它的身體。

但是路為了擺脫它們，只好捨棄被纏著的各部分。因為被它們順勢上來便會危及瑪莉。

“放心吧，這樣子變小還更方便活動呢。”惡魔異於生物，不會那麼容易死去。

就算路只剩下頭部，也可以繼續飛。方便行動這方面沒說錯，不過它的內心並不到從容。

它被召喚到地底宮只過了不久，對這裡的地形很陌生。逃到何處也覺得通道很相似，為此有種不祥的預。

“嘖，失敗了嗎？”然後不幸言中。路前方是磚砌成的牆，望向左右也是一樣，惟一通行的路只有回頭從來的方向離開，而後面已被那群追上來的魔物堵住。正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好了，終於要下定決心了嗎？”路瞪著那群魔物“咯”的一聲升起在通道上燃起火焰之壁。

那是靠近便會被燒焦的烈火，那些魔物應該不敢跳進火海吧？雖然不能傷實際傷害它們，但可以爭取到一點時間。

“路！”！

“放心吧。這個樣子的我也有信心保住尊嚴，守護著你讓你平安度過危機。”路說著便輕咬瑪莉後方的衣領，靈活地把她放下地面。把餘下的魔力用盡的話，應該可以撐到將瑪莉給奧爾的部下吧，這樣做很沒面子，但已經沒其他辦法了，總比被叫做未能完成契約的呆子好吧。

耗盡魔力的代價是要路強制迴歸魔界。最近能召喚自己的強大魔術師已經很少了，下一次有人召喚它會是一百年後，還是二百年後呢？

怎樣也好，大概不能在瑪莉仍活著的子重臨人類世界了“不對，也沒關係啦。”路自言自語。反正怎樣也不能得到瑪莉的靈魂，剛才“那些”想法只是想過頭的錯覺。

回覆心情之後，路像之前應藏起來的瑪莉那樣，用相同要領把魔力往宮各處擴散。奧爾在宮中施下妨礙轉移魔術的結界，可是有一處例外，就是召喚路那“召喚之間”只要找到那裡，就可以把瑪莉送過去。

“路，變得越來越小啦？”瑪莉目不轉睛地看著路的頭。

“不要在意。站好吧，不要動啊。”惡魔以魔力構成身體。失去大部分身體的路正在失魔力，而且它要以魔力探索宮，無可避免消耗更多魔力，身體變小。

“不要！”路突然眼前一黑，隨即發覺是瑪莉抱著它的頭。

“哎，瑪莉，雖然被你這樣抱著讓我很高興，但現在是形勢十分危急，這樣便不能讓你成功逃走。可以放開我嗎？”路從震動中知道瑪莉在搖頭。

“那個，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啦。很快便可以送你回家，所以請放開我。”路一邊懇求，一邊轉開視線，下一刻它看到眼前是一片暗紅的磚牆。

“喂，瑪莉。”

“不要過來！”路忍不住加強語氣叫她的名字，瑪莉突然尖叫起來，那不是對路，而是對沖過火海來到面前的魔物說的。

“我才、不害怕呢！”瑪莉咬緊牙關面對魔物大軍。

“你，竟然！”因為瑪莉放開手才能轉身的路看到了，瑪莉盡力伸開短短的雙臂，用小小的身體擋在它前面。它眼前正是守護自己的幼女的背部。

“庫。”路從喉頭髮出這種聲音。

“庫、庫、庫。”是陷入絕望變得瘋狂而發出的聲音吧。如果有人看到大概會這樣想。

“庫哈哈哈哈！”魔物似被這笑聲所引，一齊襲向瑪莉。

“要守護我嗎！憑你！對我！用這麼小的身體！儘管只活了不及我千分之一歲月！”

…

於是那身體破碎飛散。

“這是免費服務嗎…不要開玩笑了。”路不咒駡，但仍眺望著瑪莉的身影。

“我來實現你的願望啦，瑪莉。”瑪莉不瞭解為什麼那些魔物會變得四分五裂，只是猛眨著眼，她回頭看路，揚起的馬尾氣勢凌厲地劃破空氣，令十隻魔物被切開倒下。

要打倒這種程度的雜碎本不用出爪或拳，只要接觸它們便能輕易打倒轟開，那就是路的本來實力…它把全部力量借給瑪莉，讓她在這時候發揮如此能力。

“去吧，好好守護我嘛。”

“嗯！”瑪莉笑容滿臉地點頭。魔物們想逃走已太遲了，瑪莉以小小的拳頭收拾大群魔物。

“啊，是奧爾大人啦。”瑪莉看到悉的身影便高興地呼喚他。

“你搞什麼鬼變成這樣？”聽到有人叫自己便回頭的奧爾。

看到路只剩下一顆頭浮在半空，而瑪莉握著代替韁繩的山羊角騎在上面。奧爾的眉間增添了兩道皺紋。

“沒什麼…對啦。那個嘛。你訂立的契約中，有一項規定我不能傷害居住在宮中的人和物的限制吧。”奧爾頷首。他不會忘記自己制定的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