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天空中白雲萬里，清風朗，明明是秋高時節，但在御花園中卻異於往常地百花齊放。簇簇鮮花豔開四座各吐芬芳，騒擾著眾人的眼眸，引著更多的觀望與嬉戲。

看著院中香開四溢的芬芳，弘嵩坐在亭中僅是淡漠地飲下一杯水酒，毫無欣賞之意。

為何心中會如此淆亂不安，腦裡出現的皆是那女子憎恨的雙眼？那苦悶的心痛又是為何？他本對這女子無一絲印象，又怎麼會有如此牽扯的悉？一切的無理之事混淆著他所有的心神。

“式神。”弘嵩驀然開口。

“屬下參見尊者。”巨大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弘嵩面前，卻沒有驚嚇到任何的宮女和太監。這座亭閣早已佈下結界，外人絲毫不腦棄視其中。

“你可對這蘇府的小姐有過其他印象？”那種莫名的悉不可能憑生出來。

“屬下毫無印象。惟有這剛進宮的貴妃娘娘，屬下知道乃是千年的鬼魅。”又倒出一杯水酒，弘嵩微微偏頭“這鬼魅也是蘇府的大小姐，那與她同處一處的蘇漣水豈不也是妖魔？”他會和妖魔有過結識？弘嵩不皺下眉頭。

“屬下不敢亂下斷言，但是那女子自稱是妖魅，想必有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吧。”他輕輕頷首“不錯，我也絲毫未曾受出這女子身上有任何的妖氣散出。但是那黑暗的戾氣卻不會憑空而來，這女子的身份果真是個謎團。”見弘嵩一臉漠然，式神恭身道:“尊者，恕屬下不敬。這蘇漣水即使不是妖魔，但是生活習與惡劣妖魔又有何差別？皆要靠食人血來蘇解身體。若是如此放任，豈不是危害蒼生？”微微一愕，弘嵩才緩緩應道:“你說得也不無道理。”但心中那抹不捨又如何解釋？他不雙眉緊鎖。

“尊者，那千年鬼魅又要如何處置？若是等她侵入宮中，怕是浩劫難逃。”他抿下一口酒水“這鬼魅如今有真龍在其左右，我又能如何？”眸子看向那花園西側嬉笑不止的方向，只見那其中笑得歡顏的絕麗佳人似覺到他的視線一般，挑釁地朝他撇嘴一笑，然後繼續與身旁的男孩玩耍。

“但願這尚幼的真龍天子別被這妖魅惑了心志才好。”一口倒盡所有的酒水，弘嵩拂袖離開亭閣。

我也打探到一個消息，赤松子可能在千年前就遺忘了某些東西了…

遺忘…他會遺忘什麼？

煩心地捂住額角，漣水緊閉雙目。為什麼還要去想他？他遺忘些什麼又與她何干？無論他有何原因，將她束縛在那黯夜深淵的仍舊是他！千年的痛苦她不會忘記，那要生不能、要死不行的苦楚讓她遂變了心志。他冰冷的聲音是她存活在黑暗裡的悱一印象…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待她？！

涿鹿之野的戰事，身為尊神的他當真失了心眼，任由她在火中焚燒，可惜啊！她本就是掌管湖泊的司神，即使軒轅魃的烈焰毀滅了整個領土，她也不會覆滅。

夫…荒謬！

那親自將她困人深淵、念出封印的認咒，難道就是所謂的夫！

可笑啊，可笑。

手中的溼漉讓她愕然一愣。

淚…她的淚？

為什麼會哭？為什麼會哭！漣水拂袖一把掃盡桌上的糕點水酒。她沒有痛，沒有淚！她要的只是復族！要的是從那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中解脫出來！

散亂一地的破瓷、糕點讓四周侍侯的婢女慌然一驚，大家都被小姐這驀然發怒的行徑嚇白了臉。

平復住淆亂的心緒，漣水才看向一旁受驚的丫環“你們先行退下，讓我獨自賞賞這院中風景。”玉腕扶住娥眉，雙眸似是靜然欣賞著這院中的奇石異景與花繁景象，卻又隱隱透出一陣陣心煩。

一位稍稍年長的丫環，嚥下心中的忐忑，囁嚅開口:“小姐，老爺吩咐過，你的身體隨時都有不適，叫我們一定要守著你。”低頭看著那令群花折的美顏，丫環不也濛了雙眼，天下間竟然會有小姐這樣絕美的人兒，只可惜那單薄的身體過於虛弱，又常常無故發病，看來這世間果真沒有完美的人啊…漣水黛眉一撇，蘇儼竟然叫這群丫環看著她！

“不用了，若老爺有問起，你就告訴他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淡漠地道。

“可是…”

“怎麼，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抬頭看向那最大的丫環，漣水糾起細眉。為人奴婢就是要懂得察言觀“那奴婢們就先下去了，小姐若是有任何不適，喚上一聲。奴婢們就在隔壁的院落中侯著。”漣水輕輕頷首，又扶起娥眉細細沉思起來。這幾她的身體已經稍有起，現在能獨自走出閨房完全是靠冰玉散的功效。冰玉散…那是隻有他才能煉製出的天界仙丹。

為什麼他會莫名地將這寶物讓她服下。他明知她是食人血的妖魔，為何還要救她？漣水的雙眼蒙上一層茫。軒轅魃焚火塗炭的時候，他未曾給過她這不受任何火焰燒傷的丹葯，而今他連她是誰都未認出，卻在一面之間便將冰玉散給她。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她這子尚不及如今獵血的妖魔？她苦笑，也都一樣吧，終究他還會來將她消滅，一如千年束縛住她一般。

“妖怪！看我今收了你！我要替大行道，我要殺了妖怪，別攔著我！殺了妖怪啊！”

“夫人，不要啊，夫人！”一陣喧譁將她愕然驚醒，茫然地看著前方眾人轟鬧的方向，只見一個衣衫鬆散，髮髻凌亂的婦人揮舞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樹枝，口中狂亂地嚷叫著，並睜著猙獰的雙眼緊緊地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