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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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落在了王珠身上。
王珠卻也是一臉錯愕之:夫君,這等言語卻也是怎麼傳出來,求你為我做主。
她身為雲夫人,當時第一時間扒住雲暖陽。
雲暖陽卻也是溫柔說道:放心公主,無論外邊有什麼言蜚語,我確實一點兒都不相信的。
他隨即又朝著丁峰說道:丁世兄,有些話兒,卻也是不能聽道聽途說。
這樣子的言語,軟綿綿的,絲毫沒有震懾的用處了。
王珠卻也是眸子含淚:丁世兄如今殺了人,也應該受那刑罰之責。可便是他心中不高興,也是不能胡說八道。
丁峰頓時面一邊:不過是個粉頭而已,九公主,你可是心虛,居然是有意發作?
王珠卻是一臉驚愕之,也不理會丁峰,只向雲暖陽說道:夫君,你昨還教導我,你那姨娘氏,雖然是出身,可也十分可憐。這好好的女兒家,若不是家中不幸,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故而,夫君你也是教導著我,要我好生寬容一些。
王珠卻也是側過頭,瞧著丁峰:我王珠對天發誓,沒誰能仗著我的勢。今姚蛟膽敢當眾撕了人的耳朵,我也是絕不會輕饒了去。反而是你丁峰,目無王法,居然為了一些口角之爭,輕賤人命,仗著家族的勢力,不將這人命當做一回事兒。我雖然初來東海,又身為女眷,不能過問軍中之事,卻也是瞧不過去了。
雲蕊兒面一變,想不到王珠巧言令舌,居然是這樣子會說話。
別人眼裡,丁峰是個不仁的人。
既然是如此,丁峰這樣子的話,那也是不免大打折扣。
以後別人說起來,還會說丁峰是為了自己去殺人的。
王珠卻也是輕輕扯著雲暖陽的袖兒:夫君,你的教誨可是如此?
雲暖陽觸及王珠灼灼生輝的眸子,極輕緩說道:九公主確實是孺子可教,當眾殺人,確實是有些不該之處了。
丁峰面不好看,他知曉自己不會因為殺了一個粉頭就獲罪,可是名聲卻是壞了。
當然姚蛟名聲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姚蛟一直名聲不好,自己卻被九公主生生潑了髒水了。
姜皓慢慢回過神來,雖然是順利將丁峰扣下,心中卻也是覺得索然無味。
一場比武之會,也頓時就這樣子散去了。
海邊,姚蛟卻也是容微冷,手中的刀狠狠的定入了巖壁之上,頓時也是發出了咚的一聲。
王珠輕盈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任由海風輕輕吹拂她的衣衫。
她的衣衫翩飛,宛如一朵蓮花一般冉冉綻放。
今姚副統領這樣子的威風,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姚蛟卻也是頓時冷笑:只可惜,我在這兒名聲不好。有些人,明明做過些下賤無比的事情,卻也是仍然做出可憐的樣子。
他不甘心,內心之中更是轉了一股子憤懣無比的情愫。
忽而卻也是一轉頭:九公主牙尖嘴利,手腕厲害。我早就告訴你了,雲蕊兒有意算計,不就是為了今天讓她出醜。九公主卻一直無甚言語,竟然是放過了雲蕊兒,我當真是有些不明白。若說九公主沒這個本事,我卻也是一點兒都不相信的。
王珠著海風,一縷頭髮輕輕吹在了面頰之上,卻也是驀然不覺嫣然一笑,隱隱轉了幾許的水。
你說的話兒,別人不相信,而那些人也不會信我說的話。就算我是公主又如何,那也是不過是一個外人。雲家兩代在這兒經營,素來有仁善的名聲,雲家的人一個比一個虛偽。而他們在東海所建立的威信,是不會被某一次指證所耽誤的。別說今天你證據也不過如此,便是證據確鑿,別人瞧在眼裡,也會覺得雲蕊兒是被汙衊的。見好就收,就是所謂的道理。而云家在東海的經營,就是有這樣子的好處。
說到了這兒,王珠卻也是輕輕的側過頭,卻也是不覺嫣然一笑:不過你也不必如此沮喪,便算雲家經營多年,有很不錯的名聲,有眾人信服的威信。可是若是雲家出一件又一件難看的事情,那又會如何?一次可以相信,兩次三次,總是會讓人心生疑惑了。慢慢的,雲家的名聲,終究還是會沒有了。
姚蛟卻輕輕的低下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只覺得說不出的鬱悶。
正如王珠所言,自己實在是太急躁了。
回來了東海郡,自己的血卻也是不覺沸騰了。
到底,還是失了幾分沉靜。
九公主,瞧來你是刻意饒了雲蕊兒吧。姚蛟想了想,忽而就這樣子說道。
王珠瞧著他,卻沒有否認的意思:雲家有一個蠢貨,還是雲暖陽十分愛的蠢物,豈不是一樁十分有趣的事情。有時候瞧見這樣子的蠢物,我也是會十分欣喜。
雲暖陽不是喜歡雲蕊兒,甚至逾越兄弟的情分?既然是如此,藉著雲蕊兒捅出來的漏子,雲暖陽也是不會不理會吧?
王珠來這兒,就是跟姚蛟說這些話的。
說完這些,王珠卻也是不覺盈盈離開。
姚蛟瞧著王珠纖弱的背影,卻也是忽而有一種十分挫敗的覺。這個女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子的冷靜,簡直就跟妖怪一樣。
他輕輕的眯起了眼睛,瞧著海邊玩耍的小孩子。
東海的漁民,那些漁婦因為身上沾染了魚腥味,總是將花兒別在臉邊,逗著小孩子親她。
可是自己,卻是從來沒有這樣子的福氣。
馬車之上,已經離去的雲蕊兒卻是和雲暖陽在同一輛的馬車之上。
雲蕊兒惴惴不安,忽而飛快抬頭,轉了幾許委屈之。
她不覺怯生生的說道:大哥,我知曉錯了。
自己陷害姚蛟,詆譭王珠,這些雲暖陽都是一點兒都是不知道。
正因為這個樣子,雲蕊兒卻是有些不安。
今不但自己落了面子,雲暖陽也是沒臉。
雲暖陽瞧著垂著頭的王珠,心中確實有些生氣。
什麼買通一個美貌粉頭,給姚蛟下藥,這樣子的手腕,實在是太上不得檯面了。
姚蛟以前是吃過虧,可那個時候,姚蛟是個孩子,自然是不免糊塗了些。
如今姚蛟回來,那必定是深謀遠慮,又怎麼會被這樣子幼稚的計策所打動。
如今雲蕊兒非但沒受到什麼好處,反而是落個顏面盡失。
雲蕊兒卻也是輕輕的哭泣:我這樣子盤算,還不是為了大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