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愛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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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瞧著林墨初那張俊俏的臉蛋,卻也是終於軟下了心腸。
唉,無論林墨初對她多無情,她也是無法對林墨初狠下心腸的。
錦城公主狠狠的抓緊了林墨初的衣衫,驀然手一滑,身子傾斜。
林墨初下意識伸出手,摟住了錦城公主的嬌軀。
錦城公主臉蛋靠近了林墨初,瓣靠近耳垂,輕輕的顫抖
瓣,悄悄說道:“阿,阿初,你原諒我了吧。”這麼些年,她一直都很後悔的。
她口
了一柄劍,血咕咕的往外頭冒,眼看著就是活不成了。
林墨初的臉蛋,卻也是出奇的蒼白。
王珠輕攏了眉頭,忽而一揮手,這些宮中的衛卻也是宛如
水一般輕輕的退開。
王珠也是隨之離去。
這偌大的梅花園中,卻也是隻剩下林墨初和錦城公主。
林墨初手中捏著匕首,他死死的抓住了匕首柄,上面染滿了鮮血。他眸子隱隱有些空,一雙眸子之中映襯著錦城公主的影子,卻也又好似什麼都沒瞧。
錦城公主內心之中充滿了苦澀:“阿初,可憐的阿初,我,我是不會怪你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是迫不得已,你實在是太害怕了。從小到底,別人都欺負你。”這樣子說著,錦城公主角卻也是頓時咳出了點點的鮮血,嫣紅扎目,觸目驚心。
錦城公主顫聲說道:“我,我若不是前朝公主,我,我也想平平安安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便是,便是隻做你身邊的小丫鬟,我,我也是歡喜喜的。可是,可是我,我不能啊。我是公主,不能夠任
的。”她淚水順著眼角滴落,沒入了地面,華彩一瞬。
錦城公主伸出了手,去撫摸林墨初的臉頰。
然而林墨初面頰輕輕一側,卻也是任由錦城公主落了個空。
“你總是不肯原諒我,因為我殺了你娘,可我不能讓她阻止你的前程。”錦城公主說話又快又急,驀然重重的了兩口氣。
她的鮮血染滿了衣衫,一雙眼睛也隱隱有些渙散:“我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相識,你十四,我十三。我給你採菱角,摘蓮蓬,撥了蓮子給你吃。阿初,你記得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你那時候對我笑了笑,我就一生一世喜歡你。你騙我也好,利用我也好,我都,都歡喜喜,心甘,情願的。我,我給你唱曲子,你最喜歡聽我唱曲子了,說我,說我嗓子真好聽。”不待林墨初回答,錦城公主不覺啞著嗓子唱曲兒:“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那歌聲自然絕不復當年的圓潤甜美,反而十分嘔啞難聽。
唱到了這兒,錦城公主頭一歪,便是輕柔的倒入了林墨初的懷中。
她沒再說話了,也是殺不了人了。
這個滿手血腥的前朝公主,就在這雪中嚥下去了最後一口氣。
自始至終,林墨初卻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任由雪花飛舞,沾染在了他面頰和眉之
。
旋即林墨初放下了錦城公主,拍去了身上的雪花。
他退後一步,卻險些摔了一跤。
驀然卻捏過頭去,狠狠的抓住了口的衣衫。
無論如何,錦城公主也是最愛他的人之一。
可這個最愛他的人,卻也是死了另外一個最愛他的人。
林墨初任由那雪花落在了自己的角,涼絲絲的,似讓舌頭也是不覺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涼意。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瞧見錦城公主時候的場景,她做江南漁女的打扮,皮膚微黑,卻十分俏麗。那些貴族的女郎個個肌膚雪白,勝過牛,可錦城公主卻是黑裡俏。
她在陽光之下,微微一笑,十分明潤燦爛,令江南的也是為之失
。
那時候自己冰冷心肝,滿腔算計,卻瞧著錦城公主的笑容,頓時呆住了。
那個江南的俏女郎,坐在烏船上,戴著竹斗笠,隨手採著湖中的菱角,不覺婉轉清唱:“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南啊——”
“魚戲蓮葉北——”阿採阿採,倘若你真只是江採,說不定,說不定——林墨初這樣子假設著,痴痴的想著。
而他手指頭,卻也是忽而一的鬆開。
倘若京城公主當真只是江採,他仍然與她絕不可能。
只因為,只因為他一生之中追逐權力,是絕不會為了一個漁家女停住腳步的。
這天上的雪下得很大,也沒一陣子錦城公主身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霜雪。
林墨初嗓音卻也是不覺微微有些乾啞:“你我俱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今天死的是你,也許明天就是我。可是我跟你絕不相同的就是,你會後悔,而我是絕不會後悔的。就算你如今,死在我跟前,我也,絕不後悔。”說到了這兒林墨初頭也不回,頓時也是轉身離去。
他一雙眸子轉了灼灼的光華,野心的光華,無比的堅定,無比的鋒銳。
雪花輕柔的落下,錦城公主身軀之上很快就覆蓋了一層白雪,過了一陣子,那身軀便是被雪花埋得瞧不見了。
這個滿手染滿鮮血的前朝屠夫,她的情郎離她而去,決絕而走,再沒有回頭去看她一眼。
王珠回到了大夏的皇宮,她聽到了消息,不覺一愕。
及到陳後房間,王珠足步一頓,微微有些遲疑。
她聽到了木魚的敲打聲音,一下一下的,咚咚咚的響。
等她推開了門,就看到了陳後。
陳後剃去了三千煩惱絲,褪去了一身華翠,換上了女尼的衣衫。
瞧到了陳後這個樣子,王珠頓時眼眶發酸,淚水盈盈。
王珠言語不覺有些沙啞:“母后,又何必如此呢?”陳後搖搖頭,招手讓王珠向前:“小九,如今你父皇死了,我只想一輩子在佛前吃齋唸佛,只盼望死者往生,活人能夠安樂。小九,我會每天為了你念佛的,為你祈福。這樣子一來,會讓我心裡快活。”王珠不覺哭泣:“可是母后,你怎麼能吃這樣子的苦呢?”陳後卻也是搖搖頭:“我原本也出身不高,當了這麼多年皇后,也享了許多福氣了。我便是出家為尼,也自然待在皇家庵堂,哪裡會受苦?”陳後眼底浮起了堅決的光芒,王珠知曉自己勸服不了陳後。
她驀然伏在了陳後的膝蓋之上哭泣,心裡隱隱覺得,陳後這樣子做是因為夏熙帝死了。
“母后,母后,是不是父皇死了,故而你這樣子做。”陳後容微微有些恍惚:“我只記得很多很多年前,他牽著白馬,來到了兗州的陳家。我知道他要求娶的不是我,心裡卻不覺在想,若能做他
子可真好。不知怎麼了,最後還是如願以償了。”說到了這兒,陳後眼眶微微發紅,不覺有些溼潤了。
“可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小九,這塵世間的種種孽緣糾纏,都是孽,都是債,如夢似幻,人人耽溺其中,不能解脫。如今貧尼法號寂空,再不是什麼大夏的皇后。”她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王珠的頭頂,微涼而溫柔。
三之後,太子王曦登基為帝,是為夏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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