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節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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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船上,除了雲宗宗主廖雲川外,還有隨他一起登九郡國島賀壽的十六名道丹強者以及雲宗三百名銳、英弟子,他們當下也都不甘示弱,術法道符以及法寶靈劍,綻放出道道光華了上來,纏鬥在一起,掀起更加狂暴的滔天巨。
滔天巨,在追逃兩支船隊間掀起來,對追擊的船隊不利,畢竟船頭逆著巨,都不得不將防禦靈罩撐起來,去接更加狂暴的巨的衝擊,速度被壓了下來,而雲宗的龍雀戰船,則可能將防禦靈罩收起來,全速逃跑。
這一裡一外,差距就變得更加明顯,兩艘船隊的距離竟然漸漸被拉開來。
劉亞夫站在血蛟寶船之上,急得直跳腳,要大家將法寶靈劍都收回來,用各種方法,加速海盜船的速度——大家都是在海里討生活,御風、御水等能加速船舶航速的術法神通用得最溜,有人甚至不斷往船後劈手轟拳,利用反衝力推著海盜船往前走,速度是比之前快出許多。
然而在兩支船隊接近到二十里,進入彼此明竅境以上的英弟子能夠御劍、御物攻擊的範圍內,大家又不得不各御法寶靈劍對攻,使得兩支船隊的距離始終沒有辦法拉近。
在茫茫海域糾纏近一個時辰,對這片海域最為悉秦玉山傳音說道:“我們在這裡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九郡國在東海岸的水師可能已經出動了,再有兩三個時辰,最快的戰船就會趕過支援——我們左右已經賺到了一把,是不是先撤?”他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黃沾那蒼老的聲音傳來“秦島主你可是怕了?左右我們已經惹上了周晚晴那個老妖婆,難道你那飛嶼還能留下不成,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事做絕。”黃沾今年已經兩百五十餘歲了,在道丹境巔峰已經停滯了好些年,始終不能踏出關鍵的一步、碎丹成胎。
若是最終都沒有機緣,就算不遭遇其他的變故,他再有四五十年,壽元也走會到盡頭。
他所有的兒子幾乎都死在海上,眼下只有一個幼子,剛剛踏入道丹境,這次也沒有帶出來冒險,但希望在他臨死之前,能給自己的兒子留下更多的東西。
現在才打下一艘船,扣除掉落深海之中的,剩下七家平均分配的話,都不夠他牙縫的。
左右已經招惹了漱玉仙子,往後也不敢來九郡國附近的海域出沒,要是不趁這時拼上一把大的,他如何甘心?
此時除了陳海之外,其他人也都是這種心思,紛紛應和。
劉亞夫說:“我已經放出四頭龍足雀斥侯四方,只要有大股水軍戰艦進入六百里範圍內,我們轉身就走。”龍足雀的偵查距離在六百里左右,能給眾人最少爭取近兩個時辰的逃跑時間。這麼一說,秦玉山也就沉默了下來。
過了大約兩炷香的時間,在劉亞夫的指揮下,又是一艘雲宮的艦船被撕碎,船上的貨箱、少年散落開來。
留下一艘在對攻中受創的海盜船,打撈財物和擄掠水中的少年,其餘海盜船繼續緊咬著追了過去。黑風號則始終緊緊的跟在追擊船隊的後方,不掉隊,但想到衝到前面,又顯得太勉為其難。
追了一個時辰之後,前面幾座海島更清晰的浮現在視野之中。
此時鵝大雪密集起來,遮擋人的視線,陳海注意到劉亞夫的血蛟寶船,在不知不覺,已經滑到隊尾處,幾乎和黑風號比肩了。
陳海側著身子看去,只見此時的劉亞夫抱著雙臂,目光陰沉地看著前方,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這和他之前火急火燎的樣子完全不同。
忽而,他彷彿注意到了什麼,轉頭向陳海看來,和陳海正好看個對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沒等陳海仔細品味劉亞夫這一笑的微妙,就覺天與地之間忽然輕輕地嗡鳴了一聲,四下的海面忽然開始翻騰了起來。
“有埋伏!”
“誰走漏了風聲!”
“幹他孃的!”陳海連忙把四散的神識收回,向海面之下探查而去,這才愕然發現,在千丈深的水下,居然有一艘百餘丈長的船影,在濛濛的青光保護下,正急速向追擊船隊的中間浮掠過來。
“伏兵!雲宗故意示弱,沒有將最強的銳戰力都派出來保護運送貢品的戰船,九郡國也沒有派水師接應,就是事先知道消息,要將他們這些海盜一網打盡?”陳海心裡一驚,事前只有秦玉山跟劉亞夫兩路海盜知道此次聚集的目的,其他人就算想通風報信,等知道到消息後,也被相互盯上了,本無法逃脫報信。
秦玉山、劉亞夫誰出了問題?是誰暗中與九郡國水師合作,或者說被九郡國招安了,要將這麼多海盜一網打盡?
劉亞夫之前一直都在空海城與雷陽宗勢力錯間的海域活動,就算他沒有投靠空海城與雷陽宗這兩家,而選擇投靠九郡國,九郡國應該讓他繼續隱藏下去,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才行。
除非九郡國的高層,對海盜深惡痛絕,一定要誅之而後快。
秦玉山作為唯一一支在九郡國海域的海盜,理論上嫌疑最大,但正因為他嫌疑最大,卻又早就在劉亞夫那裡知道此行的最終目的,反倒沒有嫌疑了。
畢竟劉亞夫真要覺得秦玉山不可靠,就不應該提前秘密洩漏給秦玉山知道。
“一定是新來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混入我們中間,先把他滅了!”黃沾大叫起來,將矛頭直接陳海。
他們看眼下的情形,自然知道消息早就在他們伏擊之前,就提前洩漏出去,這時候自然是將矛頭指向來歷不明的黑風號。
七八艘海盜船都亮起無數光華,下一刻向黑風號斬擊過來。
“黃大當家,你莫要血口噴人!秦大當家邀我入夥,絲毫沒有洩漏半點風聲出來,而劉大當家與大家過來後,誰看到我黑風號有一人走出下船過?”陳海厲聲辨解道,直接將矛頭推到秦玉山頭上去“要說有嫌疑也是秦大當家最有嫌疑——他之前突然邀請我們入夥,我們還有些疑惑呢,誰知道是不是他想著這時能有人替他們背鍋?”這時劉亞夫的聲音在海面上響起:“現在是鬧內訌的時候麼?既然中了埋伏,你們現在費時間將黑風號斬成碎片,還不是怕自己死在這裡?先逃出去再說,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劉亞夫自會給大家一個待。”黃沾、楊隱等人畢竟沒有視死如歸的勇氣,想了想劉亞夫說的有道理,也下令手下以最快速度,調轉船頭,往來時路逃跑。
此時海面之上開始有道道冰凌凝聚飛起,往各個船上撞了過去,隨著一陣海譁然聲,一艘潛海鉅艦終於在他們前方二十餘里躍然浮出海面。
那鉅艦百餘丈長,二十丈寬,甲板之上分為三層,通體雪白,竟然如同用整塊玉石雕砌而成一般,看起來極為脆弱柔美。
巨大的船身之上都刻著繁雜的花紋,不時有淡淡的光華順著花紋一閃而過,泛著瑩瑩的冷光,卻又好似帶有無窮的力量。
柔弱和強大這兩個相反的屬毫無違和地融合在一起,讓人一著眼就為之變。
陳海的目光被那艦船牢牢引住,他可以清楚地知到,那鉅艦的所有力量來源,都源於那個站在艦樓頂端的風華絕代、又好似毫無情的女修。
“漱玉仙子周晚晴!”
“玄冰琉璃艦!”陳海到扶桑群島後自然第一時間聽說過玄冰琉璃鉅艦的名號,知道這艘寶船乃是漱玉仙子周晚晴的坐艦,其上的玄冰琉璃陣更是唯數不多能裝入戰船的封級大陣。
誰能想象竟然是漱玉仙子周晚晴親率九郡國的水軍在此伏擊他們?
四周傳來一陣絕望的哀嚎。
陳海正在心神被攝的時候,忽而被“咚”的一聲巨響驚醒,他轉頭望去,卻是之前被他派出去偵察附近海域的赤軍,像冰砣似的摔到船甲板上來。
此時的赤軍身上覆滿了一層白霜,渾身止不住地哆嗦著顫聲道:“魔主,前方有三座小島,有五六艘青鸞級戰艦隱藏在窟之中…”陳海此時的額頭凝聚的山巒一般。
漱玉仙子周晚晴竟然親自率九郡國水師、利用雲宗的進貢船作為誘餌伏擊他們,必然是提前得到消息的。
可是此時想再多都沒有用,眼前如何逃過這個天位境真君的追殺才是要緊。
此時連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黃沾,這時候也喪失了爭鬥的勇氣,拼命地讓手下調整腳下戰艦的方向,以期望能快速脫離這鬼地方。
雲宗的弟子還以為今在劫難逃,沒想到漱玉仙子周晚晴親自率水師來援,一時之間都歡呼了起來。
廖雲川帶著幾名屬下飛身而出,停在玄冰琉璃戰艦一側數百米處,朝漱玉仙子周晚晴躬身說道:“雲宗廖雲川多謝真君出手相救!”
“這些海盜為惡多年,我一直懶得去管,沒想到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在我的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周晚晴的聲音裡透著無盡的殺機,似乎今天要將所有參與的海盜都趕盡殺絕。
眼見著這些海盜都在試圖調整方向逃走,周晚晴冷哼一聲:“冰封山河!”那聲音之中帶著刺骨的寒意,隨之而來的,從她的身上,一點玄光向外擴散,連帶著玄冰琉璃鉅艦上一陣光華閃動,最終凝聚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冰晶,以雷光一般的疾速,向秦玉山的船上掠去。
陳海轉頭就看到那點冰晶,輕輕地觸碰到秦玉山座船的靈罩之上,就有一陣青黯的無形波動擴散開來,眨眼間就見秦玉山所在的梭形戰船,所有人和物體迅速蒙上了一層寒霜玄冰。
十數道、一道大過一道的巨,猛撲過來,瞬眼間就將梭形戰船連同船上的人及物品打碎成漫天的冰屑,很快就在消失掉所有的痕跡——秦玉山想逃,就見漱玉仙子抬手一道青光籠罩過來,再次被秦玉山整個人都冰封住,下墜過程中被一個頭打成十數殘塊,落入海水深處。
這才是天位真君的強悍實力嗎,陳海與沙天河皆看得心驚膽顫,雖然漱玉仙子周晚晴第一次要藉助玄冰琉璃船的法陣威能,但第二次出手,直接秒殺道丹境巔峰的秦玉山,還是令陳海直覺後背後寒意森然。
此時其餘的船隻已經都將船頭調轉過來,無不將御水法陣摧動極致,都試圖飛快地向外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