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策馬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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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仙澄指了指隔壁,道:“你能幫我睡個整覺,那是再好不過。但此人還有用,當下殺不得。
不如你說要盯著我,出發之前也住在這個院子裡。有什麼異動,你將他嚇走就是。擅長易容改扮的小賊,大都膽小得很,不嚇。真正靠武藝的賊,可不是這種做派。”
“好,那我就去催催許真人,咱們儘早出發。”
“對了,”賀仙澄在懷中一摸,掏出先前他留下那顆淨血丹,柔聲道“飛仙門也有不少厲害毒物,這東西,你留著以防萬一吧。”
“不必。”袁忠義淡淡道“我將蠱宗拆了個七零八落,蠱師、聖女一起殺了,想靠毒物害我,那是白做夢。”賀仙澄聞言微微一震,旋即綻開一個欣喜笑容,收回淨血丹,道:“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智信,你如此進步神速,再過些子,我怕是真的只能心甘情願做你背後的女人。”
“那再好不過。”他瞥她一眼,緩緩道“我這人最看重的,就是心甘情願四個字。”賀仙澄微笑道:“我倒覺得,還是有用更重要些。”袁忠義不再多言,開門離去。
賀伯玉仍在院中坐著,遠遠瞥來一眼,遙遙抱拳。袁忠義緩緩邁步,仔細端詳了他片刻,鑽過院門,讓林香袖領路,帶往許天蓉處。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若是蓮峰紅柳鍾隱易容改扮的時候總是這麼不謹慎小心,他是如何在西南武林不乏名俠的狀況下活到這會兒的?
一個能暗地跟蹤賀伯玉做出巧易容的賊,會蠢到讓他這個素不相識的人也覺察出不對勁麼?
如此一來,此事就有兩種可能。要麼,賀伯玉本就是這種私下放形骸的子,柳鍾隱恰恰是為了不破綻,才做得那麼明顯。
要麼,那其實並不是柳鍾隱,而是賀伯玉本尊。可若是賀伯玉本尊,直接護住自己堂妹就是,何必還要大費周章,讓賀仙澄以為來的是個賊呢?
或者說,又何必要讓賀仙澄在此事上隱瞞扯謊,留下致命破綻呢?他踏出幾步,心底忽然一亮。嫁禍!如果沒有柳鍾隱這個身份存在,賀仙澄恐怕很難說動他直接對飛仙門門主出手。
有了柳鍾隱,他袁忠義辦事就少了幾分顧忌。恐怕賀仙澄早從包含蕊受辱的事情上就猜出,他喜歡將罪責推給旁人,才會有此一誘。
袁忠義心中暗忖,這要不是真的柳鍾隱,那賀仙澄真正想要的結局,會是什麼?他樂陶陶用手上的蠱在路上襲擊了飛仙門的所有人,大肆蹂躪姦之後,去找賀伯玉,當那是個賊,準備出手殺死嫁禍…
若他沒有防備,賀伯玉突然顯真實武功,他豈不是要當場沒命?如此一來,賀伯玉成了識破陰謀,為飛仙門諸女報仇,揭穿袁忠義真面目的英雄,賀仙澄便可將所有黑鍋往袁忠義身上一丟,順利執掌飛仙門!
袁忠義想到此處,後背一涼,暗道一聲好險,之前漏算了這個可能,真是不夠謹慎,不過賀仙澄如果心機深沉到這等地步,那恐怕包含蕊,八成真是她殺的。
依她先前所說,許天蓉一旦離去,對飛仙門下手的機會便很難再等到,而袁忠義並沒聽她的,在十天內趕回。留下許天蓉的最好方法,就是製造一起叫她不得不等待於此的事端。
而強效麻心丸,他才不信賀仙澄只有十顆在身,真的全給了他。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袁忠義繃著臉跟在林香袖身後,心中已在狂笑。儘管還是推測,他卻更希望自己的推測就是真相。那樣的話,賀仙澄反而更有了叫他留在身邊合作的價值和興趣。
他很想看看,自己徹底征服她後,能得到什麼。至於到底賀仙澄所說是真,還是他最後的推測命中,就等到塵埃落定,能確認那到底是柳鍾隱還是賀伯玉的時候,再看答案吧。
主意已定,袁忠義到許天蓉身前跪下痛哭,按照賀仙澄的計劃,裝作悲憤難忍,求許天蓉帶他們上飛仙門,當著所有弟子面清理門戶,以包含蕊在天之靈。
許天蓉勸說兩句,便嘆息允下,修書數封,請茂林騎兵送往飛仙門支援的各處,令管事弟子十之內回到白雲山,宣佈要事。為了照顧飛仙門的聲望,此事在城內只說有所誤會,不再提及詳情,也不把賀仙澄講成罪人。
袁忠義早早做出鋪墊,告訴許天蓉,蠱宗此次受創極重,知道飛仙門在背後提供了幫助,可能會有瘋狂反撲,然後順理成章,把偽裝成蠱宗解毒丸的五顆醉蠱給許天蓉,六顆心蠱給林香袖,算是放下了釣大魚的長線。
自稱心情憤懣,需要冷靜一下,袁忠義策馬狂奔,往北騎去,在隱蔽處拴好馬匹,悄悄跳進藤花和雲霞的院子,仔細叮囑一番後續應該如何行動,往素娜嘴裡撒了泡,將兩個半推半就蠻女擺在一起,了一個多時辰,盡興出,一身輕鬆折返。
大安與蠻族的和談本也沒什麼誠意,戰端不久便可能再起,茂林郡的守軍神情,看著都凝重了許多。這情形下聽說飛仙門的諸位仙姑要走,守將自然有些著急,親自登門挽留。
但許天蓉本就已經耽擱夠久,便只答應留下幾個門人協助處理城內疫病和傷病,去意已決。袁忠義並不想帶著張家那倆義姐妹一起上路,畢竟此行要出大事,他不太願意讓大安義軍的人知曉。
張白蓮子直率,頗識大體,聽說袁忠義是要去飛仙門處理私事,其中涉及門派臉面,不便參與,就不再強求,只是請袁忠義為她再發了些功,將毒多鎮住些時,約定之後在北方城鎮再會。張紅菱卻極不情願。她被賜婚背後隱藏的目的,就是與飛仙門賀仙澄一爭高下,拴住年輕英傑袁忠義的心。
此次賀仙澄犯下大錯,她心中竊喜,但也知道賀仙澄明能幹,不敢就此大意。所以便想跟去白雲山,親眼看未婚平被當場處決,才能安心,之後就算許天蓉還存著招攬的心思將女弟子安過來,再怎麼說,也難拿到位。張紅菱大可以做出寬宏大量的姿態,賞一個如夫人的頭銜,安安穩穩做袁家主母。
袁忠義只得承諾,白雲山上一有結果,便飛鴿傳書,通知她自己下一站目的地,到時候勞煩她帶著張白蓮一起趕來,與他團聚。
一切安排妥當,他趕去將軍府,打著監視賀伯玉,免得他帶堂妹私逃的旗號,順利住進賀仙澄隔壁,等飛仙門眾人收拾行裝。飛仙門盡是女子,時值亂世,多人一起出行,便不適合騎馬拋頭面,免得惹來麻煩。
等到備足馬車,裝好吃喝,已是兩天之後。這兩天袁忠義沒做別的,除了默默練功,就是找賀仙澄商談,將計劃一步步細化,順便觀察那個賀伯玉,想要提前瞭解一點虛實。
偏偏還不好分辨,賀伯玉行為怪異舉止輕浮,夜裡還真的嘗試潛入賀仙澄的房間,袁忠義將他嚇退之際,倒是看出他輕功十分不錯,像是賊應有的本事。
趁著賀伯玉遠逃,袁忠義還悄悄摸入他房中,沒想到,竟然真在下找到了一些像是維持易容改扮所需的材料邊角。
他便又隱隱覺得,自己可能犯了先入為主的錯。他初見面便認定賀仙澄心機深沉於算計,那麼一有疑點,便會懷疑她做了什麼手腳。可實際上賀仙澄此前就被許天蓉算計,真論心機,怎麼也該是許天蓉那塊老薑更辣。
他自我警醒,不能全靠直覺,便智子疑鄰,辦出蠢事。若是一人一騎,策馬疾奔,往白雲山不算路途遙遠。但若是女子們大都擠在馬車裡,僅有袁忠義和賀伯玉兩個男人騎馬左右跟隨,腳程便不會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