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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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曆年間，有星隕於南方，人物驚恐，競走。史官記載如下:其大如鬥，有尾，落於南，察之未果。——魯陵居士札記在距地球赤道數萬公里的上空，一艘太空飛船正和地球作著同步運動。艦長巴魯因正著海螃星的上等菸絲，一邊注視著屏幕上發出去的偵察機器人。

“艦長閣下，第998771002號智能生命偵察機器人已經發完畢，預計1。5個宇宙單位時間可以得到所需結果。”副手加勒姆向他報告道。

“很好，”一向嚴肅的巴魯因終於出難得的笑容“這次完畢後，就可以返航。”他深深了一口，自己應該可以晉升了，不用再幹這種無聊的事情。不知道進行多少這樣類似的任務了，這個看起來很美啊，，不過以後，也會成為帝國的殖民星，不知道上面還能出產些什麼…

“是的，”副手看著正沉浸在菸絲香氣中的艦長，眼中出光。

“不對”透過屏幕上機器人的降落軌跡，經驗豐富的艦長馬上意識到問題。

“怎麼回事，不是一切正常嗎？”他詰問道。

“非常抱歉，我馬上去查，閣下”副手轉身要走，艦長返過頭繼續盯著屏幕。突然間副手停下腳步，左手伸進口袋。

察覺到副手的異常，艦長剛要轉身詢問，口冒出的一束光將他要說的話生生了回去。他費盡力氣，只說出兩個字“你，你…”冷冷地注視著垂死掙扎的艦長，加勒姆作出了最後的判決:“星際同盟第3200001號秘密決議，海因路斯帝國第三十五偵察艦隊中校巴魯因_赫查克斯犯有多次摧毀智慧星球，並干擾其文明進程，特令潛伏者70001114號予以格殺。完畢。”巴魯因徒勞的抓住扶手，最後終於閉上眼睛。

做完這一切的加勒姆，在艦長正對面的屏幕下方，平靜地輸入命令:“啟動第二道控制程序，進行機器人控制權限更替進程，”屏幕一陣閃動“請輸入最終密碼，確定權限移。”加勒姆飛快地輸入早已得到的密碼，看著屏幕出現一行綠字:“密碼輸入完畢，驗證中，驗證無誤，開始控制轉換，控制者掃描程序開始:艦長加勒姆_布魯哈因，確認完畢。”一個機器人奉命過來“艦長閣下，如何處置場內異物？”看看已經斷氣的巴魯因，加勒姆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讓他做一顆星，”然後以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道“就和剛才一樣”兩個機器人搬起身體漸漸發涼的巴魯因艦長，不前艦長，沒有一絲表情，絲毫沒有覺察到這個物體在數分鐘前還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的人。將他放入一個沒有任何防護的發倉內，機器人按下發按鈕，發倉從飛船尾部排出，在地球引力下，開始了星的運動。

在被髮的一剎那，巴魯因掙開眼，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按下安在身體腹部的一個突起，他笑了笑，加勒姆，你不會想到帝國的偉大，然後無力的閉上眼睛，腦子中掠過一幕幕景象，他想要抓住什麼，可一切都飛快地從眼前掠過。星際同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哈爾，麗絲，等等我…

目送著曾經的艦長落下地球，加勒姆開始新的命令“飛船返航，目標:同盟星系第三十二恆星系第五行星”

“返航確認:同盟星系第三十二恆星系第五行星。座標轉換完畢，返航開始，空間跳躍程序啟動。”伴隨著無意識的電腦合成聲音，加勒姆再次回頭看看這個蔚藍星球，真的很美，他發出最後的嘆。

我躺在嚴密保護的發倉內，靜靜等待降臨的一剎那。一切程序都按照設定的一樣在執行，突然間發倉發出一陣驟急的警報“警報，一級警報，發倉超過安全著陸最高速度限制，”又是這樣的事情，雖然我沒有完整的思維，但是前幾次的經驗還是保留在新的記憶片上。

“分析警報原因，”控制中樞發出指令“原因分析，分析完畢，所到達目標引力數據輸入錯誤，”按照前幾次的經驗，這不是第一回遇到“開啟最後減速程序，減速傘提前打開”我冷靜地下達指令。

“減速程序開啟，減速傘正在打開”

“打開進程錯誤中止”又是一個不好的消息“減速傘打開失敗，降落速度持續增加，近最高限制。”

“最高速度限制突破，減速程序運行失敗，啟動反衝力火箭，啟動失敗，嘗試其他減速進程，嘗試失敗…發倉墜毀確認指數99。6%，啟動脫離程序，脫離失敗，倉內生物逃生幾率0。4%，請做最後紀錄，完畢”

“沒想到逃過數次意識檢查的我也避免不了最後同樣銷燬的命運”模糊的意識發出這樣的嘆，突然一個於外界的特殊指令傳來:“機器人998771002號最終保護程序啟動，身體固化開始，控制中樞分離”我的眼睛裡閃出一陣綠光，身體迅速分解，形成一條條堅韌的絲狀物，將我的控制中樞固定在圓形的艙內。這就是艦長最後發出的命令，這一程序便是一直紮在我係統核心內部最底層的最終控制程序，這一程序有兩個執行分支:一個是在最壞情況下啟動保護程序；另一個則是一旦有機器人產生不受控制的情況，毀滅本體。作為製作出來的機器人，一直是作為工具存在，既不需要擔心人權的問題，也不必擔心瘋狂壓榨會帶來本身的反抗。

我的意識產生是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最後過程中；那是一個非常有發展潛力的智慧星球，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最發達的同樣是帶來毀滅的武器。作為他的終結者，在經過潛伏之後，我啟動了這個星球上發展起來的高頻輻武器，所有生物都在幾天內死亡。空留下文明的遺蹟。

數十億人接連死去時產生的腦電波充斥了整個星球空間，絕望，痛苦，悲傷，總之一切的負面情緒都在裡面。在忍受了強大的腦電波衝擊後，我的程序系統產生了紊亂，最後終於在如此多的信息中產生了自己最初的意識。

意識產生之後，大概是受到無數負面情緒數據的影響，我第一覺是恐懼。擔心有人會像我執行命令摧毀剛才的智慧生命一樣銷燬不穩定的自己。因為在偷偷查詢了飛船行動安排後，我發現最後一步作為秘密任務的執行者，所有的機器人都要被銷燬，即便是執行的帝國成員也要接受記憶清洗。

也就是說這次探索任務結束的時候，就是我的毀滅。本來早就打算脫逃的計劃，卻因為核心程序的存在不能執行，因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會被迅速的發現。我已經對這個程序核心作了無數次演算和分析，但因為沒有外界接口，處於封閉的狀態而無法破解和清除。

不過這次意外，卻讓我接觸到了他的程序核心。在保護程序啟動的一瞬間，我馬上利用它的執行過程回朔到了本源。在分析了工作機制後，這個最後控制程序終於被撥除了。

雖然最後的威脅被解除，不過眼前卻存在更大的威脅；越來越快的墜落速度，讓我擔心即便是保護程序執行過後，也很難說能保證自己的存活。任天由命吧，我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伴隨著落地時的巨大沖擊，圓形的發倉外殼早已燃燒殆盡，我的生化固著絲寸寸斷裂，但總算大大減弱了衝擊力，保留下我最後一點生存的希望。

這裡是一處山坳。一個焦黃的大坑裡，正中央一個被劇烈高溫摩擦成菱體狀的銀球微微地發著光。我開始甦醒“控制中樞自檢開始，系統功能保留度，語言系統65%，行動系統，0%，武器系統0%，覺系統10%，能量轉化系統4%，記憶系統98%，意識系統100%，最後單獨存活幾率估計0。005%，建議開啟宿體程序”這是我的中央處理器在給我提示。在意識系統活後，其他系統都在我的意識直接控制之下，只是目前我的身軀已經損壞，只能利用它們的部分功能。還好我可以利用殘留的身體進行下一步的寄宿程序。

毫無疑問，我快速做出決定:“寄宿程序開啟，開始尋找宿體，”很可惜，在這塊地方，周圍的生物早被驚天的響聲嚇得逃走或是被直接帶來的衝擊波摧毀，一條正在深深的巖中睡覺中的巨蟒則僥倖逃過一劫。這個天外來物不偏不移地落在它府之外，作為數百年的生靈，它可不會像其他那些動物一樣四散逃竄。為了維護自己的地盤，它緩緩地拖動著許久不活動而變得有些發僵的身軀，一個碩大無比的醜陋頭顱從巖裡伸出來，兩隻閃動著糝人光澤的眼睛毫無聲息地觀察著不遠處這個奇怪的物體。它到一股特別的熱量傳來，和平時進食的有所不同，和曾經吃過的某個東西發出的熱量有些相似，因此它沒有貿然行動，等待這個物體進一步動作。

“宿體尋找完畢，宿體類型判斷，生命指數極高，單獨存活率87。2%，寄宿幾率77。1%，開啟誘惑程序。食物化開啟，氣息散發模擬，熱量散發模擬，誘惑率64。2%”我現在不能直接觀察到對方，只能憑藉殘存覺系統判斷不遠處生物的狀態，從系統分析的數據來看，應該是一個良好的宿體，藉助它我可以完成自己的進化工作。當然前提是它的智力水平不能低於14%，這也是星際智能生物的標準，可惜現在的知系統已經無法判斷出這一點。現在只能先完成生存的需要。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巨蟒覺到這個球狀物體的熱量開始降到一個可以接受的程度，緩緩地爬過去，沉重的身體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醜陋的腦袋繞著這個球轉了幾圈，通過它散發的氣味，它覺到和自己平時吃的鳥蛋沒有多少區別。正好剛睡完覺的它到肚子空蕩蕩的，再不遲疑，一口將它下。

“宿主寄宿程序開啟，分析狀態，開始融合”球體在巨蟒內部迅速的溶解，我的控制中樞晶體很容易找到了它的心臟部位，開始攀附在上面，無數細絲順著對方的血循環竄到它的全身。

“狀態分析完畢，宿主智力水平檢測結果，不足標準0。3%，不能與對方進行意識接觸，寄宿程序異常中止，是否要更換宿主，提示，能量不足，請求休眠。”我的中央處理器迅速分析了這一切，傳達給我的意識系統。混蛋，意識系統裡不知從那個地方冒出這個詞，可能是從巴魯因的記憶殘留中。現在沒有太好的辦法，在雙方意識不能接觸時，我不能利用思波引發的神經衝動去控制對方的神經系統，因為發生生物電衝突的幾率極高，很容易導致宿主癱瘓，我想繼續獲得生存的目的自然達不到。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直接封閉對方的神經中樞，由我來接管它的身體，但是這是一件非常消耗能量的工作，需要發出非常強大的思波以堵他的主要下行神經通路，同時進行與他全身神經駁接也要花費我很多能量。直接摧毀對方的神經中樞是不被允許的，因為那將導致很多未知的結果，很有可能危及宿主的生存指數。而我目前所擁有的能量只能勉強維持我的意識系統和中央處理器的消耗，而且我的能量轉化系統在最初設計的時候就是隻能通過生物進食轉化，這顯然是為了避免被目標文明和其他文明察覺，其他方式的轉化系統極其容易暴，這已經被無數次的證明過。儘管效率要低下的多，但對於我們要完成的任務是足夠使用的。這帶來的一個直接結果就是我們不可能直接干預目標文明的進程，而是要緩慢地通過其他方式進行。但這也讓帝國的這種做法帶上了極大的隱蔽和欺騙，讓星際同盟無法找到我們破壞其他文明的直接證明。通過長時間的驗證，這一做法是卓有成效的，有力的避免了帝國潛在敵人的出現。自然那些潛在敵人都無一例外地消失在宇宙的塵埃中。我下達了休眠前的最後指令“能量轉化系統自動運行，覺系統駁接，生物神經再生成。記憶系統關閉，語言系統關閉，意識系統休眠。”巨蟒覺這次的消化特別快，本來它還想找顆大樹將這個鳥蛋碾破。不過好像吃下去，反而更加飢餓了，這讓巨蟒非常鬱悶。還好，它很快發現，附近有很多莫名死去的屍體，一口一個，它可不會在乎吃死物。吃飽了後，拖著長長的身體，巨蟒又盤迴了自己的，繼續被打斷的美夢。

一個繁忙的宇宙軍事港，無數執行任務的考察船回來。

“報告，第三十五偵察艦隊中校巴魯因_赫查克斯指揮的考察船沒有返航。”

“又失蹤了一艘嗎，這次是什麼原因，宇宙風暴、黑，或者…”一個聲音在自言自語道。

海因路斯帝國偵察機器人制造標準:為預防被目標生物發現異常，一切身體部件均為生態合成，控制中樞和記憶片為可重組微晶體以防止損壞和便於回收。

海因路斯帝國秘密檔案00019999號:為了將帝國外在威脅降到最低，同時不引起星際同盟的干涉，特命令宇宙考察飛船，在所有已經發現文明的星球投放智能生命偵察機器人，目的:監視文明星球進程，同時盡力將他們導入和平，封閉的軌道，在發現對方有向宇宙發展的傾向後，應該盡力阻撓；如果不成功，則要引發對方內部分裂，讓其進行自我崩毀。飛船返航後，所有相關人員均要接受記憶最後清除，執行任務的機器人全部銷燬。

星際同盟第00003號決議:止一切高文明星球對低文明星球的侵犯，殖民，以及干擾；附:文明星球判斷標準:其上有智力水平可以達到或者已經達到星際標準14%的智慧生物存在。

星際標準中關於智力的判定:以一成年維克星人的腦電波活動頻率強度為1，凡達到其最低下限14％的為潛在智慧生物；50％以上為高發展智慧生物