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一邊唸叨著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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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仙澄趕忙上去把張紅菱攔住,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和一個瘋子計較什麼。咱們今晚多注意些,莫要再讓紅羅嬌的人對咱們出手才是。”
“呸,什麼紅羅嬌,這麼神通廣大,本就是真狐仙。防得住嗎?讓你們在鎮子上多事!”張紅菱氣鼓鼓叫來丫鬟,讓她拿著一把大錢去村子裡買些供物,回來擺了一桌,跪下唸唸有詞,磕著頭替袁忠義認了錯。袁忠義本來打算投桃報李,看在她這麼在乎自己安危的份上,同共枕她個潤物細無聲。
可沒想到入夜要睡了,鹿靈寶還是不肯撒手,他進哪個屋,她就進哪個屋,他躺哪張,她就在旁寬衣解帶準備上。
張紅菱腳都洗了,結果跟進來個瘋婆子,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她鼻子罵:“你在這兒裝什麼裝!要不要臉啊!好好看看,這是你那死鬼男人?他有這麼好看?”賀仙澄在旁扭開臉偷偷一笑,沒接茬。
然而這世上沒人吵架能吵贏瘋子。鹿靈寶本不理她,就那麼雙手捏著袁忠義的衣服後襬,歪著頭道:“師兄,咱們不是同過了麼,我不害羞了,我來替你守著…不叫那些狐仙害你。”張紅菱把白生生的腳往鞋裡一戳,徑直走了過來“我就是狐仙,我嚇死你!”沒想到,鹿靈寶尖叫一聲,竟然刷的一下,把間的佩劍了出來。
賀仙澄趕忙上前想將她按住。鹿靈寶見狐仙又多了一個,目眥盡裂,長劍一揮就要出手。袁忠義不得不轉身將她一摟,發力抱到幾步外,柔聲道:“好了,好了,沒事了。”鹿靈寶渾身發抖,長劍這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張紅菱看心上人跑去抱一個瘋婆子,氣得眼圈都紅了,大喊:“你…你難道還要去陪她過夜?!”袁忠義嘆了口氣,道:“江湖道義,我總不能放著武林同仁不管。放心,紅菱,我有你和澄兒兩個絕佳人,跟著她,還是能坐懷不亂的。”張紅菱哼了一聲,道:“豪門大戶的老爺,夫人如夫人娶一堆,也不耽誤他們扒丫鬟褲子。男人就沒個好東西。”賀仙澄清清嗓子,過去坐下柔聲道:“妹妹還是早點睡吧,這兩天陰雨連綿道路難行,咱們耽擱不少了。
你不是想跟母親一起過中秋麼,智信現在要跟鹿靈寶同乘一匹,你若是痠腿軟,咱們耽誤行程就不好了。”張紅菱醋勁兒大發,但心知今晚怎麼也不可能得償所願,飽滿的脯起起伏伏十幾下,一扭身鑽進被子,臉朝裡不說話了。
袁忠義本來想著把小瘋婆子哄睡,就來陪他的軟玉溫香。不料鹿靈寶不光跟剛破殼的小鴨子一樣,他去茅房都要在外面站崗,等上了,更是變本加厲,瞪著溜圓發亮的眼睛,把他胳膊往懷裡緊緊一摟,再也不撒。
那要是個豐腴嬌的姑娘也罷,起碼這胳膊能夾在綿綿的子中間,偏偏她還是個“滄波萬頃平如鏡”的女子,他的手臂便只好“一隻鸕鷀貼水飛”好容易等她糊糊安眠,袁忠義試探著將手一,她一個靈,就跟被狗咬了股一樣驚叫一聲瞪圓了眼,抓著他胳膊就回懷裡摟緊,喃喃唸叨:“狐仙麼?又是狐仙麼?狐仙…滾開…滾開啊狐仙…”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你好生休息,我就在這兒守著你。我不怕狐仙,我很厲害的。”鹿靈寶這才哆哆嗦嗦重新睡下。
八月十三一天趕路,鹿靈寶就沒從袁忠義身邊離開過半步,他去林子撒,她都在旁站著,賀仙澄遠遠提醒不妥,她只說自己已經是師兄的人,沒什麼不妥。張紅菱板著臉一個勁兒摸上的鞭子,恨不得拿出來噼噼啪啪鹿靈寶一頓。
八月十四午後,他們一行總算進入怒州境內。自白雲山出發,他們就一路北行,如今轉向正東,沿著蜀州南側,在怒州北境疾馳,不到一個時辰,便進入了張紅菱母親麾下兵馬控制的地界。
怒州與蜀州相於龍江上游近源之地,若單純以方位來講,這邊已經可以算是江南。只不過,這“江南”與中原繁華之地的真正魚米之鄉,何止是雲泥之別。
策馬沿途,偶有人跡,盡是離難民。黃土坡下影影綽綽,仔細一望,皆為餓殍。路過村莊十室九空,田地早已滿是野草,直到馬蹄踏入蘆郡,情況才稍有好轉。江河之畔多名城,三州匯之處的蘆水,便有了這座多難之地,蘆郡。
戰火多年,蘆郡幾度易主,直到今年年初張道安部勢如破竹連下兩郡,將蘆郡保護在後方,才算是得到了短暫安寧。《爾雅》有云,秋為收成。策馬走過夯土大道,兩旁村舍之間,總算能看到殷實存糧,和新收割的莊稼。
不過這景象看起來也不知能安穩多久,畢竟,之前張紅菱的母親就已經向張道安求援,大安朝東北一線,近幾個月堪稱風雨飄搖,若不是茂林郡不費兵卒順利易主令這邊將士神一振,只怕戰線早已回縮,以避鋒芒。
那所謂的鋒芒,正是光漢朝猛將尉遲猙。此人據說是北狄之後,先祖和光漢開國之君是打出來的情,此後世代忠心耿耿,子孫大都在軍中任職。
尉遲猙年紀不大,論經驗資歷,在光漢朝排不上座次。正因如此,西南邊陲之地的“匪患”這種沒人願意來收拾的爛攤子,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頂著平南將軍的臨時封號,拼湊起來的兩萬人馬,尉遲猙不徐不疾,緩緩推進,茂林郡失陷之時,兩萬平叛軍剛剛在大安義軍東側站穩腳跟。
而如今袁忠義他們抵達蘆郡,尉遲猙已將東邊的防線,撕開了一個寬寬鬆鬆的口子。張紅菱的母親沒有名字,從丫鬟步步爬到主母位子的她,應該被稱為張林氏。
但跟她起兵的那些信徒,都稱她為三江仙姑。張道安的神旨加封之後,三江仙姑,就是這怒州內大安義軍的統帥。說是統帥,張紅菱卻也知道,她母親並不是帶兵打仗的材料,全仗著怒州諸郡民不聊生,只差個人登高一呼,才藉著大安軍的力量落地生,提拔的幾個赤腳將軍也算是打了幾場勝仗。
這麼一幫人殺了幾個酒囊飯袋,大腹便便的廢物,便有了信心,鼻子恨不得翹到天上,都已經在謀劃如何殺向中京,將皇帝老兒的腦袋砍了,讓後宮娘娘跳舞給他們看。
等他們碰上尉遲猙那樣不吃喝嫖賭的將軍,連著三個敗仗,才算是讓他們從美夢中清醒過來,重新想起了,他們去年還是農民這個殘酷的事實。
張林氏向張道安請求援兵的時候,手下帶過兵打過仗的將軍,已僅剩下一個。張紅菱他們過來的時候,那位將軍正在東方的江曲郡鎮守,而張林氏已經退居蘆郡,在後方指揮。
大軍壓境,氣氛自然緊繃,張紅菱亮明身份之前,守城兵丁的臉極其難看,險些就和他們動起手來。
張紅菱也沒想到自己走了這兩個多月,三郡掎角之勢竟然就被輕鬆破去,之前想請母親見見新女婿的那點兒欣喜勁兒蕩然無存,一路將馬騎進府邸,眉頭深鎖,默默無語。
照說通報之後,袁忠義就該馬上過去找張紅菱,等著和她母親見面。但他的胳膊,被鹿靈寶蚌殼一樣夾著。那個小瘋婆子,恨不得雙腳離地掛在他身上,還因為周圍女人太多,一邊唸叨著狐仙,一邊不停哆嗦。
唯恐她在這麼多人眼前再次一地,徹底崩了斷龍劍派的面子,賀仙澄只得先把打算過來幫手的丫鬟們遣散。
這種情形,叫人送鹿靈寶回去是絕對不成了,女子會被當成狐仙發了瘋地躲,男人會被當成師兄不要臉地貼,讓女的送她半路她就得跑沒影,讓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