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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上山之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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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少昀再度醒來的時候已過了午時了,補了一覺,出了些汗,整個人神不少。看看天,還以為自己耽誤了出發時辰,結果去了老太太房裡才發現早就沒人了,找赫連容也沒找著,到客棧後院去發現馬車也沒了,這是幹嘛?拋棄他啊?

重新回到客棧裡,未少昀向小二打聽眾人去向,小二道:“那位老夫人一早坐著馬車走了,那位少夫人剛出去不久,像是要買東西…哎,回來了。”未少昀循著小二的手指向客棧門口望去,果然見赫連容回來了。未少昀不知怎地鬆了口氣,面上又無謂地道:“我還以為你跑了呢。”赫連容手上抱了許多東西,不解其意地道:“我跑哪去?”說著她將手中的東西堆到一張空桌上,回頭道:“謝謝你了,衛公子,放到這就行了。”未少昀這才看到赫連容身後還跟著一人,二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襲滾著暗花的青紗衣十分考究,相貌清雅俊逸,含笑的角很易親近似的,也是抱著一手的東西。那人將東西放下,理了理衣裳笑道:“夫人不必客氣。”未少昀皺了皺眉頭,捱到赫連容身邊“誰啊?”

“買東西時遇到的,正巧他也住在這裡,幫我將東西拿回來。”赫連容的說辭顯然不讓未少昀滿意,那衛公子道:“夫人少說了一件事,若不是夫人幫我攔下小賊,在下的銀袋恐怕已被偷走了。”未少昀的眉頭皺得更緊“你還抓賊?”赫連容失笑“是那小賊慌不擇路的撞上我,我抱的那麼多東西散了一地,才讓他慢了點,最後抓住賊的還是衛公子自己。”未少昀狐疑地看向那人“你也姓未?”

“這位是…”赫連容輕抿了下雙

“是我丈夫。”未少昀瞥了赫連容一眼。心情稍好了點。臉也不那麼臭了。

“原來是未兄。幸會幸會。”衛公子一拱手笑道:“在下姓衛。與未兄地姓氏同音不同字。”他說著在桌上寫了個“衛”字。

“剛剛聽夫人說夫家姓未地時候。也著實訝異了一下。還以為碰到了本家。”未少昀敷衍地拱拱手。而後與赫連容道:“你出去怎麼不叫我?她們呢?”

說缺了些供品。讓我們置辦齊了再去與她們會合。”赫連容朝衛公子笑笑。低頭收拾桌上地東西。

“你喝藥了嗎?”少昀一愣,赫連容見他的樣子就明白了“我放到邊了,還想著你醒來就喝呢。”

“你熬地?”

“不然是你?”赫連容將手西拿了大半在手上,又對未少昀示意一下。未少昀走到桌前伸手一劃拉,把剩下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摟在懷裡打算跟赫連容上樓。

衛公子緊隨其後,問未少昀道:“未兄病了嗎?”

“有點傷風。”未少昀隨口一答。回頭看著他“你幹嘛?”衛公子眨眨眼,又看看赫連容,有些遲疑地道:“我…只是想關心一下未兄…”

“我是問你跟上來幹嘛。”未少昀有點不耐煩。

“我住在上面。”衛公子指指二樓“有…何不妥?”未少昀沒回答他,轉身繼續上樓。赫連容沒聽到身後的動靜,進了房間後放了東西,便見到頭的藥盅好好地擺在那裡,過去摸摸。涼得差不多了,便端起來,打算拿去熱熱。

未少昀扔下手裡的東西,上前接過那藥盅“別倒,我喝。”赫連容讓過他“誰說要倒,我拿去熱熱,涼藥怎麼喝?你的病好了又壞、壞了又好。要是上山前你再不好,該怪我了。”未少昀撇嘴一笑“我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又是睡地上又是沒被子蓋地,換了別人早完蛋了。”聽他又提起被子那事,赫連容有些訕然,她難得做回壞事,就被人抓個正著。

見赫連容沒吱聲低頭要出去,未少昀一著急。拉住她的手腕攔住她。

“誒…生氣啦?”他的語氣焦急中又帶著誠懇,和以往的戲語氣大不相同。赫連容微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

赫連容的錯愕卻讓未少昀誤會了意思,不太自在地鬆了握在她腕上的手,悻悻地道:“我以後不說了。”赫連容駭然,眼睛瞪得更大了,放下藥盅伸手摸了摸未少昀的額頭,奇怪地道:“沒發燒啊…”未少昀無語,扁著嘴坐到桌旁像在生悶氣,赫連容莫名其妙地再度端起藥盅“我去熱藥了啊。”聽著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未少昀鬱悶極了。從昨天開始,赫連容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好,甚至還親自熬藥給他,不管赫連容是出於愧疚也好、還是出於同情也好,總歸是讓他嗅到了一絲和解地味道,所以他也得努力表現一下,不然未冬雪曾經下過的定論一直在他心裡出現,他竟然壞得應該去死嗎?赫連容也覺得自己的下半生毀了嗎?未少昀可不想承認。

所以他一直致力於二人地和解事業,可剛剛自己都那麼低聲下氣的說話了,她說什麼?沒發燒?她以為自己在說胡話嗎?真是…oo個xx!最好她下次配合一點,否則…

正當未少昀半眯著眼睛神y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未少昀沒料到赫連容這麼快回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站起身“這麼快?”赫連容卻仍是用手捧著藥盅,不像熱過的樣子,回頭道:“進來吧。”而後又有些好奇“什麼茶還能治病?”未少昀探頭看了一下,但見衛公子拿著個小小的竹筒進了屋,也不坐。只是將竹筒放下,笑著說:“這是夜薑茶,與傷風很有效果。未兄的傷風似乎好得差不多了,最好別再吃藥,是藥三分毒,對身體不好。”赫連容放下藥盅。卻沒動那竹筒“薑茶?”

“夜薑茶。”衛公子打開竹筒的蓋子,遞到赫連容眼前“味道與姜差不多,卻沒有那麼辣,有人專喜歡這個味道哩。”赫連容看了看,果然不見有姜,茶葉捲成一個個小團,有點像碧螺。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姜味,另又夾雜著茶香,十分特別。

“竟然還有這種茶?”赫連容十分好奇。

衛公子輕笑。

“雲夏之地只產清茶,這種茶要地處極南地南迢國才有。”

“南迢?那真是很遠。”南迢與西越一樣,是依附雲夏的小國之一。赫連容將茶筒推回去“既是從那麼遠來的,想必十分珍貴…”

“無妨。”衛公子將茶筒再度放回桌上“在下家中以販茶為生,雲夏周圍地這些地方一年總要去上兩回,在下房中還有西越的蒙山、捷南的鳳凰茶,二位可想嚐嚐?”赫連容有些訝異。

“你販茶為何都去那麼遠的地方?”衛生子笑笑“物以稀為貴,賺個辛苦錢罷了。”

“那更不能收了。”赫連容伸手將茶筒蓋好,衛公子忙道:“這茶對未兄的身體有益,嫂夫人一定收下,只當在下小小心意。況且相比嫂夫人幫在下奪回銀袋,本不算什麼。

兩人在這說得起勁,未少昀拿起桌上藥盅,將早就涼了的藥咕咚咕咚一飲而盡。之後一抹嘴,哼笑道:“你地銀袋裡裝了什麼寶貝?至於用這麼珍貴的茶當做謝禮?”未少昀微帶嘲的語氣讓衛公子微怔一下,似乎有些尷尬,而後也不出聲,欠了欠身,轉身出了門去。

赫連容皺起眉頭瞪向未少昀“你幹嘛?他也是好“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什麼無事,我好歹也幫過他啊。”赫連容看看那藥盅。見了底了。不翻了個白眼“你是喝藥狂啊?不管涼的熱的一口喝下去。”

“喝得慢不是更苦嗎?”未少昀走到門口。打算將門關好,卻見衛公子又回來了,不沉下臉“又幹嘛?”衛公子拿著個銀袋,從未少昀身邊擠進屋來,略有侷促地道:“不瞞二位,這個銀袋裡沒有銀子,只有先父留下的一個紀念物,對我來說十分珍貴。”說著他將銀袋解開,從中摸出一塊玉牌。

見他特地回來解釋,赫連容更沒好氣地瞪了未少昀一眼。

未少昀抿了抿嘴,不甚在意的樣子,也不理他們,徑自晃到邊坐下。

出於禮貌,赫連容請衛公子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公子別在意,他有時想什麼就說什麼。”衛公子忙道:“不不,是在下唐突了,未兄快人快語,在下十分欣賞。”赫連容笑笑“衛公子…”衛公子起身拱拱手“這玉牌失而復得全賴嫂夫人,嫂夫人不可再以公子相稱,在下衛無“衛無暇?”赫連容笑道:“真是個好聽的名字。”衛無暇帶些赧然“是祖母替我取的,老人家,總想著美好地事情,其實人生在世,誰能無赫連容笑笑不語,衛無暇朝向未少昀道:“沒請教未兄…”未少昀頗為不耐,卻仍是開口“未少昀。”衛無暇點點頭,笑著坐下“未兄與嫂夫人置辦這些供品,可是要去宣法寺?”

“是啊,大概明天就走。”

“在下也要前往宣法寺,明可否與二位結伴而行?在下離家近一個月,都是一人遊覽,實在是有些厭了。”說罷想了想“哦,車資自是由在下來付。”

“這倒不必。”赫連容道:“兩個時辰地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人多一點也熱鬧些。”衛無暇大喜“如此甚好,在下明恭候二位,未兄看似累了,在下不叨攪了。”他說完要走,到門口時又道:“那夜薑茶需用滾水沖泡,味道才好。”看樣子那茶他是送定了,赫連容也就不再推辭,應了聲,送他出去。

未少昀自衛無暇離去後便臭著張臉“幹嘛明天跟他一起走?”

“不然我該怎麼推?不就是一段路麼?你幹嘛不高興?”

“看他不順眼。”未少昀特地提高了聲音,意圖讓隔壁聽到。

赫連容不理他,打開茶筒聞了聞“真香的,你要不要喝?”

“我怕有毒。”赫連容無語地翻個白眼“你怎麼就看他不順眼呢?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啊。至少知恩圖報。”

“什麼不錯!”未少昀躥下地來坐到赫連容身邊“他是販茶地,天南海北的走,接觸的是不同國度的人,怎麼會是他這副呆呆木木的樣子?要麼他是個傻子,要麼他就是個把別人當傻子的人!”這麼多張粉紅票和推薦票票,好動,圓子一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