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在加拿大討論日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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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勤勉工作後希望得到稱讚,這是一般人正常的要求吧——大部分人都不會要求什麼“萬石封賞”
“加官進爵”的。至於我麼,為了消除時差造成的昏昏沉沉,只求讓我沉沉睡一夜就行了。
這真是再普通不過的願望了,我醒來的時候只卻記得一夜亂夢,至少有四個。而且夢的內容都不記得了,只覺得腦袋發脹神志不清。藉著透過窗簾的晨光看了看錶,已經快八點了。
昨天的記憶像錄像似的重播起來。
我想起那番痛苦的拷問結束後,三個加拿大人和兩個本人趕到了賓館。那些加拿大人是皇家騎警的警官,本人則是溫哥華總領事館的館員。我的上司——驅魔娘娘藥師寺涼子,早已伸開玉指纖纖的魔爪等著犧牲者上門了。
那兩個本人本想揮起“外官特權”的利劍,從加拿大警察手裡奪回總領事。但他們一見到不堪形容的總領事,就只好狼狽地隨著涼子的步伐任她擺佈了。涼子用嬌美的玉指指著總領事館館員的鼻子,一通好訓。館員們只有歇斯底里地重複“不能回答”
“無可奉告”連讓總領事穿衣服的要求都無暇顧及。
另一邊,代表加拿大方面的吳警部向那兩個本人澄清說:“我們是應本警官的要求釋放了總領事。在此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是本人自己的問題,與我們一概無關。如果一定要我們手的話,就請總領事再跟我們警方走一趟。這位女士說…”
“這位女士”藥師寺涼子點頭肯定。
“…她說,總領事與殺人事件的兩名被害者相識,並且坦白曾經有過大額的金錢涉。我們要跟皇家騎警溫哥華總部詳細報告,也必須通報本政府,可以吧?”兩名領事官員頓時面無人。涼子高高奏響嘲笑的鐘聲:“這個變態上司一被放出去就回領事館?不需要湮滅證據的時間嗎?”被步步緊的領事官員們,無奈之下權說“總領事夫人沒有投訴家庭暴力的意思”——早說不就好了嘛。
結果,加拿大方面賣了個大大的人情,算允許了高山總領事回家。在時尚方面極富個的英外官終於穿上了衣服,在部下們的陪伴下,一邊做出“給我記住”的口形,一邊倉皇地逃出拷問現場。
等吳警部憋著笑走了,我才問上司:“您認為殺死西崎陽平和井尾育子的是總領事館的人嗎?”
“no。”
“能問問理由嗎?”
“對那些傢伙來說,貪汙公款本就不是犯罪或者壞事。他們以為,用國民血稅開秘密派對也好,揮霍購買奢侈品也好,建宮殿一樣的大使館也好,全都是自己作為英的當然權利。但是殺人不同——一時衝動動手打死逆上的人還罷了,計劃殺人就超出他們的限度了。”
“我也同意。”
“你說得好像很拽似的嘛。”
“對不起。”
…
經過這段話,得出“殺人事件的犯人另有其人”的結論。不管怎麼樣估計早晚免不了去總領事館一趟,不過涼子的工作隨著落同時轉到了西半球上空,只管拉著我去了唐人街。
“陳家菜館的粥真不錯啊。”我一邊唸叨著起了,在浴室洗漱打理完畢,八點整摁響了涼子套房的門鈴。
“早上好,摸nsieur!”我並不覺得自己作為普通地球人有什麼特別靈之處,但這次差點在沒有任何障礙的水平地面上做個前滾翻之類的華麗表演。
我小心地站穩,一邊調整姿勢,一邊確認聲音的主人——我視線所及之處,出現兩位典型的法國侍女,都是優美可愛的美少女。不錯,兩人都像五月的鮮花葉一般嬌豔美麗——是栗頭髮的西安和黑頭髮的瑪麗安,兩人常年呆在涼子在巴黎的豪華公寓裡。也就是說,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兩人突然出現在巴黎往西九千公里的地方。
“當然是我叫來的啦!”聲音從一角傳來——我的上司正在餐廳一隅。
一瞬間後,我的視線以快得颼颼響似的速度滑開。藥師寺涼子寬寬鬆鬆地穿著一件大大的男式絲綢襯衫當睡衣。這倒也無所謂,但襯衫下完美無缺的長腿也暴無疑,就算不至於襯衫下什麼都沒穿,我也絕不敢多看。那簡直是對眼睛的毒藥,完全剝奪我正視的能力。
涼子讓侍女們退下去,叫我坐到桌旁,我才終於從困境之中得救——我總沒有透視桌子下面的本事吧。
黑髮的瑪麗安和慄發的西安並排站在涼子左右時,好像大朵的紅玫瑰襯著清秀的風信子一般,別有一番風情。百分之九九點九的男都會受到美的染和震撼吧。能被排除在外的之後真正的同戀者和深知她們真相的人——雖然算不上光榮,我反正屬於後者。
我也坐到桌旁,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放著半打本地的早報,最上面的一張格外醒目:“衣帶漸寬,討論本文化的高山總領事”這樣的標題旁邊配著大幅照片,佔據了報紙版面的正中央。不說文章寫了什麼吧,照片內容正是隻穿一件女內褲蜷坐在地板上的外英閣下。
“衣帶漸寬”這說法是夠損的,可他本來就不是正襟危坐的樣子,怪不得受人揶揄。
“這下總領事閣下算完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