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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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尼柯爾對凱蒂的事看得越來越少。對她來說,看到那些事,實在太痛苦了。正相反,看外孫女尼基卻純粹是一件快事。尼柯爾特別喜歡看尼基有時候下午到博瓦爾兒童遊戲場去,跟村子的其他孩子玩耍的情況。雖然這些圖像都技有聲音,尼柯爾似乎可以昕到尼基和其他孩子為找一個藏起來的足球,滾成一團,興奮得高聲大叫的聲音。
尼柯爾開始為艾莉擔心了。儘管女兒作了很大犧牲,艾莉也沒有機會拯救她的婚姻。羅伯特還是那麼一個工作狂,成天躲在醫院,以醫院脫不開身為藉口,迴避所有的情,包括他自己的
情。對尼基,他是個盡職而拘謹的父親,難得看到他真正而開心的笑。他不跟艾莉同房,甚至提也不提,只是在他們團聚三個星期以後,艾莉眼淚汪汪地提出這個問題時,才說了一句“沒有準備好”好久以來,尼柯爾獨自一人觀看錄像的時候常常想,身為母親,能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孩子受罪,而不去問問自己可以做點什麼,讓孩子的
子好過一點嗎?當父母就是一種冒險,不知道兒女的將來到底如何,尼柯爾心裡想著,看著艾莉半夜悄悄痛哭,她心痛啊,只好趕緊朝前倒片子。你惟一能夠肯定的事,是你從來不敢對自己說,你已經盡到責任了。
她總是把理查德放在最後看。雖然從未擺脫再也不能撫摸自己心愛的人的預,但她決不讓那種
覺干擾她每天跟他同享新伊甸園地下室生恬的喜悅。儘管常常看不清他的
形,她還是最喜歡他同阿切的談話。他們的討論讓她想起了過去,她剛剛從新伊甸園越獄,理查德和她天南海北地談啊,聊啊。看理查德的錄像總讓她
到振奮,也更能應付自己的孤獨。
理查德和凱蒂的團聚讓她大吃一驚。她最近沒有詳細看凱蒂的生活情況,當然不知道女兒和弗蘭茲成功地設計了一場短暫的會面。因為攝影圖像包含了光譜的紅外線和可見光,尼柯爾對當時發生的情況,比當事人看得還清楚。事實上,尼柯爾為凱蒂的行為深深地動了,更叫她
動的是,凱蒂突然向父親承認(尼柯爾用特慢速度把這一段放了好幾遍,以便看清凱蒂的口形)她
毒。解決問題的第一步,尼柯爾記得在什麼地方讀到過,是向自己所愛的人承認自己存在這樣的問題。
尼柯爾上了幾乎空無一人的通車,返回翡翠城中的人類飛地。她眼裡噙著淚水,但這是幸福的眼淚。儘管她周圍這個奇異的世界正在變得一片混亂,尼柯爾第一次為凱蒂
到樂觀。
尼柯爾在街尾下車的時候,帕特里克和雙胞胎正在屋子外面。她越走越近,看到帕特里克正在為兩個孩子調解爭端。
“他總騙人,”開普勒說。
“我跟他說,再不跟他玩了,他就打我。”
“他撒謊,”伽利略回答說。
“我打他,是他對我做怪相…開普勒輸不起。要是贏不了,他認為不玩就得了。”帕特里克把兩個孩子分開,讓他們各自坐在一個屋角,以示懲罰。然後轉過身來接母親,並擁抱親吻了她。
“我有大好消息,”尼柯爾笑著對兒子說。
“理查德今天來了個不速之客——凱蒂!”當然,帕特里克希望知道姐姐和理查德會面的所有詳細情況。尼柯爾把她看到的情況迅速而簡單地總結了一下,承認凱蒂坦白自己毒給了她很大鼓勵。
“別對她的行為期望太高,”帕特里克勸他媽媽說。
“我瞭解的那個凱蒂情願死,也離不開她的寶貝白粉。”帕特里克轉過身去,正要告訴雙胞胎他們可以繼續玩了,突然兩隻火箭劃過天空,剛好在圓形天幕下爆炸,形成兩個大火球。幾秒鐘之後,全城陷入一片黑暗。
“快,孩子們。”帕特里克說。
“咱們該進去了。”
“那是今天的第三次了,”他們跟在開普勒和伽利略後面,進了屋子,帕特里克對尼柯爾說。
“但藍醫生說,只要直升飛機一升到森林樹冠上20米以內的地方,全城燈光就會熄滅。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八爪蜘蛛都不會冒這個險,暴翡翠城的位置。”
“你認為理查德叔叔和阿切有機會見到中村嗎?”帕特里克問道。
“我懷疑,”尼柯爾回答說。
“如果說要見他們,早就見了。”埃波妮娜和奈跟尼柯爾打招呼並同她擁抱,三個女人談了談燈火管制的事。埃波妮娜抱著小馬利烏斯,小傢伙是個胖乎乎、樂呵呵的娃娃,老愛口水。她拿手巾把他的臉擦乾淨,這樣尼柯爾才好吻他。
“啊哈,”她聽到麥克斯在背後說“‘皺眉頭女王’這會兒在吻‘口水王子’呀。”尼柯爾轉過身,擁抱了麥克斯一下。
“這個‘皺眉頭女王’有什麼不對勁嗎?”她輕輕地說。
麥克斯遞給她一杯清亮的體。
“給,尼柯爾,我想讓你喝這個。這不是墨西哥龍舌蘭酒,但這是八爪蜘蛛據我的描述,能夠製造出來的最好替代品…我們都希望你還不等喝完,就能找回以前的幽默
。”
“得了,麥克斯,”埃波妮娜說。
“別讓尼柯爾覺得跟我們都有關…這到底是你的主意啊。帕特里克、奈和我所做的惟一事情,是同意你的看法,她最近是太嚴肅了點。”
“來呀,我的女士,”麥克斯對尼柯爾說,一邊舉起杯子跟她碰杯“我想祝…”尼柯爾入獄前,從沒見過麥克斯喝醉酒。他一再要她喝,她只好喝了一小口。她只覺得嗓子眼裡,食道里火辣辣的,眼淚都出來了。飲料裡含了大量酒。
“今天吃晚飯以前,”麥克斯這才說,一邊像演戲一樣張開雙臂“咱們要講講農場的笑話…這會叫咱們開開心,輕鬆輕鬆,咱們需要這樣啊。你,尼柯爾·德雅爾丹·沃克菲爾,如果說不是選出來的,就算榜樣領袖吧,應該帶頭哇。”尼柯爾勉強笑了笑。
“但我不知道什麼農場笑話呀,”她極不樂意地說。
埃波妮娜看見尼柯爾沒有為麥克斯的行為生氣,才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尼柯爾,”埃波妮娜說“咱們誰也不會…麥克斯的農場笑話多著哩,可以替咱們大家講。”
“從前,”過了幾分鐘,麥克斯就開了腔“有一個俄克拉荷馬州來的農夫。他有一個胖婆娘,名叫‘口哨兒’。她叫這個名字呀。是因為她做愛最興奮的時候,會閉上眼睛,噘起小嘴,然後吹出一聲長長的口哨。”麥克斯打了一個嗝,雙胞胎咯咯地傻笑了。尼柯爾擔心孩子們聽麥克斯這樣的故事是否恰當,但是,奈就坐在孩子們背後,跟他們一起哈哈大笑。放鬆點,尼柯爾告訴自己說,你真的成了皺眉頭女王啦。
“後來有一天晚上,”麥克斯又講“這個農夫和口哨兒鬧得很厲害——孩子們,對你們來說,就是打架——她早早地上了,而且滿肚子還在冒火。農夫一個人坐在桌子跟前,喝著墨西哥龍舌蘭酒。夜深了,他開始難過起來,覺得自己是這麼一個無恥的混蛋,就大聲說些陪不是的話。
“與此同時,小口哨兒滿肚子氣,因為農夫叫她難堪了。她知道等老公喝完酒,就要進房來瘋狂跟她做愛以賠不是。這邊農夫把瓶子喝了個底朝天,那邊口哨兒悄悄溜出屋子,跑到豬圈裡抱回來一個最小的母豬。
“到了後半夜,醉醺醺的農夫才跌跌撞撞摸黑進了房,嘴裡哼哼著可心的小調,口哨兒在屋角躲著,小母豬在上。農夫脫了衣服,溜進被窩。他一把抓住母豬耳朵,吻她的豬嘴巴。母豬尖叫起來,農夫往後一退。‘口哨兒,親愛的,’他說,‘今天晚上你忘了刷牙哪?’“他老婆在牆角撲哧撲哧地笑了起來,抓起一把笤帚就往農夫頭上砸…”大家哈哈大笑,麥克斯給自己編的笑話逗樂了,笑得坐不穩。尼柯爾朝四周一看,麥克斯做得對,她想。我們需要這個,我們近來擔心的事太多了。
“…我弟弟克萊德肚子裡的農場故事,”麥克斯還在說“比我認識的任何人都多。他靠這些故事去追文諾拉,要不就是他這麼說的。克萊德總跟我說‘笑哈哈的女人總喜歡把一隻手放在緊身內褲上’…我們跟朋友們去打野鴨子,一隻也沒打著。克萊德就開始講故事了,我們那個樂呀,那個喝呀…有好一陣子,完全忘了幹嘛早上五點鐘就爬起來趕路,又坐在那兒喝西北風…”麥克斯住了口,屋子裡沉寂了一會兒。
“他媽的,”他掙了停說“我這會兒連阿肯州朝哪邊走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離這兒有多少億萬公里…”麥克斯頭直搖。
“有時候我做夢,簡直還像那麼回事呢。我認為夢就是現實,我相信回到了阿肯。等醒過來,就空落落的。有好一會兒,我還認為咱們在翡翠城的生活才是在做夢哩。”
“我也有這種覺,”奈說。
“有兩個晚上,我夢到回了老家,一大早就起來打坐。我正在背經書哩,帕特里克把我給醒了。他說我在說夢話。但好一陣我都沒搞清楚他是誰…太可怕了。”
“行了,”麥克斯沉默了好久才說話。他轉身對尼柯爾說:“我想我們準備聽聽今天的消息了。今天有什麼消息呢?”
“今天的錄像非常特別,”尼柯爾笑眯眯地回答說“開頭幾分鐘,我以為自己走錯了數據庫…一幅幅的畫面不是一頭豬,就是一隻雞,要不就是一個醉醺醺的俄克拉荷馬農場小子,千方百計在追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錄像最後的一些畫面裡,那個農場小子想喝墨西哥龍舌蘭酒,同時想吃炸雞,那炸雞看起來一定好吃,你們還有誰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