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殞風與愛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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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做的話，”梅吉不解地問“你不就是在跟你自己的女兒為敵麼？”

“她有她自己想走的道路，我並不打算去幹涉她。”術士老人說道“而我也只是想要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在平峽島當海盜的時候，帕恩其便曾命令她的妹妹帶著幽影血龍襲擊碼頭的漁民，而在這裡，帕恩其也對那些被半獸人劫掠的無辜平民見死不救。我不認為這樣的人能夠成為這塊水陸上的救星，他是那種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而不惜造成更大災難的人，他或許可以給這個腐朽的國家帶來致命一擊，卻不足以得到他想要得到的聲望和權勢。”

“所以，你就選擇了幫助蘇菲亞？”梅吉問“你覺得蘇菲亞更有能力帶領這個國家抵制不死者拜爾將來的入侵？”

“我不知道，”老人卻淡淡地回答“我只是一個術士，對軍事和政治上的事一竅不通。我只是幫助我想幫助的人，如此而已。”

“幫助想幫助的人？”梅吉若有所思地看了蘇菲亞公主一眼“唔，或許，這就是蘇菲亞的優勢也說不定。如果那些騎士僅僅是出於自願便效忠於蘇菲亞，如果王國裡的平民自然而然地便相信蘇菲亞願意幫助他們，如果那些士兵僅僅是出於尊敬便願意服從蘇菲亞的命令，那她便將無可避免地成為王國的救星，不是麼？”

“或許吧，”蘇菲亞殿下只是平靜地回答“等我真的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的時候再說吧，至於現在，正如你們剛才說的，我們還是先討論帕恩其和寒蟬的事吧。”

“還有蒂努薇爾…”

“嗯，還有蒂努薇爾！”

…

當梅吉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他本想去找已經回來了的愛瑪，卻又不知道愛瑪藏在了哪裡。無奈之下，他只好前往莉賽爾的住處。

這時候，昨夜趕往夢羅峽口的博瑞屈也帶著疾風騎士團回來了，一夜的奔勞和無功而返讓他們的神有些疲倦，經過梅吉身邊的時候，博瑞屈向他點了點頭，便前往作戰會議室進行彙報去了。

雖然沒有遭到什麼大的損失，但這些騎士仍然算是被帕恩其耍了一道，也難怪博瑞屈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憋屈和鬱悶了。

還沒有走到莉賽爾的住處，一個美麗的靈女子便從角落裡探出頭來，向他招了招手。

“殞風！”梅吉跑過去，牽住水之靈的手。

“跟我來。”殞風帶著他轉了幾轉，進入了個空置的土房裡。土房裡的東西很簡陋，只有一張木和幾張桌椅。

“你跑到哪去了？”梅吉問“我們剛才聽到了關於拜爾和他的死靈軍團的事…”

“我知道。”殞風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在談什麼，只是沒去參與。所謂的命運並不是靠著一兩個細節便可以改變的，我有沒有去聽本不重要。”

“哦，這樣啊。”梅吉聳了聳肩。他對殞風時準時不準的預言術和稀奇古怪再加上經常自相矛盾的宿命論早就不興趣了，反正那些什麼命運啊預言之路啊，本就是故意讓人聽不懂的。

“你特意在那裡等我麼？”梅吉摟著她，慢慢地把她推倒在木上。

“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談談。”殞風低聲說道“你也聽到了那個老人的話了，對於拜爾來說，他的目標便是要成為死靈之神…同時也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祗。梅吉，我早就說過，你會在那未知的歷史中扮演很重要的角，可是在你的身邊…哦、啊，這、這樣我怎麼談事情嘛？”

“你談你的，我做我的。”梅吉嘿笑著“看到底是你想要說的東西重要到讓我忘了做我想做的事情，還是我正在做的事能夠讓你忘了你想要說的話…嘿嘿…”

“不、不行…”水之靈在梅吉的撫摸和挑下，忍不住發出幾聲低。褪去的衣裙滑落在地，出她那嬌得像水一樣的肌膚。梅吉在她的地帶輕輕地吻著，連大腿的內側都不放過。

雖然殞風想要努力維持住她的思路，卻最終沒能敵過身體所傳來的快，很快便已梅吉抱在了一起，努力合著他的動作。

等到兩個人都平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跟你在一起，簡直就沒辦法談事情。”水之靈一邊嬌，一邊埋怨著。

“現在不是可以談了麼？”梅吉在她的上狠狠地吻了一遍，然後翻下來，從側面抱著水之靈。

“好吧，但是你不許生氣。”

“我才不會生你的氣呢。”梅吉輕啜著她的耳垂。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許生氣。”殞風低聲重複“現在不許生氣，以後也不許生氣。總之，你都不許生我的氣。”

“嗯…”梅吉雖然勉強應著，心裡卻咯噔地響了一下。他已經猜到了殞風想對他說的是什麼。

“梅吉…別再跟那個女血鬼見面，好嗎？”果然是這件事！梅吉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

對於殞風來說，愛瑪始終是她心中無法化解的那刺。不管是在任何時代，一直以聖光女神為信仰的靈族都是視死靈為惡，更何況，在拜爾被暗神沙斯丁錮在幽域血池以前，世上的絕大部分血鬼都曾經是拜爾的手下。殞風既不瞭解愛瑪，也無法用預言術看清愛瑪在未來的歷史走向中可能起到的作用，於是，自然不可避免地會對這個與蘇菲亞和梅吉接觸過近的血鬼到不安和害怕。

“愛瑪不會站到拜爾那一邊的，”梅吉向她解釋“我相信愛瑪，她絕不會背叛我和蘇菲亞的。再說，小雪說拜爾的做法，是打算連血鬼也一起消滅掉，不管是哪個血鬼都不可能會幫他…”

“你太小看拜爾了，”殞風卻說道“拜爾是死靈君主，他具有縱任何負界能量的能力，而血鬼也是死靈，越是強大的血鬼，身體裡的負界能量便越多。不管愛瑪自己願不願意，負界能量所產生的陰暗面最終都將噬她的內心，讓她自動聽從拜爾的命令。否則的話，你以為當初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血鬼為什麼都會成為拜爾的手下。”梅吉怔在那裡。如果情況真的跟殞風說的一樣，那麼，把愛瑪留在蘇菲亞身邊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雖然他相信愛瑪不管害誰都不會去害蘇菲亞，但如果拜爾真的具有縱血鬼思想的能力，那繼續讓愛瑪呆在這裡，不管是對蘇菲亞還是對愛瑪自己都會是危險的事。

可是，他真的能夠狠下心來趕走愛瑪麼？

“相信我，好麼？”殞風轉過身緊緊地抱著他，那柔軟的肌膚貼在他那漸漸發冷的心口上，讓梅吉的內心更加地掙扎和不安。

“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很多女人了，不差她這一個，對吧？”殞風仍然說著“就算是替公主殿下的安全考慮，你也應該…”

“夠了！”梅吉忍不住大聲制止她。

殞風沉默了下來，一聲不吭，也不敢看他。

梅吉苦笑了一下，雖然殞風說的話讓他開始產生反，但他從一開始就答應過不生氣的。而且，雖然他不願意放棄愛瑪，但他又怎麼能忍心責怪殞風？不管怎麼說，殞風的擔心絕不是沒有道理的，更不是為了她自己。

或許，他應該假裝答應殞風，先讓殞風安下心來？

“殞風，”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親了親水之靈的額頭“對不起，我不會讓愛瑪離開的。我相信你的判斷，或許愛瑪真的有可能因為拜爾的縱而成為我們身邊的危險，但我也相信，愛瑪絕不會那麼容易被他控制的。她已經受了很多苦，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都將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面對。”

“可是…”

“我不要求你相信愛瑪，”梅吉托起她的下巴，讓靈直視著他的眼睛“但是，相信我好麼？”

“這樣啊…”水之靈無奈地發出嘆息。一方面，這樣的結果讓她有些失望，而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似乎早就猜到會變成這樣。

她張開口，還想再說話，就在這時，一個高挑的黑影出現在她的眼角，她簾嚇了一跳。

梅吉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愕然回頭，結果卻看到了愛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