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可理智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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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朝廷已將逃回京城的西南州郡官吏盡數下獄,傳詔將蜀、怒、慳、滇四州大權皆由尉遲猙負責,令他主掌西南討逆。
“三十多歲便被封為鎮南大將軍,尉遲家自此風光無限,想來不在話下。”聽袁忠義如此嘆,已經恢復了尋常模樣的林紅嬌卻並不贊同,輕聲道:“倒也未必。
如今這皇上猜忌心極大,獨孤將軍那樣的棟樑都能落得悽慘下場,尉遲猙現今大權在握,只因西南還有三州仍被叛軍佔著。等他將西南全數收復,才是看他能不能真風光無限的時候。”他皺眉道:“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那坐金鑾殿龍椅的,難不成沒從獨孤將軍的事上取教訓麼?”
“教訓若是那麼容易取,這天下還是真正大漢天子的呢。”她冷笑一聲,道“更何況,獨孤將軍的先例在前,等到尉遲錚手裡兵強馬壯,四州郡縣在手,他不會擔心功高震主麼?”她似乎不願多出鋒芒一面,收住話頭,轉而道:“你找到她們了麼?”袁忠義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去霍四方那邊賄賂兵士打聽了,他們說這些子沒見過女子來投奔他家大王。還…嘲了我幾句。”
“嘲?”他點點頭,道:“那小子說,但凡進了蜀州地界,有眼睛有耳朵的女人,誰敢來這地方投奔?”他憂心忡忡望著窗外,輕聲道:“紅嬌姐姐,咱們在此住了兩晚,你也應該看得出,這諾大郡城裡,就幾乎瞧不見什麼年輕女子。”林紅嬌蹙眉道:“何止,連我這年紀的也少見…”如今戰亂四起,尋常人家的女子早就不可能避免拋頭面,有的一家男人死絕,只能靠女人養活娃娃,堂堂郡城裡見不到多少紅顏,再結合此前種種關於霍四方的言,自然會叫人到擔憂。
到了此處,兩人不便再同居一室,吃喝之後,便分開休息,不過林紅嬌過來路上因為月事空窗幾,心中飢渴難耐,一到深夜就悄悄過來敲門,偷歡個把時辰。
袁忠義就一邊練功一邊等著。可沒想到,這天深夜,他因窺到不仁經第九重的門檻而竊喜不已,估摸隔壁寡婦快來,正盤算如何將她幹個痛快慶祝,就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密集腳步聲。
緊接著,隔壁房門被擂得震天響,一個聲氣的聲音在外面喊道:“屋裡的出來!”袁忠義皺眉下,急忙開門出去。
林紅嬌也已經頭,一臉困惑,問道:“將軍何事?”那絡腮鬍子的黑麵大漢放肆無比地上下掃了林紅嬌豐腴身段一遍,哼了一聲,對身後兵卒一擺手,道:“拿下!”林紅嬌大驚失,忙道:“這是為何!”黑大漢冷冷道:“有人檢舉你是朝廷派來的細,這就要帶你回去審問!”袁忠義嘆了口氣,開始運功,準備出手。畢竟,跟這幫人講理要是能說通,那之前拉車的老驢都能倒背四書五經。***“說我是朝廷細,你們可有何憑據?”林紅嬌好歹也是統御過一方的主家,如今柳眉倒豎,倒有一股頗為震懾的氣勢。
可惜氣勢這種東西,終歸不是實打實的武器,更何況,這是來自漂亮女人的氣勢。這幫眼冒光的大漢,眼睛溜溜的,已是林紅嬌那分外豐滿呼之出的房。
“有人證,等你跟我們回去受審,自然就知道,少廢話,走吧。”袁忠義橫踏兩步,攔在了林紅嬌身前。林紅嬌慘白的臉上頓時回覆了一些血,抓住他衣袖道:“智信,這幫人不懷好意。”
“我知道,不打緊,有我在,安心。”他輕輕一拂,叫她撒開了手。領頭的黑麵漢子冷笑道:“騷細還養了個白麵姘頭,一起帶走!”啪。袁忠義的手掌,輕輕拍在了那漢子的腦門,跟著,掌心緩緩往前一推。那人高馬大的壯漢,竟木頭一樣直往後倒下,口鼻之中,黃白濁噴濺四溢。
這一下他運足功力,使的是望月掌中的陰柔法門,看著頭顱骨骼完整,但裡面已經被他那霸道的森寒真氣震成了一團漿糊。跟來的那些小卒,頓時嚇得原地呆住。呼…衣袂帶起一陣輕風,袁忠義雙手成爪,展開已達九重的醉仙步法在諸人之中走了一個來回,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廣寒折桂手便擰碎了所有人的咽喉。
四肢百骸的真氣在亢奮奔,看著倒下的垂死士兵四肢仍在一下一下地搐,他勾起一絲微笑,悄悄收起了這份源自《不仁經》的滿足,回到了林紅嬌身邊。
她微微蹙眉,過來挽著他胳膊道:“你也忒莽撞了,瞧他們個個帶著刀槍,你若傷了,豈不是要心疼死我。”袁忠義哼了一聲,淡淡道:“不過是群造反的民,拿了刀槍,也成不了濟事的。蜀州能叫這麼一群下作貨打下大半,可見這光漢朝的氣數,是真到了無力迴天的地步。”林紅嬌輕聲道:“若非如此,又怎麼會連我這樣的婦道人家,都膽大包天,興兵起事呢。”先前路上袁忠義也和她聊過,她說是膽大包天。
其實歸結底,還是走投無路更多。她一個寡婦苦守家業,卻連人帶財都被地方要員覬覦,不得已裝神鬼轉做仙姑,只求背後多個靠山,嚇退惡徒。
起初還靠著散財救世,祈福驅積累的名聲躲過了幾次,後來,反被誣陷與張道安的教派勾連,對頭不僅盯上了她,連張紅菱也想一併染指。
恰巧張道安遣人來問她這個三江仙姑,她一怒之下,謀定後動,率教眾火燒郡丞府,令信徒女毒殺郡尉,成了怒州最早的一支義軍。作為女子主帥,與東北興兵的鐵山娘子遙相呼應。只不過這半年間,鐵山娘子統領邊關內外牧民連戰連捷。
而她三江仙姑,則已一敗塗地。一地屍首,這住處無論如何是呆不得了。林紅嬌簡單喬裝一番,往腹部墊了一些布團,掩飾住豐美身姿,匆匆收拾好行李。
袁忠義心想,林紅嬌來此之後就不曾出門,緣何會被那些胚盯上?便往店家住處走了一趟。
稍微動些手段,那店家就嚇得滾,代說凡略有姿的女子,上報霍家軍便會有五十文賞錢,但若知道而不說,所藏女子又非親非故,便要拖去軍中杖斃,家產罰沒。
難怪會被賣了出去,他心想這人總歸情有可原,自己又急著離去,也就沒有多做折磨,只頭下腳上丟進井裡,便去和等在門外的林紅嬌會合。
“智信,咱們…還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吧?”躲進一處暗巷,避過巡邏兵丁,林紅嬌拉住他的衣袖,頗為擔憂道“紅菱她們應該是來了這邊等著咱們才對。這臨麓郡共有六道城門,我想…她們會不會進了城,但是聽說了霍四方的事,所以沒去投奔?”袁忠義皺眉道:“也有可能投奔去了,但那守門小兵並不知情。霍四方這種統御方式,拿下的城池恐怕也難以經營下去,他急著籠絡你,說不定也是看中了你在蘆郡安定民心的本領。”林紅嬌畢竟還是記掛女兒,輕聲道:“要麼,不如還是我亮明身份,直接去霍四方府上拜訪吧。”他搖頭道:“那是包子打狗,你過去容易,再想出來恐怕就難了。霍四方這樣的人,想要控制你一個寡婦,你猜他最先想到的會是什麼手段?八成你前腳進門,後腳就被綁去上,成了他的女人。”林紅嬌心煩意亂,她如今一腔慾念都掛在眼前情郎身上,可理智又知道,早晚有一天袁忠義要成為她的女婿,不論倫常還是情理,都容不下她繼續貪歡。
以她如今這談不上清白的身子,就是真從了霍四方,換來一隅容身之處,也不失為一條穩妥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