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怎麼會想當調酒師?因為小比的關係?”他好奇。
“不,不是因為小比,我會來當調酒師,是個意外。”她知道這樣回答有點狡猾,沒錯,她是為了那“發生機率十兆分之一”的“意外”才站在這兒,但其實,答案可以說得更明確的…她想學習調酒的理由,是因為他,就是因為他。
“怎麼會到這裡?難道你不知道‘墅’是?”
“知道,當然知道。”她瞭解唐諾要問的是什麼。
“既然來的都是男同志,那麼我就更安全了,沒人會對一個‘不合格的瑕疵品’興趣啦!”
“不合格的瑕疵品?沒這麼誇張吧!”唐諾微微一哂,瞅著那張燦燦笑顏,覺得她挑起眉頭說話的樣子很可愛。
喜萌朝他連連眨了眨眼,故玄虛地壓低了音量。
“就是因為缺了個最重要的部分,當然是不合格的瑕疵品啦!”唐諾霍地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比的徒弟很有趣、很坦率,表情變得又多又快,一看就知道是個初出校門的小女生。
想到什麼,他就直接問了:“怎麼會想要給我調個‘光容易把人拋’?”
“直覺。”澄亮的眸光直對他的眼,喜萌斂起了頑皮,認真地說。
“我覺得你好像滿肚子火氣、不大開心的樣子,所以調了杯辣中帶涼的雞尾酒。而且”下面的話該不該說,她有些遲疑。
“有什麼話,你說,沒關係。”他想聽,想聽她怎麼說。
喜萌不客氣了。
“既然‘光容易把人拋’,那麼凡事就別太在意。如果碰到什麼鳥事,就快快讓它遠走高飛吧,別把心頭變成籠子,關著它,情緒還跟著它一起鳥下去。”她這番話,鳥來鳥去的,乍聽似乎俗了點,但偏偏字字咬得清晰、聲音脆亮鏗鏘,還能一語便道破原先他有事悶放臆的覺。她的說詞,在他耳底反倒成了微風拂動的簷鈴輕響,叮叮噹噹地,悅耳極了。
看來,他得收回剛剛下的評斷。在她坦率得近乎透明的背後,應該還有更多更多思緒藏放著,就算還保留些天真,但絕不愚蠢。小比的徒弟,絕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初出校門的小女生”就能說得全的。
這時,旁邊的服務生向喜萌喊了聲:“judy,要打烊嘍!”
“哦?”唐諾瞄了眼手錶,有些惋惜。
“真的快兩點了,是要打烊了。”
“你來得太晚了。”喜萌輕輕說。這句話,可是意味深深哪!
“是啊,今天來得太晚了。”他當然無法知道喜萌珍藏好幾個月的心事,只是順著眼前情況回應道。
“不過,以後不會了。”不會再來了?聽他這麼說,喜萌失望得連發聲的力氣都沒了。
瞧她的模樣,唐諾就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了。肚裡笑意翻滾,他得強憋著不讓它爆出,好好地將他真正的意思表示清楚。
“我的意思是說,以後來,我不會這麼晚到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喜萌吁了口長氣,臉上陰霾盡掃。
“謝謝你的‘光容易把人拋’,你是一個優秀的調酒師。”這句話,可真真確確是由肺腑而來。
唐諾穿好西裝外套,將公事包抓在手裡,回頭向她道別。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爆出一句亮喝…
“警察臨檢!”濃紫的天光,籠罩了整個臺北城。深秋的氣息,在凌晨時分尤其顯得涼冽。
“嗯,你表現得很鎮定,被警察問話的時候,完全不像是新來的人。”唐諾側過長身,看她將鐵門鎖上。
“那是因為理直氣壯呀,明明這裡就沒什麼,那些警察擺明是來找碴。”一想到那些警察的嘴臉,她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