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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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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回府毓祥門外等候的馬車只剩下零星幾輛,馬車前懸掛的琉璃風燈在風裡一搖一晃,像是身不由主一般。等候在車上的是葉蟬的近身侍婢靜幽,遠遠見她來了,趕緊攜了披風跳下馬車過來接。扶住葉蟬手臂,柔聲說:“小姐勞累了。”靜幽把錦緞披風搭在葉蟬身上繫好。田甜被自家的婢女採月扶上車,駛到葉蟬的車旁,掀起簾子關切說:“教引姑姑不幾就要到你我府中教導宮中禮儀。等聖旨下來正式進宮以前你我姐妹暫時不能見面了,姐姐好好保重。”葉蟬點了點頭,靜幽扶她上車。車下的宮女畢恭畢敬地垂手侍立,口中恭謹地說:“恭送兩位主子。”葉蟬掀開簾子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四合的天空半是如滴了墨汁一般透出黑意,半是幻紫金的晚霞,如鋪開了長長一條七彩彈花織錦。在這樣幻彩蒙下殿宇深廣金碧輝煌的紫奧城有一種說不出的懾人氣勢,讓她印象深刻。

車還沒到禮部尚書府門前,已經遙遙地聽見鼓樂聲和鞭炮噼裡啪啦作響的聲音。靜幽幫她掀開車簾。遠遠地看見府內上下大小全立在大門前等候,葉蟬眼中一熱,眼眶中直要落下淚來,但在人前只能死命忍住。見到葉蟬的馬車駛過來,家中的僕從婢女早早了過來伸手攙扶。葉赫文和景寒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面上笑若風,眼中含著淚。葉蟬剛想撲進景寒懷裡,只見所有人齊齊地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喊:“臣葉赫文連同家眷參見主子。”葉蟬立時愣在當地,這才想起自己已是皇上欽選的宮嬪,只等這兩頒下聖旨確定名分品級。一之間她的世界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心中悲苦,忍不住落淚。伸手去攙扶爹孃。葉赫文連忙擺手:“不可。這可不合規矩。”靜幽連忙遞過一條絲帕,葉蟬拭去動的淚痕,極力保持語氣平和說:“起來吧。”眾人方才起來眾星拱月般的把她了進去。當下只餘他們一家人開了一桌家宴。葉赫文才要把葉蟬讓到上座。葉蟬登時跪下泫然道:“女兒不孝,已經不能承歡膝下奉養爹孃,還要爹孃這般謹遵規矩,心中實在不安。”葉赫文和景寒連忙過來扶她,葉蟬跪著不動繼續說:“請爹孃聽女兒說完。女兒雖已是皇家的人,但孝禮不可廢。請爹孃准許女兒在進宮前仍以禮侍奉,要不然女兒寧願長跪不起。”景寒已經淚如雨下,葉赫文點點頭。含淚說:“好,好!我葉赫文果然沒白心疼這個孝順女兒。”這才示意丫鬟把她扶起來,依次坐下吃飯。葉蟬心煩意亂。加上勞碌了一天,終究沒什麼胃口。便早早向爹孃道了安回房中休息。靜幽早早的收拾好了鋪。葉蟬雖然疲累,卻是睡意全無。正換了寢衣想胡亂睡下,景寒親自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羹來看葉蟬。景寒:“蟬兒”眼中已有老淚。葉蟬坐在景寒身邊。終於枕著景寒的手臂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景寒喚葉蟬:“我兒,娘這麼晚來有幾句話要囑咐你。你自主子意大。七歲的時候就嫌自己的名字‘蟬兒’不好,嫌那‘蟬’字尋常女兒家都有,俗氣,硬生生不要了。長大後。娘也是事事由著你。如今要進宮侍駕,可由不得自己的子來了。凡事必須瞻前顧後,小心謹慎萬事要沉穩對待才是。”葉蟬點點頭。答應道:“女兒知道,凡事自會講求分寸,循規蹈矩。”景寒長嘆一聲:“歷代後宮都是是非之地,況且今雲意殿選秀皇上已對你頗多關注,想來今後必多是非。一定要善自小心,保全自己。”葉蟬忍著淚安景寒:“您不是一直說女兒是‘女中諸葛’。聰明過人麼?孃親放心就是。”景寒滿面憂,憂聲說:“要在後宮之中生存下去的人哪個不是聰明的?娘正是擔心你容貌絕,才藝兩全,尚未進宮已惹皇上注目,不免會遭後宮之人嫉妒暗算。你若再以才智相鬥,恐怕徒然害了自身。切記若無萬全把握獲得恩寵,一定要收斂鋒芒,韜光養晦。娘不求你爭得榮華富貴,但求我的掌上明珠能平安終老。”葉蟬鄭重其事地看著孃親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女兒也不求能獲得聖上寵眷,但求無波無在宮中了此一生,保住咱們葉氏滿門和自身命即可。”景寒眼中滿是慈愛之,疼惜的說:“可惜你才小小年紀,就要去這後宮之中經受苦楚,孃親實在是於心不忍。”葉蟬抬起手背擦乾眼淚,沉聲說:“事已至此,女兒沒有退路。只有步步向前。”景寒見葉蟬如此說,略微放心,思量許久方試探著問道:“帶去宮中的人既要是心腹,又要是伶俐的幹的。你可想好了要帶誰去?”她知道孃親的意思,道:“這個女兒早就想好了。”景寒微微鬆了一口氣,道:“這也好。”葉蟬垂首道:“她們留在家中少不得將來也就配個小廝嫁了,就算爹爹有心也絕沒有什麼好出路,若是做得太明瞭反而讓娘起疑,閤家不寧。”景寒微顯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難言的內疚與愧懟,我於心難忍,柔聲道:“跟我進宮雖然還是奴婢,可是將來萬一有機會卻是能指給一個好人家的。”景寒長嘆一聲,道:“這個我知道。也看她的造化了。”葉蟬對景寒道:“孃親放心,我與她情同姐妹,必不虧待了她。”送走孃親,葉蟬“呼”地吹熄蠟燭,滿室黑暗。次清晨,靜幽服侍葉蟬起來洗漱。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正想出門,才記起她已是主子,不能隨意出府。於是召來房中的小丫鬟玢兒吩咐道:“你去打聽,今屆秀女松陽縣縣丞安陳比槐的千金陳蓉是否當選,住在哪裡。別聲張,回來告訴我。”她應一聲出去。過來半來回我:“回稟主子,安小姐已經當選,現今住在西城靜百衚衕的柳記客棧。不過聽說她只和一個姨娘前來應選,手頭已十分拮据,昨連打賞的錢也付不出來,還是客棧老闆墊付的。”葉蟬皺了皺眉,這也實在不像話,哪有當選的主子仍住在客棧,如果被這兩前來宣旨的內監和引導姑姑看見,將來到宮中如何立足。我略一思索,對靜幽說:“去請老爺過來。”不過一柱香時間,葉赫文便到了。縱然我極力阻止,他還是向葉蟬行了一禮,才在我桌前坐下。行過禮,他便又是葉蟬那個對葉蟬寵溺的爹爹,談笑風生起來。葉蟬對爹爹說:“爹爹,女兒有件事和你商量。女兒昨認識一個秀女,曾經出手相助於她。如今她業已入選為主子,只是出身寒微,家景窘困,現下還寄居在客棧,實在太過淒涼。女兒想接她過來同住。不知爹爹意下如何?”爹爹捋了捋鬍鬚,沉思片刻說:“既然你喜歡,那沒有什麼不妥的。我命人接了她來就是。”傍晚時分,一抬小轎接了陳蓉和她姨娘過來。娘早讓下人打掃好隔壁及軒,準備好衣物首飾,又分派幾個丫頭過去服侍她們。用了晚飯,陳蓉一見葉蟬,滿面是淚,盈盈然就要拜倒。葉蟬連忙起身去扶,笑著說:“你我姐妹是一樣的人,何故對我行這樣的大禮呢?”靜幽心思捷,立即讓陳蓉:“陳蓉主子與姨娘請坐。”陳蓉方與她姨娘蕭氏坐下。陳蓉見葉赫文在側,勉強舉袖拭淚說:“陳蓉多蟬兒姐姐憐惜,才在京城有安身之地,來進宮不會被他人輕視,此恩情陳蓉實在無以為報。”蕭姨娘也是不盡。葉蟬:“陳蓉莫要如此多禮才是。”陳蓉破涕為笑,半是嬌羞道:“不妨事。知恩圖報嘛。”夜漸深,葉蟬獨自送陵容回房,月如水傾注在抄手遊廊上。葉蟬誠意對陳蓉說:“陳蓉,住在我家就如在自己家,千萬不要拘束。缺什麼要告訴我,丫頭老媽子不馴服也要告訴我,不要委屈了自己任由他們翻天。”陳蓉心中動,執住葉蟬的手說:“陳蓉卑微,不知從哪裡修得的福氣,得到姐姐顧惜,才能安心入宮。陳蓉只有以真心為報,一生一世與姐姐扶持,相伴宮中歲月。”葉蟬心中一暖,緊緊握住她的手,誠懇地喚:“好妹妹。”葉蟬每早起和陳蓉聽芳若講解宮中規矩,下午依例午睡後起來練習禮節,站立、走路、請安、吃飯等姿勢。她和陳蓉是一點既透的人,很快學得嫻。空閒的時候便聽芳若講一會宮中閒話。但子一天天過去,朝夕相處間雖是隻有隻字片語,葉蟬對宮中的情況也明白了大概。

如此幾次,葉蟬只得對葉赫文避而不見,每天靜幽替葉蟬問候爹爹,並時時叮囑爹爹注意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