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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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涵一回頭，嘴角翹了翹，象在示威，臉上似笑非笑的。大丑呆若木雞，沉醉在夢裡一般。涵叫道:“看看鍋，別糊了。”說著，砰地關上門。大丑這才清醒，果然一股糊味撲來。大丑慌忙“搶救”一時間，手忙腳亂的。

一會兒，涵出來了，穿一套運動服，臉上又恢復了正經模樣。梳洗已畢，她來到大丑跟前，大丑只覺香風吹來。

這香味與小君、小雅、小聰、倩輝諸女都不相同，是淡淡的，令人舒服的，又叫人難忘的。

“牛大哥，我來幫你做飯吧？”涵說。

“不用了，我一個人忙得過來。你去跑步吧。”大丑回頭笑笑。

“好吧，那我去跑步了。大不了，我給你多加點房租，算是伙食費。”涵認真地說。

“你放心好了，我從不做賠本的生意。”大丑開起玩笑。

“你可不準黑我。要黑我的話，我找我舅舅來給我評理。”沒等大丑說話，她聲音放低，問道:“牛大哥，我的身子好看嗎？”明亮的目光望著大丑，期待中透著一點羞澀。

大丑呆了呆，嚥了兩口唾沫，囁嚅地答:“好…好看，好看極了。要能天天看到就好了。”涵臉上出驕傲的笑容。大丑又說:“你男友可幸福死了，能經常看你。”涵一擺手，眨眨眼，不悅地說:“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可沒看過我的身子呢。還是你有眼福，我頭一回讓男人看到那副樣子。”說到這兒，她轉過身，低下頭，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樣。

大丑瞅瞅她，心說，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會害羞嗎？想到自己有眼福看到她的模樣，而別人都無此豔福，不大為得意。涵發現他這德，哼了一聲，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看了我的身子，可不能白看。”大丑笑了笑，心說，難道你還要以身相許不成？那樣我倒求之不得。涵瞪他一眼，說道:“別想得那麼美，我可不會以身相許。凡佔過我便宜的男人，我都會跟他算帳的。”涵的眼光很是尖利，大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急忙說:“我可沒佔你便宜呀。”涵見他如此害怕，輕聲笑了，哼著小曲，出門去了，一副得勝者的姿態。

大丑望著她的背影，倒一口氣。心說，這丫頭一瞪眼，倒真厲害。我都有點緊張了，好象她是母老虎似的。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可我為什麼顫抖呢？我也沒佔過她便宜呀，難道看一眼睡衣也算嗎？

那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送到眼前的。啊喲不好，她會武功的，她會不會因為我看了她而大怒，要挖我的眼睛？想到此，大丑笑了。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哪有那麼多的暴力事件呀，她只是跟自己鬧著玩罷了，瞧自己這個認真勁兒。

一個大老爺們還會怕一個黃丫頭，傳出去，還不讓人家笑掉大牙。大丑把飯菜擺好，等著涵。過了好久，涵才回來。她去洗臉去了，大丑特地到門外瞅瞅。涵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臉，一邊說:“看什麼呢，今天后邊沒有尾巴。”大丑微笑著，進屋關門。兩人坐下，涵見桌上擺著兩個菜，香氣撲鼻，拿筷子夾一口嚐嚐，忍不住誇道:“牛大哥，你做菜很有味道呀。不比小聰妹妹差呀。”大丑被誇，心裡很受用，謙虛地說:“我哪會做飯呢，能吃就不錯了。”涵一邊吃著，一邊又說:“找老公還得找你這樣的，起碼不用做飯了。”說著臉現笑容，這笑容自然光彩照人。大丑看著自己的飯菜一口一口進入美女的紅，說不出的高興，說道:“你找老公，當然不用做飯。你這樣的美女，做飯太可惜了。”涵說:“我做飯味道總是不好，這方面就是沒天賦呀，怎麼學都不成。”大丑解釋道:“你命好，天生就是吃現成的命。”涵說:“要是總能吃現成的，我可樂意。不知道哪裡有這好地方？”大丑笑眯眯地瞅著涵，說:“你要願意的話，牛大哥一輩子做飯給你吃，不收你伙食費。”涵一聽，輕聲笑了，說道:“好呀，這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我要是真無家可歸了，就到你這兒，到你家吃白飯。到時，你可別嫌我才行。”大丑作出很榮幸的表情，說道:“儘管來。不過只限於你一人。”涵白他一眼，說:“不是我一人，難道還能拖家帶口的嗎？只怕到時，你不說什麼，你老婆也得把我趕出去。”大丑拍拍脯，慨然道:“她要趕你出去的話，我就不要她。”涵很鄭重地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不準反悔。男子漢說話算話。”大丑也正經起來，說:“你不信嗎？咱們拉勾。”涵伸出纖指，兩人真的拉勾了，好象這是真事似的。這一拉勾，大丑倒有點捨不得放開她的手指了。

大丑只覺她手指又滑又，他真想拉過來滿滿地親一口。出於禮貌，大丑只好戀戀不捨地收回手指。

他的臉暴了他的思想，涵是個聰明人，大致也能猜出他的想法。她沒有惱，相反，她覺得這男人是值得人同情的。

要錢沒有，要本事沒有，模樣又差，想必在泡妞方面摔過不少跟頭。雖說小聰對他好像有意思，但人家真願嫁給他嗎？這不好說。聽說他女朋友不錯，如果關係好，為什麼不常在一塊兒？女朋友這東西，可不好說。連結婚都隨時可以離呢，何況是戀人。

大丑想到這樣的美女，將來不一定嫁誰，不由皺了皺眉，說道:“涵，不知以後哪個男人有福氣娶你？”涵一笑，說:“娶我，可不一定是福氣。我不會做飯，脾氣也不好，他總得讓著我才行。娶我的人，可能得不到幸福。真怕沒有人肯要我。”大丑脫口而出:“如果你沒人要，我就要你吧。”此言出口，立刻後悔。她剛剛搬來，自己跟她不是太，怎麼說這話？

她會不會生氣？這麼想著，他直視涵的臉。涵沒有生氣，她揚了揚雙眉，親切地說:“謝謝你牛大哥，我會記住你的話的。如果我真的沒人要了，而你那時又沒有老婆，你不嫌棄我的話，我給你當老婆。”說著，明眸含笑，注視著大丑。

這話無異於仙樂一般，大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話是開開玩笑的，未必是真。但聽來那麼順耳，令人神清氣，如遊仙境。

大丑呆呆地望著她，說不出話來。涵說:“我都表態了，怎麼，你不同意嗎？連你都不肯要我嗎？”大丑立刻回應:“要要要，我怎麼能放過你呢。”兩人對望一下，都笑了起來。這個玩笑令客廳的氣氛活躍起來，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拉近一點。

大丑心說，以你的條件，怎麼會沒人要？只要你想嫁，整個哈爾濱的男人，都象發瘋的野獸般撲過來，輪也輪不到我。

不過，從這仙子嘴裡說出這種話，我牛大丑也知足了。吃完飯，兩人坐在沙發上喝水。大丑拿起報紙來看。自從聽說涵妹妹欣賞事業型的男人，大丑每天都要看報，想找條門路，乾點事業出來，讓她另眼相看。

一連看了多，也沒有什麼眉目。去搞技術，自己什麼都不會，現學似乎也來不及，再說，來錢未必快。去做買賣嗎？是個好主意，可自己一點經商的經驗都沒有，冒然行事，還不賠得老底朝天才怪。

結果是每回放下報紙，都會嘆息幾聲。今天也不例外。涵聽到他的嘆息，便問怎麼了。大丑也不瞞她，說:“我不想長期當保安了，想自己乾點事業，可不知乾點什麼好。我什麼都不會，學歷也沒有。”涵一聽，興趣上來了，兩眼生輝，說道:“牛大哥，這事急不來。幹什麼事業必須得選準才行，男怕選錯行。這事不急，我幫你留意著。”大丑見她高興，自己也痛快。突然，他眼前靈光一閃，有個想法:為什麼不跟她一塊幹呢？

拉她入夥，兩人攜手，一起打天下。成功，當然更好。如果不成的話，兩人便可長期相處，自己機會多多。只要能在一起，即使把我的錢賠光，我也願意。

再說，只要小心經營，心管理，開一個小店，總不會傾家蕩產的。這個計劃一出爐，大丑暗暗高興。涵見他臉喜，只道是自己的話有了作用，哪知他心裡另有“陰謀。”時間差不多時，該去上班了。大丑與涵穿戴好，要走時，大丑忍不住問:“怎麼不見你的保鏢來？”大丑瞅瞅安靜的門。一提到那位，涵臉變冷，說道:“他以後都不會來了。我讓他別來。”大丑一聽，也不多問，自己沒理由打聽人家的私事。不過，涵與那位鬧矛盾，他暗暗竊喜。他倒不是想到自己有了多少機會，而是自己可以多一些時間陪她了。這是好事。大丑與涵並肩出門，別人當然不會當成情侶，大家都長著眼睛，都覺得不相配。

大丑可不管這些，只要美人在旁，便是人生的極樂。他望著行人們投來的驚訝的目光，不但不自卑，反而昂首，拿出平時所沒有的神狀態來。

他要讓人們看看，醜男也可以與美女站在一塊的，雖然她不是我老婆。兩人是走著去服裝城的，這一路，無數的目光來。在大街上，出現如此美人，當然會眾人囑目。

涵走著，恐怕比市長走上街頭，得到的注目率還高呢。再說，旁邊還有醜男相伴，更是有趣。

好多人臉上出笑容來，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涵習以為常，不說一句話，象在單位的模樣，高傲、嚴肅、冷豔，旁若無人的走動，和在家時跟大丑開玩笑的那個她判若兩人。

令大丑欣的是，涵偶爾望自己時，目光倒有了熱氣。這不是愛情，這是禮貌，大丑是明白的，但他已經滿足了。想到進服裝城時，一定會有一場不小的轟動，自己一定會成為焦點人物，自己的名字會和鐵仙子連在一起。

想到這兒，大丑差點笑出聲來。這是個平常的早晨，陽光斜，行人如蟻，樹木吐著清新的氣息，樓群高高低低、錯錯落落，無聲地表現著城市文明。

這是個平常的早晨，但在大丑的心中，它是非常的，是他來哈以來所經歷的最好的一個早晨。自己的人生此後必將具有更豐富的內容，更深刻的意義。這是一定的。他相信。＊＊＊兩人走到服裝城樓下，大丑到後邊有人跟蹤。回頭一看，正是多來與涵來往密切的帥哥。此時的他，一臉的悲傷與沮喪，這副樣子，令大丑一點敵意都沒了。

正象大丑所想的那樣，兩人並肩進了門，立刻，同事們的目光都刷地集中過來。目光中充滿驚訝與疑惑，但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大丑往前走時，隱約聽到背後竊竊私語。

至於說些什麼，聽不清，想必是“癩哈蟆想吃天鵝”之類的貶語吧。到了三樓，大丑的地方到了，涵衝大丑點頭微笑，然後自己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