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不死不休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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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袁忠義的內力也非常渾厚,那女子微訝異,下墜中將另一掌打出,顯然已催動了全身真氣。宛如千鈞巨石壓來,袁忠義長口氣,強行頂住,跟著,微微一笑。穆隨舞已幽魂般出現在那女子身後。
“餘光”無形“死灰”無影,雙劍無聲無息刺出,就像一道拂過樹梢的風,溫溫柔柔,吹上那女子細白皙的脖頸。那女子得意的嬌笑,忽然變得僵硬。袁忠義雙足踏實,怒喝一聲再度發力,已經無法再運用真氣的對手。
頓時好似斷了線的風箏,遠遠飛了出去。只不過,把頭留在了原地。穆隨舞微微側身,避開噴過來的血,將雙劍一甩,別回間,緩緩道:“有勞袁少俠出手相助。”袁忠義忍著氣血翻湧,恭敬道:“不敢,白兄出力更多,要不是他劍法絕,將那妖女纏住,可輪不到我出手阻擋。”穆隨舞微微一笑,搖頭道:“我是指你叫她提醒我拿好淨血丹的事。這妖女果然一早就準備放毒。”袁忠義仍不居功,拱手道:“前輩江湖經驗豐富,武功超群,這種下作手段,即便沒有提醒,想來也傷不到你分毫。”賀仙澄已經推開了門窗,在下面道:“是啊,前輩武功高強,光靠閉氣就頂了過去,那些淨血丹,都用來救人了。”穆隨舞不再多言,頗為讚許望了他一眼,便下去出手封住白道衝經脈,為他止血。
兩個跟來的飛仙門女弟子紛紛摸出身上的傷藥,爭先恐後幫忙。袁忠義跟賀仙澄為那些懷疑自己中了毒砂的人檢查一番,確認無事之後,白雲鎮的“狐仙”作祟,便算是走向了尾聲。
回到山上,穆隨舞不出所料,說對江湖有幾分厭倦,打算在飛仙門裡多呆一陣,指點林香袖武功。賀仙澄要與張紅菱北上,跟著袁忠義去見張母,既然順路,便隨口邀請白道沖和鹿靈寶同行。
白道衝右肩受傷頗重,劍法幾乎不能使用,鹿靈寶武功也就比賀仙澄好些,有他們一起,這對兒小情人自然能心安許多。
只是賀仙澄點選的隨行師妹,恰好是兩個對白道衝頗有企圖的年輕姑娘,鹿靈寶心裡有氣,卻不知從何撒起,大半的準備中,臉都極不好看。
晚飯前,賀仙澄帶著傷藥過去探望,鹿靈寶仍冷著張臉愛答不理,不過對付這種沒什麼心機的小姑娘,賀仙澄說是手到擒來也不為過,給白道衝換好傷藥,一起來到外間,故意長吁短嘆,引得鹿靈寶開口詢問,趁機抱怨幾句袁忠義生風,見一個愛一個,連子都要娶倆,便讓鹿靈寶頓時同仇敵愾,改了態度。
不多時,她們便手牽著手,坐在堂屋椅子上,親親熱熱姐妹相稱。看鹿靈寶氣得直抹淚,賀仙澄柔聲道:“妹妹,男人從來都是如此,你若為此氣壞了身子,反而不值。
其實越到這種時候,你就越該讓白公子覺到你的好。我這些同門師妹,沒什麼別的本領,不過是溫柔體貼,不知廉恥而已。你若能勝過他們,憑你和白公子數年情意,難道還會被她們擠下去不成?
你要是一門心思只知道生氣,大叫大嚷,大吵大鬧,只會讓白公子更快倒向她們。”鹿靈寶委屈道:“可我…我平在他身邊,已經拼命做出溫柔乖巧的樣子了,我就是知道他喜歡這樣的,才一直忍著。我還能有什麼法子啊?”
“白公子受了傷,照料傷口,那是極親密的事。妹妹,這便是你的天賜良機啊。”賀仙澄諄諄善誘“咱們女人遇到這種事,不能把男人往外推,還是要往自己懷裡拉。”
“我…姐姐你方才也看見了,我笨手笨腳,包紮傷口換藥都得他好疼。你那些師妹做起這種事來,準保比我利索。到時候,反而把我比下去了。好姐姐,你就換兩個帶…好不好嘛?”賀仙澄微微一笑“咱們同病相憐,我自然要幫你。但此次遠行,門主安排人手,首要就是自願。我總不好忤逆門主的意思。但你不必著慌,照料傷患,她們兩個的藥,可及不上我。”
“哦?”她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便取出一個扁扁方盒,打開到她手上,輕聲道:“這六個格子,裝的是飛仙門療傷奇藥,凝雲霜。你用這些照料白公子,絕不會輸給我那兩個不識好歹的師妹。”
“真的?”鹿靈寶大喜過望“這藥該怎麼用啊?我學得會麼?”
“簡單得很。”賀仙澄湊近一些,輕聲道“明天起每三次,清晨出一次,傍晚落一次,子夜寒氣最重時候一次,按照顏從深到淺的順序,每次喂他一格,六格喂完,筋骨皮生長都會加快,這藥煉製不易,那些師妹,平常連看都不能看一眼。”鹿靈寶皺眉道:“只是喂藥…他能受我的好麼?”賀仙澄微笑道:“我早為你找好了藉口,此藥乃是至陽之寶煉製,須得用女子津唾含化,方能喂男子服用。
實不相瞞,當年我就是用這藥,與智信趁機親在一起。你和白公子到時候舌相對,纏綿親吻,我再把兩個師妹看管得嚴些,你說說,他心裡還裝得下別人麼?
就算之後還有什麼歪心思,咱們第三天的路程就要分別,我那兩個師妹有心無力,便再也礙不到你了。”鹿靈寶滿面羞紅,但眼中還是不住浮現出濃烈喜,將蓋子一合,羞答答揣進懷裡,輕聲道:“那…我明天早上…就先試試。”賀仙澄微笑起身,柔聲道:“嗯,明早出發之前,我等你的好消息。”那一盒藥中,前五格的確是凝雲霜,內服療傷,極為好用。只不過,最後一格,被替換成了心蠱與焚身蠱。後天子夜,鹿靈寶滿心歡喜將這藥喂進師兄口中之後,狐仙,便要來報仇了…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一行人離開白雲山,快馬加鞭趕路之後,幾乎每次停下休息放馬吃草,袁忠義都能聽到白道衝興致提起這八個字。他也懶得去糾正,太史公原文明明還有個“之”反正為了押韻順口亂切亂湊在文人中都是常事,更何況一個置身女人堆裡的青壯武夫。趁著白道衝山雞抖翎子一樣在美人面前炫耀見聞,聽聽如今江山的情況才是正事。
正如那八個字所言,光漢朝如今的情形,比起秦二世末年已經不遑多讓。當年鮮卑屠各部率眾一統南北,結束了多家龍庭分江山的混亂局面,大概是為了討個彩頭,將國號定為光漢,以蠻夷之身,掣強漢之旗。
然而當初被誅滅的,本就有不少是能征善戰的別家蠻夷。這些人不比中原順民,有口吃喝便老老實實,只是此前光漢兵強馬壯,都不敢妄動,難以興風作。
而如今狼煙四起,短短半年不到,就連武林中這些受過朝廷不少好處的名門大派都紛紛倒戈,不再以忠君為上,轉而立足於各地逆匪之中。
那麼蟄伏已久的餓狼,自然也都紛紛亮出了早已磨利的牙。西南邊患鬧到這個地步,也不見大軍趕來支援,就是因為江南江北那些重鎮,早已自顧不暇。
按白道衝所言,若將興兵起事的異族公侯、邊疆來犯的兇狠牧民和擁兵自重公開稱王的真正叛賊都算進來,如今這光漢朝的疆土上,已有至少十七路大軍,在對中京皇位虎視眈眈。
其中距離中京最近,已將衛州攻陷大半的杜麼兒義軍,便是斷龍劍派認定的天命之主。武林高手在戰場上面對千萬兵馬密集箭雨興許沒什麼用,但作為刺客、探子或貼身護衛,則是再好不過。
擁君護朝的高手與義軍一側的強人,早已在暗中開始了血淋林的鋒。成王敗寇,不死不休。為此,本已廣收門徒可以過清閒子的何惜柏,成了定功王杜麼兒的座上賓,保其平安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