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寒氣偪人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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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霍四方身邊已經確定有雁山派高手坐鎮,袁忠義和唐飛鳳的計劃又過於大膽,一切可能出現的變數,都應當考慮進去。
她發現自己無法掌控大局,所以她學會了妥協。興許,這也是一種揚長避短。廿二晌午,在霍鷹的催促下,大隊人馬開拔,浩浩蕩蕩離開唐家堡,沿江北上。
尉遲猙那邊已經有探子回報,官軍主力正在猛攻慳州蠻子,掃蕩各處城寨,北線守軍沿江修築據點,而劍衛關駐紮的兵馬已有三月不曾足額髮餉,聽聞翼州也有多處民變,想來無暇西進討逆。
暫無戰事威脅,這批軍爺走走停停,開進並不算快,原本的行程拉長之後,約莫要到廿六才能抵達。
這幾,便是袁忠義做準備的時機。出發當晚,在一處荒村紮營過夜,和霍鷹已是形影不離的那個丫鬟悄悄找到賀仙澄,商量能否多給些仙丹。
袁忠義早已授意,賀仙澄便頭一次給了一個整顆,叮囑她分細些用,免得仙丹效力過大,體凡胎承受不住。
那丫鬟大概是最近的大頭都給了霍鷹,藥癮有些壓不住,眼見著腦袋上就冒了一層虛汗,目光散亂勉強聽完,攥著藥丸便一溜煙跑了。袁忠義這才從暗處出來,道:“大約何時能對她下手?”這個“她”指的自然不會是那個小丫鬟。賀仙澄略一估量,道:“這次的分量足,應該能頂過明。墨十一他們出手之後,咱們就先拿下霍鷹。”
“到時候,就叫她私下先變回霍文鶯。不然…對著那麼一身男裝,我可提不起興致。”袁忠義呵呵一笑,道“別說,我在心裡細細琢磨,那女人換回裙釵的話,生得還真有幾分味道。”賀仙澄沒理會這話,低頭思索推敲一番計劃中的各個步驟,之後略一抬眼,輕聲問道:“智信,你對唐飛鳳…究竟是什麼想法?”
“合作。但,不是跟你這種。”他笑在她柔軟酥上摸了幾把“她的野心,才是我要的那一種。”賀仙澄蹙眉道:“我不懂,究竟有何不同?魔教當年成立,也是為了改朝換代啊。”
“可她沒想著推我去當皇帝,也沒想著叫我來主持魔教。”袁忠義隔著幾層布料捻住她的頭,輕柔“澄兒,你在飛仙門幫香袖處理事務的時候,我可都看在眼裡了。
況且,我又不是什麼沒讀過書的莽夫。坐的位子越高,要擔的責任便越重。我所求的,是隨心所,逍遙自在,不是整埋首在各種公務之中,疲力竭,連玩女人都不盡興。”
“真大權在握…想要盡興,可比做江湖草莽容易多了。”賀仙澄面微紅,這身子被他多次玩,近來已愈發,頗叫她心下煩躁“霍四方可以四處劫掠良家婦女,供他樂。你做了大俠,就不能辦這樣的事。”
“霍四方不能。”袁忠義笑道“他覺得他能,所以,他就要死了。別白費功夫了,澄兒,我心中嚮往的,是你那位兄長賀伯玉,而不是霍四方,不是尉遲猙,不是唐飛鳳,更不是當朝天子。”他湊過去將她下巴捏住,往朱上輕輕一吻“不過你放心,你跟著我,只要真心實意出力,我這人恩怨分明,將來大局已定的時候,會為你安排一個你喜歡的位子,叫你開開心心。像你這樣好用又好看的姑娘不多,莫要叫我失望。”賀仙澄吐舌了一下他殘留的唾,將瓣一咬,柔柔一笑,恭順低頭道:“絕不會,我整個人,早已綁在你身上了。”
“很好。”他拉著她往所住的營帳走去“明墨十一來了,你小心些躲著。兵器不長眼,他們出手都狠,莫要誤傷了你。”
“嗯,我懂。”
“你若沒什麼事,咱們這就歇息吧。”她步履一頓,輕聲道:“智信,我還有些腫著,實在吃不消了。要麼,我打些水來為你洗洗,你出在我口中好麼?”他哈哈一笑,將她拉進懷中,道:“就只是歇息,不過你既然說了腫著,一會兒脫了裙褲,我為你運功鎮鎮。明還要騎馬,那地方嬌,可別真破了。”賀仙澄眸子鎖在他的側臉,沒再多言。入帳之前,她轉頭遙遙瞥了一眼唐飛鳳的住處,角翹起一抹微笑,略顯譏誚,跟著,那纖纖玉手將袁忠義的指尖握緊,掀開簾子跟了進去。
他雖說了只是歇息,賀仙澄卻沒直接睡下。被他運功消腫之時,她解開衣衫,取下抹,順著他雄壯身撫摸下去,為他寬衣解帶,靈活小舌緊隨其後一路過,終究還是用那嬌柔櫻,噙了一口濃濁陽,媚眼如絲在他面前一晃,丁香勾含,仰面下。廿三上午,頭不出。鉛灰的雲簾幕般遮著蒼穹,但秋風還算乾燥,不似有雨。
霍鷹麾下大隊人馬繼續沿江北上,由部將統領,唐天童兄妹護著,而她則率著親兵,與袁忠義一行全部騎馬,按預定路線離開主力,走捷徑趕往鹽渠。
唐家堡附近唐飛鳳極為悉,青城墨家也是蜀州本地隱士,霍鷹所選的路線即便頗為秘密,一樣沒逃出他們的預測。
只有一件稍稍出乎預料,也不知是霍鷹昨晚和那丫鬟興致過高磨了太久豆漿,還是飛仙丹被那丫鬟偷偷用了大半,剩下的壓不住她癮頭,上路之後,就是平坦大道,也騎得不快,在馬上哈欠連天。
不過一個時辰,就叫停休息了五次。幸好,袁忠義心裡清楚,墨家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午後那次休息,他在高處觀望了一眼,前方要穿過一個淺谷,兩旁土坡上灌木叢生荒樹成林,兩、三個赤膊漢子正坐在樹下用巾子擦汗。看來,地方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林紅嬌,唐飛鳳親自護著她,將張紅菱安排給了賀仙澄,瘋了的鹿靈寶今狀況還好,獨個騎馬也不曾添亂。
墨家安排的那幾個伴當仍是老老實實的樣子,坐在最後頭喝水。袁忠義依舊理解不了這些人為何會願意做到這等地步。無利,無名,除了所謂的蒼生安定,他們一無所得。可每個人,又都義無反顧,目光之中,沒有半點猶疑。
他覺得,自己應當記住這些人的眼神。亂世風雲甫動,他想,興許將來會有用得上的時候。不多時,休息完畢,霍鷹沒打采下令,親兵紛紛上馬,張羅啟程。一行數十騎,揚著馬蹄噠噠慢行,緩緩近谷間小道。
“霍將軍,前面情形似乎不對。”領頭一個親兵頗為機靈,眼見幾個布衣竹杖的漢子走出,當即勒馬喊道。
霍鷹懷裡抱著不喜歡騎馬正皺眉撅嘴的小丫鬟,隨便望了一眼,便道:“上去趕開,叫他們別擋道。驚了馬,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這時,有三個目中神光內斂的親兵不約而同策馬靠近霍鷹,將她三角護在中央,其中一個沉聲道:“霍將軍留神了,來的人是會武的。”
“什麼?”霍鷹一凜,這才直身子,張望過去。兩個親兵舉著馬鞭過去,喝道:“滾開滾開,好狗不擋道!沒看見軍爺要過路麼?”最前一個漢子舉起手中竹杖,冷冷道:“沒看到軍爺,只看到了幾條會騎馬的狗。”
“什麼?”一個親兵然大怒,一鞭子了下去“你個龜兒子說啥!”嗖…那支竹杖飛了出去,正打在另一個親兵前,撞得他大叫一聲仰翻下馬,而留在那漢子手中的,是一把藏在其中的竹柄細劍。劍光斜斜飛起,鞭子還沒落下,寒氣人的鋒芒,便穿了那親兵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